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恋上大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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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恋上大国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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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母连忙劝道:“许家就在我家不远,无双熟门熟路的,有什么劳烦。快去吧,别让孟英着急了。”
无双答应一声,利索地包起用具,就出了门。

到了许家,一家人正乱着,忙把无双让了进去。无双没有顾忌病气,径直踏进病人房间,把东西交给了王孟英。王孟英接过来,马不停蹄地开始给病人诊脉。

完成任务,无双松了口气,眼睛一转,正好看到床上的许子社,一看之下,吓得差点儿就惊叫起来。
床上那人已经不成人形,面部浮肿发黑,发得像个猪头,肿得眼睛都睁不开,眼角和嘴角开裂,流着一些黄黄的脓液,有些已经凝固了。而且呼吸困难,嘴张得大大的,发出咝咝的可怖声音。

社会主义关怀下长大的她从来没见过死人,恶寒得够呛。但周围满是病人家属,她不敢流露出来,强忍害怕,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偷偷退出房外。一直退到大门口,她才悄悄咋舌。都这样子了,还能救得活吗?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也看得出那人已经濒临死亡。

房内,病人家属哭着把病情说了一遍。这许子社,一日突然发高烧,浑身抽搐,请了大夫,说外感风邪,需要用发散的药。用药后,病不但没好,人倒变得神志不清,病非常重,最后到了“诸医束手”的地步——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了。

王孟英一看病人模样,的确很重。再一诊脉,左手脉,跳得很快;右手脉,俨然是鱼翔脉。中医的鱼翔脉为病危之脉,就是脉在皮肤表层,若有若无,跟水里边鱼似的——你想摸条鱼是很难的,而且跟鱼一样头定尾摇,若隐若现。这是虚阳浮越的表现。同时症状是咳痰,呼吸急促,抽搐,舌苔灰厚,口渴得一直想喝水,看来是个病危的情况了。

诊完脉,王孟英心里知道不好。
许家人在后头看到他面有豫色,个个紧张得不得了。已经有几位医生,一看这种情况扭头就走。不治了。
为什么呢?在古代,这种经过别人治疗,治得这么重的患者到了你的手里是很棘手的,谁都不愿意接。一是病重成这样,没法下手,治了九成九也是死;更重要的是,一不留神,人们就都说这是你给治死的。有了治死人的前科,名声丢了,以后还怎么在这行里混?还有谁敢找你看病?所以古代的医生一般都不愿意接手这样的患者。

那么王孟英怎么样呢?
他一回头,看到这家人,“皓首之祖,孀母少妻,相依为命,环乞拯救,甚可悯也。”这家人,白头发的老祖父,病人孀居的母亲,年轻的妻子,都围着他哀求他伸一把手,太可怜了。他知道,许子社是这家人的顶梁柱,他一死,这家人就没有生活来源了。
一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孟英轻轻叹息,温和地对他们说:“据脉莫能下手,吾且竭力勉图。”看脉象是没法下手了,我只能勉强一试。

一家人听了,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时候,已经不敢想治好治不好的事情了,而是请遍了医生都没有一个肯接手。王孟英肯治,就犹如绝望中出现的一线生机。
门外无双听见他的话,叹了口气。
果然是个呆子。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王孟英又说。
大家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这别不是表面答应治了,但提个做不到的条件,就借口溜了吧。
他说:“我怕你们对我信任不够,觉得我用药不对,不敢给患者服用,那就真没救了。”(第恐一齐众楚,信任不坚,则绝无可望之机矣。)

他们听了,面面相觑,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他会给他们儿子用奇怪的药。
大家都迟疑起来。这实在是关攸全家性命啊。这大夫怪年轻的,靠得住吗?俗语说得好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无双急得一跺脚,走进去就大声说:“你们难道还不信任王孟英吗?你们都知道我吴家傻丫头,自生出来就痴傻不懂人事。前日突发急病,命悬一线,被王大哥救活过来。而且你们看我如今神智清晰,已同常人。同样地,在婺州王大哥也救活过病重危急的周光远。周光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婺州盐务主管!他因此还认了他做义弟,你们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许家人听了之后,是啊!他们都听说过王孟英和周光远的事,听说周光远对他可是信任得很。再说了,这无双是他们邻居,从小看到大的傻子,这个病例是他们亲眼所见,不由得不相信。
想到这里,许家人咬咬牙把心一横,死马当作活马医。

许子社母亲扑通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曰:“唯君所命,虽砒鸩勿疑也。”意思是我们就相信先生了,就算是毒药也喝下去。

王孟英连忙扶起老妇人。有了这份信任,他能不全力以赴吗?
于是,他提笔开方,开的是“竹叶石膏汤”——这是出自张仲景《伤寒论》的方子,专门治疗热病后期气阴两伤、体有余热的症候。

各位看官要问了,王孟英为什么把张仲景放在热病后期用的方子给放到前边就用了呢?
因为王孟英是个高手。他不在乎这个方子是哪个阶段用的。只要合适,他就信手拈来。这个患者正气伤了,同时阴液不足,体有邪热。王孟英这个方子,第一,可以补正气,第二可以滋阴液,第三可以清热解毒。
这个方子他开了五副。

开好方子后,王孟英收了诊费,就跟无双离开了许家。
走在大街上,王孟英脸色迟迟开朗不起来。
无双挠挠头,问:“王大哥,那个人,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吗?”
“我没把握。许子社病得实在太重了,开的方子虽然对症,但病人自身的机体能否恢复过来,还是得听天命,”他闷闷地说,抬起头来,“无双,你呀!把我吹得太神了。那日我不过是救治了你的急病。至于痴傻之症,真的不是我的功劳。你怎么这么大胆帮我背书呢?”

无双扑哧一笑。她当然知道痴呆症不是他治好的,“因为我相信你呀。”
“你凭什么如此相信我?”
“就凭啊,你明知这人救不活、却还因不忍心而硬着头皮接下来的傻劲头。”
说真的,王孟英才刚刚回钱塘,开始正式行医,这一开头要是失了手,将来怎么办?他就一点也没为自己考虑?

孟英赧然,嘿嘿笑了几声,“我哪有……还是有希望的。不然我也不是神仙。”说着,他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知道周光远的?”

无双含糊回答说是王大娘闲聊时候提到的。她不但知道周光远,而且还知道在王孟英以后的人生中,周光远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说起义兄,王孟英感慨万千。

那是道光四年(1824),浙江婺州集中了很多盐务商号。当地主管盐务的官员叫做周光远。他是一个白白胖胖、很有气派的人。这天他到下面察看工作的时候,上了一趟茅厕,出来后觉得不对劲,身上一阵发冷,出虚汗。旁边随从惊讶地看着他说:“大人,您嘴唇怎么白了?”
周光远想回答,谁知道他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就躺到了地上。

这下手下人目瞪口呆,吓坏了。上司这是什么暴病啊?大家赶快请来了大夫。大夫来了一诊断,说患的是痧症。痧症是过去一些外感传染病的统称。这个需要芳香开窍的药物来治疗。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偷偷伸出手摸周光远的脉,摸着摸着忽然脸色大变。他大叫起来:“周大人脉微欲绝,微弱得马上就摸不到了,这意味他的阳气马上就要消失,这个时候您再用芳香开窍的药,就危险了!”

大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计,就笑了,“你一个小伙计你懂什么!人家有医生在呢,哪有你说话的分。闭嘴吧你!”

小伙子急了,大声说自己的主张,说不能用芳香开窍的药,因为这是耗气的。
这个时候,周光远虽然躺在地上,但是他心里还清楚,心想,咦?这小伙计说的症状怎么跟我的感觉还真相似啊,于是他虚弱地开口:“就照……这小伙计说……的去做……”

大家一听都大跌眼镜,担心头儿别不是病糊涂了吧?有正经大夫在呢,您让一个年纪尚幼的小伙计给您看病能行吗?
可是大人吩咐了,没办法,于是大家就问这个小伙计,“那你说吧,怎么治这病?”

这小伙计这时候真急了,没有急救药,怎么办呢?这时他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佩戴的一块干姜。(过去习俗,有人佩戴干姜来驱寒辟邪)这姜有四五钱重,他赶紧摘下来,让人捣碎熬了一碗干姜汤,给周光远喝下去。

这个干姜汤给周光远喝下去以后怎么样了呢?

大家这下可开了眼了,只见周光远的嘴唇慢慢红润了起来,精神头也足了。大家佩服不已,在大家惊叹的目光中,这位小伙计又提笔写下“人参、黄芪、白术、炙甘草”等方子,让人去抓了药,熬下碗汤给周光远喝下去。周光远就恢复了健康。

大家很奇怪啊,这位小伙计是谁啊,怎么我们这儿一个小伙计比请来的医生都厉害?看官们肯定都知道了,这小伙计正是王、孟、英。

病好之后,周光远很是吃惊。下面的小分号里面竟然有这种人才。什么是人才?王孟英就是人才啊!!!
于是,一向自诩爱才的周光远把王孟英叫到面前来,问了他的身世,得知他是自学医书后赞叹不已,就把王孟英调到了自己的手下,而且从此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来看待。

周光远他还有一个习惯。他这人,最喜欢和猪朋狗友们侃大山,那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他逢人就讲,当初我是怎么突然病重,我这位小老弟怎么用一块干姜,怎么就把我给救活,怎么怎么神奇的遭遇。

周光远身为盐务主管,那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天天这么讲,周围好多的患者就开始来找王孟英求诊。就这样,王孟英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在王孟英自学医学到第十个年头的时候,因为太想念家乡了,他就告别了义兄周光远和婺州的朋友们,回到了钱塘,开始了自己的行医生涯。

说完自己和义兄周光远结缘的故事,王孟英说:“周大哥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能遇到他,是一生之幸。”
无双说:“我倒不觉得这是运气。倘若你迫于生计放弃了医学,倘若你怕苦怕累,倘若你没有坚持夜夜苦读,没有这一切,没有本事,就算天上有个大馅饼掉下来,你也接不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机会只 
 3、许子社 。。。 
 
 
垂青有准备的人’,就是形容王大哥这样刻苦的人。”
这番话说得是深得王孟英之心。他朝无双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时,走到街角处,王孟英忽然停下脚步。





4

4、情诗 。。。 
 
 

这时,走到街角处,王孟英忽然停下脚步。无双奇怪之际,王孟英指了指不远处,压低声音:“那边那个写字摊,看到了吗?”
“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是我想请你帮一个忙。”王孟英七手八脚从怀里掏出几十钱,塞给无双,让她去请书生写封家书。

“家书?王大娘就在家中,你写家书做什么?”无双睁大眼睛。而且,他自己为什么不敢去?
“不是我想写家书,而是……咳,”王孟英挥了挥手,“那个书生是我朋友。家里五口人都靠他养着,他身体又不好。所以……”

没等他说完,无双就恍然大悟,“哦,所以你刚得了一点儿诊费,就想帮衬他生意,又怕他尴尬,就让我出面,是不是?”

王孟英又嘿嘿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你就叫他写一封到婺州……不对,他一看就知道了,不然这样吧,你胡编一些话给亲戚,哎,也不行,一个大姑娘哪会突然上街要写家书……有了,咱们去买把扇子,请他提个扇面,又文雅又别致。”

王孟英带无双来到卖扇子的店铺。一进门,无双觉得进入了一个新天地,别有洞天。这个扇子店古色古香,韵味雅致,架子、墙壁、半空、甚至连花瓶里,都是扇子,竹骨、象牙、羽毛、绫绢、白纸、麦秆、葵叶,各种质材。又分洒金、混金、捶金,或是团扇、折扇、圆扇,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王孟英也不懂这东西,随便摸了一把最普通的白纸折扇。还是无双摆摆手,走到架子前,拿下一把橘黄底色的宫扇,回头笑道:“既然是我要提扇面,自然不能拿你那文人骚客的纸折扇。这种团扇,才是姑娘常用的。”
王孟英忙不迭说:“你说的很是,就要这把吧。”

买了扇子,两人走回写字摊。王孟英本想躲起来,被无双拽了过去,“你别这样。我们可以既不让那书生尴尬,也要他知道是你的人情。”

没等王孟英问清楚,那书生已经看到他们了。书生连忙起身,高兴地招呼:“哎!孟英,你怎么来了?”
他一张口,无双差点没晕过去。这书生有很重的口气!更奇怪的是,大夏天的他还披着厚马甲,且面色发青,看上去很怕冷的样子。

王孟英也高兴地跟他打招呼,称他“养之”。无双一听这个名字,顿时了悟。原来这就是张养之——《大国医》里边有提过这位王孟英的朋友,《王氏医案》里收录了他的病例,他有阳痿,后来给王孟英治好了的。
无双忍不住偷偷瞟了几眼这个史料记载有男科病的书生的……呃,那个部位,越想越好笑,扑哧笑出声来。

张养之注意到这个笑嘻嘻的姑娘,看了一眼,有点蹊跷,又看了两眼,唔,再看三眼,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吴家的痴呆女吗?往日这痴女常常满脸泥污,傻笑兮兮游来荡去,他在街头摆摊总是遇见,偶尔怜其智愚,也会给她几口吃的。今天猛然看到这一身清爽干净的姑娘,愣是差点没认出来。看来传闻不假,王孟英真把她治好了。想到这里,张养之暗暗佩服起他的医术来。

无双走上前见礼,笑着说:“今天王大哥欠我一个人情。正巧张公子您是王大哥朋友,就让他请您在我这把扇子提个扇面,当做谢礼,可以吗?”
张养之自然应允,就是有点疑惑:“孟英,你欠了什么人情?照理说你治好了吴姑娘,应该是她恩人才对。”

王孟英这人反应很快,马上说:“今日出急诊,忘了带药箱,是无双姑娘代我娘跑腿,送了来,才没有耽误看病。”
张养之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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