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拥抱就是我的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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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拥抱就是我的全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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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期间,叶智宣也回去跟哥哥过年了,但只是在家里呆了几天又回到了这里。
  余景然从把手提包和双肩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这个是年糕,那个是开心果,还有柚子橘子,糖果饼干,都是家里买的年货,当时来学校的时候母亲大人塞在书包里的,余景然把它全部带到了叶智宣这里。
  他带过来的东西在桌子上堆成了小山,最后余景然说:“我们元宵后才开学,所以,我可能要在你这住一个星期。”
  余景然说这话也只是打个招呼,自己早就这样打算了。
  过了春节,并没有回温。七八度的天气算是南方冬天常见的。
  自从那一次两个人睡过同一张床,后来似乎就已经是默认了,等叶智宣躺上去后,余景然红着耳朵掀开被角躺在他旁边。
  屋子里的油灯熄了后,周围一切都与这黑暗交融,寂静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孤独,因为还能听清彼此间的呼吸。
  就像是深陷无底洞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智宣。”余景然轻声喊。
  没听到叶智宣回应,余景然以为他睡着了,被子下的手顺着叶智宣的手臂轻轻下滑,握住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漆黑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余景然加重的呼吸被夜的寂静放大,此时,叶智宣睁开了眼睛,被余景然握住的手始终不曾动过。他听到了余景然叫他,但以为只是他在说梦话,所以没有应。
  身后一暖,是余景然的身体靠了过来,他温热的呼吸在脖子间拂过,背后是余景然狂跳的心。
  叶智宣身体动弹不得,第一次体会到不能控制四肢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被余景然所操纵。唯一的感官就是手心里余景然的温度,还有背后那颗狂跳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断点……断点,别期待这个后续,后续就是另外一个场景。

  ☆、看一树繁花满枝2

  去年种下的草莓终于长出了绿色的小草莓,余景然在网上搜了一大堆资料,按照上面的步骤来打理,再过个十来天,这一片小草莓地就能收获了。
  新学期的开学,新闻上报道了一则相关新闻,新闻标题为当地高校男生被检测出10例艾滋病,多为男同。
  虽然并没有在新闻上标明是哪所高校,但是私底下传来传去,大家心里都知道。余景然所在的学校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间是隔壁校的。
  学校就这个重大的问题进行了一次会议,根据国家相关政策,艾滋病患者可以上大学,但是考虑到潜在的危险性,学校决定把患病的学生安排在别的宿舍。
  那几个感染的人之中,有一个余景然认识,叫做杨光,同一个系不同专业,他们还在一起打过篮球。余景然倚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楼的他搬着东西下楼,所有人看见他都避之不及,就算是熟络的同班同学,也只是远远地打个招呼,不敢靠近。
  杨光提着行李,头是低着的,对于打招呼的人,他甚至连抬眼都不敢。
  余景然能理解,他是怕看到别人眼中的嫌恶。
  余景然踩着拖鞋咚咚地下了楼,赶到了楼下,来到杨光的面前,“要不我帮你提点东西?”
  杨光抬了抬头,提着东西低着头绕开他,“不用。”
  “跟我别客气。”余景然夺过他手上的一袋东西,提在自己手上。
  杨光停下脚步,看着他,“你不怕被传染么?”
  余景然笑了笑,“没什么好怕的,你又不会吃了我。”
  杨光看着他爽朗的笑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余景然提着行李袋,敛了敛笑,“其实,我喜欢的人,也染了这种病。”
  杨光的瞳孔稍微放大,就好像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余景然示意了一下手上的行李,“你住哪?”
  “7栋。”杨光说。
  余景然说:“7栋还挺好的。”
  7栋是他们学校最偏的地方,后面就是围墙,围墙外面就是一个丘陵,要说景色,确实是挺好的。
  把行李搬到了7栋的宿舍,宿舍四张床,其他三个人都还没来。余景然把他的行李放在椅子上,“这里可能蛮长时间没人住,灰尘有点多,等会我帮你打扫吧。”
  “余景然。”杨光突然叫他。
  “嗯?”
  “你刚才说,你喜欢的人也染了这种病?”
  余景然并不避讳,“是啊,他两年多前感染的。”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
  “喜欢,只是……我还不确定他喜不喜欢我。”
  “你不介意他染了这种病?”
  “很久之前,我以为自己一定会介意的,但是对象是他,我连犹豫都没有就接受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比起他的病我更害怕不能靠近他。”余景然笑了笑,“反而我怕他会因此疏远我。”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余景然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他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每天过着悠闲的生活,还挺开心的。最起码,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脸上总带着笑。”
  “挺好的。”杨光的眼里隐隐泛着羡慕,他看着窗外,“我也想一个人住,一个人离开,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余景然沉默了片刻,他看到了杨光眼里的渴望。这个社会太过冷漠,把他冷冻了,远离这一切,或许才是让他解冻的途径。
  但是能做到像叶智宣一样不顾一切地远离,又有多少人?就算有这个想法,但是物质上也未必能支持,叶智宣能一个人在山里生活是个例外,他有为他着想的哥哥,有自己喜爱的写作,也有这个经济能力。
  余景然蹲在门口洗着刚从地里摘回来的草莓,叶智宣浇了地里的菜,提着空桶回来,余景然站起来,把洗好的草莓往他嘴边送,“啊,张口。”
  叶智宣抿唇笑了笑,抬手去接余景然手上的草莓,“我自己来。”
  “来,啊。”余景然不放弃。
  叶智宣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微微张口咬住余景然塞过来的草莓,牙齿咬开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激起了所有的味觉。
  “下一次我带奶油鸡蛋和面粉过来,我们做奶油蛋糕。”
  叶智宣吃下嘴里的草莓,“你会做?”
  “可以学。”余景然再拎起一颗草莓,“啊,张口。”
  叶智宣说:“你吃。”
  “我等会吃,这颗长得好看的给你。”
  叶智宣抬眼看了看他,张口咬住。
  春天的夜晚很热闹,山里的虫子都醒了,晚上叫的很勤快。余景然和叶智宣并肩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外面的风很凉爽,穿着两件衣服坐在外面很舒适。
  “智宣,你有不开心的时候么?”
  叶智宣看了看余景然的侧脸,光线很暗,只有从门口透出来的一点油灯的光,“怎么这么问?”
  “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染了艾滋病,虽然学校允许他继续完成学业,但是他每天都关在宿舍,门都不出,我觉得他是在自甘堕落。”
  “如果说,是你感染了,你会怎么样?”
  余景然想都不想就回答说:“不会怎样,至少,我可以陪你。”
  “那要是我没有感染呢?”
  余景然支吾了一下,“我……”
  叶智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其实,现实与理想有时候差别会很大。就拿这事来说,假如你感染了,你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你要怎么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你又要怎样去面对别人嫌恶的眼光?染这种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结束了,就算生存在这个世上,也会承受别人的疏离。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消除这一种不公平。”
  余景然第一次听到叶智宣说出这番话,有点惊讶,他以为,叶智宣不会这样去想。余景然握住他的手,“所以,你心里一直很难受。”
  “不会。”他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远离外面的世界,远离正常的人,自己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余景然紧紧握住他的手,“但是,在我眼里,你不是异类。”
  叶智宣看了看被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轻抽了抽,余景然意识到了他想抽离,却还是紧紧握着,“牵手不会传染。”
  叶智宣抬了抬头,发现余景然已经离得很近,余景然另外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怀里,“拥抱也不会传染。”
  叶智宣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他,“别。”
  余景然双手按住他,“没事的。”像安抚不安的婴儿般,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乱来。再说,平常的身体接触不会传染。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怎样才会传染,不是么?”
  叶智宣渐渐安静下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般倚在他怀里。
  静夜的星空很美,群星璀璨,微凉如水。
  余景然握住他的手,引着他的手掌来到自己的胸口。手掌心贴着薄薄的衬衫,掌心清晰地感受到搏动的心脏,跳得很快,就好像一个不断弹跳的皮球。
  余景然问:“你知道心脏为什么会跳那么快么?”
  叶智宣抬了抬眼,余景然对上他的眼睛,“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就在旁边,它在紧张,又或者是兴奋。”
  叶智宣琉璃般的眸子映着余景然的样子,眸子里泛着淡淡的水光,被余景然按在胸口的手掌抽了回来,他无措地从他怀里离开,脸上的羞色未褪,“我先去睡了。”
  余景然看着他往里面走,搬起外面的两张椅子,也跟着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等这个短篇完结后,就开一个流氓攻和女王受的。

  ☆、一个人的等待1

  那天,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正在外面浇菜的叶智宣并没有听到铃声,在里面睡觉的小柒听到手机响,跑了出来对着叶智宣叫了几声。
  叶智宣察觉到它的异常,问了声:“怎么了?”
  小柒转身领着他进了书房。叶智宣进了书房,手机铃声还在响。
  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就只有叶智明和余景然,叶智宣拿起手机一看,是叶智明打过来的。接听后,听筒里传来叶智明低沉的声音,“智宣,你等会出来,我去接你。”
  叶智宣不明白为什么叶智明突然之间要来接他,“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爸他……”叶智明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依旧低沉,“爸他病危,想见你。”
  叶智宣愣了愣,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下去,“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已经出现了晚期病症,可能挨不了多久。”
  “我知道了,等会我换一身衣服,半个小时后就能出去。”
  “你最好收拾几件衣服,我也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嗯,我知道了。”
  上一次和父亲见面是前年的过年,算来有一年多没见面了。父亲从两年半前移居国外,只有春节才会回来,而去年春节,也没见到他的影子。
  父亲不愿意见他,他知道,因为父亲很内疚,内疚亲手毁掉了自己儿子的一生。
  两年半前,叶智宣因为一次事故失血过多,医院建议叶云翔紧急输血。但是没想到的是叶智宣救过来了,却被告知染上了艾滋病。就在他被检测出感染艾滋病之后,叶云翔也被检测出来已经感染艾滋病几个月。
  自那以后,叶智宣选择在这远离尘嚣的山里生活,叶云翔把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叶智明,自己一个人移居国外。
  叶智明接了叶智宣后,开着车直接去机场,他已经定了下午七点的机票,连夜坐飞机赶去加拿大。
  到了叶云翔的住处,在加拿大的一个小村庄,屋子靠着一个人工湖,湖边栽满了枫树,到了秋天这里就会黄橙橙的一片。
  叶智明进了里面,叶智宣在外面等,背靠着墙,双手怎么放都觉得不自在,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担心又或者是紧张。
  半个小时后,叶智明从房里出来,他的脸色不大好。叶智宣看着他,喊了他一声哥。
  叶智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进去看看他吧,他有话跟你说。”
  “嗯。”叶智宣进了房间,动作小心翼翼,视线在躺在床上那人的身上移不开。越是靠近,叶智宣的动作越是慢。
  在看到叶云翔的那一刻,他心里一紧,往前走的动作突然停止了,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愣愣看着他。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今年才五十岁,但是看上去却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脸部消瘦,脸颊凹了进去,嘴角溃疡,嘴唇发白,头发稀疏。
  叶智宣一早知道这是艾滋病晚期的症状,但是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会震惊。
  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他和他,染了同一种病。
  “智宣,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很低,嘴里的那一丝气息似乎随时都要消失,那双沧桑的眼里噙着泪水,“对不起……”
  叶智宣眼眶红了一圈,他再次提起脚往前靠近,走到了床边,更近距离地看着他,他喊了一声爸。
  叶云翔眼里的泪水终于滑下,“爸爸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不是。”叶智宣垂着头,温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当时我失血过多,要不是爸救了我,可能我早就已经不在了。”
  叶云翔含着泪的双眼看着叶智宣,叶智宣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叶云翔瘦骨如柴的手放在被子上,叶智宣慢慢伸出手,握住,他说:“爸,谢谢你。”
  叶云翔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已经出不了声,但是眼睛还能看到,他侧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句‘爸,谢谢你’化解了他心中所有的遗憾,他终于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一丝杂音,叶云翔走的时候,很安详。医生说他最近这几个月被折磨地很痛苦,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叶智宣和叶智明坐在人工湖畔的公园椅上,湖对面和旁边是抽了新芽的枫树。叶智宣看着湖面,良久才开口,“哥,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爸。”
  “我知道。”叶智明看着叶智宣的侧脸,“爸也知道你不怨他,但他自己怨自己,所以才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湖面上起了一阵清风,吹得人很舒服,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四周的枫树树叶间摩挲,发出沙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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