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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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道士-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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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清实在看不下去了,找那王宝全说理,王宝全却是给他赶了出来,说什么“啥时候村长放回来,啥时候发粮。”

其实知青们也是欺软怕硬,这胡振宇也带人找过那王宝全可是都被王宝全给打了出来,那王宝全一个人往那一站,他们几个人都弄不过这王宝全。

“大伙都在这站着呢,你们知青平时没少吃我们的东西,同甘可以,共苦就不行?你今天要是想弄粮食,还得看你自己的能耐。”王宝全身边的韩德贵的大儿子,此人在父亲被抓进去以后跟知青们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冲突了。

“好吧,那就让我领教领教宝全大哥功夫如何!”李孝清说完了,这王宝全早就想会会李孝清了,此时运气提膝上前,这形意拳有种身法叫做“转七星”那身法用起来晃得李孝清眼前一阵人影闪烁。

这王宝全的拳法刚猛迅捷,李孝清先前只是闪躲了几番就发现这人的套路虽然少,可是这拳劲生风,刮得李孝清的脸刺得慌!

这王宝全他爹年轻的时候在这一带挺有名的,人称热河王老铁,王老铁他爹,也就是王宝全的爷爷当年在两江总督刘坤帐下当兵,刘坤请来了形意拳大师李存义给士兵们教拳。八国联军侵华时,王老铁他爹奋勇杀敌,最后被乱枪打死。

王老铁那时候年纪小,就跟着大伙跑,他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能在这乱世活了下来,后来在山东投奔了刘黑七,刘黑七是出了名的土匪,当时在河北、山东、辽宁一片也是出了名的狠!

王老铁干了几年土匪以后忽然发现这土匪这行没前途,当年自己老爹那般英雄,自己怎么能落了老爹的名声,也赶上那时候山东,豫南那边闹灾,于是他便一路向北走访名师,后来拜在一位形意拳名家门下。那人是开镖局的,王老铁就在这这大师门下当镖师,后来名声在这热河一片也算不错。

这王老铁半路学武,武艺虽然不精,但是胜在用心,这十年八年下来也成了宗师。有了钱和名声,老爷子就隐姓埋名、定居下来。

这王宝全的功夫是父亲手把手调教出来的,这形意拳练打的还算地道。前一阵子那胡振宇带着人找他要粮,他就端着一碗高粱米水饭,站在门口。几个知青看他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们粮食,这大伙一拥而上,那王宝全只是用身法贴着几人转了一圈,这帮只会喊口号,就败倒在他们阶级敌人的身下,连人家的手里的碗都没碰掉。

这形意拳讲究的是浑身发劲,肩、肘、臀、胯都能发力,这王宝全走到这帮小伙子身前一蹭,一刮身上的劲力就打在了他们身上,这帮家伙便算是中了招。

但凡是拳法都讲究力道,练拳练到一定程度对力道的掌握就能体现出来。曾经有个武师跟我说:人身体掌握力道最好的地方就是口腔,因为我们每天都吃饭,尝试着各种菜肴,说话、吞噬、咀嚼、用舌头挑出刺、骨,都是在练口腔的力,对于不同类型的食物我们的牙齿咬合力、咀嚼速度也大不相同。而且空腔里的力是刚柔并济、里应外合的力,舌头是柔力,牙齿是刚力,且舌头在里,牙齿在外。拳法法力其实就是这个道理,讲究的就是个刚柔并济,里应外合。

李孝清见到那王宝全来势凶猛,身形往后一退,用肩膀接住了这一拳,那村里的人却是惊呼了一声,这王宝全的一拳可是能劈碎一块青砖的(这青砖是石头打出来的,可不是砖窑炼出来的红砖)。

其实这一拳看似打在李孝清身上真的是啥用没有,且不说李孝清把刘景素的铁布衫练到内练一口气的境界,李孝清只用了太极拳的拳劲就给他全卸开了。

陈守义当年给李孝清介绍这形意拳的时候,也是脸上无光,当年陈老出师以后就找了一位姓唐的武师较量一番,结果人家只露了一手,陈老就拜谢了。

那唐老爷子在沙土地上打了一趟拳,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到完事以后,那沙土地上全是土沫子,一丁点的大粒石子都不见了。原来那是那位唐姓老人家把力传到地上,把这地上的石子震碎了。

虽然眼前这位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李孝清还是想见识下这兄弟的形意拳。待着王宝全打完了一趟拳李孝清开始反击了,只是趁着这王宝全过来的时候,他把身子贴了上去,而后左手微微扬起,那么一瞬间,众人只感觉李孝清衣服上的褶子全都铺平了,在看到衣服皱起来的时候那王宝全已经躺在地上喘大气了。

第二十二章 再请黄大仙

已经持续几个月的干旱还在继续,虽然粮食还是不够,但是村民和知青们同甘共苦,粮食大家一起吃。

可大田里的庄稼早就成了一片黄草,都是半死不活的了,再没水就死透了,那龟裂的大地就像是裂开的松树皮,附近的大小河流全部干涸,就连村里的井里也得把绳子顺下去好深才能打倒水。

不过地旱了,大伙还有腿,九月份王宝全就带着一大群人去镇上要粮食去了,可是也奇了怪了,周边的几个村子旱,可没一个像福兴地村这么旱的,河里一滴水不剩。县委答应给他们村发了一批粮食,把大伙哄得高高兴兴的,回来才发现,肚子里还是空的。

这一阵子村长领着大家四处去要饭,李孝清当年和陈守义在燕京宁肯捡垃圾吃都不肯去要饭,如今就更不肯去了。他不去,那韩老汉也不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于是这村里人都去别的村要饭了,剩下两个人守着村子,放着羊。

结果没几天,韩老汉也不行了,天天跟着李孝清,的确是有吃的,可是这野菜、野味不比粮食来的实惠,吃多了这老汉总是拉肚子,后来也跟着大伙出去要饭了。李孝清自打和韩老汉送走最后一批羊后,羊圈里就剩下十五只羊了,他只能带着这几只羊到处走,这附近的大青沟还有水,就是离村子太远了,而且草深林密也不适合住人。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孝清就看到王宝全在那召集民兵,这帮人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好似要吃人似的,就连那些下乡的知青们都拿起了红缨枪,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李孝清看张嫣子在一边站着呢,马上过去问道“这有弄啥幺蛾子,要打仗吗?”

张嫣子叹了口气说道“上游的长营子村,建了个大坝,把水给截住了,咱们村这河里就干了,别的村虽然也旱,可是也不像咱们这一滴水都没有!”

这事还得从知青们去邻村要饭说起,这长营子和福兴地有仇,平时里谁也不搭理谁,村民要饭都不去那要,可知青们不知道这回事,上人家村子里要饭。要完饭,以后寻思走近道,从村后面绕回家,结果发现这长营子村后面居然把河道拦住了。这回村子里一说,可把大伙气坏了,当时就带着人去找长营子的村支书理论,可人家二话不说,连推带打就把他们赶了出来,大伙决定明天一起去长营子村炸坝。

于是这第二天,李孝清被大伙强行拉着去长营子村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李孝清功夫厉害,村民和知青们想着要是那长营子不放水,就去把那水库炸了,那帮人肯定阻止,李孝清这一个人就能顶上十来个壮汉,到时候让他拦着点,村民们去炸坝。

李孝清也是到了那才发现,这哪叫什么水库啊,整个就是用些水泥和大石头砌上了一个高墙,把河道堵住了,这河地势挺高的,长营子村在山窝子里,这村子背着水。水库在村子北面,水还高过了村子,这按照风水上讲是很不好的。

壬、癸、坎三山一般是不要有水的,那个老话叫做:壬水无儿郎,先绝世两房;坎水一条沟,财去不回头;癸水妇不育,常被夫羞辱。

这水库修的时候,估计就是选个窄沟,就把河道给截住了,然后也不管什么风水啥的。但是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长营子村,私下里把这水给截住了,下游的福兴地村,旱得活不下去了都,这事办的不地道,你筑起的水库风水怎么会好!

这两村子人到的都挺齐的,长营子村是怕那福兴地的人把这坝给炸了放水,那福兴地是准备来这跟他们理论。李孝清却是感觉十分不好,民兵们都带着枪,两伙人要是打起来估计要出人命。

那长营子的村支书和民兵们,还把自制了土炮啥的,看着跟打仗似的。“刘秃子,你这事办的绝,你这就不怕生儿子没屁眼?”王宝全站在那骂道。

“你也别跟我说别的,不知道谁屁眼旱的,拉屎都是干的!”那刘秃子是这长营子生产大队的队长,也就他河道给堵上了,照理说老天爷不下雨的时候,村子里储点水也正常,可这十多年前,三年灾害的时候,两个村子因为分粮的事就打起来过。

福兴地那一年种的地瓜、玉米、高粱,都是耐旱的作物,可是这长营子不知道听那个龟儿子说的,种了一半玉米,一半黄豆,这可旱完了,村子里带人去福兴地借粮食。

福兴地也缺粮啊,旱灾也不是就在那长营子有,于是两村打起来了,那一次死了不少人,在农村你打架流血啥的没事,可一旦要是死了人这梁子就结下了。

那刘秃子看着福兴地这边吵吵嚷嚷的,也不说话了,拿着火把,把土炮对着那身后的土丘就点火了,“咚”的一声,就看着那土丘上烟雾弥漫,等这沙土沉下去的时候,那沙丘早就没了。

这刘秃子志得意满的说道“今天你们村里要是想留下几条人命的话,就来吧,这玩意我们村还有五六个,碰到身上连渣滓都不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刘秃子说着话的时候,那王宝全别提脸色有多难看了。

“唉,兄弟我说句话啊!”这是李孝清,他这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人家这拦河以后堵出来的水风水不好。

“咋了,别以为你们是城里来的知青,我就给你面子,这事谁都管不了!”

“大兄弟,你这拦住河,在村子后面形成的水风水不好,人家都讲究背山面水,你这背水靠山容易出事!”李孝清是好意,可是人家完全没当回事!

“同志们,看到没?这福兴地的人怂了,还搬出个风水先生,这是封建迷信,让我们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旱死福兴地村!”这刘秃子此时气焰更加嚣张。

“孝清,你这是干嘛啊?”这王宝全那个气啊,他也知道这李孝清为人实在厚道,可是这说话不过脑子,这是全村出了名的,动不动就跟谁说一句:老乡,你家风水不好!这也就是看李孝清和那帮知青不一样,人特别好,没举报这小子搞封建迷信,这要是换成胡振宇他们,估计早就跟上面说了。

那王宝全一看这大伙士气低落也没法子,就准备跟对面干一架!“咱们回去吧,这只顾自己不顾别人肯定是要遭报应的。”说话的是张嫣子,大伙都没意识到,这身子骨挺薄弱的女娃子怎么嗓门这么大,声音还这么好听。张嫣子一喊完,大伙知道今天就算在这待着,估计也讨不到好,这大伙一个个的耷拉着脑袋就回去了。

回到村里,这李孝清、王宝全还有村里的知青和干部们开始围在一起开会,可是谁也没什么好法子。

胡振宇自打上一次被黄大仙附身以后就开始信这玩意了,此时别人都失落的时候,他却是十分关心这风水的事,于是问道:“孝清,你说那长营子村风水不好是真的?”

“是真的。”

“那风水邪不邪乎?”

“一般吧,若是不化解估计五六年后就得出事!”

“要等那么久,要是明天出事才好呢!淹死他丫的!”胡振宇气呼呼的说道。

“明天出事?”张嫣子念叨了一句然后看看李孝清,大伙也似乎想起什么来了,一圈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李孝清。

“你们这么看我干吗?”

。。。。。。。。。。。。。

这天大半夜,李孝清就在村口摆下烛台,上了香,然后嘴里开始念咒:“谨请钦奉黄大仙,通天达地入幽冥,镇守方仪为四正,大仙速速显神通。天地灵气,万神皆敬,大仙子嗣,归我调用!”这李孝清念完对着大地就拜了三拜,就看着眼前烧得黄纸开始冒着黄烟,开始凝结成形,李孝清只是开始嘀咕了几句,足有好一会,他再次喊道“恭送大仙!”那黄烟便散开了。这算不上“出马”,李孝清只是做了场法事借了黄大仙的法,正常北方的出马比这邪乎多了,要折腾好长时间。

“吱吱!”只见一个黄鼠狼跑了出来,大伙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上回被放走的那只黄皮子,奇怪的是这黄皮子的尾巴居然又长出来了。

李孝清把这事写在了黄纸上,给他看了看,那黄皮子好像看得懂,这看完了李孝清立马就烧了这黄表纸,而后那黄鼠狼居然化成了一溜烟不见了。

而后的五六天,这大伙继续挨饿,不过大家似乎都有了些盼头,果不其然第七天,这长营子村的人就来人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秃子和长营子的村支书,此时这秃子脑袋顶上还带着疤痕。

一进村,他发现居然没人拦着他,大伙也不搭理他,就把他那么晾着,他心里却是着急,直接就去福兴地的村支部了。

见到王宝全就说道“让你们那个知青,出来,我们村支书有事找他!”

“刘秃子?你要找哪个知青?”王宝全明知故问。

“就是说我们村风水不好的那个!”

“见一面也行,先把水放了。”

“行,只要他把我们村里的脏东西请出去,啥事都好说!”刘秃子一口气就答应了。

接近傍晚李孝清和大伙去那长营子村一看,才发现这黄皮子闹得事实在是有点大。全村的鸡一个不剩,全被叼走了,满地的鸡毛看着就渗人,这大白天的,走在路上就能闻着黄鼠狼那股子尿骚味。

“我们村子自打上回你们来了,就开始闹黄皮子,先是晚上听着黄鼠狼鬼哭狼嚎的,后来村里几个女人还是犯邪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刘秃子此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着村支书在一边走,也不说话。

李孝清没敢说话,他做了坏事心虚的很,张嫣子看着他那副心虚的样子赶紧说道“哎呀,你们村子拦河,把黄大仙的洞府淹了,这黄大仙是本地的土地爷,你们前几年拆了村里的土地庙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人家洞府淹了,人家能不找你吗?”

“这黄皮子是我们这的土地爷?”这村支书和刘秃子互相看了看一脸的诧异。

张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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