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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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爱-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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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纠缠,即便睿哲允许,村民们估计也不允许她继续任教!
他们会觉得她狠心无情,面对一个落水的孩子竟然见死不救,根本没有资格做人民教师!他们会在这种大环境下,觉得她不是在为他们讨公道,而是利用他们赶走苏黛蔺母子,拖滕睿哲后腿,自私自利;他们会觉得她面目可憎,阴险狡诈,昔日的温柔大度全是伪装,与林雅静才是真正的同一伙……但那又怎样,这些结果她都想过了,她不在乎,不在乎他们骂她不要脸!她只在乎这样做会不会让她心里舒服?会不会拔掉她的眼中钉,让她做睿哲身边的唯一?
十几分钟后,刚刚散去的人们重新被召唤回来了,看到滕市长风尘仆仆赶回来,怒火万丈的站在叶素素房门口,眼若凶鹰,冷声问他们:“是谁,告诉你们孩子是油漆中毒?这第一个散播此谣言的人,给我站出来!”
众人猛地一惊,扭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几个中年妇女同声指着叶老师的门口,心虚道:“上午叶老师通知我们来给娃娃们领课本,顺便唠唠嗑。我们看到苏小姐和小雁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有说有笑,叶老师则一个人坐在屋里,行李都收拾好了,说是滕市长喜新厌旧,要赶她走。这种差别待遇,让我们觉得苏小姐就是一个狐狸精,一来就抢叶老师的男人。而且叶老师告诉我们,娃娃们不是重感冒,而是学校的油漆有问题,中毒了,苏小姐打算把这件事压下来,不管娃娃们死活。所以我们才跑到外面通知大家,让大家一起来讨公道!哪晓得苏小姐其实给我们捐过款,给我们设计楼房,这次是被人给坑了,却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叶老师则瞒着我们把滕市长你给告了,说我们这里是腐败工程,让上级领导过来调查,把原本一件可以私下解决的事情变成了无法收场的大事……”
话到此处,众人开始沉默,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叶素素的大门,等着她自己出来。
但良久,叶素素都没有出来,门内静静的,让大家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叶老师失望透顶,总感觉一个人的性情突变,不是她变化太快,而是原本在她的心底深处,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见叶不肯出来认账,苏小雁再次站出来了,对众人再道:“前段时间我带谦谦和妮妮去骑电动木马,叶老师一直跟着我们,赶了一群鹅过来,让小谦谦趁我不注意,穿过大马路去追大白鹅了。之后孩子追白鹅如她所愿掉进水里,她却见死不救,扭头走了。这件事,宝宝一直记得,记得阿姨不肯抱他出水面,让他喝了几口水。原本我以为小宝宝对大白鹅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后来帽子叔无意中说起,那天他打牌去了,圈里放养的鹅有几只也被人赶下水了,输钱掉鹅真是倒霉,我才觉得这事有问题。今天上午宝宝与我蹲在院子里玩,我故意问宝宝那天游泳有没有看到岸边有人,宝宝回答我,凶阿姨躲在石头后面不肯把他抱起来,而且还赶他妈咪走,在书房欺负妈咪。所以大家明白了么?我们的叶老师最近性情大变,竟然用大白鹅的卑劣手段去吸引小宝宝的注意力,让他到处乱跑,本以为没人看见,没料到宝宝自己看见了,一口咬定是凶阿姨,小宝宝们是不会说谎的,他们才能证实叶老师最近发疯,见着空子就钻……”
门内,叶素素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坐着,无论外面怎么闹都不开门,把所有的门窗都锁紧锁死,打算就这样一直避下去,直到事情平息没有人再谈起她。
然而接二连三的风波,让滕睿哲是不敢再相信她的,当太阳西沉,暮色渐渐降落,他薄如刀锋的唇抿直,眸子阴鸷,点点头,示意大家把门破开。
于是当那扇被叶素素锁紧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人们的愤怒之火被她的做作挑拨了起来,叶素素大吃一惊,蓦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她望着门外双目冰冷的滕睿哲,望着一语不发的黛蔺、怒火跳动的苏小雁,以及一大群被她的卑劣行径吓到的村民,突然拎起行李袋,自己往外走。
她一路走,快步的走,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骂她,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鄙夷的,对她的尊重与敬佩之情早已荡然无存,实在不能想象叶老师会做出陷害小孩子、告发滕市长从而得以与自己团圆的卑鄙事情。
他们惋惜着,斥责的目光让叶素素全身冰冷,举步维艰,感觉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叶素素是预料得到这种结果的,知道大家会鄙夷她,无法理解她,所以她很平静,回头的目光放在滕睿哲脸上,停住疾走的脚步,问他:“难道这四年的时间,你没有一点感动?”
滕睿哲目似剑光,俊脸阴沉,失望的答她:“离开这里后,不要再回来!”
“不,睿哲,我只是离开面前这座房子,不是离开沧口,以后我们还是邻居。”叶素素竟是对他展露笑意,眼眸里闪动盈盈秋波,娇媚一笑,惹得男人锐眸重重一眯,转身走了。
她走出这座院子后,黛蔺看着滕睿哲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介于愤怒与麻木之间,对叶素素刚才那番暗示性的话感到极端厌恶,牙齿隐隐咬得“格格”作响,吩咐道:“连夜送她回城里!若是她再寻来,再次送走,不能让她靠近任一个孩子!”
几个村里的保全人员领命而去,当即就将这依然保持着一身傲骨、走在路上的叶素素给请上了车,不能让这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女人留在这里,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出来。
叶素素在车上挣扎,看着几个追在小车后面跑的学生大声喊她“叶老师”,对她还有留恋之情,她忽然在这一刻有一股悔痛的情绪在心里冲击,想着自己这样穷途末路,与睿哲对着干,容不得那一对双胞胎,是否真的错了?
车子送她出这里后,天就完全黑了,几个追着小车跑的孩子喘喘气,转身回家了。而这片偌大的地区,也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停止向前迈进的步伐,几天后,孩子们就淡忘她了,有了新的女老师,坐在朝阳下朗朗读书。
不远处,几排危楼则在拆迁,新型大铲车、大吊车一辆辆碾过,崭新的楼房也在一幢幢的倒塌,将住楼的危险全部粉碎在空中。黛蔺将自己这几年的积蓄结汇,暂时先动用宝宝们的教育经费,将油漆中毒的孩子们转往重点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她的这些努力让民众们相信她不是空口无凭,而是真正担负起了责任,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设计师。
而滕睿哲在那天亲自让保全人员送走叶素素后,总算让劣质油漆案的进展顺利了一些,他与黛蔺一起去市委见市委书记,一起去【创e】总部开会。他们一个代表政府,一个代表建筑公司,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也可以说是同盟关系,一致在大会上证实,【创e】需要担负监工不力的责任,但最主要责任,还是该由案子的幕后主使者来承担。
现在创e总部已经批下重新修建的款项,担负了一部分责任,那么t市刑事机构也该加快速度找出凶手,将其绳之于法。
这天,两人同坐一辆小车从市委回家,滕睿哲亲自开车,黛蔺坐他旁边。
黛蔺正在揉眉心,取出保温杯喝了口水,全身放松靠在椅背上。最近一段日子,没有叶素素从中搅和,案子进展顺利多了,滕睿哲先是给市委上报了沧口的真实情况,顺着总书记的意思,尽量把事情压下来。反贪组织部派去调查的人和闻腥而来的记者,则从村民们口中得知,没有这回事,滕副市长才不会做这种贪污事情,瞧滕市长与苏小姐为他们盖的房子多漂亮,住了几个年头都没出现质量问题。
所以除了几篇捕风捉影的报导,目前还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一切皆往好的方向发展。
“肚子饿不饿?过去吃个饭?”滕睿哲将车转向某饭店方向,觉得饭店装修还不错,可以在里面吃顿晚餐。
“天阴下来了,可能要下雨。”黛蔺摇摇头,觉得在这里吃饭浪费时间,不如用这时间开车回沧口,与宝宝们一起在家里吃饭。
但她的话刚说完,夏雷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滚豆子似的洒落,砸在挡风玻璃上。
滕睿哲扬扬剑眉,也觉得这雨下的有点急,不等他把车开进车位便闷雷滚滚,暴雨倾盆而下。不过正好,他与黛蔺就先在这里吃晚餐,等大雨停歇再开车回沧口。
停好车后,他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顶在黛蔺的头顶,搂着她一起跑往饭店门口。他们要了间贵宾房,古色古香环境清幽,黛蔺把外套还给他,坐到他对面,淡淡的一笑。
既然下大暴雨了,天要留人,那就在这里解决晚餐好了。她看他的样子也饿了,那么大的块头,结实健硕,高大挺拔,中午没吃,晚上没吃,还要开车,估计撑不住。
于是她点了几个菜,抬眸笑着注视他:“辣能不能吃?”
他一双黑色瞳孔泛着幽光,灼灼盯着她,刀刻般俊脸流露出一丝丝被她征询意见、被她关注的欣喜,一张薄唇明显欣慰挑起,哑声回应她:“可以。你点的菜我都能吃。”
黛蔺便对他莞尔一笑,又点了个超辣锅,让服务生退下去准备菜。白嫩玉手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弯浅眸微笑着注视对面的男人,对他火热的视线丝毫不躲闪,笑道:“其实几年前我也在饭店做过传菜员,虽然工资微薄,工作时间晚,但生活充实,可以一边续读,一边养活自己。只是到了后面,就过不回这种生活了。”
她移开注视他的目光,眼眸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叹息,微微一笑。
滕睿哲看着她,知道她在感叹与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有过痛苦,有过悲伤,更有过绝望,但她现在看的很淡,是绝不会再对他说,在你身边除了痛苦,我什么都没有。她只会说,让我们好好珍惜宁静的岁月,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其实他想问她她最要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心里有个答案,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谦谦妮妮健康成长,岁月安好。于是他把大掌缓缓伸过来,覆盖住她的玉手,让她重新看着他,“前面的时光我无法给你宁静,后面的岁月,就让我们枝叶相持,一起追寻平静幸福的日子。”
黛蔺闻言却轻轻一笑,久久凝望神情认真凝重的他,清澈浅眸里闪动的眸光便是他们逝去的流光岁月,然后柔波一闪,柔白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超辣鱼肉送到他嘴边,“吃么?”
两年前男人你第二次胃大出血,一次又一次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不能吃重辣的,那么现在吃么?我让你吃。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眸光闪耀,两片骄傲的薄唇倾过来,将辛辣鱼肉吃下了,“你让我吃,我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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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踩在脚底下
辛辣入口,滕睿哲俊美的脸庞逐渐变色,有些不舒适。他试图喝水,但看到黛蔺的目光,他开口说话了,低沉磁性的声音柔柔的:“黛蔺,你在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黛蔺把筷子放下,不再喂他吃菜,笑盈盈看着他。
“报复我五年前命令你吃辣,吃掉我赏赐你的香辣小羊排。那时你刚出狱,患有严重的肠胃炎,无法吃辣。我认为你在与我较劲,故意不吃我点的东西,强制命令你吃。”他深邃的眸温柔注视她,漆黑如墨,嗓音愈加的柔和沙哑,大掌握紧她的小手灼灼看着她,“那时让你进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我才知道你在狱中被折磨坏了身体,我却一无所知,对不起,黛蔺。”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望向大雨倾盆的窗外,并没有怪他:“当时你知与不知道这事一点都不重要,是我自愿吃的。如果一定要说你的过错,那就是你脾气臭,不折磨我你就不舒服。不过我现在觉得,我们俩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把桌上的辣菜全撤了,依旧温柔笑望他:“重辣吃过了,辣的够呛吧?现在我们吃家常菜,半瘦半肥,不油不腻,还带了淡淡的糖香,以你目前的胃,一定能吃。”
滕睿哲这才明白她在用又辣又呛的辣椒惩罚他,在责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是不考虑她的感受,弃她而去,于是他面带悔色,哑声笑了笑,“可能人之将死,才能彻底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永远都是在伤害自己的妻儿,用自己的方式把他们拒之门外,用叶素素、两地分离的冷情、做政绩回调才去找回他们,来伤害他们,永远不顾及他们的感受,一意孤行的去解决事情。但是临死,才知道这样做会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
黛蔺看着他悔悟的俊脸,眸子里的笑意散去,柔白玉脸上并没有喜色,道:“我与夜澈拿结婚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来?其实在你的心里,你一直认为我绝对不会爱上别人,永远会等你办好事回来。但是你不知道,我与夜澈拿结婚证不是儿戏,毕业后与他一同出国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认真考虑过。而你认定时间的流逝能冲散以前的伤心与痛苦,让我们在解开心结之后重聚,可是时间既然能冲散记忆,为什么就不能冲散彼此之间的感觉?你滕睿哲对自己永远都是自信满满,料定我不会爱上别人,直到萧梓出现,夜澈出现,才激发你不甘心的回头看我!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不甘心的掠夺?还是真的爱?”
这一次,她起身走出这里了,走到空气通畅的外面,缓步下楼。
这个时候,外面的大雨形同瓢泼,雨帘子白茫茫的一片,雷声轰鸣,她下楼后安静走到饭店门口,注视这片雨帘。可以看的出来,她很安静,俏脸上并没有怒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情绪。因为在她看来,一切都过去了,男人对也好,错也好,他们双方都是有责任的。
她只是不希望,往事不断在她面前纠缠,不想从男人嘴里再次听到关于以前的点点滴滴。男人的悔悟反而让她觉得没必要,因为两年前她没有守在他身边,出国了,已经没有谁对不起谁。
她只想告诉他,生命很重要,健康也很重要,当你弄坏了自己的身体,把命不当命,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胃出血、压力大猝死、心肌梗塞这种情况随时都会发生。等到那个时候,即便你还有心愿未完成,那也是来不及的,生死不由己,天注定。
况且你以为胃两次大量出血,不会落下后遗症么?你这么强壮的男人,就算再有虎力,也需要一副健康的好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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