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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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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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老太君转过去,将眼睛闭上,“衅既然选择了你,就不要再辜负他,一而再再而三,他禁受不住。要我完全抛开对你的成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小姐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汐奚垂下了头。当初,虽然是景瑟取下了明珠,可原因就是为了嫁祸给她,老太君说的没有错。
从屋内出来的时候,汐奚觉得心情好了些,老太君的那番话,让她稍稍安下心来。
回去的路上,裙摆不小心勾到一棵伸出长廊的枝桠,只听得“嘶——  ”
一声,划出好大一道口子。
她心疼地弯下腰,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衫,无奈之下,她只得回到汐苑重新换一件。
月色当空,汐奚一人躺在榻上,自从上次茹妃被害后,玄衅越发忙碌了,他知道形式紧迫,不能松懈。
辗转,刚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她敏锐起身,披上件外袍向外走去。
“王妃。”
“画束,外面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一名丫鬟急急忙忙跑来。脚步踉跄。面无血色来至汐奚跟前,“王妃,不  …不好了,老太君遇刺了……”
“什么?”汐奚大惊,急忙跟着丫鬟走出了汐苑。
还在大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五月盟的另一边,火光连天,人们的嘈杂声伴着惊叫传了出来。汐奚走进院子的时候,见人差不多都在,玄衅和殿泽站在老太君的身边,惜翎和尚云,则站在门口。
她跨进门槛,站在惜翎边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丫鬟说,说老太君遇刺…  ”
王煜正给老太君检查伤势,玄衅和殿泽则焦急地陪在她身边,“怎么样?”
男子起身,借着间隙,汐奚这才看清楚老太君,只见她仰躺在地上,榻沿,还留有翻滚时落下的血渍,胸口,触目惊心地扎着一把匕首,血,顺着浸湿的衣裳淌在地上,细细一看,那血竟是暗黑色的,有毒!
“回王爷、少主,情况不容乐观,老太君身中重伤,且伤口的毒,已经开始扩散。”王煜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禀报。
玄衅和殿泽对望了一眼,脸上均隐忍不住惊慌,玄衅大喝道,“那还不快治!”
“是……”王煜的话。显然有些为难。“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中毒已久,怕是……”回天乏术,最后四个字,他终究不敢说出口。
“觅娘,”玄衅率先蹲下身,刚要将她抱起来,王煜忙出声阻止道,“王爷,不要动,老太君现在不宜移动。”
二人蹲下身,情急地唤了几声,老太君原先闭上的双眼,竟奇迹般地睁开了。
玄衅眸光一亮,“觅娘,您再坚持一会。”
老太君视线穿过二人,落向不远处,她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目光在瞥见一抹身影时,瞳仁咻地圆睁。她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尽管虚弱,却还是年足气力想要开口。
“觅娘,您想说什么?”殿泽弯下腰,问道。
那手,在抬起之后指向了汐奚的位子,玄衅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神色蓦地怔住,难以置信。
汐奚亦是一愣,满面怔忡。边上,女子侧首,只见汐奚面色有些慌张,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恐在流溢出来,惜翎想起之前,老太君对汐奚的反对以及阻挠,难道,汐奚是为了能和王爷……才对老太君下的手?
四目相接,汐奚看见老太君眼里的肯定,那手,越发坚定地指向自己。
不,不是我……
她摇了摇头,露出惊慌,若是此刻玄衅怀疑自己的话……
他视老太君如亲娘,一旦她有事……汐奚不敢想象,生怕和上次孕妃娘娘的事一样,而玄衅,已经禁不起第三次。
面上的焦急。转为惊慌。她的担忧。看在惜翎眼中。却成了害怕“汐……”老太君总算拼劲全力开了口,此言一出,惊住了一屋子的人。
玄衅薄唇紧抿,老太君说完话后,手一垂,闭上了眼。
汐奚看见他眼中的紫晶色在翻腾,脸上,惊慌便越发的强烈,她摇着头,“不是……”
身侧,人影忽地一恍,她下意识瞅去,只见惜翎踏出一步,跪在众人跟前,“老太君说的,是我。”
汐奚,惜翎……
音调正好相同。
140 打开心扉
率先起身的,是殿泽。
坚毅的脚步走来,惜翎不敢抬头看他,垂在身侧的小手握了又紧,紧了又握。
而边上,汐奚的神色完全因她那突然一跪而转为懵懂,就在方才,全部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如今,就因为惜翎的突然认罪,令她暂时安全了。
“你……好狠的心你!”反应最早的,是尚云,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双期盼的眼睛落向走来的殿泽。
“不可能,”汐奚沉声打断,“怎么可以因一个字而断他人的罪?况且,老太君并未说那人就是凶手。”
惜翎埋下的小脸上漾起欣慰,她的决定没有错,聪明如她,总会想出对策来,不像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事,只会吓得哭。
脚步声,若隐若现,突然在她面前停住,尚云试图继续挑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太君话里的意思,就是指认了真凶。”
惜翎是殿泽的妾,玄衅并不能插嘴说什么,王煜正想办法以银针控制老太君身上的毒素,情势,刻不容缓。瞅着尚云趾高气扬的姿态,汐奚面色阴暗,刚要争辩,就见殿泽睨了她一眼,余光,莫名的让她安定下来。
“在老太君清醒,开口指认之前,谁都有可能。”他说了这样的话,惜翎原先垂下的小脸吃惊抬起,男子却是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回到老太君身边。
尚云诧异非常,既惊又恼,“可是,惜翎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可以,这样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她的质疑,让边上诸人纷纷交头接耳,就连汐奚都不解,惜翎怎会突然跪下说出那样的话。王煜示意玄衅将老太君抱上床榻,殿泽则有些失去耐性地转过身,“方才觅娘伸出的手指,说的不就是惜翎么?她承认,有何错?”
“可是……”尚云欲要据理力争。可细想下后。却又觉得惜翎毫无把柄可言,只得饭收收回指责。
汐奚闻言,全身骤然一松,她忙拉住惜翎的手臂令她起身,殿泽的解释虽然堵了悠悠之口,可显然,不能让全部人都信服。惜翎看着周遭人异样的眼神,只得埋下了头。
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王煜的身影不断在忙碌,丫鬟们端了清水进来,送出去的时候,盆里的水都是血红血红。王煜将一块冰凉的湿巾放在老太君额头上,看着她乌黑的嘴唇慢慢恢复血色,这才松口气道,“总算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毒性过猛,老太君一天两天还醒不了。”
玄衅同殿泽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二人都陪在床边,“你们都下去吧。”
汐奚捏了捏惜翎的手,心里有诸多疑问想要开口,她们相携走出园子,尚云碍于汐奚的身份,也没有对惜翎多加为难。
回到汐苑,丫鬟将殿门阖上,刚走进内殿,汐奚便迫不及待地转身,“惜翎,怎么回事?”
身后的女子见她这样开口,显然反应不过来,汐奚急迫道,“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闻此言,惜翎这才觉得不对劲,她睁大双眼,嗫嚅道,“不……不是你做的吗?”
“什么?”汐奚蓦地呆住,脑子差点转不过弯来,“你以为是我要加害老太君?”
“我……”经她这么一说,惜翎越发慌了,“我以为……你方才神色那么紧张,我以为你对老太君心有间隙,一时糊涂才……”
“惜翎!”她咬着牙,面色涨的有些红,“就因为这,你就站出来替我顶罪了?”
“对不起,汐奚。”女子神色惊慌,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心维护之举,反而连累了她,“我,我真是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看着惜翎懊恼万分的神色,汐奚百感交集,她走上前,一手,轻轻落在她的肩上,惜翎以为她会多加责备,却不料,下一瞬,汐奚竟将她用力拉了过去,“你这个傻子!就算真是我,你也不应该就这么替我顶罪,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我……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甚至,没有确定是不是汐奚所为,就鲁莽地站了出去。
“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汐奚退开身,她能想象得出,惜翎站出来时有多害怕,她目光放柔,用手指理了理她的碎发,“老太君毫无反抗之力,对方却并没有将她一刀毙命,原因很简单,她想借老太君的嘴,将我除去,”汐奚顿了顿,复又开口道,“老太君的指证,分明是冲着我而来,对方是以什么让她如此认定了是我,就不得而知了。”
“汐奚,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嘴角轻挽,却有些苦涩,这个傻女人,总是以这种危险而决绝的方式欲要保护她,不管自己的肩膀有多瘦小,也不管这肩膀能否承担得起,只要遇上汐奚的事,她就会和疯了一样的去保护,“没有,惜翎永远都不是我的麻烦。”
女子闻言,笑了,有些羞搬,又有些欣慰。
为了不招惹话柄,惜翎并没有久留,她刚离开,汐奚就听见外面的画束一个劲在小声嘟嚎,“奇了,怪了。”
汐奚走出内殿,景瑟放在汐苑的丫鬟,在汐奚回来后,就被遣了出去,她不会将这种隐患留给自己。“什么奇了?”
“王妃,”画束忙过来行礼,眼神还在寻找着什么,她颇为懊恼地起身道,“就是今天您从老太君那回来,勾破的那件衣衫,奴婢缝补之后明明晾在院子里的,下午事多,奴婢忘记收起来了,这才想起,可去院子一看,那衣裳竟然不翼而飞了。”
画束说的比较玄乎,她疑惑不解,在五月盟谁还敢偷王妃的衣裳不成?
再说,那还是汐奚特别修爱的一件,想到这  …她神色不免忐忑,吓得话也不敢说了。
汐奚眯起眼睛,冥暗幽黑的夜色下,显得那双剪眸陡的一亮,“都找过了吗?”
“奴婢连角落里都找过了,再说,今天并未起风…”
原来如此,应该不会错了。先前得不到答案的疑惑,总算是崭露头角,怪不得老太君一口指定是自己。
“今天下午,有什么人来过汐苑吗?”
“回王妃,没有,奴婢一直在汐苑,想着您才回来—就想将这里里外外再打扫一遍……”
很明显,对方是趁了空隙,只偷走一件衣服,就想要置她于死地!
所幸,老太君没事……想起当时,玄衅眼底聚起的紫晶色,多亏了惜翎,要不然……不知会变成怎样。
同样的心痛,有什么,比得上自己所爱的人,杀了自己最亲的人,更为残酷?
玄衅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朝霞在东方冉冉漂染了半边天,走进殿内的时候,就看见汐奚撑着手肘,正在发呆。红烛即将熄灭,只剩下一个底端,仿若垂死挣扎。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下,汐奚目不转睛,定在一点上。
肩上,陡的一沉,下刻,男子的俊脸便疲倦地埋入她颈间,磨蹭着,亲昵着。
“老太君没事了吧?”汐奚松开的柔荑落在那双裹住自己纤腰的大掌上。
玄衅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粗噶,连日来的事,一桩桩,一条条,让他省不下心。“没事了,只是,还没有醒。”
汐奚顺势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本想,让他好好歇息下,缓缓神,可如今的情势,刻不容缓,她将惜翎替罪以及自己丢失衣裳的事详细说于他听,玄衅闻言后,眉宇中心的焦虑,拧的越发紧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汐苑,并且得手,对方应该是五月盟的人。”他松开手,在汐奚身边坐下来,“应该是女的。”
对方如果真是冒充了汐奚,这一点,就毋庸置疑,她脑中一道利光闪过,试探道,“会不会是…”
玄衅俊目幽亮,睨着她,“谁?”
“上次刺杀太子的时候,她也是假扮了我。”汐奚的怀疑很明显,阿蛟。
玄衅思忖片刻,眼神笃定地开口,“阿蛟虽然有时候不按常理做事,但,伤害老太君的事,她不敢做,况且,若真是她,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她精通幻术,觅娘不会武功,若想让她认定刺客是你,易如反掌。”
汐奚一直以为刺杀太子时,阿蛟是假扮了自己,没有想到,她所用的竟是幻术。现在看来,就算是老太君醒来,也不可能还汐奚一个清白了。
惜翎忐忑地回到西宫,那时候,殿泽还没有回来。她心里微微一松。急忙洗漱后入睡。
天色渐渐明亮,一直到殿泽回来的时候,惜翎还是没有睡着。听到殿门轻启的声音,她忙地缩起双肩,将锦被拉高于头顶后,人像蜗牛一样躲在里面。
脚步声并没有如之前的那样消失,而是越发清晰地接近过来,惜翎吓得额头上冒出冷汗,殿泽对自己今天的认罪,定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那声音来到床榻后,就消失了。
她屏息凝神,锦被中的两眼圆睁,就连抓着被角的小手都在抖个不停,外面,殿泽一眼就看出她在装睡。
真是会惹麻烦!想起那双战战兢兢的眼睛,他就一肚子火,居然还敢站出来认罪!
“你给我起来!”男子一声怒吼,手上也没有闲着,大掌抓住锦被后,咻地将它扔出去……
身上陡的一凉,惜翎没有想到他会掀被子,只觉得双肩凉嗖嗖的,也没有多想,就硬着头皮坐了起来。
锦被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她埋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竟只穿着一件肚兜和亵裤,白皙纤瘦的四肢裸露在外,粉色的肚兜下,胸口处的丰盈若隐若现,充满诱惑。她大惊失色,慌忙对上男子的视线,竟发现那双眼睛,满是灼热……
殿泽喉间滚动,气氛尴尬万分。惜翎躲也不是,想要拿件东西遮掩,可锦被都掉在了地上,不得已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竟是拿双手把自己的眼睛给遮住了。
望着她此番动作,男子唇畔微笑,被逗乐了。
从一旁的藤架上取下衣衫,随手一扔,兜在了惜翎头上,她赶忙背过身,勉强抖着小手,扣起前襟。
“少主。”隔了许久后,她才站到殿泽身后。
“刚才不是能说会道吗?天不怕地不怕。”他扯下嘴角,勾起几分讥诮。
“我……”惜翎两手抓紧前襟,“我错了。”
殿泽并未理睬,而是走到门口,将殿门打开,他跨出去后坐在石阶上,看着东边的太阳在五月盟上空慢慢升起。
惜翎站在他身侧,小心翼翼问道,“老太君,没事吧?”
“没事。”殿泽两手撑在身侧,示意惜翎在自己身边坐下来。
“你也知道,当时觅娘所指的是汐奚吧?”
她人刚坐下,就被一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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