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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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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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奚转过小脸,突然对上的俊颜让她猛地杏目圆睁,“我……我没说你说的不是实话,照理说,你该分外讨厌我才是。”
“我没说不讨厌你,”殿泽凤目含笑,学着她的话,“可是,我好像对你讨厌不起来。”
她面露疑惑,扬起眉梢,只是瞅着他。
“虽然在北荒营内,你很不识抬举,到了五月盟,又三番五次惹事,不过,我倒不是真的很讨厌你。”至于为什么,就连殿泽自己都分不清,而这些话听在汐奚耳中,倒像是受了万般荣幸,她毫不掩饰地勾唇,巧笑倩兮。
殿泽睨着她的侧脸,在汐奚转过头时,他不自然的将视线别开,方才,差点就跌入她的笑涡中,难以自拔。
女子单手拂开发丝,微笑说道,“谢谢你的,不讨厌。”
笑意所柔,殿泽不由展颜,纯净剔透的眸子幽深黑亮,“你知道么,世上有一种女子,偏偏令人不想自私的独占,只想将她拥在杯里。”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细腻的话,他的感情,就同他的双眼一样,定是分外纯净的吧,“那,是怎样的女子呢?”
就同你这般。
这句话,殿泽藏在了心头没有说出口,凉薄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再度躺在革地上,单腿屈起,狭长的双目斜睨着汐奚的侧脸,这个早晨,冷冽散去,真正是温暖的很。
直到午后,太阳照射在头顶有些刺眼,汐奚顿觉饥肠辘辘,这才起身回到东苑。
白虎厅。
苍劲的三字印刻在红木上,悬挂在大厅中央,正位,一张虎皮平铺在椅把上,成严肃聘。另一侧,则是摆放着兵器架,更显厅内几分杀气肃然。
“你说什么?”一道声音,突兀而来。
厅中央,男子一身墨色长袍,粗狂的脸上略带勘黑,“回爷的话,昨夜,中书令遇刺身亡,全家被灭口,无一幸免,中书令府,被一把火烧尽,尸骨无存。”
玄衅修长的指腹击过落在唇畔的杯沿,眸内,讳莫如深,男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眼皮微微垂下,只见他随手将上好的紫砂杯放置于一边,“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伴着满腹开杯,玄衅右手一声重击,落于桌面上,杯盏轻颤,“总算除了这心腹大患。”
“爷,可是,最近这些时日,很多官员都被秘密杀害,朝中,已经人心惶惶。”
名册丢失,玄衅早便料到会有这一日,“还请李将军多费心,能护的,尽量保住他们性命。”1
1“爷,这次暗杀,定是三王爷派人干的,您要处处当心。1”李将军面有担忧,挺拔魁梧的身子站的笔直。
1“名册是从我手中丢的,”玄衅双膝轻弯,站起身来,“当初若不是我留有一手,只怕,真的是得不偿失。1”
“爷的意思是?1”
“丢失的名册的确是真的,里头记录的,均是我们秘密联络的官员,只不过,在名册丢失之前,我在里头加上了一个人的名字。1”玄衅面朝白虎厅外,晦涩不明的俊脸上,神秘莫测。
1“爷是说,中书令!”1李将军面露吃惊,音调激动的不自觉提高。
“对,据派出去的人回报,中书令乃是太子身侧的人,平日里,掌管一些机要事件,如今中书令被害,那本名册,定然是落在了三王爷手中。”1玄衅笃定,满是把握。
“可是,觊觎名册的,不止三王爷,爷怎能料定?1”
“名册若是落在太子手中,他看见中书令的名字,定会怀疑名册真假,当初,觊觎最甚的,便是太子同三王爷,他们四处高悬赏金,为的,便是第一个除去我身后的势力。”1玄衅倚在殿门上的背影修长有力,早在认识汐奚前,他便已在名册上添上了一笔,防的,是所有人,而非她。如今,中书令遇刺身亡,便也间接说明,汐奚是三王爷的人。
食指抚上眉宇间的愁思,蹙起的眉心,点起浓浓化不开的惆怅。
“爷,”1李将军望向他萧索的背影,上前,“爷不必担心,太子一旦知晓中书令遇刺,定会彻查此事,不肯善罢甘休,到时候,三王爷怕是难逃嫌疑,名册真假一事,也很难说清楚。”
玄衅缓下肩头,指尖在环起的手臂轻轻敲打几下,状似漫不经心开口问道,1“他的身体怎样?”
李将军面容暗下,微叹口气,“据御医所说,皇上身体并不好,如今,宫中由太子主事,臣想见皇上一面,实属困难,三王爷那边,也在趁势而动。”
“宫中汇集名医,怎会有治不好的命?”玄衅将问题纠缠在皇帝的身体上,低缓的声音,更像喃喃自语。
“六皇子......”1
1“这儿没有六皇子!1”玄衅冷声打断,步子,变得坚毅无情,旋身在边上落座,1“你先回去吧,当心行踪,不要被发现。 1”
“是。”1李将军躬身向外退去。
玄衅五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晚风渐凉,午后那许暖阳早已隐退,大空阴沉沉的,压下来,令人心口好像要喘不上气一样。
“变天了。”玄衅薄唇间,轻逸出这几字,既然是被遗弃的,为何还要有所惦记,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
用过晚膳,汐奚单手托腮,双目盯着那樽不断飘逸出熏香的貔貅熏炉,她若有所思,指尖在面颊上轻抚,氤氲的淡淡轻雾,在室内挥散开。
殿门忽然被一道掌风震开,汐奚慌忙起身,下意识中想要避开,却被迎面而来的掌风波及,整个人扑倒在桌面上,点燃的明火连带水晶灯盏被摔掼在地上,支离破碎。
“九,九哥——  ”1汐奚满面怔忡,双手撑起身,1“你怎会...”
“说,名册在哪?”路圣爵随手一甩,将殿门重重阖上,大掌猛地攫住她肩膀。
“名册?1”汐奚眸中带着迷茫,双肩试着挣扎,1“名册不是在你手中么,九哥,你这话何意?1”
“名册是假的,”路圣爵狠狠将她甩开,1“就是因为你的失手,我们杀错人了。”
汐奚满面怔仲,久久反应不过来,她强自平复内心的悸动,1“名册是假的?”
“最好,不是你在骗我,”路圣爵单手撑在前额,暴怒的气息已经敛下大半,语气恢复平静,1“看来,他对你还是没有放下心,最终留了一手。”
汐奚惊怔,身形一崴,重重坐了下来,呆滞的小脸久久反应不过来,心痛的感觉,顺着僵硬的四肢不断蔓延向心房。她扬起嘴角,一声声笑,从最初的压抑转为肆意。背叛?这样的罪名压在她身上已经够重了,玄衅,他连最初的信任都没有给她,又何来背叛之说?
更甚者,他是借她之手,除掉了心腹大患。
汐奚将纤细的手掌遮住面部,隐忍的情绪,透过不断颤抖的十指传递出来,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的斥责,他的愤怒,都是因为她的背叛,他所谓的背叛。
“真正的名册,尽快找出来。”路圣爵别开视线,刻意忽略她眼中的失落。
“我不会再答应你的要求,”汐奚冷然拒绝,先前,她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想再被扯进去,你们的事,同我何干?”
“硬气了不少,”路圣爵起身,脚步逼上去.“难道能左右你心的,只有他吗?”
汐奚缓缓站起身,面露警惕。
“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路圣爵单手抚在汐奚脑后,将他拉向自己,“别以为你现在已是自由身,就在你离开的那日,守卫在后山上头发现了他的身影,人已醒来,只不过分外虚弱……”
“此话当真?”波澜不惊的眸子,总算泛起点点涟漪,汐奚忍不住伸出双手紧揪住路圣爵的衣袖,“他现在怎样?”
男子俊目垂下,落在她焦急的双手上,面色闪过梢纵即逝的不悦,“你若听话,他自然能安然无恙。”
“你威胁我?”
“汐奚,这并不是第一次,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出做得到。”毫不留情的话语,随着清冷的气息,一下下扑打在汐奚小脸上。
眸子里头,那琉璃一般温暖的光泽突然黯下去,本以为,她可以躲在这,贪恋的享受这一份不属于她的宁静,就算是逃避也好。
“我怎知名册是否真假,”汐奚别开小脸,说出的话,不带情绪,恢复成清冷,“就算是再次得手,亦不能保证它不会出错。”
路圣爵环起双臂,精锐的眸子时不时瞅向外头,生怕泄露行踪,他知道汐奚已经松了口,“真正的名册,只有玄衅知道。”
“他对我,不会再有信任,”汐奚摇下头,“我们这样,太冒险。”
“我知道,这却是唯一的法子,”路圣爵旋身,一手轻落在汐奚颈后,却不小心碰触到她的伤口,女子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了?”
“没什么。”她别开身,并未在意。
路圣爵将掌心贴上汐奚后背,“你受伤了?”
“回到这,我还能奢望有怎样的待遇?”汐奚不自然的想要将他手掌掷开,却被男子一个用力,将她压在怀中。
“终有一日,我定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好好呵护。”
温柔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出自九哥口中,这名男子,她始终看不透,挣扎下,却被更用力的拥住。
气息,虽然犹带冷列,却不失温暖。
鼻翼间,女子淡淡的体香味比世上最好闻的花儿还要芬芳,路圣爵不免失神,这似乎太不像自己,一碰上她,他就会失控。若不是因为名册,他多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为了他想要的,却不得不,将她给推出去。
汐奚不知他此时的万般复杂,只是沉寂下一颗心,人累,心累。
“九哥,这个地方你不该再来,”片刻过后,汐奚将身子退开,“五月盟不是善堂,说进便能进的。”
“放你一人在这,我始终不放心。”
汐奚唇角若有若无抿起,“有何不放心,我在这很好。”
“汐奚,在你心里,是恨我的吧?”
女子走向墙壁上那扇紧阖起的窗子,双目透过隙缝,能看见一点月光,“不恨。”她清然启音,要恨,也只是恨自己,恨她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她不喜欢,这种常常受制于人的感觉。
第五十六章 相互伤害
1“爷,您尝口糕点,可是妾身亲手做的呢。1”榕善见玄衅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原先阴郁地心情一下豁然开朗,指尖拈起一块梅花糕凑至男子薄唇前。
眉雅站在身侧伺候,见榕善已整个人窝到玄衅怀里,忙故作乖巧说道,1“主子,奴婢去沏壶茶来。1”
榕善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柔荑绕过玄衅颈后,“爷,您都好久没来了。”1
低眉,望着女子不满嘟起的红唇,汐奚将双臂缠上她腰间,榕善虽然会恃宠而骄,可心肠并不坏,而且生性直率,嘴上经常会得罪人。睨着她面露期盼的小脸,玄衅的眸底,不由自主折射出另一张面容,清净淡泊,却是有目的而来。
眉雅站在殿门口,望着二人的亲昵,嘴角勾出些许嘲讽,她双手握紧托盘,步子轻盈上前,1“爷,这是榕善主子特地令奴婢准备的,上好的清茶。1”
见她乖巧会说话,躺在玄衅怀里的榕善挽唇,忙端起一杯凑到男子嘴边,“爷,您尝一口。1”
淡郁的茶香一下溢满寝殿,温和不失雅致,玄衅以食指将茶杯轻推至榕善嘴边,女子了然,面露娇羞。她浅尝一口,见味道正好,这才将杯沿靠向玄衅。
眉雅一瞬不瞬地睨着她手里的动作,略显紧张的双手藏入袖内,紧握成拳。玄衅薄唇轻启,刚要喝上一口,却见那茶杯猛地倾斜,茶水全部洒在了男子健硕的胸前。榕善面色发白,双手慌忙掩住小嘴,却依旧始料不及,吐出的秽物脏了男子一身。
“爷一一1”榕善忙起身,一句话说不完整,立马呕吐不止。
“怎么回事!1”玄衅愤怒凛冽的目光直射向眉雅,1“你给她喝了什么?”
1“爷饶命,奴婢的茶水是从外堂端来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1”眉雅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1“求爷饶命。”
榕善五指紧握着绣帕,面色痛苦,玄衅正起身,目光扫过那壶清茶,1“既然你没有动过手脚,那你喝了它!1”
眉雅双目露出惊恐,前额一下下砸在地面上,“求爷饶命。”1
“来人!1”玄衅全无耐性,声音犀利。
1“不.....奴婢喝。”1眉雅蹭地起身,在男子的逼视下,不敢犹豫,端起茶壶将剩余的茶水悉数灌入嘴中,半壶茶下肚,她已是气喘吁吁,小心翼翼将茶壶放回去,拾起袖手在嘴角轻拭几下。前额因紧张而不断渗出冷汗,眉雅缩到边上,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发生同榕善一样的反应。
“爷——  1”远远的,一阵焦急之音传来。
王煌提步赶来,一眼便瞅见呕吐不止的榕善,他自袖中掏出一颗药丸,放到女子鼻翼间。催人欲呕的臭味驱散茶的清香,玄衅不由皱下眉头,1“这是什么?”
“回爷的话,榕善主子是误食了贾管家令属下准备的海槽汁,方才,属下想在园内找人试用,却不想转眼间,那壶水竟被沏了茶,属下一追问,才知是舞善阁的丫鬟取错,幸好海槽汁并无毒性,是属下一时失职,望爷恕罪。”王煌朝着眉雅使个眼色,女子见状,忙点下头,将榕善搀扶至床榻。
“那她怎会没事?”1玄衅利眸一扫,望向眉雅。
“她也喝了?”1王煜面露吃惊,不可思议地摇下头,1“除非,她拥有特殊体质,不然不会有这种可能。”
眉雅将榕善放在榻上,女子吐的全无生气,一张小脸惨白。原先轻柔的动作在挡住外头的白纱身后变得粗鲁,眉雅将锦被随意搁在她身上,退开一步,面对寝殿外时,脸上已然恢复乖顺。
逼近的脚步仿佛擂击在她心口,这个时候,说不出的紧张感压抑而来。
玄衅在女子跟前站定,食指将她下巴轻勾起,眉雅屏息抬眸,在四目相接之时,一下跌入那双幽暗深邃的潭底。
男子眯起长长的凤目,慵懒的眼神扫过她眉眼清秀,她蹙息,小手握了又紧,紧了又握,冷汗从脊背直窜上来。她生怕,自己的那些小伎俩会被他全部看穿了去,这双眼眸,实在太过于危险,太犀利,仿若能洞察一切。
“爷.....1”白纱帐内,榕善悠悠醒来,不断呼唤。
眉雅将下巴轻压下,毕竟现在还是下人,她不敢有丝毫惹恼了榕善,玄衅收回手,只是转过头朝那王煜吩咐一句,1“榕善当真无事?1”
“回爷的话,休息一会便能痊愈。”1
玄衅听闻,坚毅的下巴轻点,并未逗留片刻,便大步走了出去。擦身而过,眉雅禁不住抬起脑袋,她轻张下小嘴,事后发生的一切,已经出乎她意料。
二人在服侍完榕善后便退下,走至一处隐蔽,眉雅焦虑问道,1“我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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