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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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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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路圣爵语气依旧平淡如初,只是暗夜下的那双眸子,有些阴沉。
翌日,玄衅回到五月盟时,贾官家匆匆迎接,“王爷,老太君的身子…
…”
他心里一急,大步朝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觅娘。”
她侧躺在矮榻上,本来看今天天气不错,想要让嬷嬷搀扶着出去走走,没想到才走几步,就全身冒着虚汗,再也站不起来了。玄衅踏进屋内的时候,恰好殿泽离开,老太君身上盖着凉被,额头上的汗来不及擦拭,就又冒了出来。
“衅——”待到男子走近,她拉住玄衅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自从李妃娘娘走后,她好像一下就衰老了许多。
“觅娘,您气色好多了。”玄衅在她手背上轻拍下,将凉被轻轻向上提,盖住了她的肩膀。
“衅,觅娘什么都知道,”她笑着摇摇头,看向眼前这名伟岸俊朗的男子,“想不到,二十几年的变化可以这么大,衅……你和泽都长大了。”
玄衅听着她慈祥无力的声音,心口泛出阵阵酸楚,“觅娘,多亏了您。”
“我老了,”老太君缩回手,想要撑起身子,玄衅见状,赶忙将她搀扶起来,改为半靠在矮榻上,“有时候,回过头去想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
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反常,“人老了,难免会想起之前……”
“觅娘,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对于他和泽来说,老太君的地位,一点都不比李妃娘娘轻,现在,他们能孝敬的,也只有她。虽然,之前有过忤逆,可这份更胜亲情的依赖,永远都不会变。
“衅…”老太君似是满腹心事,“景瑟的事,尚云的事,我知道你和泽都不开心。”
见他沉默不语。老太君也低下了头。“我知道。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下去陪着小姐了。”
“觅娘 —— ”玄衅一个心急,脸色有些急迫。
“你听我把话说完,”老太君喘了一口气,眼角微湿,“景瑟死了,孩子没有了,尚云更加指望不上,衅,如今,你的身边孤零零的,让我如何放心?”
玄衅抬眼,脑中迅速闪过那抹遗世而独立的身影,他刚要开口,老太君像是早便预料到一般,截住了他的话,“那个汐奚,我永远不会接受她。”
他喉间轻哽,试图解释,“觅娘,母妃的事,同汐奚无关,她是被人陷害的。”
老太君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陷害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深受玄衅宠爱,园内的争风吃醋,老太君不可能全然不知,可是…… “衅,我不管她同小姐一事是否真的无关,可至少,你两次…都是因为她。”
这,是不争的事实,有了第一次后,老太君便铁定了心,不会接纳她。
玄衅心一沉,跌入谷底的感觉。
“衅……不可以再有第三次。”老太君痛心疾首,握住玄衅的手,狠狠用力,“要是到了那一天,你会生不如死的。”
“觅娘,”玄衅打断她的话,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老太君心有余悸,这一生,她的心血全部倾注在他和泽的身上,就算到了九泉,也能安然面对李妃娘娘了。
“衅。”
玄衅对上老太君的双眼,如今,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个决定在她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天,“你,另娶一门亲事吧。”
男子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觅娘,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就算是为了我,我不想临到死,都抱不到孙子,惜翎那丫头说,殿泽除了那一晚后就从未碰过她,衅,觅娘只能求你,再娶一门吧?”老太君语调全然没有了平日那般的坚硬,一场大病,已经抽尽她全部力气,语气,甚至还带着几丝祈求。
“觅娘!”玄衅俊脸阴沉,忽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吐出一口气,“您知道我的体质,寻常女子娶过来,也只是个摆设。”
老太君闻言,双肩明显地垮下去,“我老了,老糊涂了,竟连这个都能忘记。”
望着老太君魂不守舍的样子,玄衅一阵不忍,“觅娘,这事急不来。”
“即使那样,我也要看着你成家,”老太君突然坚持起来,她用力抓着玄衅的袖口,“答应我,也好让我将来能死的瞑目。”
“觅娘!”玄衅微恼,“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除了汐奚,谁都可以,哪怕身份不符,我也不会再干涉…  ”老太君的话,犹在耳边,玄衅漫无目的向前走去,可他要的,就只有汐奚。
不远处,殿泽一个人坐在湖边,清冷的气质,依旧令人难以接近。
“觅娘的话,我在外面听到了。”
玄衅坐到他身边,殿泽转过头去,“你打算怎么办?”
“你呢,为何放不下心结,事已至此,怎么不好好的过下去?”玄衅将问题丢给他。
“我和你不同,这一生,我只能碰一个女人,可我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碰的,所以,我今天和觅娘说清楚了,让她别指望我。”殿泽捡起身边的小石子丢入湖中,看着它漾起层层涟漪。
“究竟,怎样的女子才能进得了你的心?”玄衅不由好奇,“可就算坚持又能怎样,已经晚了。”
身侧,那双纯净的眼眸笼罩上一层细密的哀伤,不再明媚,殿泽强拉起笑,“觅娘的身体很不好,王大夫说她抑郁过深,用了药,也不会见效。”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玄衅就势在身后躺下来,他双手枕在脑后,同样的,殿泽也躺了下去,“既然只是摆设的话,娶了,也无妨。”
玄衅闭上双目,显然是不想谈及此事。二人静静躺了一会后,相继离开。
来到骄外时,夕阳西下,还未走近,就听得园内传来一阵热闹。
“天鸾,不是剪这个,你这样下去,花树下次就长不出来了。”
“哦,”轻轻应一声,有些懊恼的声音传来,“姐,这东西可真麻烦。”
玄衅站在门口,就见里面三人钻在花丛中,正细心修剪着花枝,汐奚显然不是很用心,剪几下,就想坐一会。
玄衅悄然上前,最先发现的怜翠探出个脑袋,刚要起身行礼,就被男子一个眼神制止。
盘膝坐在草丛中,汐奚手一松,整个人向后仰去,“这天气,在外面睡一觉肯定惬意的很。”
来不及闭上的眼睛,一下就瞅见头顶那抹高大的身影,她激灵起身,引得对面的怜翠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你怎么来了?”汐奚拍拍身上草屑,男子见状,嘴角噙笑,伸手将她头上的绿草拨开。
“见过权倾王。”天鸾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行礼。
“不必拘谨,这儿不是五月盟内。“
汐奚看出他似有心事,便跟着他来到屋前,“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玄衅对上她真挚的双目,只是拉紧了她的手,他们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定下来,“只是有些闷,就想过来看看你。”
这儿,有上好的清茶,汐奚给他斟上一杯,“茹妃的事,处理好了?”
“嗯,”玄衅轻应一声,刻意避开茹妃的话题,“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汐奚但笑不语,从她的神色中,玄衅已经明了,“在这,确实要比五月盟里的乌烟瘴气好得多。”
汐奚料定他有事,她并没有急着问出口,而是来到男子身后,轻轻给他捶了几下肩,“姐姐说,等明年开春,就在院子里面种些果树。”
平淡的谈话,家长里短,却给了玄衅从未有过的舒服,他身边围绕的话题都太过于沉重,不是打就是杀,“这宅子我已经给了她,她想怎么打理都随便她。”
末了,玄衅又加上一句,“今晚,我想留下来。”
汐奚捶着的双手顿了顿,嘴角轻挽,“留下来做什么?”
玄衅的脸上,一扫阴霾,大掌攫住肩上的柔荑,颇富暧昧地捏了捏,“你知道的。”
夜深人静时,并不宽敝的床榻上,硬是被他霸占了一半,难免有些挤,香肩微露,汐奚从被窝里面钻出个脑袋,脸上的红晕来不及散去,倍显娇羞。男子微微喘着气,经历过某种剧烈运动后,俊脸也有些红。
“你这匹…  恶狼。”汐奚狠狠说道。
玄衅一怔,继而笑开,翻身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下面,“我已经忍很久了,不是恶狼,是饿狼。”说罢,作势便咬住了她的肩膀。
汐奚吃痒,手肘用力向后击去,男子见状,翻身躲开。闹了片刻,她将锦被拥紧自己的身子,小脸凑到他面前,“衅,别瞒我,你有心事。”
玄衅侧过身,二人前额相抵,他微微垂下的眼帘睇着身前这张小脸,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汐奚,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汐奚半支起脑袋,一脸认真问道。
玄衅将她的一只手攥在手心里,自己的掌心中,竟微微涔出汗水,她瞅着汐奚眸中的急迫,知道她担心。大掌一伸。将汐奚揽入怀中。“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汐奚笑了笑,没有再问,窝回他胸前。
三天后,权倾王大婚,对方是哪家千金,有这样的福分,没有人知道,老太君虽然觉得仓促,可玄衅肯答应她,已经让她大为欣喜。迎亲的队伍,甚至比上一次还要隆重。火红色的毯子。一路从五月盟门口铺出去。老远都望不到头。
园内,挂满的红灯笼喜气详详,园外,贾官家令人站在门口,只要是有人经过,都有赏钱,这样的排场,令不少怀春少女心房荡漾。
拜堂之时,老太君坐在首座,满面欢喜,还好玄衅不同殿泽那样意气用事,也不会给五月盟脸上抹黑。
亲手将媳妇搀扶起来,虽然隔着喜帕瞅不见,可老太君的满面笑意,已经让玄衅稍稍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轿外。
几名黑衣人聚在门外,屋檐上,路圣爵冷冷睨着园内的动静,一名女子的身影投射在窗棱上,在弯腰收拾着什么。
他跃下屋檐,对着手下吩咐,“动手。”
“是!”
几人对望一眼后,迅速跃起身,伴着扔出去的火把,还有一个个强烈的火球,遇物即燃,不出一会,整个院子便笼罩在火光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138 无奈接受
火烛摇曳,有婴孩手臂粗的红烛已经燃去一半,烛泪滴沿,流淌在纯金的手托内。丫鬟嬷嬷们乖巧地站成一排,各个喜笑颜开,今儿,王爷给的赏钱可是不少呢。
外面脚步声传来的时候,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有些紧张地捏着手里的绣帕,边上喜娘见状,轻声安慰道,“新娘子不用怕,今天是喜结良缘的大日子,该高兴才是。”
喜帕下,女子若隐若现的嘴角轻勾,白皙的面颊,也不知是被那红色映衬还是因为羞涩,如今,分外酡红。
玄衅脚下生风,推开门的时候,一屋子人均行礼道,“恭喜王爷。”
“下去领赏吧。”男子淡淡笑着,有的丫鬟抬起头正好看见他嘴角漾起的笑,如沐春风般,怔怔出了神。
喜娘将准备好的秤杆递向玄衅,“王爷,挑起盖头来,称心如意。”
玄衅将它接过去,却并未将新娘的喜帕摘下,“你们退下吧。”
那喜娘见他不用人在这伺候,也就识相地说了些吉祥话,领着丫鬟嬷嬷一同讨赏钱去了。原先热闹的屋子,如今就剩下两个人,倒也不显冷情。
新娘始终放不下紧张,两个手又绞到一块去了。
玄衅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薄唇轻抿起,他并不着急,将那杆秤放到一边后,自顾斟上了茶。
透过喜帕边沿,并不能清晰看见外面的状况,新娘又不能自行摘下,她显然有些急了,坐姿开始不安分起来。
玄衅顿觉好笑,他手执酒樽慢慢来到女子跟前,右手的杆秤,挑起一角后,将那碍人的喜帕揭开。抛出去的弧线优美而缱绻,她抬起头来,那是一张明媚而娇艳的小脸,肤如凝脂,黛眉轻扬,点上朱红的菱唇微微轻启,今日的她,美得令人窒息。
“交杯酒。”
女子伸手去接,就见男子并没有给她的意思,他同她并肩而坐,一口酒喂入自己嘴中后,缓缓逼向身侧的她。
唇齿留香,有酒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不甚滑落,他尝遍她嘴中芬芳后,细碎的吻便点点袭近她胸口。女子忙缩起双肩,将他推挤出去,“不是喝交杯酒么?”
“汐奚,今天,是我娶你的日子。”玄衅将手中的酒杯扔出去,炽热的眸子,带着道不明的兴奋。
如水剪瞳睨着身前的男子,汐奚的手心再次被汗水给浸湿,她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他觉得有些好笑,大掌将她的柔荑抓在手里,这才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
这种悸动,是她从未有过的,原来,这并不只是形式那么简单,欣喜过后,却又担心重重,“这件事,瞒不过老太君。”
“我没想瞒她,”玄衅将她腰里的绣帕抽出去,仔细擦拭着汐奚手里的汗水,“明天一早,我就带着你去请安。”
“可是…” 老太君先前尚且不接受她,经过李妃娘娘的事后,应该越发反对到底才是。
“我自有办法,”玄衅说的笃定,他欺上前,将铺在榻上的白布扯下床,大掌一带,令汐奚躺在了他的身下,“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罗衫轻褪,灼热的肌肤,两两相触,月色撩人,室内,一片旖旎春光,放下的白纱内,缠绵不休,娇吟和着喘息声,令人面红耳赤。
这一夜,前所未有的舒畅,直到门外传来催促声,“王爷,该起身给老太君行礼了。”
汐奚睡得朦胧,她翻个身,一条手臂扔出床沿,差点连带整个人都翻落下去,幸亏,腰间大掌迅速将她捞过去,紧固在胸前。睡眼惺忪,她揉了揉眼睛。
“醒了?”玄衅单手支起上半身,“该去给老太君行礼了。”
汐奚闻言,眸中隐约泛起担忧,她侧身,食指在他胸口点下,“我有些担心。”
“别怕,有我在。”玄衅大掌拉住她的小手,门外,资历老的嬷嬷再度叩响殿门,“王爷……”
“知道了,进来吧。”玄衅大方起身,伴着话语的落定,就见殿门打开后,一群人鱼贯而入,汐奚忙拥起锦被,对于这事事要服侍的规矩,还是有此不适应。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嬷嬷弯腰行礼,眼尖,一下就瞥见地上那块白布,她脸上迅速闪过怔愣,抬起头,在看见榻上女子后,眼中吃惊更甚,“你……”
玄衅弯起嘴角,睨了众人一眼,“还不赶快服侍王妃洗漱?”
丫鬟们显然也吃惊不小,还是嬷嬷反应及时,“是,奴婢这就准备。”
来到老太君屋外时,已经有贴身嬷嬷守在那,远远地看见玄衅,便迎了上去,“王爷您可来了,老太君等的都……”
同样怔愕的神色,嬷嬷面容苍白,“王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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