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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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朱阁-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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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便只好扶着她坐下,为老太太捏肩,轻道:“母亲说的是,都死了的人,媳妇今儿个真是想多了。”

只是觉得除了甄家,想不出谁会记恨苏瑾婵,且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老太太虽不准罗氏提,但自己这话筐子打开,没吐完不满心中不舒畅,喝了口微凉的茶水才道:“甄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老太爷都当过先帝的御用太医测当初好不风光,现在门庭冷落,究其原因还不是晚辈无能?几年前甄老爷那最小的妹子未婚先孕,做出那种丑事,后来还一走了之。”说着抬眸,复瞧着罗氏道:“你说好人家的姑娘,会做出这种事?”

罗氏注意着手下力度,点头附和了老太太的话。

“甄家那姑娘,生的又不差,早前念着大姑爷,咱也不说她什么。

可后来咱们家大姐儿都嫁了过去,姑爷一有妇之夫,她如何还能百般纠缠?婚前叫芳心暗许,如今也不稀奇,只要别做出出格的事就好。但后来,那就叫勾引,亏得咱们大姐儿多次顾忌她女子颜面没将事传出去,否则外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儿媳当初就想,大姐儿心性太纯,早前就不该手下留情,否则也不会惹得甄家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手段。最后自己竟是用服了那玩意进大姑爷书房,还以为能好梦成真,将她收为妾室,最后却不想自己吃了亏。”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大姐儿害她什么了?是她自己知晓真相后无颜苟活,这才做了了断。”老太太抿了抿嘴,复哼道:“我虽向佛,但也不信那些鬼魂作祟的事。别被当初那什么咒给吓到,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哪能有什么事?”

罗氏点头道是,心中却依旧不安,她可还记得当初苏瑾婵跟着曹夫人去甄府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甄琳儿投缘的那间屋子她是没见着,但听苏瑾婵描绘过,说满屋子的墙上都挂满了大姑爷的画像,墙壁上却都是诅咒苏瑾婵的话,咒她命中无子、孤独一生、不得善终……反正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还留下了一封遗书。甄琳儿至死都以为,是苏瑾婵故意让小厮去书房夺了她的贞操,逼得她不得不死!

这事无人知晓,一来是甄家还想给她们家姑娘留个身后名;二来,因为早前甄琳儿那位小姑姑的事,甄家名声早就不比往日,闹大了收不住尾不说,旁人许是还都不会信。

因为当年甄琳儿爱慕平阳侯世子曹杰之心,人尽皆知。

老太太平息了一会,让罗氏停止了手边的动作才道:“妙仁庵处,是如何处置的?”

“亲家夫人说不能饶了这样心思歹毒的人,要拿她去见官。”

老太太听后便皱眉,“见官?”

如平阳侯府这样的大家,见官易惹闲话,于名声不好。官宦之家虽有权,可最怕的也是外面的非议,哪家没有点私密的事?被人接了一处议论了,今后指不定又扯出其他的来。

所以很多人家,都选择私了,或者自我解决,宁愿不明不白,也不想落人话柄。

“母亲,亲家夫人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不会就说妙仁那姑子害大姐儿这事。嗯要办一个庵庙,法子多得是,随意安一个,不就好了?”

老太太讪笑两分,“呵,倒是我老婆子一时糊涂了。”

罗氏便说了些宽心的话。

老太太最后犹担心地说道:“能还得了大姐儿的人,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不谋人性命,只不愿让她为大姑爷孕子,这其实怕是不简单呢”

第七十五章重视

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平阳侯府世子夫人被人私下谋害一事,到底传到了外人耳中。有人同情,女子生育方面出了差错,又是大户之家,丈夫将来要袭爵,未来忐忑;亦有人冷眼嘲讽,说起世家间那些龌龊的事,什么因果缘由,自然是曹少夫人早前做了恶事、得罪了人才遭这般报复。

作为苏瑾婵娘家的苏府极早就传开了这事。苏瑾妍听到的时候既兴奋又错愕,激动不已,好奇着自语:是他么?

与萧寒开口的那一刻起,苏瑾妍便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一般人含糊不回答,便算是默认否定,没想到他还是帮了自己。嗯起那个冰冷的少年。又忆起前世岳绾绾进宫,苏瑾妍低头叹息,他终是无法与心上人白首到老。

为人表面冰冷,却为情执着不已。

只是,他为何要人直接就说了妙仁的方子是毒方呢?苏瑾妍并不相信妙仁敢那般光明正大地谋害苏瑾婵,再且她想要扬名,就不会落人口舌。而且苏瑾妤早就害了大姐,又何必多此一遭?

心中存了个疑惑,苏瑾妍趴在窗柩上,抬眸望天,半天不言诿。

苏瑾妤得知的时候,当下似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难安。怎么会被人诊断出来了?自己用药慎重,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

甘枝见她焦急,不跟在她身后就劝慰道:“姑娘不要着急,奴婢去侯府找了琥珀,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能去!”苏瑾妤面色沉重,转身对着廿枝厉色道:“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找琥珀。她、估计自身难保!”说着沉沉闭了闭眼,复又对甘枝说道:“你知晓了这么多,会不会有一日背叛我?”

甘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出言道:“奴婢不敢。”

苏瑾妤逼近一步,复又问道:“是不敢还是不会?”

“是不会,奴婢怒不会!”甘枝说的斩钉截铁,“姑娘对奴婢有再生之恩,奴婢与桑葚一样,永远不会出卖主子!”

苏瑾妤微微一笑。瞧她们苏家的人,主子木讷,下人更是愚蠢,随便一点小计策,就能让对方将自己奉为恩人,死心塌地地追随自己!

“甘枝,起来吧,我知道你不会。”苏瑾妤说着,又恢复了往常的面色。

甘枝道了谢起身,但不敢有丝毫放松,复又想着上前道:“姑娘可是担心姜大夫啊……?”

苏瑾妤摇头,在身后的凳子上坐下才道:“他是个聪明人,一有不对劲就能逃之夭夭。受制于我,就算是被逮着了,又怎么可能把我说出来?”

有些人只需诱哄、给恩情就能收服,如七妹妹、如甘枝、桑甚;但有些人只能予以威胁,哪怕曾经你唤作叔叔,哪怕曾经很有交情,但是苏瑾妤绝不会让自己置于有潜在危险的处境。

情,可以很重、也可以一文不值。

“既然这样,姑娘为何还愁眉不展?”甘枝轻声低问。

苏瑾妤睨她一眼,无奈笑了笑。

她在担心妙仁庵那边的情形,那道方子是补身养气的,如何就有了问题?若真是神医,能一眼看穿自己下的药,又岂会看不出那药方一点危险都没有?

苏瑾妤想不明白,难道是故意针对了妙仁?

她又惹着了谁?苏瑾妤眉头蹙紧。

却还是少不了担忧。

抬头,望向甘枝,苏瑾妤问道:“可晓得现在守后院的人是谁?”

甘枝当下一惊,“姑娘您要出去?”复见到对方不悦的目光,忙回道:“回姑娘,是早前大夫人院子里的。”就该知道,一定会是罗氏的人。

苏瑾妍眼神黯淡。

桑甚自外走进,见三姑娘低眉苦恼,就侧望向廿枝。后者微微摇头,她也琢磨不透姑娘心中的想法。她二人虽说是三姑娘跟前的亲信,虽然她连欲害大姑奶奶、对大姑爷有意等事都没有隐瞒,可还是有很多事是没有告知的。

苏瑾妤突然抬眸,望向甘枝,开口说道:“甘枝,你近来身子不舒服,可要请个假?”

甘枝受宠若惊,近来天转凉,是有几分咳嗽,难道是因为早前在屋外廊子下打了几个喷嚏?三姑娘真是细致入微,不止帮自家度过难关,还对一个婢子这般关心。心里满满得全是感动,摇头却说道:“不打紧的,奴婢底子好,不会生病。”

话刚落下,又觉得这话在三姑娘面前说不合适,就忙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不用请假。”

苏瑾妤自然明白她的本意是想多留在自己跟前伺候,出言却坚持道“你病了,思念家人,我替你向母亲告半天假。”

见她这般坚定,甘枝便有些茫然了。

苏瑾妤微微一笑:“秋去冬来,没几日就要立冬了,我身子越安慵懒,今儿个睡个午觉。”

甘枝这才恍然大悟,颔首应道:“多谢姑娘。”

苏瑾妤满意一笑,好在她还有些悟性,省得自己将话挑明。

桑甚满心好奇,望着苏瑾妤在心中猜测:姑娘这是想出府去?

屋子里正安静,门口处就有小丫鬟通传,“姑娘,七姑娘来了。”

甘枝和桑甚退至旁边,苏瑾妤理了理衣裳。

有门口婢子挑了帘子,苏瑾妍进屋,瞧着坐在炕前的苏瑾妤,屋子里有阵阵暖意。

“我刚来的路上还觉得这路上的风太冷,姐姐这里竟然这样早就生起了暖炉?”苏瑾妍说着四下张望,复念道:“自从修茸后,屋子格局同往常不太一样了,想来室内是没有那般阴冷的。碳虽是个好动气,可闭紧了门窗呆在里面,我怕姐姐身子不舒服。”

这话说的真诚,苏瑾妤展颜笑了笑,解释道:“祖母方差人送来的碳,我就是点了试试。”心下却越是喜欢看苏瑾妍这种紧张自己的模样。

苏家的人一个个都对自己如此重视,她很高兴。

隔了飘着茶香的案几,苏瑾妍坐下,瞧着对面的苏瑾妤就道:“姐姐今日可得空,我在屋里闲得发闷,下午你将我下棋如何?”

第七十六章依附

暮云散,风飘扬,秋色无边,夕阳西移。的庭院,苏瑾妤满脸愠怒,原本好好的计划,就被苏瑾妍给打乱。

眸中带着不甘,又夹着愤怒,七妹妹就是一不带大脑的人,甭管自己如何教,总也学不会一招半式。耐着性子与她磨了一个下午,最后竟是打散了棋局就离开,称什么这不是她学得会的东西。

既是有这份自知之明,还偏得缠着自己非学不可?

苏基妤有种被人戏谑了的感觉,七妹她虽素来是个模糊的性子,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可不该执着的事倒起劲的很。低眸无声叹息,也不知妙仁庵那边情况如何,自己不能束手待毙,以妙仁现在的能力,对抗不了平阳侯府。

苏瑾婵一事扑朔迷离,自己又该从何查起?看着她与曹杰三年的鹣碟情深,苏瑾妤微微握拳,目视前方的眸中透着浓浓隐忍,她真的是受够了‘忆起前世自己所受的屈辱,忆起那些人轻蔑的目光,苏瑾妤就恨不得将这一切摧毁。

而她苏瑾婵,却安然无恙地与他过了这么多日日夜夜。那个让自己至死都不能释怀的男人,前世不曾给过自己一分柔情、一分关心。但今生,只因为自己是苏瑾婵的妹妹,每每去侯府,他都细致叮咛,呵护关照。

苏瑾妤想要他的温柔、他的目光、他的一切,见到他和苏瑾婵亲密的举动,就恨不得冲进去将二人分开。站在他们屋外的廊下,听到那般肆意的欢笑声,她便如万箭穿心,痛苦难耐。

“姑娘,您还要给奴婢去告假吗?”甘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苏瑾妤身后。

望向远处的人将目光收回,敛好情绪,想了想才摇头回道:“罢了,七妹妹近来许是会常常过来。”嘴唇抿紧,似是无奈。

盼着谁都依赖重视自己,但又担心七妹妹鲁莽的性子惹出麻烦来。早上她兴冲冲的跑来说要学下棋,便不会管对方愿不愿意、得空与否,软磨硬泡地不见自己应允是绝不会罢休。

偏得她又资质愚蠢,连最基本的摆阵、布局都听不懂,离开的时候虽说不爱再学。可她那听风就是雨的性子,自己还真能当真?

苏瑾妤有的时候喜欢七妹妹缠着自己,看她团团转苦恼的模样,跟前走后,但想摆脱却也不是个容易事。譬如上次,自己被发现外出,还不就是她的无意?

早前对她还持了份怀疑,可现在却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那样智商的苏瑾妍,亏得自己堤防多时。完全就是被罗氏宠坏了的姑娘,霸道、无理、少脑子,完全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姑娘不如称病,闭门不见?”

苏瑾妤听了这点子,转过身睨了她两眼,有些犹豫说道:“会不会早了些?”

甘枝便机灵地回道:“这几日天气不好,晚上总是连夜的雨,姑娘身子娇贵,微有不适怎么就说不过去了?”往前两步,又解释道:“姑娘,自知大姑奶奶的事情后,您寝食难安,今日又劳累了一个下午,终日精神不济、恹恹乏累。”

苏瑾妤赏识地冲她点头,笑道:“还是你鬼主意多。”

甘枝欣喜一笑,折返自架上取了银色青莲的披风为苏瑾妤披上,劝慰道:“您就别担心了,凡事都会过去。既然姜大夫已经逃逸,大姑爷和曹夫人如何会怀疑姑娘您?大姑奶奶最近身体不好,一听您为她忧虑地病了,指不准就让人接你过府了。”

苏瑾妤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走到临窗的炕上坐下,对廿枝的话不置可否。心底偶有叹息,这具身体真是柔弱的可以。本就是有体虚之症,碰上那次深秋落水,还真落下了病根。自己私下里配了不少药调理,虽好有七八成,可这长年累月下来的病症,到底不能彻底根除。

低头拿起桌上的青色缠枝瓷盏,微抿一口却发现是凉的,苏瑾妤放下,吩咐甘枝去重沏一杯来。

见她跨出门槛,苏瑾妤才挽起衣袖,摸了摸左手处的红珊瑚手钏。眉间似有忧伤,这是十岁生辰,那个人送的。还记得当初她说的话,希望自己的一生如这臂钏一般,火红耀眼,幸福永久不灭。

苏瑾妤心生酸楚,自己命运忐怎,甄家亦是如此。重生后她没少跑去甄府外面徘徊,却始终没有勇气进去相认。终日同仇家亲人长短,连她都觉得厌倦恶心,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苏瑾妍回到绛绫阁第一件事便招了院人问今日廊下的鹦哥可有异状,金铃笑着回一切平静。苏瑾妍再问周边可有发生其他,金玲想了想还是摇头。似有失落,添了几分惆怅,苏瑾妍挥退金铃。

丁香看得迷茫,忍不住好奇苏瑾妍想问什么。后者只懒懒地敷衍了几分就打发她下去。

他那般帮了自己,难道没有什么要与自己交代?什么言语都没有,苏瑾妍都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萧寒授意了。

他又何为要摸黑妙仁?

未过几日,这问题就解了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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