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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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鸳-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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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在肚子里转着阴险的念头,宋氏浑然不觉,撇了撇嘴道:“如今我们在这儿猜也没什么用处,走吧,该去正院儿请安了。回头见了嫡福晋和李氏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耿氏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宋氏的院子。

来到正院儿,李氏自不必说,本来就住在这儿,令人惊讶的是年氏居然也来了

失去了孩子的她并不如众人想象中那样虚弱憔悴,虽然脸色还很苍白,但眼睛里却还算有神,行动间也并不见多么孱弱,在春芙和奶娘的搀扶下,竟也能靠自己的力量走两步了。

此时她已经坐在了侧福晋的位子上,跟李氏相对着,眼神中不时露出一丝掩不住的恨意,宋氏和耿氏见了,不由有些诧异。

给晴鸢和年氏、李氏行了礼,两人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不一会儿,便听到钮祜禄氏来到的消息,年氏的双眼猛地大睁,双手紧紧扭住了手绢。

宋氏和耿氏低下了头,李氏则一脸淡然地拿起了茶杯。

晴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然后便看着钮祜禄氏走了进来。

“婢妾给嫡福晋请安,给李侧福晋、年侧福晋请安。”钮祜禄氏脆生生地说道。

晴鸢嘴角微微一扬,说道:“钮祜禄妹妹,起来吧。”

钮祜禄氏站起身来,刚要退下,却听年氏在一旁不阴不阳地说道:“慢着,钮祜禄妹妹,我有点事儿想要问问你。”

李氏的眼中闪过一丝诧意,看了一眼底下的宋氏和耿氏,却也在她们眼中看到了不解。

钮祜禄更是莫名其妙,站定了身子道:“年侧福晋请说。”

年氏脸色铁青,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钮祜禄妹妹,你我前世无怨、今生无仇吧?可你为何要对我下毒手,害我的孩子小产?”

钮祜禄似乎傻了,愣了半天才道:“年侧福晋,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年氏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竟然拍案而起,怒道,“你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说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流产?那可是贝勒爷的血脉啊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钮祜禄氏总算是听明白了,顿时心中巨震,“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惊惧地叫道:“不,不关我的事啊年侧福晋,我从来没在您身上做过什么手脚,绝对没有”

“你……”年氏又气又怒,那强撑着的精气一泄,立刻便觉得四肢发软、浑身发冷,眼前一黑,就往椅子上倒去。

众人顿时一阵慌乱,春芙和奶娘抢上前去,将她扶住,靠坐在椅子上,揉胸捶背地,忙了半晌,年氏才终于喘过一口气来。

晴鸢这才看着她,皱着眉头问道:“年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谁告诉你流产的事情是钮祜禄妹妹做的?”

年氏的眼角流下泪来,哽咽着说道:“嫡福晋,您不必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是钮祜禄妒忌我受到爷的宠爱,又生育在即,才会下了毒手。嫡福晋,这孩子不单是我的,也是贝勒爷的血脉啊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妾身求您看在贝勒爷的份上,一定要彻查钮祜禄氏,给妾身和那可怜的孩儿一个交代”

晴鸢听得眉头紧紧皱起,这年氏的口气怎么就像笃定了她一定不会尽力去查,还特意拿了胤禛的名头出来唬人?什么叫给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待?自己乃堂堂嫡福晋,四贝勒府的女主人,叫她一声“妹妹”那是看得起她,她还当真当自己软弱好欺么?

很好,既然她已经断定了自己不会秉公执法,那自己也不好扫了她的兴不是?

想到这里,她淡淡地说道:“年妹妹放心,这事儿贝勒爷早就已经全权交给我来处理了。如果真是钮祜禄妹妹做的,我不会徇私枉法,但若不是她做的,我也不会冤枉了好人。年妹妹你刚刚小产,正该好好卧床休息才是,不应在外多做走动。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若是在我这儿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担待不起呢”

说完,也不等年氏的反应,就命人将她抬了出去,放上软轿,一路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对于这番变故,年氏固然是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接受晴鸢的安排,李氏等人也都很是意外,面面相觑之余,个个都低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钮祜禄氏却是个心思通透的。虽然方才被年氏一顿痛骂给一度骂昏了头,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如今见到晴鸢这种表现,顿时便生出了一线希望,急忙猛地磕头道:“嫡福晋明察婢妾自从来到四贝勒府,一直都谨守规矩,不敢有丝毫出格,又怎敢去谋害年侧福晋和她肚子里的小主子?婢妾是冤枉的啊”

晴鸢也不说话,平息了一下怒气,这才淡然开口道:“钮祜禄妹妹,这事儿说实话我也是一头雾水,贝勒爷吩咐我彻查此事,我可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怎么年妹妹就一口咬定是你了?你到底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而我在没查清楚之前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若你真的做了什么,最好主动说出来,坦白从宽嘛。若是让我查出来,就算我不对付你、年妹妹不对付你,贝勒爷也不会放过你。”

钮祜禄氏真是满腹的委屈,不停地磕着头,流着泪道:“婢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嫡福晋请随便查,婢妾真的是清白的”

晴鸢皱着眉头道:“好了,你也别磕了。若是你真是被冤枉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人平白蒙受冤屈。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回自个儿的院子去,没事儿就别出来招惹是非了。”

众人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多说,应了一声便急忙退了出去。而钮祜禄氏也被自己的贴身丫鬟服了下去,晴鸢特意派了两个壮实的嬷嬷守在她的门前,算是将她看管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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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恃宠而骄

胤禛一回来便听说了此事,倒也未曾在意。

既然将事情交给了晴鸢处理,他便相信她一定能完美解决。其实后院中的很多事情,需要的并不是公平和正义,只需要一个符合各方利益的结果而已。

因此对于年氏的哭闹,他并没有多少怜惜,反而跟晴鸢对比起来,年氏这种性子倒是很令人有种厌恶的感觉。

男人们在朝堂上打拼,回家之后想要的不过是舒心畅意,能得到彻底的放松,而不是还要为了妻妾们之间的争端头痛不已。之所以觉得晴鸢与众不同,就是因为她从来不曾因为后院的事情给他添堵,总是不用他说便已将后院料理得服服帖帖,令他不必为了妻妾的争斗而烦恼。

其实,他并不在意晴鸢用后院的事情烦他一烦的啊这样的她虽然看似乖巧、温顺,但太过完美了,像是有没有他都一样,似乎没有他,她也能自己过得很好似的,让他很没有存在感。

若是她能偶尔撒撒娇、依赖一下,让他找到那种被人所倚赖的感觉就更好了

见他有些走神,年氏不禁又气又怒,娇嗔道:“爷您到底有没有听人家说啊?”

胤禛一下子回过神来,几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道:“我听到了。你无非就是想要为孩子讨回公道,这事儿嫡福晋自然会处理。她做事一向公正,必定不会放过罪魁祸首,也不会轻易冤枉好人。你就安心静养,等消息吧,才刚小产完的身子,不要太过于操心了。”

年氏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听到胤禛不愿给她撑腰,不肯顺着她的意思将钮祜禄氏交给她来处置,她的心情顿时很是不好。然而听到后面对她的安慰,她却又有几分欢欣——爷毕竟还是疼她的啊

胤禛看着她,眉眼中藏着一丝不耐。

这年氏,以前看着也是个识趣懂事的,再加上容貌也不差,若是一直乖乖的,他也不吝给她多一点宠爱。但最近她却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仗着自己小产,要东要西,还妄想干涉起晴鸢的事情来

当初晴鸢为了救十四而伤了身子,差点生不出孩子来,连皇阿玛都对她赞赏有加的时候,也不见她如此狂妄过。这么一对比,年氏顿时又被落下了不知多长的距离。

他突然很想见到晴鸢,那个唯一能够牵动自己心神的女子,那个被唯一放在自己心上的女人。

想做便做,他转头对年氏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嫡福晋那儿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晚上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好生歇着。”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年氏咬了咬下唇,虽然不满胤禛扔下自己到别的女人那儿去,但他毕竟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去的,她倒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却说胤禛来到晴鸢房里,彼时晴鸢早已吃过了晚膳,换上了里衣准备睡了。见他到来,她微微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爷这会儿过来,难道是为了年侧福晋的事儿?”

他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入手的柔腻细嫩一瞬间令他心中一荡,一时便忘了想要说的事情,忍不住俯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两瓣嫣红的嘴唇。

霸道地撬开了两扇贝齿,他的舌头钻了进去,强迫着她的与之共舞,贪婪地撷取着每一滴甘甜的汁液,直到她气喘吁吁就快要喘不过气来才肯放开,这时她已经是双眼迷蒙、双脚发软,整个人都无力地趴在了他怀里。

“你说呢?”他的声音嘶哑,在她耳边呢喃地说道。

“啊?”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根本无法集中起精神来。

那柔弱的模样狠狠在他心中挠了一把,令他的自制力在瞬间崩塌。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要先一亲芳泽,然后再来考虑其他的了

他一把抱起了她的娇躯,大步来到床边,轻轻放下她,也不多说废话,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她单薄的的衣衫,然后整个人都重重地覆了上去……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而屋子里侍候的下人们则早在两人唇齿相交的时候便自觉退了下去,如今只剩下漪欢和小林子,面红耳赤地守在门外,尴尬不已。

来问情况本就是胤禛的借口,在尝过了晴鸢的美好之后,他是欲罢不能,整整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罢手,然后心满意足地让人拿水洗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便出门而去。倒是晴鸢被他折腾得够呛,足足歇了大上午才恢复了点力气。

好在这段时间她将妾室们都禁了足,不用她们前来请安,不然就她这不胜恩宠的模样,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醋海狂波了

秋玲和漪欢暧昧地偷笑着。主子越受宠,也就意味着她们这些奴婢的日子越好过,而且见胤禛已经有了那么多房妾室,却从未对自个儿的主子有过半分厌倦,这种夫妻恩爱的情景在皇亲国戚们的家中也是不常见的,足以令她们为之自豪了。

晴鸢吃了些东西,补充了些体力,总算是缓过劲来,便开始琢磨着下面该做的事情。

胤禛居然会亲自到这儿来,虽说一晚上缠着她也没干什么正事儿,但可想而知必定是因为年氏的缘故。

真是可惜啊,她原以为年氏能够撑得更久一点儿的

不过既然年氏已经忍不住了,她就赶紧把这事儿给办了吧,不然胤禛有了借口,天天上这儿来的话,她还要不要活了?

这么一想,她便派人去将钮祜禄氏叫了过来。

钮祜禄氏天降横祸,无缘无故被年氏痛骂一通,还给戴上了残害贝勒爷亲子的罪名,昨晚上几乎就没闭过眼。她的出身并不算高,相貌也不算出色,自然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想要在四贝勒府中生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不去争宠斗法,应该就能平安无事,可没想到这后院中的残酷还是远远超出了意料,人无伤虎心,虎却有伤人意。

一夜没睡,再加上全无食欲,当她来到晴鸢面前的时候,就是一副面容憔悴、颓丧失神的模样。晴鸢略微有些吃惊,但想想她不过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涉世未深,便一下子陷入这种残酷的后院争斗中,会如同惊弓之鸟也是在情在理。

她笑了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钮祜禄氏,淡淡地说道:“钮祜禄妹妹,你可知我今儿个找你来是因为什么?”

钮祜禄抬头看了她一眼,红肿的双眼中又流出了泪水,哽咽着说道:“嫡福晋……婢妾确实是冤枉的啊婢妾与年侧福晋无冤无仇,况且不论出身还是容貌都是云泥之别,就连争宠的心思都不敢有,又怎会无缘无故下手去伤害未出世的小阿哥?就算婢妾有那个心,但婢妾进府才几个月,又怎么可能有那种手段?”

看她虽然憔悴不堪,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在理,晴鸢不由暗地里点了点头。

钮祜禄氏越聪明,对她来说越容易行事。聪明人懂得分析利害,懂得趋吉避凶,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就怕那种无知无畏的蠢人,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救也是白救。

她点点头,道:“钮祜禄妹妹能够这么想,可见也是个通透人。其实我也对此事有种种迷惑,可查出来的结果却并不是如此。你倒是说说,我该相信证据好呢,还是相信自个儿的直觉好呢?”

钮祜禄氏心头一震,哪里还猜不出自己是被人给陷害了?她咬了咬牙,磕了个头道:“恕婢妾大胆,恳请嫡福晋将所谓的证据赐给婢妾一观,允许婢妾自辩。”

果然是个聪明又大胆的人啊晴鸢笑了笑,让秋玲将调查的结果交给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内宅妇人们的能耐

她看着眼前这张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内容字字惊心,若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绝对没干过这种事情,怕连自个儿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了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可能自辩得了?

她强撑着的气顿时一泄而空,整个人都软瘫在了地上,泪水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谋害皇孙不知道是个什么罪名?会不会罪诛九族?

她的神智都有些涣散了。

晴鸢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微微摇了摇头。究竟还是个小姑娘,不懂得坚韧的道理。事关生死,就算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也不能放弃,坚持下去总是会有收获的,可惜钮祜禄氏并不明白。

同时她心中也略有些不忍。但为了将来着想,这会儿让钮祜禄氏吃点苦头倒也值得,这会儿受点儿委屈,总比以后丢了性命强

她给秋玲使了个眼色,秋玲便将那张纸收了回来,回呈给她。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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