“嗯？”石玉成沉吟一声，他要她绝对的服从，不加多问。
“是……”雪影低下头，轻声的回答。
石玉成定定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因为，他是你我共同的仇人，他是一个杀人恶魔，是他把你掳走了，是他让你失去了记忆，是他毁了你。所以你该杀了他，为自己也为枉死在他手下的所有冤魂报仇！”
看到雪影听的出神，他轻抚着她的秀发，“你明白我的话吗？”
雪影点头，然后摇头，再点点头，“雪影，懂……”
“真乖！”石玉成摇着折扇，笑道：“那么，现在要我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把武功忘记了吧，来，我们切磋一下！”
“切磋？”
在雪影还在怔楞的当儿，石玉成便向她攻了过去。完全是出于本能的，雪影一一挡开他的攻击，并且还能有机会还击。可是雪影却总是守而不攻，看到雪影功夫不减，石玉成露出满意的笑。
“不错，不错！”石玉成退开，对雪影不停的称赞。
听到他对自己的赞许，雪影便对着他笑，有些羞涩有些开心的道：“谢谢……”
第二十章 杀了他
听到他对自己的赞许，雪影便对着他笑，有些羞涩有些开心的道：“谢谢……”
他来到她身边，继续强调，“记住，以后遇到凌霄，一定要杀了他，不择手段的杀了他，知道吗？”
雪影眨了下眼，然后收起笑，低下头垂下眼睫，“是……”
“好了，该饿了吧？走吧，吃饭去！”
跟在石玉成身边，他给她吃的，给她穿的，还和她一起切磋武功，她觉得好快乐。虽然，他总是在她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着要她杀了凌霄，纵然在心底对凌霄什么都不了解，但是她会杀了凌霄的。因为，这是他的命令，她要服从，同时她也为了感谢他对她的照顾。
这一天夜里，雪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有个他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
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她孤身一人颤声叫道：“是谁？是谁在叫我？”
“雪影，我是凌霄，你在哪里？”声音由远及近。
寻着声音看去，雪影看到了那个男人，可是他明明在自己不远处，她却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听到他叫凌霄，他是她的仇人，是她该杀的人，于是她拔出匕首猛然间向他刺去……
血，一滴滴的流下，痛，撕心裂肺的痛，痛的雪影掉了手中的匕首，抚着胸口弯下腰哭泣……
她刺伤了他，却痛了她自己……
可是，他却温柔的蹲下身，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抚着，耳边传来他关切是声音，“雪影，你没事吧？”
慢慢的抬头，看到他胸口流出的血，她咬着唇继续抬头，想要看清他的脸，然而泪水迷蒙的双眼却怎么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许多人，他们吵吵嚷嚷的向他们丢着东西，“天理不容，杀了他们……天理不容，杀了他们……”
“不，不，不……”雪影抱着头，大声的喊着，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吓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个梦，可是她抚着胸口，梦中那种疼痛似乎还在，慢慢回想梦中的男人，她依然没有看清他的脸。
走下床，倒了杯水大口大口的喝完，看着外面天色早已黑了，房中的她沉闷的透不过气。于是，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她好奇的走着逛着。在经过阁楼的书房时，她不经意的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魂儿已经把该说的告诉皇上了，皇上召集众大臣们正在商议对策，魂儿也在其中，相信举兵攻打黑色皇朝是势在必行的。”
听到月姬的话，石玉成却摇摇头，“的确是该商议对策，不过对黑色皇朝完全不了解的李世民，想要灭了存在千年的皇朝，是不可能的。若想一举攻下，只有里应外合。”
“是的，皇上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才来通知你，皇上想要见见你。我猜想一方面是再一次确认关于黑色皇朝的传说，另一方面则是有意要和你们联手。”
“没问题，我已准备多时了，什么时候我可以见他？”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应该就这两天吧，到时候，魂儿会引荐你认识的。”
这时，石玉成话锋一转，“这些天，你那边有凌霄的消息吗？”
“还没有，你呢？”
石玉成神秘的一笑，“很快就会有的，而且很快就会死了。”
“怎么？”看他的样子，好像胸有成竹的很。
笑容消失，石玉成阴狠的回道：“因为有人会杀了他，这次，我不但要他做不了夜帝，甚至我还会要他的命。”
片刻后，月姬叹道：“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他也成不了夜帝。”
“因为他对女人动了情，触犯了夜帝的禁忌。”
“不，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夜帝的儿子！”
“哦？这倒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石玉成非常感兴趣，“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然而月姬却拒绝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时机未到。”
雪影在外面低声呢喃道：“凌霄不是夜帝的儿子？凌霄是谁？夜帝又是谁？”
凌霄不但和她有仇，难道还和他们有仇吗？可是想起刚刚那个梦，雪影不禁打了个寒颤，脚下一阵虚浮，碰倒了书房外的盆景。
“谁？谁在外面？”石玉成警戒的第一个出来查看。
在看到是雪影后，他阴沉着一张脸，“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来到了这里？你都听到些什么？”
雪影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骇人的脸色，她悄悄的后退一步，“我，被噩梦惊醒了，房间里好闷，我出来透透气，就走到这里来了。”
她看看房间，然后小声回道：“我听到你们要攻下黑色皇朝，还听到凌霄不是夜帝的儿子。”
石玉成倒吸了口气，看到他要生气的样子，雪影立即讨好的说道：“这是秘密对不对？我，我会保守秘密的，我不会对别人讲的。”
月姬打开门也走了出来，看到雪影后，她惊叫一声，“是你？”
石玉成以眼神阻止月姬继续说下去，雪影看着他们，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她呢，原来石玉成没有骗她。她对石玉成的信任，从全心全意升为了死心塌地。
“以后不要再躲在门外偷听了！”石玉成缓和下语气，“刚刚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到了凌霄，梦到我刺伤了他，他流了好多血，听到好多人都喊着，天理不容，杀了他们……”泪水积蓄在眼中，她极小声的说道，“我被吓醒了……”
她梦到了凌霄？石玉成立即问道：“那你想起了什么？”
雪影摇头，“我什么都没有想起，脑中还是好空，好空……”
看着这样的雪影，月姬似乎看出了名堂，“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雪影点头，石玉成则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想不起就不要想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嗯！”雪影轻轻应声。
石玉成对月姬说道：“我们今天的事情就暂且说到这里，你就先回去吧。”说完，他又转而对雪影说道，“走，我送你回房！”
月姬回到逍遥阁，月魂则跟李世民一起商讨举兵政策。
石玉成知道，凌霄是一最强劲的敌手，若是在出兵之前先把凌霄解决了，那么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接下来，是雪影该和凌霄碰面的时候了。
凭借流言的力量，石玉成相信凌霄很快就会知道雪影的所在。
这天上午，石玉成带着雪影一起出门，走在人来人往的长安大街上，石玉成问道：“雪影，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我们要去望月潭。”
“望月潭？”
“是的，我们要去望月潭。”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骑马，而是相携而走，石玉成跟她说了好多关于望月潭的事。他故意要让周围的人知道他们要去望月潭，而且一路上，他总是不知不觉的叫着雪影的名字。
凌霄自从知道雪影不见了之后，他再一度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寻找。头发乱了，没有心情整理，衣服脏了，没有心情去换洗。无时无刻他不在想着雪影，雪影，她究竟在哪里？
不管背后的敌手有多么强大，也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在找不到雪影的情况下，凌霄什么也不顾了。他不在乎暴露身份，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
终于这一天，他带人来到了石玉成的府邸，看着这座高大的宅院，想都不想的就冲了进去。
他抓住所谓的管家，厉声喝问：“雪影人呢？”
“去去去了望月潭……”管家抖着声音回道。
凌霄放开他，然后对身后的人冷冷的命令：“一个不留！”
“是！”相信接下来，该有一场很壮观的大屠杀了。
凌霄没有时间逗留，他要马上赶去望月潭，马上找到雪影，确定她安然无恙。一想到雪影是被石玉成带走了，他就感到一阵阵的恶寒。
望月潭其实就是一个万丈瀑布下的深潭，因为潭水常年温热，又延伸出了天然的温泉。望月潭周遭不仅开满了各色的鲜花，也有不少的蝴蝶和各种不知名的鸟儿。
石玉成带着雪影来到望月潭后，就见雪影不自觉的看的痴了。
石玉成对雪影说道：“雪影，也许一会儿你的仇家凌霄就来了，你会杀了他吗？”
雪影想也不想的回答：“会！”
他把她随身携带的匕首□，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匕首上，之后再把匕首装入鞘中，“如果凌霄来了，我要你二话不说的把这把匕首□他的心脏。”
雪影握住匕首，低声回答：“好，我会的！”
再一次提醒雪影之后，石玉成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他转而躲到不易察觉的地方，偷偷的看着雪影身边的一切。极大地可能，凌霄今天会找到这里，那么，今天也就是凌霄的死期了。
毫无意外的，仅仅大约一个时辰后，石玉成便看到远远的凌霄骑马赶来，他下意识的更加隐藏好自己。
远远的，看到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时，凌霄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雪影，雪影……”他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策马靠近。
“谁在叫我？”好陌生的声音，她转身回头，看到一个男人骑马过来。
凌霄跳下马来到雪影身边，什么话都不说的就把雪影抱在怀中，他的力气好大，紧的雪影要不能呼吸了。
她试着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峨眉微蹙，“你是谁？为什么要抱着我？我要不能呼吸了。”
担心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她了，他真的不想放开她，“我是凌霄，我好担心你。”
“凌霄？”这个名字，如一记响雷劈在她的身上，她颤抖了下。
他是凌霄，她要杀了他，这是她脑中唯一在思考的事。
“雪影，雪影……”他一遍遍的低喃着她的名字，在心中对她说着对不起，是他不好，不该离开她的身边。
雪影的手不自觉的摸向匕首，声音冷静而悠远，“你真的是凌霄吗？”
“我是，雪影。”凌霄紧紧的拥着她。
可是下一刻，他只感觉胸口一阵火热和冰寒交替的疼痛，他瞬间青了脸色，远远的推开雪影，低首看着胸口刺入的匕首，暗红色的血一滴滴的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是凌霄，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你。”雪影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他，猛地拔出他胸口的匕首，紧接着凌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她洁白的裙摆上。
雪影低首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她皱了皱眉，好脏。视线移到匕首上，想起那晚的梦境，这才知道梦就是梦，她杀了凌霄，此刻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
看到凌霄踉跄了下，脸色由青渐渐的变成暗红，她再次举起匕首，想要再刺一下。
凌霄知道她的匕首上有毒，一定是石玉成让她杀自己的，若是雪影再一下刺下去，恐怕他就死在当场了。
如果是雪影真的要杀他，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杀，心甘情愿死在她手中。可是，此刻不行，雪影什么都不记得，雪影一定是被利用了，所以现在他不能死。而且，也说不定此刻，某些人就躲在一旁，等着看雪影把他杀了呢。
就在雪影靠近他的时候，他凝聚起体内仅有的一丝真力，在雪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点住她的穴道。紧接着，他唤来马儿，抱着雪影跃上马背，他喝斥一声，马儿飞奔离开。
就在凌霄的马经过两边的峡谷时，两旁忽然出现了十多名弓箭手，凌霄心下一惊，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石玉成埋伏下的。
他们这是打算要杀了他和雪影吗？刚想到这里，漫天的毒箭就向他们射了过来，凌霄将雪影护在怀中，拔剑拼着最后一口真气挡开所有的箭。
然而，雪影刚刚那一刺，受了重伤的凌霄很明显的力不从心。雪影被凌霄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一只毒箭直冲着雪影射去，凌霄无力挡开箭的攻势，他用力将雪影的身体压下，而他闪躲不及那支毒箭便狠狠的射入了他的肩膀。
雪影看到凌霄为了救自己而不顾自己的安危，一时间她疑惑了。她满脑的疑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此刻不是解惑的时候。
好在，凌霄的人在解决了石玉成府邸的那帮人后，在这最关键的时候赶了过来。他们极快的围在凌霄身边，向那些人发起反攻。
“皇子殿下，您还好吗？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凌霄趴在雪影身上，有气无力的命令：“全部杀无赦！”
“是！”有了凌霄的命令，他们更是大开杀戒，丝毫不留情。
马一路狂奔，血一路滴下，最终他趴在雪影身上昏了过去。
在他昏迷前，雪影只隐隐的听到一句，“雪影，对不起……”
石玉成看一眼现下的情况，本以为会只有凌霄一个人，怎么会又冒出来这十多人呢？而且他们还各个武功不凡？看来，他这时候若出去加入是不明智的，虽然没有亲自去确定凌霄是否死亡，可是他相信雪影那一刺，再加上那一支毒箭，也足够了。
雪影被他灌输了杀凌霄的思想，她忘记了凌霄也忘记了她自己，凌霄把雪影带在身边，无疑是带了一把可以随时取他性命的匕首。
不再多看，石玉成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去，几天后，他会亲自去验收成果的。
第二十一章 带走她
马没有凌霄的鞭策，渐渐的由狂奔变为慢跑，再由慢跑变为慢走，最后竟然在原地吃起草来。
雪影看到凌霄的血依旧不停的流下，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她清楚的知道，若不是刚刚他把她压下，那支箭射中的就会是她的胸膛，这一句虽然是在问他，可也是在问自己。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凌霄早已昏迷不醒了，而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泪水在她眼中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