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情缘作者:未夕(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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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情缘作者:未夕(完结+番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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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王爷也不答话,只管把玉递到四哥的眼前,四王爷见了,—下子脸瘪得通红。实在撑不住,也笑了。 

  允诚隔空从他们手中把那玉拿过来,看一眼,愣住了,白暂面孔上透出红来,那红—路漫到眼角眉梢。 

  玉佩上,一个活灵活现的小麒麟。 

  允家允诚这一辈的孩子,都有一个这样的玉佩,上面一律刻一条飞起的龙,人间的人,把龙看成帝王与荣耀的象征,在天宫与地府,龙不过是个祥物,取其平平安安的意思。 

  老王妃一辈子没有生到女儿,只得把那刻了凤凰的玉佩给了儿媳,而孙子辈的孩子们的五上,都刻的是麒麟。 

  七王爷的桃花眼眯起来,拉了四王爷的袖子道: 

  “四哥,咱们家小十,倒也奇了,那么个木板一样的人,老牛偏偏吃起嫩草来。” 

  允诚的脸越发地红起来,简直要滴出血来:还好练离在殿外。 

  允诺见了,凑过来,细长的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记,道:一死脑筋,我若是你,笑都来不及,老爹给了这玉,就是承认了小练离了。管他儿子辈儿孙子辈儿,什么样的草,有的吃便吃。” 

  四王爷把允诺拉过去,“小七,小七……” 

  允诺道: 

  “干嘛呀?话糙理不糙。” 

  又眯了眼笑道:“你不看好你家小美人,我就来罗,真是个有趣的。小小子啊。” 

  允诚倒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七哥的话,然后,微笑起来。是了,老爹爹心里有不满,总得找个由头发泄一下。老人家要下台阶,做小辈的。岂有不让下的道理。想通了,人微笑起来。突然凑到七王爷耳朵跟子下,轻声说,“你扫得美,” 

  允诺一愣,这个木头弟弟什么时候又变回以前的有趣起来,七王爷伏到四哥哥的肩上大笑起来。 

  尾声 

  晚上,练离与允诚在偏殿里,练离窝在榻上,忽然叹了一口气。 

  允诚问,怎么啦? 

  练离说: 

  “今天送卡卡去投胎了。卡卡也走了。” 

  允诚点点头,“闷了?” 

  练离答,“不是。你说,卡卡这辈子还会不会遇到那个他喜欢的人?” 

  允诚摇头道: 

  “不可能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练离叹气。隔一会儿想起前两天的事儿来,蹭过来,小心地问: 

  “问你一件事。” 

  允诚停下手中的笔问: 

  “什么?” 

  练离小小声问: 

  “你……你不想要儿子吗?不想吗?” 

  “儿子?” 

  薛允诚道: 

  “你还不够淘的?精灵古怪,净给我惹事,够我操两辈子的心。还要儿子干嘛?”终于有笑在脸上晕开,“添乱哪?” 

  练离用凉凉的鼻尖蹭着允诚的脸颊,吃吃地笑。 

  忽然又俯过身来,捏一捏允诚的胳膊。 

  允诚问: 

  “干什么?” 

  练离小声说: 

  “你来!” 

  允诚放下手中的笔,坐到榻上。 

  “你乃要于什么” 

  练离,也不说话,低头咬牙笑一下,下丁决心似地,主动地吻上来这次不再是小狗样的啃咬了,也并不熟练,却带著撩人的温度细细地研磨。 

  然后,小小的腻滑的舌头试探地伸了进来,又倏地退回去。 

  允诚扶过他的头,轻轻地回吻他。有时,练离的牙齿会碰到他的,咯地响一声,练离便笑。 

  允诚顺手拔下他头发上一根小小的簪于,那是—根细长的千年古玉的譬子,允诚的母妃私下里叫允诚交给练离的。 

  水滑的头发哗地纷披了练离一肩,缠进允诚的脖子里。 

  允诚的手慢慢地伸进练离的衣服里。 

  练离已渐渐地适应了地府阴湿的气候。再不像剐来时那样总是穿得像一个小棉球一般。 

  那薄的外衣褪到肩膀处,允诚的吻渐渐地移到这儿。 

  练离可能是感到有一点痒,让一让,又向前凑一凑,又像是躲,又像是迎。 

  练离的脸是圆润的,身子却是男孩子未长成时特有的瘦,他的真身又是只鸥鹭,越发地纤瘦。紧而小的腰身,窄窄的臀。 

  允诚的手磋到那个小小的男性象征,突然像桩烫了似地缩回手去。 

  这个小孩子,还真的是个孩子啊。饶是老爹爹暗地里讥讽自己是老牛吃了嫩草,再做下去,真的是要忍不住吃下去了。 

  再等两年吧。阎王想。再等两年。 

  练离却好像已经报满足了似的,安静地趴在允诚的肩上呼呼地喘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闷闷地笑起来。 

  允诚动动肩,问那小孩儿,“又笑什么?” 

  练离攀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问: 

  “你说为什么我的牙齿总是碰到你的?” 

  允诚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比较难答。笑也笑不得,气也气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地说: 

  “以后就好了。” 

  练离笑道: 

  “是哦,那得多练习,不如我们再练习练习?” 

  允诚把他从肩上扯下来,“练什么练,你该睡了。” 

  练离叹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 

  过一会儿,练离说: 

  “不知恰恰与祁承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怪想的。” 

  允诚似笑非笑道: 

  “你别打那个主意,近期内给我消停点儿,别想着再往人间跑。” 

  练离低头道: 

  “哦。” 

  允诚看着他微微嘟起来的嘴,长睫毛上笼着一层水气,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道: 

  “不用着急,这两个人,是有些造化的,他们百年之后,还会回到天宫去,恢复了年青时的容颜,那时候,我带你去见他们,在地府也不过几十天的等头。” 

  练离目色迷离,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空中虚虚地写了一个‘等’字,悠悠地说: 

  “我现在觉得,这是最美最好的一个字了,再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允诚答: 

  “嗯。” 

  练离道: 

  “我要写一个大大的‘等’字。” 

  允诚道: 

  “哦。” 

  练离道: 

  “挂在你书房里。” 

  允诚道: 

  “好。” 

  练离呵呵笑起来,“你怎么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 

  允诚道:“这个,要慢慢地改,你等着吧。” 

  我又何尝不是在等着,允诚暗想,兴许,比你等的时间还要长久。 

  啊,等着吧,等着吧。 

  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等待的过程。 

  等着出生,等着成长,等着老去,等着死亡。 

  等着柔情,等着蜜意,等着你的爱人,在某一天,某一时刻,来到你的身边。 

  番外一 

  黑君黎在地府做了无常的第三百年,他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下午,他来到地府偏殿。 

  昏暗的殿堂里,站着一个人。 

  白色的里衣,外罩了一件绯色的鲛绡,身姿轻盈高挑,垂了一头长长的秀发。 

  黑君黎想,她不象是地府十殿的女侍啊。这里的女侍原本稀少。女性的仙家与人间的女性一样,属阴性,与阴间相斥,所以不宜在此久居,仅有的那几个,都是八字至阳的女孩子,负责些针线细活儿,那些黑无常都很熟悉。这一个,单从背影看便眼生得很。 

  黑君黎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个人转过了身。 

  是一张极年青的面容。夜明珠的光也没有的晶莹皎洁,秀丽的眉头微微蹙着,一点点的不耐烦。(猜猜他是谁?猜猜。有看到这里猜中的吗?举手。) 

  黑君黎张开阔大的嘴笑起来,温和地说,“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女侍们都在西殿那里住着。快回去吧。” 

  那孩子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象被一只大手抹去了似的,眉毛斜斜飞起来,飞入鬓角。 

  黑君黎看她不做声,心里暗说不妙,这个孩子,别是王新近收的侍妾吧。没听见说啊,再说,王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不过也难说。 

  正在尴尬间,有人咚咚地跑了过来,脆脆的少年的声音传来: 

  “七哥,七哥。是你来了么?我来了,我来了。” 

  进来的是少年时期的薛允诚。脸还是孩子的轮廊,温白圆润的,不似后来的清晰,神情却活泼许多许多。 

  黑君黎想,王的七哥?在哪里呢? 

  突然听到对面的那个散着长发孩子说,“你可来了。等你半天,我都洗完澡了。” 

  那是男孩子清越明净的声音。黑君黎吓了一跳。 

  薛允诚扑到那少年的怀里,“七哥七哥,我有公事要理呢。你可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还是要带我去哪里玩?” 

  那少年亲热地捏捏薛允诚的脸,“七哥自然是有好东西给你。” 

  黑君黎这才明白,这位原来是地府七殿的王董允诺。他赶紧恭身施礼。 

  薛允诚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黑哥哥,不要这么拘谨。” 

  少年只从眼角瞥黑君黎一眼,淡淡地说,“小弟,你的这位属下,眼神有点儿问题。” 

  薛允诚道:“哪里会,黑哥哥的眼神最好了。什么样的大鬼小鬼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董允诺冷哼一声。转身坐在椅子上,说,“黑火炭儿,给我倒杯茶来。” 

  薛允诚笑弯了腰,“七哥你的嘴还是那么尖利。” 

  黑君黎也不生气,转身去倒了茶来。 

  董允诺甚至都没有尝一口便说,“这雪岭青碧是要八分滚的水冲泡的,你这水温不对,叶子都黄了,看了就倒胃口。重泡过端来。” 

  黑君黎说,哦哦,好的好的。 

  薛允诚知道自己的这位小哥哥,从小因为长得在兄弟中最好,所以最受母亲宠爱,哥哥们都护着他疼着他,连下面的三个弟弟也要让他三分,所以性子很有几分骄纵。他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别人把他错认做女孩子。 

  小时候,母亲想个女儿,却一连得了六个儿子,生第七个,看那小小婴儿,玉雕粉堆一般,以为是个女孩儿,却不料又是一个男孩儿,母亲失望之余,也不顾老阎王说荒唐,从小把董允诺当女孩儿养。直到他快十二岁时,懂事了,死活不肯再做女孩子打扮才恢复男儿的身份。这是他心底的一个痛处,兄弟们提都不敢提的。 

  不一会儿,黑君黎又端了茶来,这一次,董允诺伸出细长白暂得透明的手,将杯子端到眼前,又豁啷一声丢回到桌上,“这次水温又过低了,叶子都还缩着,小弟,你的这位属下,不仅眼神差点儿,脑子也不灵光。”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软软的上扬的尾音,即便说着刻薄的话,也清冽动人。 

  薛允诚嘟起嘴说,“七哥不要骂黑哥哥。他最疼我最帮我啦。” 

  黑君黎呵呵地笑起来,说,“我是笨手笨脚的,不懂风雅的东西。七王爷不要生气。乖乖的,等我重泡了来。” 

  他平时哄惯了薛允诚,一时间竟然没有查觉自己语气有哪里不妥。 

  董允诺听他那哄孩子的口气,气得飞红了脸,晃着手指对着薛允诚说,“你对下属太过宽了。会纵坏他们。” 

  薛允诚说,“才不会。” 

  那一天,黑君黎一共泡了六次茶。最后一次端来说,“来来来,尝尝,这次合适不?”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怒色,只有一派憨憨的宽和,不知为什么董允诺看在眼里就更气,仿佛他是故意这样做,只衬出自己的幼稚与无理。正好他也口渴得紧了,端起来便喝了一大口,也顾不得平日里的讲究,要在平时,他会把他现在的这种喝法儿嘲笑为牛饮。一下子,呛着了,伏在桌上大咳起来,一头长长的乌发象水流一般轻轻颤动起来,怪让人心痛的样子。黑君黎禁不住上前替他拍着。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清面前的人,一下推开他,斥道: 

  “黑火炭,不要拿你的黑炭手碰我。” 

  连薛允诚都觉得不对起来,他的这位小哥哥,虽说有点挑剔,倒还没有不讲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道: 

  “七哥,不要这么说黑哥哥。我最喜欢他啦。” 

  董允诺说,“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 

  薛允诚道: 

  “我当然最喜欢你。我也最喜欢黑哥哥。” 

  董允诺道: 

  “不行,你只能最喜欢我。别喜欢他。最,意思是只能有一个。” 

  薛允诚道: 

  “最为什么不可以有两个。我要两个最。” 

  董允诺道: 

  “一个。” 

  薛允诚道: 

  “两个。” 

  黑君黎听着两个小少年毫无章法的对嘴,傻傻地笑。 

  董允诺哼一声,抬腿就要走,薛允诚拉住他,“七哥别走嘛。为什么今天你火气这么大?” 

  黑君黎说,“哦,天这么晚了。两位小王爷一定是饿了吧。饿的人难免是要发脾气的。我们吃饭好不好?” 

  董允诺原本也不想走的,可是自己上了高台子下不来,眼见有台阶也就下了。回念一想,想起这台阶是谁给的,更气起来,一顿饭间把黑君黎支使得团团转。黑君黎心里只觉得那是个有点小任性的孩子,也不往心里去,何况这孩子,长得真是好。修眉俊目,玉一样散着光华,不由得让人心软。 

  从那以后,地府七殿阎王董允诺便常常造访十殿,一呆就是几天,也不带随从,只点名叫十殿黑无常侍候。他一来,黑君黎办完了公事,又添了照顾七殿王爷的重任。 

  他不来时,董允诺安静地坐着看书或是画画,他一来,他便变得十分挑剔,连打个秋千也诸多不满。 

  他坐在秋千上喊: 

  “黑火炭,过来送送我。” 

  一会儿高了,一会儿低了,一会儿轻了,一会儿重了。净脸洗手的水也是,一会儿冷了,一会儿烫了。黑君黎走在他前面他说挡着他的光,不懂规矩,走在他后面又说他行动迟缓如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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