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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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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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人多口杂,您好歹顾忌一点。”
皇后:“……”
意思就是人不多口不杂的时候就能随便说么……
“其他倒是无妨,只是涂相……”
白行远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有些犹豫。
皇后一倒,连带着整个涂氏一族都要跟着倒。
更别说是改立天子。
谢慎行一旦上位,涂氏一族就是第二个朱氏,大厦倾塌不过是旦夕之间。
想怎么把皇上拉下来不难,难的是那一大家子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皇后默默扶额……
感情一个两个都劝着自己另立新帝呢。
只不过若是真的要存了这个心思,是得安排一下后路才行。
“外面都怎么说?”皇后病重不能理事,这个外面都知道,但皇后是怎么病的,知道内情的人就少了。
“积劳成疾,伤心过度。”
皇上做得实在过份,高位嫔妃又是和皇后一个境遇,从来也没得皇上正眼看过,此时皇上待皇后如此,人人多少都有些唇亡齿寒,白行远在皇后一晕的同时立刻在宫内散布了皇后积劳成疾又为皇嗣夭折而伤心过度的消息,一时之间当时在凤仪宫中的嫔妃竟然都默认了这个说法。
至于涂相是怎么得知的真实消息,白行远便没再多管。
“快过年了,宫中大宴本宫就只去一会儿吧,剩下的,挑个时机,本宫还是想单独问问涂相的意思。”
不仅不能看折子,太医一并连书都禁了,皇后只能无聊的躺在床上发愣。
“年下宴之前,冰灾贪污和袁沛的案子该结了。”
白行远轻轻应了一声。
“难得这么清闲,本宫都有些不想好好了。”
皇后默然半晌,就在白行远准备告退了,才似乎和梦呓似的叹了一句。
白行远慢慢俯身行了一礼。
“浮生梦好,全凭娘娘主张。”
皇后低声嗯了一声,等着白行远出了门,青箩才走上来揭开纱帐。
“娘娘,太医嘱咐,喝了药该休息了。”
皇后:“……”
不用管烦心事的确是很好,但喝药一点都不好啊摔!
“放下就行。”青扇一去,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就变成了青箩,宋桥暂时顶了青扇的活儿,虽然不如宫女们平日无聊八卦的信息来得快,但有柳清绝从前的底子在,好歹也不至于会太差。
青箩锲而不舍的看着皇后,一直到后者接了药碗才放心的行了一礼。
“今日轮到岳大人为娘娘请脉。”
皇后顿时来了精神。
这人居然还在宫中?
袁有琴已经在东厂站稳了脚跟,现下袁沛一案进展日益明朗,袁有琴即便再有异心,也得等这一茬过了再说。
岳齐川又不会医术,还怎么能够轮得上为皇后请脉的馅饼?
“岳大人难得来,快请。”
青箩默默看了皇后一眼,难得重重叹了口气,滚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娘娘这分明就是闲得慌在找事儿呢!
皇嗣一没,皇上折腾了一阵子,病好了也不用再吃药,岳齐川也就经历了每一个美人入宫以来的必修课,失宠。
皇上彻底把这个人给忘了,新一茬的美人也觉得自己没什么毛病,又自恃身负皇恩,有孕不过是指日可待,自然不会再召太医玩儿什么民间求子秘方的游戏。
岳齐川在后宫里闲得发慌,难得逮住一个面见皇后的机会,曹太医一召,自己屁颠屁颠的就拾掇了药箱子跑来了。
然后岳齐川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来……
之前就见过数面,皇后也就没再令放幔帐,似笑非笑的看着岳齐川装模作样的切脉。
岳齐川坚持了半盏茶的时间,终于败下阵来。
“娘娘你想说什么……”
皇后眼睛瞄了一眼手腕,后者立刻讪笑着收了手。
“虽然说医术比有琴比不上,但微臣自幼多病,吃药比吃饭还多,久病成医,好歹也通点医理。”
皇后轻轻笑了笑,目光又溜去了岳齐川带来的药箱子里。
“本宫记得你刚来时,依着规矩是给你配了个小太监伺候的,怎的你一个人就把东西带来了?”
岳齐川瞬间看着皇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娘娘已经知道了?”
岳家虽说父辈官位都不高,但是岳老将军还在,自有一派势力。
虽说他是不知道为何自家爷爷非得要自己偷摸送信给皇后,但信是爷爷在书房暗室中亲手交给的自己,东西他也从未离身,对谁都没提过半句,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东厂的手已经这么长了?
皇后淡定的保持神秘微笑状。
神医这个名头也就是皇上吃这一套,袁有琴一去,知道他底细的曹太医怎么敢把他一个人放来给皇后请脉?
那药万一开出个好歹来,那就是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必得是有什么事了,要人来传话,若是曹太医,还会和别的太医一道,凤仪宫中又全是人,皇后根本没借口把人尽数遣散。
岳齐川有先前和皇上一道装神弄鬼的底子在,皇后私下留他说话,好歹还有个名目。
岳齐川默默从药箱底下掏出封信来,双手呈给皇后。
皇后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岳齐川,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岳老将军那一笔狗爬似的皇后亲启。
“岳老将军?”
然后又自己摇了摇头。
“不会,不会这么直接,是我爹的信吧。”
 第102章 密谋
岳齐川在皇后拆信的档口就想告退;爷爷只说让他送信,他还不想掺和到皇宫里的这档子事里来。
更何况皇后还说这根本就不是爷爷要给皇后传话,他就更不想掺和了。
至于涂相为何要绕过自己那一堆子的关系网;把主意打到岳家身上来;岳齐川连想都不想去想。
“爹要递话;多少人眼睛盯着,唯有这样或者还能隐秘些,岳老大人什么时候有空管起内宫里的事了?必然不会是他亲笔。”皇后摆摆手,让岳齐川继续留着,从大大的信封套子里又掏出一个稍小些的信封来拆开。
涂相那笔龙飞凤舞的字就直接闪瞎了岳齐川的狗眼。
皇后木着一张脸从头扫到尾;又重新翻回去看了一遍,才又转头看了岳齐川一眼。
“也罢,你出去吧,本宫脉象如何,你知道怎么回。”
岳齐川:“……”
所以说,皇后刚刚到底要他留下来是做什么啊……
“烈火烹油,鲜花鼎盛,根本就无法抽身。”施尉从房顶上飘下来时,刚好赶上皇后握着信躺在床上出神。
“涂氏一族终究势力太大,若真是江山易主,本宫是谢慎行,也不容得这等威胁在侧,必得清理干净才算罢手。”
施尉伸头看了一眼皇后手里的信,干脆懒得管到底信里说了什么,就站在皇后床前不吭声。
“从现在开始另立新人,也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是如本宫所愿,涂相怀疑李月婉又如何?结局也不过如此。”
涂相的信里倒是没什么别的内容,不过是委婉无比的劝皇后认命,认了李月婉这个义妹,好正式把人名入族谱。
这恰恰便是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一封正中谢慎行下怀的信,为何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经由岳齐川之手才送到自己手里来?
分明是自家爹已经察觉不对。
“既然爹已上书,本宫自然怜悯月婉姑娘一片情真,自幼丧母本就孤苦,如何还能承受父亲不认之苦?”
皇后斜睨了施尉一眼,微微笑了笑。
“你还不出去,本宫要召人宣旨了。”
施尉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到皇后手边,想了想,又直接给放去了床沿上。
“最近去王府转了两圈,倒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皇后便越发笑得大了。
“怎么,谢慎行连毒药都给本宫备好了?”
施尉利索摇头。
“最近谢慎行醉心古话诗书,还召了不少方士算命来王府,这个皇后已经知道了吧。”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
这么大的动静,东厂第一时间就跑来汇报了。
“其中有些方士还给谢慎行进了不少延年益寿的丹药来,中间有好几颗,是谢慎行珍重收藏的,我趁他不备,就一样刮了一点沫子下来。”
皇后:“……”
好吧,这种事情东厂还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最多也就是把那些个方士私底下请去东厂问个话,喝点茶,赏玩一下各色刑具而已。
若谢慎行真的要趁此机会收些什么毒药秘方之类的,估计早已买通那些个方士,嘴巴必定是撬不开了。
“不必和本宫兜圈子,是巫蛊还是毒药?”
施尉一脸古怪的表情瞄了皇后一眼,眼神中似乎还带上了一点点“王爷真可怜”的怜悯,然后才继续摇头。
“我去东厂找过一趟袁有琴,其他的不过是些道士练出来稀奇古怪的丹药,但有一颗……”
顿了顿,施尉又瞄了皇后一眼,确定对方在听了,才深吸一口气,慢慢讲了出来。
“假死药。”
皇后差点没被一口气给活活噎死。
假死药?
谢慎行到底是想干什么?
把自己弄假死了,然后好顺理成章的让李月婉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义妹实际上他的手下来继位当皇后,最后好把涂氏一族名存实亡的连根拔起,再逼着皇上禅位给他?
他倒是想得美!
而且这种事情自己假死了有什么用啊!
想篡位好歹得皇后弄得真死了才行啊!
朝廷上谁都知道有皇后在,皇上这座江山就和铁桶似的根本不可能被打破啊……
“所以你就把假死药偷来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已经内心翻江倒海的心情,皇后等着气顺了,才继续开口。
施尉继续摇头。
“谢慎行看那几颗药丸看得很重,好几个暗卫轮番盯着,我若不是下手早,也不可能碰得到,东厂现在也已经察觉谢慎行藏药的地方有不对,但一直没办法接近。”
皇后拿手揉了揉额头。
“所以呢?”
施尉痛快的笑了笑。
“所以我就请袁有琴重新帮我做了一颗。”
皇后一脸震惊的盯着施尉。
这种东西你也跟着要一颗干嘛啊!
你自己想假死么?
没必要啊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阿飘的状态除了啊,除了一个根本找不到你的皇上和一个同样找不到你的皇后,根本没人知道你存在好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大概白行远没有和你说。”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明黄色绣凤纹的锦被,连声音都虚了几分。
“那就不用跟我说了,本宫不想听。”
施尉的声音微微凑近了些。
“就连谢慎行密谋与关外蛮夷合谋,妄图从北瑜关破关直指京师这个消息,皇后也不想听?”
皇后猛然抬头。
然后才发现施尉已经凑得极尽,抬头之后她几乎与施尉碰到了鼻子。
轻微而又绵长的呼吸稳定的打在皮肤上。
“他疯了……”
施尉说的消息信息量太过于庞杂,以至于皇后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和施尉的距离已经如此之近。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是他谢家的天下,他怎么敢……”
“若是想逼皇上禅位,这也算是一个方法,东厂应该是最近才察觉此事,大概还没最后确认,所以白行远也没和你说。”
施尉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话挑明白了。
“或者说,白行远大概也有意纵容谢慎行做这件事。”
皇后听倒是听了,但也没什么心思去想施尉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只管纷纷杂杂的想若万一真被蛮夷攻入皇宫,那过后又该怎么办?
他怎么才能把那群人赶回关外去?
“皇后在病中,大概还不知道。”
施尉微微往前倾身,嘴唇几乎碰到皇后耳垂。
暖暖的从喉咙里喷薄而出的气息纷纷扬扬涌入耳朵,略微有些麻痒。
“自从皇后病倒,除了你,所有人都疯了,谢慎行也是,白行远也是。”
停了停,施尉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
“不过在皇后眼里,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就不算在此列了。”
皇后一直到施尉又翻墙跑了,才被宋桥猛然惊醒。
“娘娘,当心着凉。”
原本是拥被而坐的姿势,被施尉一打岔,被子便滑了下来,皇后也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虽说寝殿烧着地龙,但太医天天嘱咐,宋桥也就自然而然的学了这么一句。
皇后定定的看了宋桥一眼,又默然半晌,才拉了拉被子。
“水备在桌上了,喝吧。”
这话实在是来的太过于没头没脑,以至于就连一贯淡定的宋桥都皱了皱眉头。
“不过你也来的正是时候。”
皇后低下头,靠在软枕上,只感觉整个人都似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本宫正打算宣人传旨,就快过年了,这件事情一定要赶在年前办好。”
宋桥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
皇后直接连着大信封和小信封一块儿递了出去。
“也不必在年下宴时密旨宣涂相进宫了,出去让礼部拟旨吧,就说本宫允了,即刻收李月婉为义妹,去挑个好日子,赐婚毅亲王谢慎行,年前必得办妥。”
宋桥终于没能忍住,趁着皇后闭目养神的功夫,偷偷瞄了一眼信中内容。
然后几乎是傻着飘着出去的。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拼着被皇后砍头说竟然敢拖延传旨,他也得让白行远去验一下这封信到底是不是涂相亲笔……
皇后先前一直就为着这个亲妹妹想爬上龙床堵心,这倒好,龙床是不用爬了,直接一跃成了内命妇,不管是赐成正妃还是侧妃,那都是要进宫朝见的命啊……
退一万步说,进了宫,封了美人,想捏圆搓扁那不是皇后一句话的事。
这会儿封个命妇,还是赐给谢慎行,算是物归原主,谢慎行能没事儿就把自己手下折腾死?
这必须得比进宫封个美人更堵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达情
比皇后的态度更让宋桥惊讶的;是白行远的态度。
他根本没有去验字迹真假,甚至连信都没有接,只是问了一句是否皇后亲口吩咐,确认之后就派了个小太监去礼部吩咐拟旨。
王爷娶亲;年关大宴,两件事情因着皇后特意吩咐,礼部奉旨,战战兢兢;唯恐办得不够热闹;惹恼了皇后。
为防百官议论皇上是否被挟持之类;皇后依然按照往年惯例;把皇上绑去了金銮殿,接受完百官朝拜之后,敬了两杯酒,就放他自生自灭。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年下大宴,皇后照理逃席,而皇后……
缺席。
外界纷纷传言皇后被皇上的不着调气得一病不起,已经根本不能下地了。
涂相和新娶媳妇儿的谢慎行成了年宴主角,百官们贺完谢慎行,又去安慰涂相,席上竟也是觥筹交错自得其乐,皇后皇上在不在,先前还有人颇为忧心的猜测一下帝后之间那本来就已经不和到了顶点的关系,到了后来其实也就没怎么太重要了。
毕竟皇后的旨意已经有内监代为通传,皇上大家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娘娘……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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