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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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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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忠平敬礼,“是!”

专案小组的其他成员站在他身后,终于松了口气,庆幸于他果真没有推卸责任,反而扭转了局势。

接下来专案组在廖忠平的主持下分工部署接下来的任务,自此小王等人对廖忠平的工作能力不得不佩服了,库珀活着有活着的打算,死了有死了的用途,不管对方怎么行动最后都会落到他的圈套里,而且越挣扎套子勒得越紧。

从某个角度上看,库珀简直就是死于廖忠平的计划里,他故意降低监视警戒级别,让对手有机可乘,再由库珀的死牵动全局,绕过了许多弯路,直指背后的大老板。

PPT上显出已经圈定了的几个直接毒杀库珀的嫌疑人,都是某夫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其中嫌疑最大的人是她的司机,沙某。

沙某原在某军区特种兵大队服役,在一次军演中小腿骨折,康复后不能再胜任特种兵的训练强度,不得不提前退役。这个人大概就只适合当兵,做别的都不开窍,退役后的生活陷入困顿。他做过保安、开过小吃店、摆过地摊,一次在被城管围殴中他奋起还击,打翻了一队城管,被路过的某夫人赏识,不仅替他解围,而且还特招到身边做司机和贴身保镖。

沙某为人颇为愚忠,对于夫人的知遇之恩十分感激,唯命是从。他很可能是之前与夫人有关的两起命案的直接执行者,也是这次毒杀库珀的最大嫌疑人。

而第二位需要特别关注的人出现在PPT上的时候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乃是此地的公安局长郑某。郑某是公安战线上的明星,去年打击黄赌毒一案震惊寰宇,身上荣誉无数,而他身后的靠山正是权倾一时的某大人。

BJ的领导听到此处颇不能平静了,首长B提出异议说:“忠平,我不得不提醒你,郑某这条线有别人在跟,现在还不是时候收网,要等一等。”

廖忠平一改刚刚以服从为己任的作风,据理力争说:“首长,我已经有意让地方警察机关介入库珀案,就是为了引郑某这条蛇出洞,现在正是收网的好时机。我明白首长稳扎稳打的战略部署,但是现在的案件的节奏已经明显快起来,时不我待。”

首长们显然在犹豫,又商议了一会最后首战C说:“既然这样那么你们可以和A组人协同办案,他们已经跟了郑某半年,对这条线比较熟悉。”

廖忠平说:“首长,我欢迎A组加入,但是请求对并案的小组有绝对指挥权。”

首长A说:“你刚刚在国外带了那么多年,对国内的事情未必摸得准,还是……”

廖忠平斩钉截铁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扬声器里又静默了半晌,最后才说:“这个事情,我们三个也做不了组,得整个班子召开会议集体讨论。在讨论结果出来之前,你暂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部署工作。”

廖忠平敬了个礼领命。

下面的人看得瞠目结舌——廖忠平在关键时刻表现出的精悍能干和强硬态度还真是得领导欢心。

不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一个能干又不轻易推卸责任的头儿干活也不是什么坏事。

会议进行到尾声,廖忠平宣布散会,小王他们有组织退场。然而首长却单独留下他开个小会。

等众人都退下,首长语气和蔼地说:“忠平,现在就算是私人时间,你不必拘束,我们随便谈谈。”

廖忠平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是领导在无私关怀他,他大概能猜到大概是有人在背后打了他的小报告,现在是统一思想加强认识的时间。

他表现出一惯受教的样子。

首长先是客套地询问他的生活各方面是否习惯,然后才切入正题,“我们接到省厅人的投诉,说你在黑蛟岛上的作为太过独断专行血腥暴力,让犯人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头,情况是否属实?”

廖忠平说:“报告首长,我当时只是做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认为我有违反纪律的地方,我愿意受罚。”

首长A说:“也没有那么严重,下级单位的有些人对我们的工作方法不太能理解接受,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我们也知道咱们的同志在地方工作的时候不容易。”他顿了顿,给廖忠平的解释留出空隙,然而这个下属就只是微笑地听着,没有辩解的打算。

首长B继续说:“可是这次不仅仅是省厅那些人对你有微词……你要注意工作方法,注意同事对你的看法,毕竟,我们是纪律单位,这个职业更是要讲团队合作,一个人是无法开展工作的。现在给你一个小组的人指挥,和你在外面一个人单干的情况不同了。你要注意在底下同志面前的言行。”他说的很委婉,暗示的却足够明白。

廖忠平终于说:“是,首长。我会注意。”

首长C知道他的固执,于是直接提要求说:“你下次出任务的时候不要弄出太大的场面,对内对外影响都不好,时间长了人们就会以为我们做特工工作的都是刽子手。你那些下属,有的刚进单位一年,没见过你的手段,你当着他们的面这样搞,对他们的职业观来说是个打击,是要出心理阴影的。”

廖忠平终于开始为自己辩解了,他说:“首长,我认为,既然一个人迟早是要成功,那么最好是晚成功;如果一个人迟早都要受挫,那么最好是早受挫。如果仅仅是目睹我的所作所为就会毁灭一个年轻特工的职业前途,那么只能说明他也许不适合这个位置。”

首长B又拍桌子指责:“你看看你什么态度!简直是强词夺理!”然而他也就只能这样骂骂而已,不能处理这个桀骜的下属。

廖忠平就像一柄双刃剑,所向披靡锐不可当,但是难免这剑气偶尔伤到自己,真是让领导又爱又恨不得不用的一个人。

解决不了嗜杀的问题,领导C转而谈及第二个敏感话题,“你工作方法问题我们先搁到一边,可是工作态度是不是稍微注意下?我可是听说你在监视库珀的过程中抽空还做了不少私事,特别是因为调戏妇女和地方警察起了冲突,有这事吗?”

廖忠平摸摸鼻子说:“这事也不能说没有……”

首长B说:“你说你……这像话吗?在国内不比你在国外放羊,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特别是生活作风方面,给我稍微检点点儿!”

廖忠平略有点尴尬了,“这个确实是我离开国内时间长了,对国情不大了解了。首长说的是——我会注意。”

这个时候他想起来用国情当挡箭牌了。

首长A说:“我知道在一线工作的不容易,工作难度大,经常出差,常年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居,有些年轻人无法建立稳定的恋爱关系,也没法组建家庭,生活方面变得不怎么检点。我们当领导的也不是不知人间疾苦,所以在这方面其实很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包括你在欧洲拿回来报销那些发票,你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消费的吗?”

廖忠平有点冒汗了,低头说:“上面能够体恤民情就是我们下面人的福祉。”

首长B训斥说:“少在这个时候乱拍马屁!我们在谈的是你的问题!——你适当有点小爱好我们不反对,只要不影响工作和团结就行。可是你现在让同事觉得工作期间寻花问柳,特别是你还作为专案组的一把手。你给手下人树立一个什么榜样?!还有点现代军人的严谨正气吗?!”

廖忠平表现出微微惭愧的样子,“首长说的是,下次我在工作期间尽量注意。”

得到满意答复,首长C便转向最后一个问题,“我还听说,你决定收养夜泊的儿子了?”

廖忠平知道瞒不过,点头应是。

首长知道他不愿多提及夜泊,也不想刺激他,只是有些话不拿出来说不行,“我尊重你这个决定,可是你有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做好准备做父亲?”

廖忠平微笑说:“首长,你们也是做父亲的,你该知道,在孩子真正到来之前,一个男人是永远不可能准备好的。”

首长叹气,“也是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让烈士遗孤没人抚养,如果你只是出于不想让那孩子成为孤儿的考虑才担当起这份责任,那么大可不必如此,我们会安排好人家来收养那孩子。”

廖忠平说:“首长,也不是因为那个理由——我也到了想安定下来的时候,收养那孩子以后,我想慢慢地减少出差,在这个地方做个小主任,再买个房子,也许再找个合适的女人,下半生就这么过了。”

首长C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廖忠平说:“是的,首长。”

会议室里一时沉默。

良久,首长C叹气说:“忠平,你曾经是我最看好的年轻人,你变成这个样……当然了,你现在也还是有大好前途的,”他顿了顿,“只要你好好去看心理医生。”

廖忠平说:“首长,我认为心理医生对我没有用,我会自我调节……”

首长B说:“你必须去!这是班子成员集体讨论通过的。”

“……是!”一旦上升到组织纪律的问题,廖忠平只能服从。

首长A说:“忠平,这次其实组织上也是想让你好好调整下状态。你是个好同志,未来的路还很长,七处需要你,国家培养一个栋梁也不容易。你对自己的事情要上心。要积极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

看来自己的变态程度已经惊动高层了,廖忠平无奈地想。

13、第4章(7)

景彰到达库珀死亡现场的时候就直觉这是一起谋杀案。

多么典型的场面——猝死的外国人、倒在地毯上的红酒、密室杀人什么的。

第二天就在他满心期待地等待技术科的化验结果的时候却被告知中间程序出了点问题,物证都已经没了。他大发雷霆说要去队长那告状技术科渎职,却被告知这个案子已经不归他管了,他现在属于越权。

景彰心急火燎地跑到刑侦科大队长办公室问个究竟。

大队长却又把他从头批到脚,从昨天的事骂到今天。

景彰说:“队长,你骂也没关系,但是你得给个说法吧?为什么库珀的案子转给一队了?当时可是你半夜三更地把他弄到现场的,怎么隔了一宿就变味了?”

队长严肃地说:“当时派你去是因为你离那酒店近,今天不用你了是因为这个案子太复杂,你处理不好。”

景彰不服气了,“队长,你这是对我专业能力的极大贬低!我要求负责这个案子!立军令状也行,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队长对他这个牛脾气很头疼,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劝他说:“你看你,跟我抬什么杠?说实话我这是为你好。这个案子牵涉面太广,水很深,查下去对你不利。”

景彰说:“那要你这么说就不查了?怎么对社会交代?怎么对死者家属交代?”

队长说:“一队已经初步分析了案情,就定性成心脏病突发。”

景彰说:“我反对!这明明有谋杀的嫌疑!这不是指鹿为马吗?!真相只有一个,我们要用事实说话!”

队长拍桌子骂他:“你以为你是柯南还是黑猫警长?!”还想再深刻地骂一骂,想想景彰那个德行骂也没用,还是要智取,就强压下心头火,对他勾勾手指头。

景彰疑惑加提防地凑过去,队长说:“我就给你交个实底。你知道昨天是谁钦点你上这个案子的?”

“不知道。”

“是国安那方面的——你认识国安的人?”

景彰摇头,“不认识。”

队长说:“那你知道今天又是谁发话不让你滚一边去的?”

“队长你就一气说完吧,跟您说我啥都不知道!”

队长冷笑:“是咱们的老大,郑局长!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员在这些人面前就是螳臂当车!听我的话不要闹,哪凉快哪呆着去。”

景彰听了之后无语,步履沉重地往外走,出门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昨天晚上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的那个电话难道也是国安那边的人让你打的?”

队长反应也不慢,叹气说:“你小子……之前是不是得罪人了?”

景彰皱眉,“我就得罪一个对妇女耍流氓的来着。”

话说到这,景彰不至于看不出这个案子确实危机重重,可是身为刑警的使命感和天性中的执拗让他按捺不住揭发事情真相的**。

他是个把工作、破案看得高于一切的人,说好听点是有职业追求有正义感,说不好听点就是偏执,越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就越爱刨根问底一探究竟——这从他小时候不听父母的警告差点被电死、溺死、摔死等等经历中能够略窥一二。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自己才是最虎的那个。

尽管被下了禁令,但是景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背人耳目地潜回案发现场,重新又仔细勘察,自己带着提取物偷偷找相熟的技术人员化验,最后果真在地碳纤维里找到了微量氰化物。

景彰的直觉终于得到了验证,库珀确是死于谋杀,另一个问题接踪而至——背后的真凶又是谁?他感到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大阴谋,并且由此生出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兴奋感。

就在他决定要追查下去的时候,却莫名遇袭。

当时他打算回家换身干净衣服,刚下车,就警觉地感到身后有靠近,然而还没等他回头看个究竟就被一根绳索勒住脖颈。他立刻感觉整个脑袋的血液凝滞,青筋毕露。他极力挣扎,用力撞击身后歹徒的胸腹,对方虽然闷声不响一一受下,然而从身体的反应和景彰的经验来看对方怕是折了几根肋骨,然而勒在他脖颈上的绳索丝毫没有放松,窒息感让他有直面死亡的恐惧,求生**的驱使下他顾不了那么多,摸索着掏出枪,在气绝之前胡乱朝身后放了一枪。

身后人踉跄着退后,景彰终于得了新鲜空气,跪在地上拼命喘息,凶手捂着腰腹似乎不甘心放弃取他性命,踉跄挣扎着还要逞凶,突然远处有人循声质问,景彰看到人影攒动,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已在医院,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凶手是否落网,被他大队长斥责说是拼命三郎,干活不要命。然而现场另有一位领导对他表示亲切慰问——市局郑局长说这是一起严重袭警事件,一定要对凶手追查到底严惩不贷。又问他最近在查什么案子,是不是得罪了人。

景彰心里对库珀案有所怀疑,但是对于是否该对领导们透露真相有所怀疑。想到如果自己真有什么不测,那真是死的不明不白,趁着人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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