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又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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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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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远猛的把事情挑明了,顿时两人都是一愣,齐刷刷看向坐在一边安然喝茶的岳齐川。
“前些日子冰灾,我路过齐州时,见他昏倒路边,于心不忍,便救了下来,醒来之后,他姓甚名谁,全然已经忘记,听口音也不像齐州人,大概似跟着逃难到了齐州,我无法找到他的家人,只能把他带在身边,行医之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慢条斯理揭了盖子,岳齐川似模似样的吹了吹冒出来的热气,又细细抿了一小口,才缓缓开口,说完还颇为赞叹的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宫中好茶。”
皇后看着岳齐川的目光越发优容。
纵然没有那位不知名少年的医术,这人也有些意思,收归己用,未必便不如武艺高强之人。
更何况他与那位少年交好,要想用人,总得两个人一起保下来才行。
白行远又冲皇后跪了下来。
“暗害充媛腹中皇嗣之事,虽与岳小公子并无干系,但那位药童……”
“白大人此言,是信不过我岳家?”白行远话未及说完,岳老大人就抢在皇后开口之前,先把话给拦了下来。
“我孙儿说此人是孤儿,那便是了,在此之前,谁也不能预料到皇上突然召我孙儿入宫问诊,若是有人居心叵测,往我孙儿身边预先安插人手,那么白大人的意思是,曹太医也是帮凶?且那人未卜先知,能知道皇上身体何时抱恙?”
皇后欣慰感瞬间爆棚。
这话让她来说,那是和外人勾结拆东厂的台。
但让岳老大人来说,就再合适不过了。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岳老大人是出了名的护短,只不过居然这么护短,连自家孙子路边捡回来的人都一视同仁。
白行远到底也不敢真和两朝元老对着来,即便那是个半退隐状态下的泰斗,但要真发起脾气来,在朝堂上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本宫自然相信岳小公子。”说到底,皇后也不能真的全偏帮着岳老大人说话,轻飘飘的把话岔了过去。
“只不过看岳小公子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乏了,毕竟这些天休息得也不好,不若先回府中休养,再过不久便是年下,岳小公子也来参席吧。”
岳老大人巴不得皇后赶紧下逐客令,至于过年来不来参席,就算到时候装病糊弄过去,难道皇后还真会为了一个已经离开朝堂了的老臣家中不成器的孙子,跑来亲自看望不成?
“娘娘,那个药童有问题。”白行远压根就没从地上起来,一直跪着,等着岳老大人走远了,才皱起眉头。
“娘娘,那人居然会武功,且功夫很是不错。”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若本宫说,派人行刺辛大人之事,本宫的确不知情,你可信?”
白行远斩钉截铁回了个信。
“此事多半与西厂有关,想来是西厂与章炎为了谁能多得王爷信任,抢先灭口,想争功,微臣也已查到一些眉目,否则不会平白怀疑岳小公子。”
皇后又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你统率东厂,本宫从来就没有不信你的,你没查出岳小公子的身份,本宫也不怪你,毕竟岳老大人虽然已不在朝堂,但势力仍然不小,你查不出来,也是应当。”
顿了顿,皇后摆摆手,让白行远也坐了下来。
“至于那位药童,身份更是成谜,或许就连岳小公子也未必知晓其真正身份,若是身负武功,又如何能随人逃难?只是岳老大人已经开口,本宫也不能不顾他的面子,谋害皇嗣之事,你查出来,到底结果如何?”
既然宋桥说某害皇嗣确有其事,此二人不是主谋,那么主谋必然另有其人。
白行远刚刚坐稳,闻言顿时抬起头来。
“娘娘,你当真打算留……”
皇后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再叹气了。
“这是后宫第一个孩子,将来也会是本宫的第一个孩子,后宫一无所出,前朝早有非议,你虽然压下来了不少,但本宫听在耳里的,也不少,纵使人人都说是皇上太过于放纵,但本宫亦有规劝之责,若后宫无子,终非长远之计。”
青萝瞅着空给白行远也上了盏茶,又屏息凝声的退了下去。
皇后一直等到青萝把们掩好了,又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颇为自嘲的笑了笑。
“白……卿,你觉得,以皇上如今的性子,本宫若是要等本宫嫡出的皇子,还有指望么?”
白行远咬咬牙,还是把名字给皇后透了出来。
“是文鸳夫人。”
皇后端着茶,又楞了半天,才一拍脑袋想了起来。
“礼部行走家的二小姐?”
白行远点了点头。
“你觉得此事依然与王爷有关?”西厂不会无缘无故去害皇嗣,贵妃一倒,宫中再无长宠的嫔妃,更不会去攀附某个嫔妃家的势力,若说最大的幕后主使,依然还得是谢慎行。
问题就是……谢慎行到底是图什么啊!
“与王爷是否有关,微臣不知,但此事的确是文鸳夫人下手,只不过东厂将祸水东引,嫁祸岳小公子而已。”
皇后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如果谢慎行真的应了那天的话,把谋害皇嗣揽到自己身上,还扣上是皇后的暗示这种大帽子,她可背不起。
“既然已经做了,那也没有办法,查到这个份儿上,文鸳夫人必定也早已毁去其他物证。”左不过是一个夫人,还在后宫里,再折腾还能折腾到哪儿去,自己随便拿个什么由头,赐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倒犯不上和皇嗣的事牵扯上什么关系。
“岳老大人已经开了口,本宫也不好拂他的意,且老大人说得也有道理,皇上遇刺已是意料之外,曹大人主张召宫外神医入宫,更是意外,本宫竟然答应外人入宫,这种可能性几乎无人能想得到,又有谁能未卜先知,把那个药童安插在岳小公子身边呢。”
白行远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既然娘娘开口,那微臣……遵旨便是。”
停了停,白行远终究还是抬头看向了珠帘之内。
“只不过,微臣有一事疑惑。”
“那位药童曾今对微臣说过,他曾深夜入宫,见到宋桥私会上林宫惜言昭仪,且还在宫内碰到了东厂暗卫,和与东厂暗卫私通的宫女,微臣敢以性命担保,在微臣管辖范围之内,绝不会出现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位宫女是谁,微臣无能,暂时也未查到,只是宋桥私会惜言昭仪之事,就连微臣也不得而知,为何娘娘会命宋桥守卫上林宫?”
 第57章 身份成谜
皇后觉得;大概白行远最近最擅长的就是猛地转换话题,把问题问得让人猝不及防;一急之下就想吐实话。
前面还在说放不放药童,然后就连个过渡都没有;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错漏。
当时她发放完宋桥后,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过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也没来得及细想;等白行远说完了,才醒过神来。
然后皇后就发觉;自己的椅子背后,猛的多出了一个人的呼吸。
陡然之间;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停滞,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到了背上。
指尖带着的热气似乎透过层层衣料,一笔一划,轻轻在自己后背划出了一个陆字。
白行远虽是抬头,到底没敢仔细盯着珠帘里面看,皇后的裙摆一贯够大够华丽,往椅子里端端正正那么一坐,裙子撒开下来,能直接变成一个小小的扇面,把椅子四个腿都遮的严严实实。
施尉本来就躲在皇后椅子正后方的房梁上,趁着白行远还没抬头的功夫早就蹦了下来,此时整个人都缩在椅背后头,从正面看过去,丝毫就不能发觉皇后背后还藏了个人。
“娘娘?”皇后不说话,连原本正常的呼吸在自己话音刚落的瞬间,都猛的停了那么一停,白行远便又把话问了一遍。
“微臣敢问娘娘,此事娘娘从何而知。”
施尉又在皇后背上划了个陆字,划得有些急了,连指尖的力度都加重了几分。
“你想问本宫,本宫也想问你。”皇后情绪不稳,施尉的动作也不敢太大,就怕白行远一个关心则乱,直接跑进珠帘后头,那这事儿就玩大发了。
好在皇后也就是楞了那么一下,立刻便镇定下来,左不过珠帘挡着,自己的表情如何玄幻,白行远也看不清。
“本想着待将京试之事查明,宋桥接管章炎之后,本宫再来问你,不想你倒先问出来了。”
白行远猛的就把脑袋垂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低头为礼。
“微臣愚钝,请娘娘明示。”
皇后觉得,自己最近的演技真是越发的好了。
“本宫真是将后宫交给了一群能人,陆才人自尽陷害本宫已是笑话,本宫也没想着信她,只是现在看来,她生前来向本宫告密,居然还告了些实话出来?”
反正死无对证,一个黑锅也是背,两个黑锅也是扛。
与其让白行远老把眼睛盯在岳齐川身上,还不如让他再多注意一下柳清绝和章炎。
这才是重点啊老大!
“她来和本宫说,宋大人监守自盗,居然利用职务之便擅自出入后宫,私会嫔妃,本宫本也只当个笑话来听,顺便警醒一下宋桥,现在居然连你也不知道消息,岂不是陆才人所说竟然是实话?”
白行远大概没想到皇后会直接把问题反抛回来,一时之间反倒楞了。
“宋大人对娘娘忠心可鉴,娘娘不可轻信小人胡言诬陷。”
虽然很想站起来走两步壮壮气势,但施尉还在身后,她一站起来就藏不住了,皇后最后只能冷笑一声,停止背脊。
“东厂忠心,本宫自然之道,否则也不会把后宫交与宋桥,可陆氏区区一介才人,居然也能知道宋桥,还知道宋桥私会惜言昭仪?本宫也很好奇,在东厂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有人如此堂而皇之的传递消息,你与本宫竟然不知道半分?小小一个才人,就敢陷害当朝皇后,这究竟是要置本宫于何地?”
白行远的脑袋越发的垂低了。
“娘娘息怒,是微臣过失,再过几月,宋桥便会将章炎替下,请娘娘放心。”
皇后沉默半晌,终于嗯了一声,淡定的把话题拗了回去。
“至于京试一案,本宫知道你对岳齐川生疑,只是岳齐川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你如此大张旗鼓抓人,本宫担心打草惊蛇,反倒不妙,涉及泄题之人不止辛大人一个,你便借着辛大人之死查下去,务必要查得水落石出,大理寺那边,能给出一个交代,也就是了。”
京试泄题若当真全盘抖出来查个掉底,牵连太大,说不好连半个朝廷都能被挖了去,连带着冰灾贪污一块儿,整个朝廷都能来个大清洗,贪官事大,无人可用事更大。
事要一件一件查,人要一个一个换,不急。
“现下并无直接证据,表明岳齐川与王爷有私下往来,岳老大人亦是先帝钦点,若非证据确凿,本宫不愿怀疑,若你仍觉纵虎归山不妥,过些日子,本宫便下旨让岳齐川入太医院供职,在眼皮子底下,有你东厂盯着,若无二心,本宫也多得一人可用,若有异动,你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白行远终于把脑袋垂去了地砖上。
“娘娘思虑周全,微臣遵旨。”
皇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总算是遮过去了。
只要东厂不随时想着要岳齐川那俩主仆的性命,剩下的黑锅爱谁背谁背。
“你倒是越来越会挑地方了。”白行远出去之后,皇后一并连打算进来回话的青扇也哄了出去,连珠帘都没出,就原地挪了挪身子,露出躲在自己身后的天卫大爷。
最开始还知道半夜偷摸来,然后就变成了白天在寝宫等着,这会儿光天化日的都敢当着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进书房了!
皇后觉得,哪天自己要心血来潮白天一掀床帘,就看到这人躺在自己床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施尉大大方方的回了皇后一个“哪里哪里你过奖了”的眼神,终于没再大着心的坐下,谨慎的选了个靠近屏风的位置站着,只要有人进来,自己立刻就窜进去躲着。
然后就递给了皇后一个白瓷小瓶子。
皇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自己藏在小暗格里装初云散解药的那一个。
“看看对不对。”
皇后压根没伸手。
开什么玩笑,
来路不明的东西她还能随随便便拿了?
施尉笑了笑,伸手把瓶子搁去了皇后的椅子角上。
“本想直接给你放回去,看到白行远往书房来,想着你应该在书房,皇上多半在你宫里,就跟来这里了,幸亏来了。”
皇后拿眼角瞟了瞟小瓷瓶子。
“那位岳神医果真有些本事,我去东厂偷偷看他,被鞭子抽成那样,居然还真的把解药配了出来。”
皇后一口老血。
丫的!果然用刑了……
施尉安抚的看了已经有点暴走趋势的皇后一眼。
“放心,皮外伤而已,神医声名在外,东厂大概也知道用毒没用,都是皮外伤,大概是白行远顾忌你,只上了蝎尾鞭,鞭头连铁都没包,就一些倒钩而已,我去看时,林燃抽得还有些不尽兴。”
皇后:“……”
意思就是,人还活着,请自己放心的意思么。
这要自己怎么放心啊!
一顿乱棍再给个枣核,也不是让你们真的给丫打一顿的意思啊!
“你从谁手里拿的解药。”施尉连着几天没露面,想来人压根不在宫中,皇后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有可能去约束这个连皇上都想着可以换掉的主儿的行踪了,干脆换了个话题。
施尉看着皇后的目光中顿时有些怜悯。
这几天是被皇上占着凤仪宫,和皇上走得近了,也被传染了蠢病么……
“自然是岳齐川。”
皇后只觉得自己有些牙疼。
“到底谁是岳齐川。”
施尉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对自己说谎,岳老大人的反应也不似作伪,更何况还有一个曹太医从旁作证。
再加上岳老大人家的第三个孙子从来都是一副病弱形象在祖宅养病,岳齐川应当是那位病弱青年。
那么为什么他要袒护一位萍水相逢的少年,又与他私自换名字?
大概是皇后的表情太过于奇怪,施尉终于也正了脸色。
“自然是晚上碰到的那位。”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为何这么问?”
皇后颇觉头疼的拿手揉了揉额头。
“东厂中受刑的只有那位少年,你说过来宫中的神医,名号上是那位病弱青年,但实际上神医是那位药童,若说东厂不知情,为何只拷打那位药童?你是如何得知药童才是岳齐川的?”
施尉往屏风旁边又挪了两步。
“我晚上在他们屋顶上听到那位青年就是这么叫药童的,神医之名,一直是岳齐川,自然那位药童才是真的,且当日晚上,明明是我们有把柄在他手上,他为何要骗我们?东厂只拷打药童,大概还是因为你,投鼠忌器,不想太过了。”
皇后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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