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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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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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太子遇刺——  ”忽地,外头传来一阵声音,如平地惊雷,砰的炸开!
汐奚杏目双睁,三王爷霍然起身,随着众人涌向外头。玄衅拽着她的手这才松开,“我们也去看看。”
长廊内聚满了人,宫灯高挑起,全府的守卫均已出动,高尚书神色惶恐,吓得老脸惨白。拨开人群,汐奚暗吃了一惊,太子躺在园内,一人半蹲下身,替他把了脉,尔后,无奈地摇摇头。
高尚书擦擦冷汗,“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尚书府出的事,这要问高尚书才是。”三王爷倚在一边,冷然开口。
男子将太子的头发拨开,“瞳孔淡散,颈部被犀利的刀子一下割断,看来是回天乏术了。”白净的衣领上如今被鲜血浸湿,高尚书瞅了半天,才看见边上的两名随侍,“你们不是跟着太子不离左右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回大人,太子有令,属下不得不从,”其中一人满脸懊恼,“当时,属下们就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以为…………以为不会出事。”
“怎样的女子?”三王爷正起身,随口问道。
“这……属下并未看清楚,”那人压下脑袋,眼睛不经意自汐奚裙角处撇过,他蓦地抬头,“是她!”
汐奚微惊,却并未表现出慌张,她上前两步,来到那名侍卫跟前,“你看清楚了,可是我?”
三王爷目光内透出犹疑,“她当初就在厅内,并未走出去过一步。”
侍卫慌了神,眼睛左右环顾,太子被刺杀,他们保护不周,那可是死罪,本想找到下手之人还能心存侥幸,“属…… 属下没有看清楚,许是,衣服差不多。”
“你两只眼睛瞎了是不是?”玄衅来到汐奚身后,大掌占有性地抚上她腰际。
“属下不敢,权倾王息怒。”那人急忙下跪,边上察看的男子站起身,回禀诸人,“杀人的利器应该只是一般的匕首,身上,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
“那也就是说,查不出来了?”三王爷望着地上的尸体,目光,若有所思地扫向玄衅。
太子被刺杀,震动朝野,尚书府当夜便被封锁,到了第二天清晨,汐奚同玄衅才得以离开。一路上,他们均是缄默,上了马车,她才迫不及待开口,“衅,你可是找了人来刺杀?”
“汐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关键的是,现在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玄衅将她揽在胸前,他的谨慎,令她不免另眼相看。
“这几日,为了暂避风头,我们不宜有所行动,皇帝昏迷,太子遇刺,这朝野,哼——该乱了。”玄衅五指顺着汐奚柔顺的发丝轻梳,他弯下腰,薄唇轻吻在她颊侧,“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脑袋轻枕在他腿上,一夜未眠,有些倦怠,汐奚摇摇头,单手握住男子垂下的发丝,“太子遇刺,如今才是最关键的,能同三王爷争锋的只有你,我们不能松懈。”
玄衅扬笑,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轿帘一侧照射而来,落在他眉角处,“汐奚,你知道我为何要争这帝位么?”
她眼睛微阖,有些吃痒,“我不问,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心帮你。”
玄衅眼眸轻闪,溢出些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动,他凑下身封住她的唇,辗转间,浓密而温馨。
回到五月盟时,就见景瑟一人站在门口,看到二人下车,她这才神色一松,“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老太君都急坏了。”
“临时有些急事。”玄衅只是答了一句,便径自朝着盟内而去。
汐奚随手理理鬓间墨发,望着景瑟眸中的担忧及失落,她原先松下的心再度悬起,景瑟是三王爷那边的人,如今太子一死,玄衅便成了他们最大的绊脚石。原先要除去他的计划,看来,对方并不会放弃。
“汐奚,你怎么了?”景瑟见她一脸怔忡,“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女子轻笑,望着景瑟面上的担心,她却分不清真假,这样的人,最难防备,你瞅不出她的真心,“许是方才颠簸太厉害了。”
二次情殇
101 体质揭穿
凉风微薄,月色仿若有些犀利。
一抹俏影,随着足尖的轻点而落在宽敞的殿中央,待要细看之时,那身着白衣的女子却又变幻莫测,身姿曼妙,如梦如幻。
守夜的侍卫揉下眼睛,挑高的夜灯照着周身巡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见鬼了。”一声咒骂后,便觉阴风阵阵,赶忙离开。
白虎厅内,云窑瓷炉呈烽火狼烟样,熏香冉冉,兵器架上的刀剑波澜阴冷,玄衅闭目养神,偌大的殿内,独留他一人。
脚步声很细,如猫行,伴随着,还有一种梨花清丽的香味,男子眼皮微抬,“来了。”
女子的脸以白色雪纺纱半掩起,一袭同色衣衫,唯有右边袖口处,染上朵朵娇艳。她从袖中抽出一把普通的匕首,上头的血渍已经干涸,却依旧遮不住剑锋寒冷,她双手将匕首托起奉上。
“找个地方扔了,”玄衅起身,越过女子身侧来到那排兵器架前,“下次,我会为你另外找一把。”
这便是他的规矩。
女子点头算是应答,玄衅转过身.如墨眼眸睨着身前的女子,她潭底幽深,一望无垠,“阿蛟,我相信你从来不会失手,但这次,却差点给人抓住把柄。”玄衅语气微冷,女子闻言,双眸轻眯下,“我不懂爷的意思。”
“那两名随侍看见了你的衣服,这等隐患,你竟未发觉?”他站在阿蛟身后,女子后背紧绷,那微微的压迫感令她有些气闷,玄衅双手落在她肩上,感觉到掌心内一颤,“你是一名杀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用的着我教你么?还有,永远不要想着去试探你的主子!”
双肩猛的一握,女子吃痛,看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自己这样的招数,真可谓弱不禁风。
玄衅松开手,席间,若不是他一再坚持,汐奚只要一踏出大厅,那他的计划便等于落了空。
阿蛟揉着双肩,她两腿跪在玄衅跟前,“对不起,主子。”
“下去吧,”玄衅坐回首位,女子闻言,慢慢起身,“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是成功的。”
阿蛟露在面纱外的双眼点亮,身上,淡雅的梨花香味令人醉神,她将先前的匕首藏入袖中,纵身一跃,如鬼魅般消失在五月盟内。
“惜翎,你先下去歇息吧。”汐奚小手撑着下颔,望着窗外的月色,思忖着玄衅怎还不回来。
“汐主子,奴婢是夫柳。”边上的丫鬟上前将窗子掩起,汐奚收回神,这才意识到惜翎早已去了西宫。
她起身,丫鬟将床榻铺好,却见汐奚拿过边上的外衫,“你先下去吧。
“汐主子,这么晚了,您要出去的话还是奴婢陪着吧。”丫鬟说完,便要跟在汐奚身后走出去。
“不用了。”外面虽然夜凉,但因为天气的缘故,也不觉得冷,汐奚走出园子,却见后头的丫鬟还在跟着,“不是让你先下去吗?”
“主子,奴婢不放心………”
“你叫夫柳是么?”汐奚突地站住脚步,转过身来,丫鬟及时埋首,模样恭敬,“惜翎一走,夫人怜惜我才将你赐给我,你跟了我,我就是你的主子,懂吗?”
夫柳微怔,望着汐奚眼中的厉色,她忙点下头,“奴婢知道了。”
“退下吧。”
夫柳行过礼后便退了下去,汐奚杵在原地许久,今后,她怕是再也找不到像惜翎那样真心对自己的人了。
经过一处园子前,隐约,有女子的哭声传来,汐奚抬头一看,这儿恰是眉雅的小苑。
循着哭声,走上前几步,便见眉雅坐在地上,模样狼狈,甚至连鞋都没穿.头发凌乱地披散,汐奚站在她跟前许久,女子却始终不曾发现。
“呜呜——”
小脸埋入膝盖间,颤抖的双肩平添几分哀戚,这样的一面,眉雅始终未在人前展露过,她哭声越渐加剧,有些歇斯底里。
“这样的动静,也不怕别人听见?”汐奚冷眼片刻后方开口。
呜咽的哭泣声立马止住,只见眉雅抬起那双核桃般红肿的双眼,警惕地望向园外,在察觉到并无其他人后,这才冷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要哭的话,躲在屋里岂不是更好?”汐奚旋过身,眉雅今日的反常如此明显,她一向头脑冷静,如今会有这样的举动,定是遇上了大事。
“汐奚,”见她要走,女子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你爱王爷吗?”
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脚步都没有停顿下,眉雅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泪水模糊双眼,她双手捂住小嘴,不让那嘤嘤啼哭声传出去,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汐奚心里有些乱,心浮气躁,来到白虎厅,果然见那边的烛火还亮着。
玄衅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他大掌撑起前额,阴魅的嘴角紧抿成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凤目随着手中的兵书时而眯起,时而扬起,汐奚碎步上前,自身后环住他双肩,“这么晚了,是不是忘记时辰了?”
男子以手指顺过眉宇间的疲倦,他大掌随即揽上汐奚的纤腰,“多晚了?”
“子时了。”汐奚将他手中的兵书抽去放在边上,玄衅望着她弯腰的动作,他薄唇几经犹豫,双手突然将她紧抱在怀中。
汐奚微愕,想要起身,却被玄衅用力压着不能动弹,“衅。”
“我今晚要在眉雅那过夜。”男子俊目微阖,坚毅的下巴轻枕在她肩头,他双臂用力将汐奚压入胸膛,错开的拥抱,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男子丝质的外袍蹭在她颊边,汐奚双手握了握,强颜欢笑,“既然要过去,时辰也不早了。”
玄衅轻退开些,修长手指握住汐奚的下巴,“还早着。”
心里有些别样的酸涩,她挣起身从边上的藤架取过披风披在玄衅肩头,“所以,你就在白虎厅逗留至今?”
男子并未说话,而是拢紧了肩上的黑蟒披风,“以后,我没有过来的话,你一个人先睡吧。”
二人一道走出白虎厅,前面就是眉雅的庭院,汐奚站住脚步,“我累了,我想先回去歇息。”
他微点下头,几乎是同时迈开了步子,背影逐渐拉开,谁也没有转过头去,汐奚回到园内,并未掌灯,摸黑钻入被窝中。辗转难眠,到了下半夜,才听到殿门吱呀一声,虽然很轻,却能听的清晰。
脚步徐徐而来,伴着一侧被角的轻掀起,男子的麝香味带着休浴后的清新扑入鼻翼,汐奚转过身,双手横在玄衅腰际。他放轻了动作,再一看,只见她秀目双闭,应该是睡着了。
翌日,汐奚睁开眸子时,玄衅已经醒了,她轻挽起唇角,自榻上起身后准备拿起边上的寝衣。玄衅半撑起身,只觉眼前有些昏眩.他闭目片刻,再次睁开时,竟觉喉间一阵甜腥。汐奚取来寝衣,刚转身想要替他更衣,却见男子摇摇欲坠,像要跌倒一般。
她慌忙上前搀扶,玄衅一口气闷在胸间,喷射而出。汐奚面容惊愕,脸上满是那滚烫的液体,“衅,衅——  ”
嘴角,被猩红点成妖娆,紧接着一口血再度吐出来,汐奚大惊,只得双手托住男子的下巴,“来人,快去请大夫——”
守在殿外的夫柳率先跑进来,“汐主子。”
“去将大夫请过来,”汐奚心急如焚,望着夫柳跑出去的身影,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惊声开口,“让云邪医师过来。”
“是。”
“衅,没事,”汐奚取过边上的绣帕紧捂住玄衅的嘴角,“不会有事的。”
云邪赶来的时候,汐奚已经让玄衅躺在榻上,见到他进来,女子忙让开身,“云邪医师,爷从方才便一直吐血不止。”
他大步上前,把过一脉,经过许久后方开口道,“爷这是伤了元气。”
汐奚大为不解,只见云邪将一股真气自玄衅掌心中灌入,须臾后,他面色逐渐平静下来,也不再出现吐血症状。汐奚这才松下口气,她吩咐夫柳打来一盆清水,以干巾浸湿绞干后给玄衅擦拭,“云邪医师,爷怎会这样?”
“是体内的魔性,”男子面色凝重,在另一盆清水中洗净双手,“魔性没有得到遏制,发出来时,便犹如洪水来袭。”
“魔性?”汐奚站起身来,她若有所思地走到云邪身侧,“爷体内的,不是一直都靠着体质特殊的女子在压制吗?”
“从脉相上来看,爷的魔性已经放纵了两个月有余,这期间,他只是没有发出来而已,并没有得到丝毫抑制,”云邪亦有不解,他抬起视线望向汐奚,“除了夫人,盟内不是还有一名特殊体质之人么?”
她知道他指的是眉雅,“若是寻常身躯侍寝,会有怎样的后果?”
“如果对方不是特殊体质,有些懂药理的大夫可以想方设法在她侍寝后,将她体内所受的魔性以无数种药材压制下去,但那样的话,对两者都伤害极大,爷的身子,要静修一段时间方能恢复,幸好,这魔性发出来的还算早。”
“你的意思是说 ……”汐奚睁大双眼,她没有想到,眉雅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脑中想起上次她匆匆走进医善堂的背影,那里应外合之人,应该就是王大夫了。
云邪没有说话,玄衅身子虚弱,汐奚令夫柳好生照看,她将男子请到殿外,“那,对女方的伤害有多大?”
“减少寿命,换句话说,一夜侍寝,有可能换来的就是少活一年,”云邪双手环起,面色冷凝,“那个近日来侍寝的女子,同你也有关系吧?”
汐奚闻言,秀眉不由皱起,“云邪医师,话可不能乱讲,我同她只是以前在一个地方呆过而已。”
“这样便最好,”男子将身子倚靠在殿门上,“出了这样的事,爷不可能不查,老太君也不会袖手旁观,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为了荣华富贵,难道就能连命都不要了?”
汐奚站在廊子间,望着那一盏盏已经熄灭的宫灯,想起眉雅昨日的反常,“你看不到她的心,怎知她心中所想?”
云邪视线轻撇,正起身,“我不同你说,女人都是牙尖嘴利的。”
看着他步下石阶,汐奚随手想要推开殿门,复又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云邪医师,这件事,我会亲口告诉爷,关于外面……”
“你放心,身子是他的,我只要确定他知道便可,至于其他人………”男子嘴角轻咧,大步朝着外头走去,“我马上就要离开,有些事也不想管。”
看着他走出园子,汐奚这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眉雅的事,她自有打算。
夫挪将湿巾小心翼翼地沾上玄衅额头,动作细致,眉目轻柔,男子俊目轻阖,似在熟睡。汐奚不动声色地站在殿门口,夫柳并未察觉,她倾下身,手指拈起湿巾顺着他邪魅的面庞擦拭,男子觉得有几分胸闷,他眉宇间轻拢下,大掌咻地握住那双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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