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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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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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突然对刘莲子大声介绍梅宝说:“这位是我的病人,我顺路送她一程,你可别误会我们的关系啊!”

话音未落,红灯变成绿灯,刘莲子拉下手闸,开车走了。

医生连忙也跟上。

梅宝冷声说:“你靠边停车,我要下车。”

医生说:“下什么车啊,马上就要上桥了,等下了桥就快到地方了。”

梅宝说:“别让我再说一次——给我停车!”

医生有点贱地说:“别闹啊。”

梅宝按着他的脑袋往车窗上撞,咚的一声。

医生头晕眼花的差点昏过去,连忙靠边停车,伸手摸脑袋,虽然没出血,但是起了好大一个包,他哭咧咧地说:“你有病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刘莲子的车已经顺着车流上了新建好的桥,渐渐远去。

梅宝不理他,下车,走人。

没走几步,突然一声闷雷响起,大地猛颤,前方尘土暴扬,烟尘的冲击波以很快的速度席卷周围一里地之内的一切。

梅宝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脸上身上头发上衣服上蒙了一层灰,她整个人像从灰堆里爬出来一样。

医生愣了一下,嗖地从驾驶室里窜出来,和梅宝并排站着看尘烟弥漫的前方不远处。

半晌,不知道谁喊了句:“桥塌了!”人们才纷纷反应过来,冲过去救人。

医生喊着:“刘医生!”

梅宝心里却慌了神地跳出另一个名字——夜辰!

44第10章(2)

附近幸免于难的人第一时间跑来救援;人们从尘土暴扬的废墟里寻找车辆,从里面把伤员和尸体抠出来。掉下来这一段桥面上当时正在行驶的有十几辆车;都摔得变了形;有的程度非常严重;从驾驶室的形状可以初步断定里面的人没有活路。

梅宝见过太多的死亡,自己也多次从鬼门关上走过,可是这时候竟有了点不一样的心慌。

她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里荷尔蒙在作祟,还是说人在知道自己有了后代之后思想就有所变化……那个孩子;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无所谓,知道了,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和医生也在救援队伍中;他们目标明确;就是要找刚刚刘莲子的那辆丰田SUV,现在只能祈祷那车质量稍好,扛摔打……

“在这里!”医生高喊,“刘医生!你怎样了?!我马上救你出来!”

梅宝很利落地跳过去,用手拂开车窗上厚厚的灰尘,看到里面刘莲子歪在一边头破血流昏过去了,夜辰在呜呜地哭,拍打车门。

梅宝和医生一起合力撬开开那半埋在混凝土碎块下的车门。梅宝抱起夜辰,医生则把刘莲子拖出来抱到路边急救。

梅宝也初步查看了下孩子,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受了惊吓瑟缩在她怀里发抖。

“阿姨,我害怕!”他哭诉。

梅宝长大之后没有和这么大孩子相处的经验了,回想自己小时候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似乎也没有怎么办,一个人挺着,挺不住就要想办法解决,比如干掉那些坏人之类。她从来不曾想过向人求助,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样的人。

她笨拙地摸着怀里孩子的脑袋试图安慰他,效果还不错,被女性长辈抚慰让这孩子情绪稳定了不少,搂住她的脖子不放。

梅宝想,毕竟是从小有妈妈带大的小孩,竟然有胆量和人如此亲近。

她心情复杂,就好像看到一条和人亲的流浪小狗,既觉得可爱,又替他感到危险——如果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她问了医生刘莲子的情况,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便把孩子放到地上,拉开,说:“我要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帮助的人,你已经安全了,在这里和叔叔一起陪着这位阿姨。”站起身走。

一回头,那孩子拉着她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看到她询问的目光,那孩子就说:“阿姨我害怕,我跟你一起,不要丢下我。”

他似乎对梅宝有天生的好感,在这劫后余生的时刻更加本能地依赖起她来。

梅宝没办法和那被弃幼犬一样的眼神对视,只好拉起他的手一起重又走进废墟,帮助救援。

路边刘莲子在医生的怀里渐渐醒转,她睁开眼第一句话是问:“孩子呢?夜辰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没事,你把他保护的很好,我朋友正带着他。”指给她看。

刘莲子脑震荡后不甚稳定的视野里出现了幼小的夜辰依傍在一个女人身边的场景。

她皱着眉扶着脑袋问,“她是谁?”

医生有点心疼地帮她撩起沾在脸上的乱发,“她是我的朋友,叫梅宝,孩子跟着她没事,一会救护车就到了,你闭上眼休息一会,不会有事的。”

头疼和恶心开始一阵阵袭来,刘莲子不得不闭上眼,受了伤的身体和嘈杂忙乱的事故现场让她思维不如平时缜密,然而她仍旧试着捋顺思路,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刚刚在车上问夜辰,“你认得刚刚那位阿姨?”

夜辰点点头,“嗯,妈妈不在之后她来看过我,还做饭给我吃。”

就在她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事情就突然发生了。

救护车由远及近,她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廖忠平刚结束在B市的任务,登上返航的飞机,身边是他的两个部下小王和小丁。

他们这次是受命协助调查游行□的真相,看看事件背后是否有人在做小动作。今年是大会年,事关重大,上面布置任务,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赢这一仗!

他们在B市可谓是挖地三尺地查,在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前提下确实没查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是这并不能让人心情更加放松——什么力量使这些散兵游勇一样的社会中低人群如此盲动?是什么让国人如此充满戾气?

恐怕这些就不是廖忠平一个部门能够解决和改变的,他最多只能把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写进报告的最后。

因为任务繁重他们整个小组三个人全部出动,没留一个人看家,家里面夜辰只好交给保姆全天候带着,不过今天他正常下午就能到家,正好赶上去接孩子,因此提前跟保姆打了招呼,给她放假。

有一阵子没见,廖忠平竟然还有点想那孩子了。孤儿的身份让他有份格外的敏感和早熟,可是那孩子表现出来的就是乖巧聪慧,加上他又长得漂亮,不是廖忠平护犊子,那可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孩子。廖忠平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前方发生了些小小争执骚动。

最开始廖忠平并没有在意,然而那骚动并没有平歇,反而事态扩大,整个飞机的人都被吸引过去。

在前排过道位置,一家三口正在围着一个空少大吵大闹。

那女的大喊:“让你把那个破玩意给我挪开放行李,你听不懂话吗?!”

空少说:“我已经说过了这个是挤在录像设备,是不可能挪动的,您的行李请往旁边放一放,让后面的乘客先进,之后我会帮助您安置行李。”

那女的就又大喊:“你哪那么多废话?!你想不想干了?!什么玩意?!没有我们你连饭都吃不上!”

他们家的小孩子也在一旁骂骂咧咧。

空少并不想和他们纠缠,就把那个行李挪到一百年座椅里,让后面的乘客通行。

可是他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那家人,男主人突然出手抓住他肩膀摇晃,“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我让你把那个地方给我腾出来!一个服务员还敢跟我们叫板?!”

空少没想到他能直接动手,又近距离闻到满嘴的酒气,挣扎着说:“我只是想为乘客服务而已,你们为什么这样?!”

其他的空乘人员闻讯赶过来拉架劝阻。

那男的情绪十分激动,并不肯作罢,上去又给空少两杵,嘴里大声自报家门,说他是市委常委!WZ部长!叫嚣着等下了飞机一个电话叫来军车要搞死空少。

机组人员面面相觑,若打起来真论武力值的话,人多势众不至于让这一个人给灭了,然而如果他的身份无误的话,这里面还真没有能搂住他的人,他的背后可是有强大的WZ力量做支撑的,他们都不敢得罪。

整个飞机的人都在围观这件事,然而没有人敢出头。

部长继续对空少进行辱骂和推搡,并对周围人指点说:“看什么看?!今天谁敢跟我过不去,我就让谁不好过!”

他老婆在一旁助阵说:“这帮人都是惯出来的毛病,不就是个服务员,没素质!”

部长继续撕扯空少的衣服,来回晃,“让你放个行李唧唧歪歪的,能不能放?!我就问你能不能放?!”

那个空少一直没还手,然而此刻倔强地回视他,“对不起,这是违反规定的,不能放。”

部长大怒,抬手就要殴打空少。不期然地,他扬起的手臂突然被人牢牢攥住。

他回头怒视来者,心想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他放出自己身份的时候还出来坏事!

出来拦着胡闹的不是别个,正是看不下去的廖忠平。

他笑笑说:“这位老哥,差不多就行了,一场误会,让他们把你的行李放个合适的地方就好了,何必把事情闹大。”

部长说:“你是干什么的?”

如果是个有身份的人,这时候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冲突应该道出自己的管制头衔,行政级别,体制里面的人比较好沟通。这就好比老电影里的场面,大战时期互相见面的两人要先问“你是哪个部分的?”一个道理。

然而廖忠平并没有亮身份的打算,他真实的身份自然是机密不能透露,而表面上的身份——某县驻某市办事处主任的身份似乎也不够响亮,不足以平事。他就想着能化干戈为玉帛,说和下算了。

可是,他忘了自己报告里最后的那句话——何以国人行事暴戾?

当有点权力的人都想凌驾于规矩法律之上的时候,只有更高的权力才能阻止这一切。

所以没有标明权力的廖忠平说话跟放屁差不多,没有被部长重视,反而受到了连带的打击。

他一下子推开廖忠平指着他大骂:“你算老几?!敢管我的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搞死!”

小丁受不了,要过去教训下部长,小王拦着他,“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出来工作的,工作以外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廖主任他……”

小王说:“廖主任敢出手就证明他心里有谱,用不着你。”

话音刚落,那边有谱的廖忠平就和部长打起来了。

先动手的是部长,他长着行伍出身想先下手为强,不想今天碰到的是个硬茬子,廖忠平两下子就把他揍倒在地,踢得他肋骨断了两根。他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暴戾的可不仅仅是群众。

部长的老婆和孩子嗷地冲上来要打群架,廖忠平一拳一个给打昏过去。

小丁、小王、空少、机组人员和一飞机的乘客都沉默了,不久,不知道谁带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直到机场警察来把廖忠平他们带走,飞机上的人仍旧赞口不绝,然而当被问道谁愿意跟着去做笔录的时候,就没有人做声了,他们仍旧顾忌着部长的权势,更何况还要耽误航班,这个仗义助人的成本太高了。

最后是一个来自非洲某国长的特别黑的两个大学生,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表示他们愿意作证,证明整个事件的经过。

廖忠平只得下了飞机,配合机场方面做了初步的调查,然后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说在飞机上遇到袭击,身份可疑,此人还是某地的WZ部长,在关键部位上出了这样危险的人物决不能掉以轻心如何云云。

B市安全部门不一会就派人来到现场,把部长一家控制起来,交给相关部门接受严苛调查,包括他们家的财产名表都在被调查之列。

到这个时候部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遇到了不得的人物了,他紧急和自己领导联系,要他们出面保自己,结果领导严厉地把他训斥了一顿,让他要丢脸就丢自己的脸,不要连累别人。

大难临头他被领导和单位抛弃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和地位并没有使他免于惩罚,反而因为他是体制内的特殊身份而受到了更严苛的反噬。

这种就叫自作自受。

回头看他的老婆孩子,也老实了,一家人只有抱头痛哭的份。

廖忠平本来当然不想和他计较这么多,搞到现在耽误了飞机,他们三个只好等两小时后的下一班,并且照例飞机又晚点了。

他看看表,过一会就要放学,夜辰那孩子等在学校门口没人接就可怜了,给保姆打电话,保姆说人在郊区赶不及去接孩子。

廖忠平没办法,想到了一个可以临时帮忙的人——刘莲子。

他犹豫了下,还是打了电话过去。接到这个求助电话的刘莲子虽然有点意外,然而一口就答应会去接孩子放学,她甚至听上去还有点开心。

廖忠平的归程可谓多舛,因为飞机晚点问题,乘客和航空公司又闹了不愉快,曾经一度有乘客冲上停机坪占领了机场。

小王和小丁也浮躁了,请示廖忠平是不是要出手干预下。廖忠平没答应,决定这次以普通乘客的身份踏上回家挨之旅。

这么折腾下来,等到他终于到家已经过了午夜。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心想不要吵醒了孩子。然而进了门他才发现家里并没有人,保姆和夜辰都不在。

45第10章(3)

医生招呼说:“还没告诉你具体地址怎么走了?!——你还要不要你家孩子了?……”

刘莲子无限失落地看着廖忠平的背影;叹气,“你不用喊了;还看不出么;他和你那个朋友应该是旧相识——你刚刚说她在夜店跳舞?”

医生说:“啊?——啊哈哈;我有说过吗?哈哈——这么说起来,你这个朋友应该光顾过那家夜店哈。不像我,我都不知道那店的门朝哪开的哈。”

刘莲子回想起梅宝的容貌,心里渐渐开始起疑——总觉得有点面善。

廖忠平一起把车开到夜店门口就跳下车;黑着脸走进去。

店里还是老样子,光线暗淡,音乐暧昧;淫邪的目光从阴暗或者明亮处盯着台上衣着清凉的性感女人。

廖忠平大踏步走上台;把梅宝从钢管前扯下来;质问她:“你把夜辰放哪了?!”

梅宝愣了。廖忠平突然间怒气冲冲地跑过来要人让她一时错愕,最后一次被摸到□然后恼羞成怒把她赶下车的记忆犹新,现在算不算是新仇旧恨?

她恨自己笨,在他面前无端就怂了,如果能像对待旁的人,比如说医生那样干净利落不高兴打一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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