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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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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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结婚?那个在民政局门口紧紧拉住他说自己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啰嗦女人又到哪里去了?
“程锦,我不希望你怕我,也不需要你以我为天,你怎么舒服怎么来,记住,这儿也是你的家了,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尚嘉年留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饭桌。
这桩突如其来的婚姻,在别人看来是荒唐的、靠不住的,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没给自己留有余地,也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程锦傻傻的坐在原地,咀嚼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泪水渐渐的模糊了视线。
原本陌生的你,原本陌生的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我们。我们,多么温暖的两个字眼。
伴着泪水绽放的是最灿烂的笑容,程锦笑的张扬、笑的无惧,她终于做了一聪明的事。人生难得糊涂,但偶尔也要聪明那么一两次,嫁给他,一定是她做过明智的事。
******
卧室的门虚掩着,一束微黄的光透出来,朦朦胧,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温情。程锦这才觉得惶恐,接下来她该怎么做?一想到他们从今起要同床共枕,脸就开始发烫,那些事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洗衣机忽然唱起歌,惊醒了胡思乱想的程锦,迅速的跑过去关了电源,然后把他洗的衣服拿出来。敲敲卧室的门,无人应答,轻轻的开个小缝,看见尚嘉年平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晾衣服,若有若无的洗衣粉香萦绕鼻尖,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干净味道。这是尚嘉年的味道,清爽似薄荷,微微凉。
拉上窗帘,隔绝外面的秋凉。床头的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亮,打在尚嘉年俊秀的脸上,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他长得真好看,程锦在心中再次感叹,可是他越优秀,她就越惶恐,她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微微叹口气,关上灯走了出去。
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明黄的光照亮了每个角落,柔和而温馨。程锦一直有一个愿望,她希望能有一个舒适的家,明亮的光线、柔软的沙发、大大的双人床,白瓷砖砌成的浴室以及干净的厨房,她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幸福,尽在不言中。
这个愿望在她步入社会之后更加的强烈,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竟然变成现实。
忽然想起某次被拉去算命,算命的人说她这些年都活的不尽如人意,结婚后就好了,还说她早婚,最迟二十七岁一定结婚。当时她完全当笑话听,现在想想倒是挺准的。
听说掌心上也刻着我们一生的命运。
程锦摊开手掌,依旧是那些细碎而杂乱的纹路。她细细的寻找,一条清晰而坚决掌纹横亘在掌心,据说那是一条幸运线,以前她一直不相信自己能拥有它,而此刻,她想相信。
外面飘着雨,偶尔有雨滴轻轻落在玻璃窗上,划下一道透明的水痕。屋子里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想到还有一个人在她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安睡,就莫名的安心、莫名的感动、莫名的圆满。
没有人知道她对一个安定之家的渴望。小时候跟着爸妈背井离乡,毕业后一个人飘来荡去,房子换来换去,像只流浪的小猫小狗,永远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那种居无定所的委屈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身陷在软软的沙发里,如同妈妈柔软的怀抱,躲在这儿风雨再大都不害怕。
尚嘉年这一觉睡得很香很安稳,他认床,再加上工作繁忙,出差这半个月几乎没怎么合眼。按亮手机,才三点过半,他的睡眠不是不好,醒来就很难再睡去,转个身发现自己霸占了大半张床,
程锦的被子和枕头在床边岌岌可危。伸手给拽过来,没有一点点的温度,她不会窝在沙发里吧?
打开床头的台灯,暖暖的光在黑暗中晕染开来,一扫屋子里的清冷。墙壁上挂着一幅十字绣,绣的是梵高的向日葵,或深或浅的黄色线条拼凑出绚烂的向往,让看得人顿时充满希望。没想到她人挺笨的,手倒是不笨,希望不是花了三年五载才完成的。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起来,遥远的灯光随风摇曳而来,忽明忽暗的落在程锦的身上,静谧中有轻微的齁声,但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的响亮。
这女人真够坦白的,尚嘉年无声地笑着走过去。她以婴儿在母体的姿势蜷缩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凌乱的绕在脖子一侧,刘海滑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额头。
其实她有一张精致的面孔,微微合上的眼帘下深藏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大概是灯光的关系,她偏暗的肤色变得白皙,愈发衬得她乖巧可人。
有漂亮资本的她应该是自信而张扬的,而她偏偏是那样的怯懦与自卑,是谁让她把自己全盘否定?
尚嘉年摇摇头,他似乎想太多了,不管是谁,那都是过去了,不是吗?当一切已成往事,我们何必再提。抱起自我评价说睡着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的程锦,好吧,真的有些重,却恰好填补了他空虚的人生。
也许他们的婚姻只是一桩偶然,可是,他会把它变成最理所的当然。这是他为自己设的赌局,赌注是终老的旅程,他们,输不起。
******
宽大的床柔软的想让人沉沦,好想睡到自然醒呀,程锦闭着眼睛摆成大字型,做起床前的伸展运动。
网上流传N个成熟的标志,其中之一便是早上无论多困也会马上起床上班。其实,这不是成熟,这是逼不得已,混口饭吃容易吗?好吧,我忍,程锦矫健的从床上蹦起来拉开淡黄色的窗帘,倾泻而来的晨光明亮夺目,天空中还飘着斜风细雨,给这座城披上一层氤氲的薄纱,如烟似雾。
打开门,清新的空气铺面而来,带来海的气息,程锦深吸一口气说道:“曼城,早安!成熟的有点老了的程锦,加油!”
尚嘉年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一个赤着脚、顶着一个鸡窝头、衣衫皱成一团的女人张着双臂念念有词,两侧的窗帘随风起舞,似两只舒展的翅膀,要带着她飞向广袤的天空。
“廉颇虽老,尚能饭。。。饭…”程锦卡壳了,看看,学理科的悲哀啊,想文艺一把想自己激励一把都没词。
人后废话连篇,人前倒安静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尚嘉年扬起嘴角,“起来了就赶紧洗刷吃饭。”
“哦。”程锦立刻转身,挠着已经够乱的头发冲尚嘉年笑。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她还未来得及披上自卑的外衣,露出了柔软的牙床,非常的孩子气,遮住眼帘的刘海也斜到一边,露出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神清澈如山涧的清泉。
这么清亮无辜的眼神让尚嘉年不由得想起天真无邪的小侄女,憨憨的特别惹人怜爱。清清嗓子,“以后去床上睡,我觉得就算是书房和次卧也会比沙发舒服,还有……的确有点重。”声音里不掩笑意,怎么听都有取笑的含义。
程锦的反射弧很长,等她意会了尚嘉年的那句话的含义早饭都吃得差不多了,脸部骤然发烫,连耳根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哪是有点重,明明是很重,她可重达近120,而且她睡的到底有多死!不知道她的睡相好不好,有没有打齁、有没有说梦话、有没有流口水……
“我吃好了,先走了。”不想听到他的答案,程锦把碗筷用水随便一冲就跑,不能再想下去,不能再呆下去,她会被自己羞愧而死的。
“还有我的碗。”尚嘉年陈述性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程锦停住脚,万分不情愿地转过身,头低的不能再低。
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尚嘉年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这人反应是有多慢,被人叫做慢半拍真是太给她留情面了。
“我不是有点重,是很重。”糯糯的声音细如蚊吟,还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可是我结婚之前就跟你坦白了,所以不算骗你。”程锦鼓起腮帮子瞪圆双眼,脸上绯红一片,如桃花般嫣然。
原来逗一个人是件这么有趣的事儿,不过尚嘉年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他们,来日方长。咳嗽了几声收敛住笑意,恢复了平时的清清冷冷,“走了,上班去,廉颇虽老,宝刀未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3 婚事了

廉颇虽老,宝刀未老……
他竟然把她的碎碎念都听在耳里,不过这句话倒也顺口,果然是才兄。
程锦跟在尚嘉年的背后呲牙咧嘴,他是在笑话她语文不好吧,没想到他白皙的皮肤下是一颗很黑很黑的心,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同一时间出现在车上的似乎总是那些面孔,不熟悉也不陌生,就像车窗外那一成不变的风景。
程锦不起眼,记住她的人不多,但是尚嘉年不同,他有着出色的外表、干净内敛的气质,在多如繁星的人潮中,他是那一轮独一无二的明月。更有甚者把他誉为“电车王子”,听说有些女生大老远的赶过来挤这趟车都只为一睹他的“芳容”。
程锦低着头不去看那些含情脉脉的目光,心里是万分得意,得意之余更加的自卑,后背弯的更厉害了。
“直起来。”尚嘉年拍拍程锦的后背,移到她的身后双手抓住扶手,那种姿势好像把程锦纳在自己的臂弯里。程锦听话的挺直背,微微抬头就看见尚嘉年低垂的眉眼,离她那么近那么近。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一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程锦这人心小的很,一丁点的事在她心里都能引起惊涛骇浪。耳机里放着歌,手指敲打着键盘,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整个人仿佛站在了云端,又像置身在梦中。
“半拍,爷活着回来了,中午去找你,准备好让爷调戏吧!”陈家宝式的幽默,此人从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别看陈家宝名字特别的庸俗,但是她的人特别的脱俗。想当年凭借清纯甜美的外表和非人类的高智商名震全校,这还不算什么,最算什么的是她那个被流传成神话的青梅竹马,相貌好家境好工作好人品好对她更好……总之是所有的好用在他的身上绝不为过,陈家宝一毕业就被他娶回家当小祖宗供了起来,小日子过的那叫个逍遥滋润。
一到午饭时间程锦立马跑了出来,陈家宝那辆红色奥迪特别显眼的停在他们办公大楼的正中央,罪魁祸首却蹲在树底下不亦乐乎的调戏几只流浪猫,崭新的手机马上就要从裤兜里掉了出来。
偷偷地走过去拎着手机链给拽了出来,又是贵的令人咂舌的牌子,这人就没用过便宜货,“宝宝,你上一个苹果又废了?”
“半拍,你居然不问我先问它,爷伤心了。”陈家宝将手里的零食都扔了出去,拍拍手就要来一个爱的抱抱。
程锦习惯性的双手环胸,无视陈家宝的热情,“别动手动脚,姐姐如今也是有男人的人了。”
“哼~~~”陈家宝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还好意思说,结婚那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还把我当不当朋友啊。”
程锦很狗腿的挽上陈家宝的胳膊,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完全没了平时的阴郁,“你不是常说见了好男人下手一定要快,等你回来再下手黄花菜都凉了,你赔得起吗?”
陈家宝转过头,特严肃特认真的盯着程锦,“半拍,婚姻不是儿戏,你何必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你其实很漂亮很优秀的,真的。”认识程锦那么久了,她的过去她一清二楚,“你怎么会没人要呢,那个人不要你才瞎了狗眼呢。”
程锦第一次知道陈家宝也有正经的时候,不过这种表情真的不适合随时随地都很哈皮的她,
“你也知道我笨得很,不会玩任何游戏,而且他真的很好很好。走了,请我去吃肯德基。”
车里能贴的地方都贴上了陈家宝和沈长安的大头照,女生各种搞怪,男生一脸无奈,真的很同情三十有三的沈长安,那个举手投足尽显优雅的男人在镜头里是该有多别扭。可是,谁让他爱上了这个长不大的女孩呢。爱情,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我家长安怎么看怎么帅,360°无死角。”陈家宝摸着照片上的沈长安,眉飞色舞,“你家死鬼有他帅吗?”虽然有疑问词,但语气很绝对,那意思很明显,绝对没有。
程锦噗嗤笑起来,“死鬼?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你家死鬼很好,我家死鬼也不差,你的明白?”
“哎吆喂,小样儿,几日不见嚣张了啊,话说你们那个了没?我很好奇你这么怕痒的人怎么让他动手动脚的。”她可没忘记某次手痒想鉴定一下程锦是哪个罩杯,结果被她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腿上的青几天没消去。
最听不得这些事了,程锦的脸上迅速爬上一片红晕,嘴巴依然不饶人,“没有,我可没有某人霸王硬上弓的勇气与魄力。”
“你也就跟我贫,有本事你在别人面前也这么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这也是为革命献身,那丫太含蓄了,我不主动谁主动?”最后的语气直接成了炫耀,那沾沾自喜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无语
陈家宝那张嘴死人都能让她说活了,程锦自然不会傻到跟她磨嘴皮。从她们公司步行到肯德基也不过十多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就得下车,程锦很想对步步不离车的陈家宝暴句粗话:你丫走几步会死啊。
她俩都是肯老爷爷的忠实拥护者,照例点了一大堆,大学期间一人干掉一个全家桶那都是小意思。
“喂,跟你说点正经的,你真的还没失身?那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塞了一嘴的鸡米花也堵不住陈家宝的嘴。
程锦嘴里的一口可乐差点喷了出来,这还叫正经的?
“嗯,肯定有问题。”不等程锦回答,陈家宝自我肯定的点点头,“你想想,长得好看工作体面还有100多平米的大房子,这样的男人不得被女人争破头啊,哪还需要相什么亲。肯定要么有隐疾,要么心理变态,还有一个可能……”陈家宝忽然尖叫起来,“爱妃,他不会搞家庭暴力吧,还是他只爱男人……”
这明明都两个可能了,程锦手疾眼快的把鸡腿塞进陈家宝的嘴里,堵住她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嘴,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宝宝,您的想象力还能再丰富点不?”程锦哭笑不得地说,她家少加盐上辈子怎么得罪过这位姐姐了,至于这么往死里咒他。
“程锦,你是程锦?”
尖锐而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程锦闻声抬头只见一个肚子圆滚滚的少妇形象,面部有些浮肿,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四五岁的光景。
那略带傲气与不屑的神情是程锦熟悉的,那是她最常见的表情。但因为一些不愉快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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