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惜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良言惜爱-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容可可见刚步出严欣办公室的郑惜蕾,马上闪到她身边,低声问:“我说你刚刚会议中在想什么呢?第一次看到你除了对工作以外那么出神专注呢!”
“我说容可可!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我被魔女折磨了大半个小时的弱小心灵?!”
“嘿嘿……我们家惜蕾心灵强大着呢!快快快,别趁机扯开话题!”
“好吧,我告诉你……”郑惜蕾难得这么快就妥协,敷衍道,“嗯……想着一位帅哥……”
“帅哥!?是哪位?帅到什么程度?你怎么认识的?你喜欢上他了?”
郑惜蕾侧过头望着眼眸因八卦而闪亮的容可可,不禁叹息:真不愧是做过几年记者的,完美演绎着“穷追不舍”呢……
郑惜蕾没好气地拉下容可可攀在她臂上的手,转身快步走进工作室。
其实她并没有骗可可,裴知言,怎么看都能算得上是一等一帅哥,而如今的他,还是钻石级的。
除了那次意料之外的相见,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好几次不经意地看见他,都只是在报纸电视的新闻上。“裴家二少爷、“若霈集团的首席接班人”这两个金光闪闪的称号时常让她怀疑,那天晚上在车上的那个轻软的吻,是否只是一个梦?

夜早已深了,郑惜蕾是被一连串门铃声与隐隐的敲门声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只听敲门声越来越重,她快步走到门前,连想都没想就一下子拉开门,怒吼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还未等她睁眼看清楚来人,郑惜蕾只觉身上忽然被无比沉重的物体压着,连人带披在肩上的软毯一并摔倒在地上。
郑惜蕾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呼吸间却充斥着浓郁的酒香,她愣了愣,命令自己从那熟悉的醉人酒香中清醒过来,好不容易才从男人身下挪出身。
当她理顺自己被折腾得凌乱的发,抬头看清这位不速之客时,不禁愣住。
裴……裴知言?
他为什么三更半夜出现在她家门口?还醉成这样?
“喂!喂!你醒醒!”
郑惜蕾毫不留情地戳着裴知言结实的双臂,心慌意乱间除了想马上叫醒他,别无其他理不清的念头。
可俯躺在地上的男人只是若有似无地呢喃着,郑惜蕾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听清他所呢喃的话语。
酒香越靠近越浓,这久违的香不禁让她沉醉。
“惜蕾……”
郑惜蕾靠前的身子瞬间僵住,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脸离他有多近。
两道剑眉完全舒缓开,从前在她面前总是柔情似水的双眸被隐藏在薄薄的眼皮底下,高挺的鼻梁下有些干涩的唇轻轻相抿,因醉酒而泛红的双颊显得可口诱人。
郑惜蕾晃了晃自己发热的脑袋,惊骇于自己的形容词,“可口诱人”?她一定是被这酒香迷醉了!
想是如斯想,可她的手还是没忍住触碰那暖暖的脸,轻轻拍了拍:“知言……”

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郑惜蕾放弃了把醉醺醺的裴知言扔出门外的想法。原因是:那多不人道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郑惜蕾终于把几乎全身的力量压在她身上的裴知言安置在沙发上。她喘着粗气,擦掉额头上的汗,埋怨道:“重死了重死了!”
裴知言原本平静的脸却忽然显得异常不安,他垂放在沙发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剑眉此刻紧紧拧在一起,额头渐渐冒汗。
“裴知言……知言你怎么了?”
还在埋怨的郑惜蕾一下子心像被揪住一般,她紧张地俯身一手握住裴知言颤抖着的拳头,另一只手再次轻拍他的脸。
前一秒还紧闭着的双眼,下一秒便睁得大大的,却是异常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
郑惜蕾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裴知言,不由得怔在那儿说不出话。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裴知言却早已回过神。双眸重新找回焦距,也清楚了自己身在何处。虽然脑袋还是隐隐作痛,但混沌的思绪慢慢清晰。
“惜蕾……”
温柔得几乎能把她溺毙的声音低哑地在离她不到20厘米处响起,近在咫尺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她能感受到他含着酒香的呼吸,以及那反握住她手的温暖。
她知道自己应该后退,应该甩开他的手,推开他,却不争气地难以自控地深陷在这暧昧中,不能自拔。
眼见着那干涩的唇散发出的温热与她的渐渐靠近,直至毫无缝隙地贴合。
从迷醉中瞬间清醒的郑惜蕾猛地睁大眼睛,印在她晶亮眼眸上的,是裴知言近得无法再近,正微闭着的眼睛。郑惜蕾挣扎着被裴知言十指紧扣的手终于醒悟过来要后退,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裴知言放开郑惜蕾一只小手,把自己空出的手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把挣扎着想要远离他的人儿抱得更紧,让两人贴得更近,而另一只手仍然与她的十指紧扣,原封不动。
而渐渐被吻得虚软无力的郑惜蕾被释放的一只手只能轻轻地抵在他的胸前,毫无作用。
裴知言小心翼翼地轻吻着那诱惑了他神智的粉嫩娇唇,温柔的力道隐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他吮吻着唇齿间美妙的甘甜,只觉自己原本清晰的心智也渐渐变得迷乱,抚在郑惜蕾腰间的手不禁收得更紧,仿佛是想把怀中人儿就这样揉碎在他怀里。
蓦地,裴知言只觉唇上一痛,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缠绵的唇间。

   

Chapter seven

  “郑!惜!蕾!”容可可忍无可忍地摇晃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发呆了好一阵的女人。
只见郑惜蕾迷迷糊糊地仰起头,眼神仍然恍惚不定地看着她。
“女人!今天已经是你第N次神游了!你刚刚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啊?!”
……
“呃……你说了什么?”
问题一抛,容可可汗颜,她“哼”一声吐了吐舌头:“你自己看!”
说完,她把刚被她朗读得声情并茂的报纸举在郑惜蕾眼前。
当郑惜蕾收回心神,恢复清明的大眼睛看到报纸上的标题时,因错愕而不禁倒抽一口气,随即夺过报纸,二话不说便细读起来。
那醒目抢眼的大标题清楚地写着——“若霈集团一夜变天,裴家岌岌可危”。
“你说啊,是什么人这么有本事把在国内几乎能只手遮天的若霈搞成这样?几个月前裴家不是才出了个失散多年的二少爷吗?”容可可托着下巴,转动她作为前专业记者的八卦脑袋,可只越想越奇怪,“自从裴家大少爷五年前因醉酒驾驶去世,若霈虽深受过重挫,可两年后就通过收购越夕东山再起了,怎么现在却接二连三发生意外呢?”
容可可凑近正全神贯注看着报道的郑惜蕾耳边,悄声说:“我还听说哦,若霈董事长裴尚似乎患了重病,卧床不起呢!”
郑惜蕾愣愣地放下报纸,黑亮的眸子转了转,脸上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而后她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拿起桌边的手袋就冲出办公室。

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马路上的红绿灯一次一次地转换,人们驻立前进驻立前进,谁也没有因谁放慢脚步。
而站在红绿灯前的郑惜蕾,茫然无措地看着不断在她身边经过的人们,仿佛找不着方向。是的,她从办公室冲出来了,她想去找一个人,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才合适。
直奔若霈集团中心大厦?不可能。
去之前的别墅?那只是裴家度假别墅之一,他也不会在那里。
她没有他的电话,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联系到他。
郑惜蕾脑中混乱地旋转着,却怎么也理不清思绪。人行道对面的红灯亮起,还愣愣站在马路边的她被来往匆匆的人一挤,踉跄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迈出斑马线。
千钧一发之时,身后一只宽大的手拉住了她纤细的臂膀,快速地把她拉回安全区域。
“你这丫头不懂看路吗?”
耳边响起的是那熟悉而温和的声音。
郑惜蕾惊魂未定,不自觉地用手抚了抚胸口,她抬头望向救她一命的高大男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双眼。
“哥……哥?”
几乎能把她头顶耀眼夺目的太阳挡住的身高气势,一身休闲雪色运动装,同色系棒球帽,加一副无框墨镜,如果不是如此靠近地透过墨镜盯着那双与她十分相似的眸子,郑惜蕾或许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她一直寻觅着的哥哥郑熙凉。
“这里不安全,我们去另一个地方慢慢聊。”
于是,郑惜蕾被连拉带扯塞进停靠在不远处的车内,只见郑熙凉一路奔驰,沿途还在多个地方明显地绕圈圈。
“哥哥……”郑惜蕾抓紧安全带,“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甩掉那几个尾巴……”他透过墨镜扬起双眸时不时注意映在车内后视镜里的几辆可疑车辆。
郑惜蕾疑惑地转头想向后望,却被郑熙凉喝住:“别看!”
“啊?……哦……”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安静静地看着两边急速倒退的景物,把胸前的安全带握得更紧。
当车子好不容易停下来,出现在郑惜蕾眼前的便是隐没在树荫下的那栋屋子。

屋内布置得简单而高雅,是郑熙凉喜欢的风格。
门被慢慢关上,郑惜蕾站在门口,竟一时不敢入内。
郑熙凉摘下棒球帽跟墨镜,露出如墨玉般明亮的黑眸,细碎的发剪得比三年前短些,却显得干净利落。可是……
郑惜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郑熙凉稍尖的脸,一步步走近,当她因刚才的惊险飙车而热得冒汗的手掌紧贴上他略微带红的脸颊时,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沾湿她长长的睫毛:“哥哥……你瘦了……”
郑熙凉用温暖的大掌覆上紧贴在他脸颊处的手,笑如春风,温柔地拂过郑惜蕾绷紧的心弦,吹散她满心的忐忑与不安,悲伤与痛苦:“傻瓜……可是我还活着……”
“哥哥!”
再也忍不住,郑惜蕾抱着郑熙凉埋头哇哇痛哭,像一个迷路许久茫然无助最终找到家的孩子,她撒娇地把郑熙凉搂得紧紧的,只想更贴近地感受这久违的体温。
郑熙凉却没有显得无措,反而笑得更加柔和,圈住他家老妹娇小的身子,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乖……”
……
良久良久,郑惜蕾激动的情绪才稳定下来,郑熙凉好笑地揉了揉她哭得红肿的大眼睛:“都成小兔子了……”
郑惜蕾并不恼,只是仰头望着如此真实的哥哥,一个劲儿地笑,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舒心,如此幸福,如此快乐。
“哥哥,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郑熙凉却显得并不急,摆了摆手转身拿起玻璃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时间快到了,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我们先遥观一场好戏……”
过了几分钟,电视里原本播放的广告被切断,转而播送即时新闻。
新闻里的女主播甜美的声音响起:
“下面为大家播送一则新闻:若霈集团董事长裴尚涉嫌教唆杀人被捕。关于三年前越夕集团董事长郑御甯及其夫人即越夕集团国内负责人于希在飞机失事中不幸去世案件,警方近日收到不知名者寄来的新证据……”
新闻上播放的是记者在仁心医院病房内抢拍到的视频片段。
视频内保安与警察极力挡住众多闪光灯镜头并把一众记者往房外推,却还是能看到病床上裴尚苍白昏迷的病容以及坐在床边低头垂泪的裴夫人跟一脸厌烦地瞪着记者的裴若盈。
却唯独没看到那个人……
“知言应该忙着在公司应付吧……”
郑熙凉看出她的疑惑,轻轻地回答道。
哥哥叫他……“知言”?
“哥哥……你……他……”郑惜蕾脑海里涌上太多的猜测与迷惑,却不知如何问起。
“三年前,是知言救了我。”郑熙凉关了电视,电视内那些让他心生厌恶的嘴脸顿时消失,黑屏电视映出郑惜蕾惊愕的表情,“当年裴尚派人暗杀爸爸未果,竟在他们回国的直升飞机上放炸弹……”
郑惜蕾紧握的拳头被郑熙凉裹在手心,隐忍的泪水滚滚欲坠。
“连我也几乎命丧在他派出的人手下……如果不是知言及时出现,我恐怕早就……”
“不……”郑惜蕾极力忍住的泪还是再次沿着脸颊躺落,冰凉的泪滴在郑熙凉暖暖的手背上。
“傻瓜,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郑熙凉暂时打断沉浸在回忆中的自己,轻笑着伸手揉了揉他家老妹头顶的发,“其实……你也曾经被暗杀过几次,只是每一次知言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你解决了……
幸亏知言是裴尚的儿子,还是一个比以前裴家大少爷优秀得多的若霈唯一接班人,裴尚只能培养他相信他。近两年随着他健康每况愈下,他甚至把身边的心腹都交给知言。裴尚一直以为三年前,我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会帮我们?”
这一点是郑惜蕾最难以理解的,为了郑家,他竟然与亲生父亲为敌?
“……他虽然是裴尚亲生的,以前却是个不被承认的孩子。
只怪裴尚那个人渣!明知知言妈妈有未婚夫却贪图美色玷污了知言妈妈的清白,竟还始乱终弃,后来知言妈妈知道自己怀孕了,却不忍心杀掉自己的孩子,最后还是把知言跟他的同胞妹妹嫣妍生了下来。
知言妈妈在他们两兄妹十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他们两个就被送到孤儿院。后来他们一直相依为命,成年之后才离开了孤儿院,可不幸的是……嫣妍被验出脑内生了一个肿瘤,而肿瘤所处的位置十分危险,当时国内的手术水平只有不到10%的成功几率,况且以当时他们的经济水平,别说是做手术,连频繁接受化疗的钱都不够……
知言曾经几天几夜跪在裴家门口,闯进若霈集团大厦求裴尚救救他唯一的妹妹,可那禽兽不如的!竟然置若罔闻,甚至让人把知言关进警察局!”
郑熙凉说到最后,悲凉的声音渐渐激动,带着可以把裴尚凌迟的愤怒。
郑惜蕾一直静静地听着,哥哥所说的每一句,都揪痛她的心,她一直都不知道,知言的身上背负着那么沉重的痛楚。
蓦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莫名其妙地在她脑海中闪过,可她没能立刻抓住。
那抹孤单悲伤的身影,那蜷缩在树下哭泣的男孩……
郑熙凉凝望着他家老妹呆怔又满是泪痕的脸蛋,轻轻摇了摇头:“其实知言如此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们,除了他对裴尚的恨,更多的,是因为……他爱你……”
郑惜蕾猛地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仿若受到惊吓般望向她家老哥:“知言……”
“你这丫头,是真的这么迟钝呢?还是不敢相信呢?”郑熙凉微笑着,“也对,当年我也以为他只是为了他妹妹的眼睛才靠近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