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兔傍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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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兔傍地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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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扁扁嘴,说不出话来,只好转头又另外拿块毛巾泡热水,准备替换晓楠眼睛上的那块毛巾。
热毛巾换了几次,眼睛周围涂上消肿的药膏,凉凉的,过了会眼睛就没这么刺痛了,可以完全睁开来,红肿也退地差不多了,眼圈只剩下淡淡的红影,不凑近就完全看不出了。
洗漱完后,小沙弥还是送进来一壶热茶,一碗小米白粥,两个馒头,两碟斋菜,一双木筷,换下昨日凉了的茶壶,退出门去,神情和昨夜没有什么不同。不会是下了毒吧,晓楠也不敢用茶和粥菜,推说没有胃口,崔妈妈劝解了两句,晓楠只是笑笑,还是不动筷,崔妈妈没办法,担心的看了看晓楠,才让墨儿把东西都拿出去。
晓楠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来。他还没有行动,晓楠心里火烧火燎的,这种慢慢的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估计老太太那已经用罢白粥斋菜,晓楠勉强站起身,行过去请安。
母亲已经在老太太禅房内,晓楠给老太太、母亲请了安。简淑榕看着晓楠询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圈有点红红的,没什么精神。晓楠也不解释,推说生床不习惯,没睡好。老太太心疼说回去再好好歇息。
说了几句话后,老太太说该去拜见法定方丈了,站起身来带着简淑榕、晓楠及一众丫鬟前往〃万和殿〃。
晓楠跟着老太太、母亲一路行去,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那个白衣僧人是不是法定方丈,按猜想应该九成九是他,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揭穿自己的身份,揭穿之后又要怎么办呢,还有他是不是个有法力的高僧,会不会像法海一样收妖镇压,这种种问题一样样盘旋在晓楠心里,同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明知道那个人对自己很不利,她还必须去见他,逃都没办法逃,谁叫自己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依靠,如果离了郑府,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只能坐困愁城了。
来到前殿,上了香叩了头,然后找了个小沙弥询问法定方丈去向,小沙弥说方丈今日没有主持早课,在自己禅房一直没露面过。
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他也在思考怎么了结这件事,晓楠期盼他一直想不到办法“解决”自己。
一行人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去往方丈禅房。越靠近晓楠心里就越紧张,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可惜再长的路总会走到尽头,终还是来到方丈禅房的院子外。
老太太说女眷不方便进入,希望小沙弥通报一声,让法定方丈出外求见。
小沙弥进去之后不久便又出来了,不过却没领出其他人来,老太太不解地问方丈何在,小沙弥答说:“方丈今早闭关了,吩咐外人不得打扰,只留了个锦囊说留给郑川岳小施主,让小施主谨记贴身带着,不要离身,不可示与任何人,里面事物可以求安保命。”说罢递了个暗色锦囊过来。
老太太忙接过锦囊递给晓楠,吩咐要好好带着,转头再问:“法定方丈何时出关呢?”
“这个方丈没有明示,小僧不知。”小沙弥打了个佛手,说道。
“那小师傅可知道,关于重塑佛像金身的事宜,应该和哪位住持相谈?”老太太还没有忘记这次来还有这件事要承办。
“这个应该找修缮院住持,他刚刚替方丈主持了早课,现下应该在万和殿内了,施主可随我前往拜见。”小沙弥还挺热心的,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金箔是塑在佛像身上的,但是这种事也是寺庙的一件大事,而且传出去也能提高佛光寺的名声,佛门中人也是会打算盘子的。


第十三章 病倒
更新时间201054 13:02:20  字数:2400

 其他事晓楠一点都不关心,她最关心的是手上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锦囊口用红绳系紧,另外还有条长长的红绳,可以用来挂脖子,隔着锦布摸着,里面一块硬邦邦的,扁扁的,椭圆形,隔着布料还是感觉冰凉的寒意沁入掌心,好似一块寒冰,其中有一面似乎刻着图案,摸着凹凸不平,另一面好像也刻着东西,不过应该刻地很浅,所以摸着略略有点不平。晓楠一边走着,一边心里想着,这该不会是块镇妖石吧。想想又不对,如果真要是有镇妖石,昨天他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把自己给镇了、收了,还要这么麻烦,而且也没揭穿自己的身份,还是说这个是比较慢性的,要随身带着才能起到收魂效果。心里如猫爪挠一样,痒痒的,他又说不能示人,所以现在不能打开仔细观摩,看看到底有什么玄妙之处,只能紧紧地拽在手心里。怎么会弄这么个神秘的锦囊出来,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和修缮院住持谈妥了事项,订好日子派人过来,给佛像重新上金箔,也给了不少银票以添香油钱,重新又在佛祖前上了香,叩了头,一行才在修缮院住持的目送下出了“万和殿”,往北院行去。也不多耽搁,收拾包袱,打发了家丁到山下雇了挑轿上山接人。
到了山下,马车已经候在山脚。和来时不同,晓楠上了自己的马车,没有和老太太同乘,这样更好,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昨晚根本没怎么睡,本来绷得紧紧的神经又一下子松弛下来,人顿时感觉有点昏昏欲睡。虽然还没有搞清楚锦囊里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从法定方丈没有揭穿自己身份这点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了吧。这一下子要好好补个眠,休息休息。
站在马车前,回首看向佛光寺的方向,虽然明知道被树木遮盖,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晓楠还是扭头望去。在那不过才度过一夜时间,却仿佛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心中呐喊着:再见了佛光寺,再见了法定方丈,我贾晓楠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永别了!
上了马车之后,晓楠就倒塌大睡,人累极了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路昏睡到郑府侧门,才被墨儿唤醒。
醒来感觉浑身酸痛,人软弱无力,好像还没有睡醒,不想起身。崔妈妈和墨儿看晓楠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好像还沉浸在梦中,怎么都清醒不过来,于是禀报了老太太,老太太让马车驾进府去,直到“乐畅院”门口才停下,让两个家丁抬着晓楠进房,放入床中,盖上锦被,让晓楠继续歇息。很快的,晓楠就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了,房内壁上点着壁灯,烛火微微摇晃。人还是浑身无力,眼皮开开合合,总是没办法完全撑开,脑中嗡嗡的,耳中充斥嘈杂的声音,好似许多人在吵架,但是又听不清楚内容,模糊一片,喉咙干涩异常,体内火烧火燎,全身感觉非常的热。
抬起酸软的手臂,伸手摸了摸额头,很烫,看来是发烧了。干咳了一声,想吞咽些口水润润喉咙,但是喉咙一动就隐隐刺痛,虽然喉咙难受,但还是要开口唤人,“砚儿,在吗?”
发出的声音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声音,暗哑粗糙,好像磨着沙皮纸发出的声音。
听到呼唤身,砚儿起塌从玉屏后转了出来,点亮案台上的灯烛,走近床前,“少爷,怎么了。”
“茶,给我茶。”晓楠吃力的发出声音,喉咙刺痛的厉害。
砚儿端来温茶,扶起晓楠喂她喝下。喉咙干涩稍微缓解了点,但还是很难受。
“少爷,你怎么了啊,怎么身子这么烫啊。”隔着衣料,砚儿都能感觉到晓楠的热度,慌张的开口询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晓楠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还能不能请到大夫。
“少爷,外面已经打过五更了,应该寅时了,天就快亮了。”
“我发烧了,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找不到大夫,你打些冷水,毛巾浸了,拧干后敷在额头上,再打一盆热水,泡热毛巾,拧干给我擦身,这样可以降温。”晓楠把自己脑中所有物理降温的方法都说出来,现在也没有地方弄冰块,做不成冰袋,也没有酒精,只能将就着先用这些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去请大夫了。
砚儿赶忙跑出去,把睡在外间的笔儿也叫了起来,然后把晓楠教的复述一遍,再交待事项,两人分工合作,一下子就把东西都拿进房来,一个把冷毛巾敷在额头上,一个用热毛巾擦身,额上热了就换,身上凉了也换,这么来回无数趟后,皮肤都擦得通红,在冷与热一同刺激之下,晓楠感觉稍微舒服一点了。
“等下天亮了,你们再去请大夫,先传话给母亲,不要惊动老太太,等老太太吃完朝食再行禀告。”想来老太太一趟佛光寺下来,年纪又大了,也一定累了,不要让她为了自己的病,连早饭都吃不好。
让丫鬟们不要报告是行不通的,她们没这个胆,自己不敢做主,还是让她们先告诉娘,等老太太吃好早饭再告诉她,那样就不怕担责任了。
人虽然难过,可是脑袋到没有烧糊,一边物理降温着,一边调配丫鬟们如何行事。
俩人连声说是。一边说,一边砚儿和笔儿一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是一个敷额,一个擦身,巡夜的婆子还不停拿热水和冷水进来,换去那些已经不冷也不热的水,供砚儿和笔儿使用。崔妈妈也得了消息,入了房来,坐在床沿焦急地不停看窗外,想看看天是不是亮了,接着替手换下手已经发软的笔儿,继续帮晓楠擦着身子。
案台上蜡烛已经燃尽,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晓楠喊停崔妈妈的动作,“崔妈妈,不用擦身了,再擦下去皮儿要擦伤了,额头的冷毛巾继续敷,擦身就停下吧。你看看遣人传话出去,找大夫进来诊脉吧。还有我刚说过让丫头们先给母亲传话,等老太太吃完朝食再禀告,不要让老太太吃不安生。”
崔妈妈停下了手,吩咐笔儿去唤墨儿,让她去二门上传话给多福或多喜,让他们把周大夫请进院子来,让笔儿告诉墨儿之后,就马上到“蔚华园”传话给太太房里的翠绣,然后再到“福承堂“去打听老太太起身用食没有,等吃罢朝食再通禀。最后让砚儿去吩咐小厨房准备点清淡的吃食,等晓楠有胃口的时候再吃,还让她告诉水房,把炉子空出来一个,等下用来煎药。
吩咐完之后,丫鬟们各自行动,都出房门去了。崔妈妈接手砚儿的活,继续冷敷额头,她还不忘间歇中倒茶给晓楠喝下,让她润润喉。


第十四章 话中玄机
更新时间201054 20:13:10  字数:2340

 又见到山羊白胡子的周大夫,今日还带了小徒弟来,放下肩上的诊箱,伺立在一旁。
诊完脉,又摸摸额头,看了看脸色,询问了几句,还是和上次一样,捋着山羊胡,眯着眼沉思,没有出声。这次比上次沉默的时候还要长。母亲坐在床沿,急的不得了。
慢慢睁开眼,盯视着晓楠半晌,眼中精光忽现,一闪又重新归于混沌,仿佛精光从没有出现过。
急急脚步声打破了这沉寂,老太太在锦纹搀扶下进了房间。
“岳儿这又怎么了啊,居然这么迟才禀告,这全都吃了豹子胆了不成。”老太太进房就开始发飙,实在是急火攻心,气不打一处来。
“祖母,是孙儿的意思,不要怪母亲和丫头们,我是不想祖母担心的吃不好东西。”晓楠可不想老太太的怒火到处喷人。
“岳儿啊,祖母知道你有孝心,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不必担心祖母的。”老太太听了晓楠的一番话,更是心疼的紧了。
“老太太,周大夫刚已经给岳哥儿诊过脉了,只是还没开方子,你看这屋里,一大帮主子丫头们的,影响岳哥儿休息,对身子也不好,您看要不咱们到厅子里去坐坐。”崔妈妈看着一大帮人,把晓楠的床榻围的水泄不通,对病情一点没有帮助,反而有害,所以大胆出了主意。
正所谓关心则乱,老太太一心记挂孙儿的病情,到忽略了这事。当下马上赞成,请了周大夫到前厅坐下,一边让丫鬟泡了香茶,一边询问病情。
房里留了砚儿、笔儿、墨儿伺候,一个倒茶给晓楠喝,一个挥动团扇,把因为人多而变的闷热的空气驱散,另一个拿了喷壶,在屋内各处微微喷洒清水,一个都没有闲下来。室内空气流通、保持清爽,加上适量的湿度对病情大有帮助,这点她们也知道。
丫鬟各忙各的,一点都没有注意,跟周大夫来的小徒弟还待在房内,没有离开。
最后还是晓楠发现床侧对面默默站立的小徒弟,看上去十三,四岁,长相清秀中带着憨厚,直直地瞅着晓楠发呆。
“这位小大夫,你怎么还没有跟你师傅出去呢?”晓楠实在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就开口了。
这一开口,三个丫鬟都发现了小徒弟,纷纷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我能帮你把把脉吗?”小徒弟的声音也是憨憨的,直接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也不客套。
原来是想弄个试验品,试试自己学的医术怎么样了。反正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害处,而且这个小徒弟看着也挺顺眼的,晓楠觉得何乐而不为呢,当一回白老鼠也没什么关系。
“好啊,那请小大夫帮我再诊一下脉吧。”砚儿听了这话,搬了椅子放在床旁,再挽起晓楠的衣袖。
诊了半天,也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沉。这师徒俩怎么都一个毛病啊,都像没嘴的葫芦,半天都吐不出句话来。
晓楠不耐烦起来,冲着这个愣小子问道;“小大夫觉得怎么样啊。”
“真的和师傅说的一样。”小徒弟想了想,神情纳闷。
“周大夫说了什么啊,可否讲给我听。”飞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真是个愣小子,一点都没有想错。
“嗯,这个师傅让我不要说出去。”还真直,是什么就说什么,一点都不会含混过关。
“是你师傅不让你说,还是你自己本领不到家,说不出病因来呀。”晓楠继续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病中,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精神来干这么无聊的事。
“是师傅说事关重大,不可乱说,不是我没本领。”愣小子为自己辩解,毕竟还是孩子,有好胜心,不服输。
不知什么事要这么保密,周大夫原是宫中御医,自然嘴巴紧得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就应该烂在肚子里,这样才能在明争暗斗、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明哲保身。
晓楠被这一举动勾起了好奇心,难道自己这身体还有什么难言的暗疾。再套一下这愣小子的话。
“小大夫肯定是自己没学好诊脉,不会诊脉,还推说师傅身上,这不可取。”再加把火,肯定会惹急他。
果然,小徒弟涨红了脸,极力想为自己澄清,“我真的会诊脉,实在是师傅叮嘱了不准说的。”
“我又不曾学过诊脉和医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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