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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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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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在你的记忆里,封存了一些东西。只要你看了之后,就能明白。现在我帮你打开好不好?”

豌豆一声不吭。

“那个……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豌豆,你原谅我吧。”可儿继续努力的跟豌豆进行沟通。她歉然的道:“刚才的事情,我没有尽力真的不好。不过只此一件,其它的事情,可儿还是尽了最大努力来帮助你呢。”

豌豆仍然一声不吭。

“呃……我承认,还有点其他的事情,比如以前我对你也不是很好,总是把你当成对付米昂的工具,不过那个米昂真的是坏人。”可儿嗫嚅了一下,决定继续坦白交代自己的问题。

豌豆还是那样一声不吭,甚至连点反应也没有。

“好吧,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活宝和苗苗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我和米昂混蛋的灵魂移入你的身体。可是当时真没有办法,我还没有谢谢你……”可儿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越来越低。

“你叫可儿是吧?”豌豆有些嘶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对,对,我姓霍,名字是可儿,霍可儿。豌豆,你叫我可儿就行啦。”可儿看自己坦诚的交流终于起了作用,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才好。

“霍可儿,你在我身体里住了这么多天,房租怎么算?”豌豆忽然站起身,对着墙壁洁白的瓷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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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节:胡思乱想(三更,请订阅鼓励纳兰)

“房……房租?”可儿有点发懵,她实在没有想到豌豆居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太出人意料啦。

豌豆根本不再理会可儿会有什么反应,她拿起香皂往身上用力地抹,然后又用力地搓,还把淋浴器温度调得高高的,水热得快能把人煮熟。豌豆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差点脱了几层皮,才擦干身体回到卧室。她在床上拥着被子,呆呆地注视着墙壁,眼神虚无没有焦点。这时豌豆的头脑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可儿一直在她的识海里,解释这些天里发生的一切,又说了自己在卡尔斯的生活,如何流落到地球……豌豆全部没有反应。可儿也不知道豌豆是不是在听自己的话,反正她是一直不停的在说。

一直过了良久,豌豆才语气幽幽的说道:“我觉得吧,我就是因为脾气太好,才总是被你们这些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欺负。”

可儿想想自己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太好。于是,她语气干涩的解释道:“豌豆,你……”

“你给我闭嘴。”豌豆大叫道。

可儿:“……”

“幻觉还接什么话?”豌豆又大叫了一声。她道:“不准再来打搅我。”

“你的脾气可真是够好!” 可儿虽然不敢再接话了,但她还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通过这几句对话,可儿明白了豌豆现在的情绪看起来平稳,但实际上极为混乱暴躁。要是再继续刺激她,估计一个不小心豌豆还得从七楼跳下去。

可儿还不太会跟豌豆这种外表看起来柔弱,但实际内心极为刚强和执拗的人打交道。所以她非常明智的不再说话,让豌豆自己去平复情绪。

房厅里,活宝和苗苗由于三分钟的恢复神智时间已过。现在又开始呼呼的大睡。苗苗躺在垫子上,活宝则把头枕在它的腿上睡得香甜。只是活宝用两只小爪子捂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一下也不肯松开。

豌豆则在黑暗中继续看着墙壁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她的识海里米昂仍然伏在地上抽泣个不停,可儿则在识海的另一处,掰着指头纠结房租怎么付,要付多少。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直到清晨第一缕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房间。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僵硬如同石头的豌豆总算动了一下。

豌豆慢慢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盘腿坐得过久,而有些血脉不通畅的双腿,然后又叠起了被子。接着她如同往常一样洗漱穿衣还泡了一碗面吃,又给活宝和苗苗捧了一大把桔子,放在还呼呼熟睡的两个小家伙面前。然后背起书包换鞋出门了。

可儿一直在识海里,紧张的注视着豌豆的举动,看她表现得跟平常一无二致。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儿紧绷的精神一放松,立刻感觉一阵深深的疲倦。晚上她激活了全部异能控制豌豆的身体,灵魂消耗非常大。刚才一直紧张怕豌豆做傻事,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放松之后才感觉自己的灵魂体一阵阵的发虚发软,连形体也淡化了不少。

“坚持不住了。我要休眠补充灵魂的消耗才行。”可儿谨慎的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米昂的踪迹,于是身体像水滴一样慢慢的融入了识海的荒原里。

米昂在识海另一处的荒原里,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事情。他从弄巧成拙一直到现在,先是嚎啕大哭再到呜咽哭泣,反正是一直抽噎着没停。这时米昂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反正这副德行已经被霍可儿看到,继续装X实在没意义,至少现在没意义,还不如发泄个痛快呢。米昂抽着抽着,也感到一阵疲倦。

晚上的时候,米昂控制豌豆也花费不少的力气,再加上因为自身的洁癖,精神备受折磨又一直哭到现在,所以他的灵魂也消耗了不少,急需休眠恢复。米昂站起身习惯性的擦了擦眼睛发现没有眼泪,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灵魂体,已经没有了这种液体,他不过是在干嚎而已。米昂想到液体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差点忍不住再次大哭。虽然米昂是处于失魂落魄的情况,但还是非常的小心谨慎。他连续换了几个地方,又仔细观察了周围,才慢慢的虚化融入了识海的荒原进行休眠。

豌豆坐在公交上看着两边飞速掠过的景物,神情恍惚。她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有两个外星人的灵魂,寄宿在自己的体内?豌豆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甚至胡思乱想到了哲学的高度,难道是庄周梦蝶?自己实际上是在做梦,而身体里的灵魂才是真实的活着。豌豆的头脑中越来越乱,又认为自己可能快要死了,才接到的死亡预示。她一会的思考好像是在参加哲学老师关于人生的讨论,一会又像是唐吉珂德似的自我安慰,再一会又开始辩证主义和相对论的联想。反正这些东西跨越能有多大,豌豆的迷茫和混乱就有多大。

“不瞎想了,还是去问问钱老师吧。”豌豆经过一番涉及多个行业,多种学术的联合思考之后,终于给自己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校医室内,正在给学生开两片止痛药的钱两片,忽然感到自己好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而且嘴里剩余的几十颗牙也开始隐隐作痛。

钱两片把刚才写的诊断书,递给了面前的学生道:“你回去以后,把药吃了好好的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钱老师,我昨天来的时候,你也是跟我这么说的啊。结果我吃了药、睡了觉,头还是疼得厉害。”学生非常不满还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今天再按我说的做一遍,肯定不会疼了。”钱两片现在非常的焦急,他感觉危险越来越近。所以想赶快离开校医室,到别的地方去躲躲。

“好吧。”学生无奈的接过诊断书,又不死心的问道:“钱老师,我回去按你说的做,要是还疼怎么办?”

“那你就赶快去大医院去看病啊。”钱两片边往身上穿大衣,边不管不顾的说道。

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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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郁闷校医(请订阅鼓励纳兰)

“钱老师,我还想问问关于产生幻觉的事情。”豌豆推开校医室的门,轻声问道。

“啪嗒。”刚刚收拾完毕,正要拿钥匙出门的钱两片,手一哆嗦钥匙掉在地上。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假笑得像个要参加竞选的村长,他夸张的道:“豌豆同学来啦,快坐。”

豌豆由于处在神情恍惚的状态,所以没有注意钱两片的失态。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钱老师,我昨天跳楼了。”

钱两片暗暗叫苦,他刚才本想快点打发走那个来看病的学生,没想到由于着急反而忙中出错,把止痛药的用量两片写成了两袋。

看病的学生可能也是头疼的难受没有注意,正好他上次一共买了四十片,反正五分钱一片也不贵。药品袋是二十片一袋的包装,他嫌麻烦直接两袋并一袋,把药放在了一起。学生掏出药品纸袋倒出了一大把药片在手上,忽然福灵心至问了正在穿衣拿包的钱两片一句,道:“钱老师,这么多药一次全吃了啊?”他这句话,救了自己的小命。

钱两片先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道:“对,一次吃。”然后感觉不对,他抬头一看,那个学生满脸为难之色的把一大把药片往嘴里放。

钱两片“嗷”的一嗓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掐住那个学生的脖子一顿猛摇,他狂叫道:“吐出来,你个傻货给老子吐出来。”

学生嘴里的药片,喷了钱两片一脸,而且呼吸急促开始翻白眼。

钱两片急了,他大吼道:“你吃的不是三氧化二砷,中毒也没有那么快。”

“钱……老师……”学生拼命的用力拉钱两片的手,挣扎的舌头都吐出来老长。他艰难的道:“是……你掐……掐的……”话没说完,伸出来的舌头一耷拉。身子一软,非常干脆的昏了过去。

钱两片又开始给这学生进行急救,他掐人中、砸心口,在捏着学生鼻子准备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学生及时的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让他救醒的,还是吓醒的,反正是醒了。

学生还没等说什么,钱两片已经爆发了。他劈头盖脸给学生一顿臭骂。道:“你傻啊?这么多药片。放手里一大堆都能当饭吃。你居然想都不想就往嘴里放,还连水都不喝一口,你当这是吃冰糖呢?”

也许是钱两片的暴怒吓到了学生,他委屈的像个被冤枉偷吃了糖果,却不敢申辩的老实孩子,讷讷的道:“我当时问过你了。”

钱两片一窒。他怒道:“你自己没有脑子吗?从小到大,你有这么吃过药吗?”

学生胆怯的看了钱两片一眼,没敢出声。

这时的钱两片感觉自己是最悲催的人。这都是为什么啊?自从让那个叫豌豆的学生给他拔了颗牙之后,自己常常的做恶梦。一双带着蓝色妖异光芒的眼眸,几乎让钱两片夜不能寐。人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有些时候,钱两片感觉自己才是要得精神分裂的人。

“问你话呢?”钱两片带着发泄式的语气问道,其实他也不指望学生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明摆的事情,这个学生肯定是从小到大,被父母照顾得太周到。没有自立生活的经验和能力。

“我也不记得啊。”学生可能是被问得有点急了。于是,他红着脸非常茫然,又理所当然的道:“我以前得病的时候,都是爸妈给我拿药喂我吃。她们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只要学习认真就行,从来不用自己吃药。”

“我估计你不止吃药让人喂,还没自己洗过衣服吧?”钱两片从饮水机接了杯水,放在了学生的手里,没好气的道。“簌簌口,不要咽下去,然后吐掉。”

现在的学生,独生子女众多。而且她们的生活条件比以前也好了许多,有些父母年龄较大赶上了国家困难的年代。很多吃过苦的父母,不想让孩子再受自己小时候挨过的苦。所以格外的心疼宠溺子女,结果有些学生自立的生活能力近乎于零。

从这点上来看,可儿也曾经是这样。而且她以前的情况,比这个学生要严重的多。

钱两片这时已经冷静下来,想想这事实际上是自己的责任。不由得有些歉然的问道:“刚才有没有把药片不小心咽下去?”

学生漱完口,摇了摇头道:“没有咽下去,就是脖子被你掐得有点疼。”

钱两片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回去睡一觉就会不疼了。”

学生:“……”

由于这么一耽搁,等钱两片准备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被豌豆堵在了校医室里。

钱两片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豌豆,只要一想起拔牙的事情,他就心惊肉跳。果不其然,豌豆从进来到现在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共只说了两句话,其中一句就让钱两片进入到高度惊讶状态。

“跳……楼……”钱两片嘴张的快比河马还大,他暗自观察了一下校医室的窗户,心道:“一会万一豌豆这娃要是发疯的话,我从窗户逃命……”

“没错,我昨天晚上跳楼了。”豌豆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她道:“可是,我一点事也没有。钱老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钱两片强打精神的应付道:“豌豆同学,你从一楼跳下去,肯定不会有事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哈哈……”他说完,还大笑着表示自己的幽默。

“我家住在七楼。”豌豆还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详细的说明道:“我是从家里的阳台跳下去的。”

钱两片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差点没郁闷的哭出来,心道:“我咋就这么命苦呢?”

“这个,这个……”钱两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想要直接跟豌豆说你这是严重的精神病,可是一想到豌豆拔牙时的样子,他又不敢。所以钱两片在那吭哧瘪度、哼哼唧唧的半天,一句完整的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豌豆根本没有去管钱两片的反应,或者对于豌豆现在来说,可能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的对象。她自顾自的道:“我跳出窗外之后,那两个小家伙拉住了我,后来我的身上长出了翅膀,自己又飞进了屋子……不对,不是我自己飞进来,当时我记得自己已经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是……”

豌豆说到这里,忽然抓住钱两片的胳膊,紧张的问道:“钱老师,你说如果幻觉里出现的人,从昨晚到早上一直在对你说话,那还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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