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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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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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抚摸着她带着皂角清香的柔顺秀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迟疑了一下,才道:“此事说来话来……唉!这事以后我再跟你细说。你不要在我身上辗来辗去的了,先让我静一静叫你家郎君这不争气的小兄弟安静下来。”

婉儿向他下体瞟了一眼,忽然咬咬嘴唇,未曾言语先红了俏脸。她低下头,看也不敢去看杨帆只是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看你那难受的样子,人家……人家用旁的法子服侍你吧。”

婉儿看过许多房中术的古籍和春宫画,虽无实践知识,间接得到的学问可不少,那玉指轻按洞箫,檀口樱唇轻尝的风流韵事,两个人也是曾经试过的,不过那左右不过是盘肠大战之前的助兴节目,杨帆可不信她只凭唇舌功夫便能让自己那暴怒的小兄弟安份下来。

杨帆在她樱唇上轻轻啄吮了一下,爱怜地道:“还是算了吧,不要累得我的婉儿腮酸唇麻,依旧没有办法,那时我可更是骑虎难下喽。”

婉儿脸色更红,她低着头,把散披在肩头的长发向后撩了撩,低声道:“人家自有办法,你且去……闩了门户。”

“哦?”杨帆半信半疑地下了地,趿了靴子匆匆闪出屏风,去前边闩了房门回来。一进闺房,就见婉儿拉着那条宝蓝色云花绫的薄衾,一直胸上,只露一双圆润白皙的肩头,肩头裸着,分明是已趁这功夫除去了衣衫。

杨帆瞧了她那娇媚可爱的样儿,更是蠢蠢欲动,不禁挨近了去,问道:“如今该怎样了?嗯?这是什么味儿?”

杨帆忽然嗅到一股细致优雅的甜香,那芬芳清爽的香味儿只是嗅了一下,便叫人心旷神怡。

婉儿脸色更红,好象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她把薄衾又往上拉了拉,连鼻子都掩住,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美眸,在被底低低地道:“傻郎君,还不上榻来,那妆台上,有上等精蜜一罐,香橙精油一瓶,一会儿,一会儿……”

婉儿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身子向下一滑,薄衾向上一拉,把整个头都藏了进去,那娇羞不胜的模样,当真说不出的动人。

“哦?”

杨帆扭头一看,果见妆台上多了一只打开了口的橙黄色罐子,杨帆知道婉儿睡前有饮一杯蜂蜜水的习惯,拿起一看,黄澄澄粘稠流动、诱人食欲的蜂蜜果然只剩半罐。

旁边还有一只细白恣的瓶儿,瓶塞业已拔下,只一拿近,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甜香味儿便更浓了一些,他方才嗅到的就是这瓶柑橘精油了。

杨帆看看那蜂蜜,再看看那精油,忽然就明白过来,登时心花怒放。他可不曾试过这般滋味,对婉儿这天仙子般的清丽女子,他也不敢冒昧地提出这种要求。可是在市井间时。他可是听那坊间汉子卖弄过的。

杨帆又惊又喜,挪身闪到榻上,一头钻进被底,欣喜道:“好婉儿,你当真是最最知情识趣的好女子!”

被底传出婉和微带娇憨的轻嗔:“坏蛋!偏是得了好处,才来甜言蜜语。”

杨帆嘿嘿笑道:“哪有,现在那蜜还不曾用呢!”

婉儿又羞又气地道:“坏蛋。你再来取笑人家,人家就不给你了。嗯……”

一语未了,被底便响起一声妩媚妖娆的呻吟。也不知她的哪一处要害被杨帆偷袭了。

很快,被底仿佛两条蛇似的扭缠起来,那宝蓝色的薄衾不时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薄衾终于被杨帆一把掀去,露出美态截然不同的两具身子,一具阳刚,一具阴柔。

婉儿香汗淋漓,青丝蓬乱,樱唇濡湿,愈发显得娇媚欲滴,一种异样的媚惑从她骨子深处散逸出来,她当真是个极内媚的女子。

婉儿娇喘吁吁地俯在榻上。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直垂到圆润丰满的臀上,把她那纤秀曼妙丰腴圆润的半掩半露地呈现出来。

杨帆以肘支榻,伸手去拿妆台上的精油和蜂蜜,健美的身体线条因之呈现的更加明显。他那健壮有力的身体宛如野豹一般结实,充满了力量,那块垒的肌肉于强悍中又透出一种柔韧灵活,凶横勇猛的阳刚气息。

看着她的男人这样强壮健美的身体,婉儿的美眸已经湿得要滴出水来……

忽然间,那细致优雅的柑橘甜香味儿更浓了。弥漫了整个闺房。

“啊!轻些……,啊!坏人!轻……啊……”

声音娇娇怯怯,小巷仄仄幽幽。

堂前曲径不得入,后庭恶客闯进来,杨帆愿打,婉儿愿挨,旁人实是羡不得也怨不得。

※※※※※※※※※※※※※※※※※※※※※※※※※

推事院刑房内,卫遂忠翘着二郎腿坐着,挟一口小菜,又有滋有味地抿了口小酒,然后冷冷地瞟了一眼受刑的人,淡淡地问道:“你招是不招啊?”

文昌左丞卢献躬身站着,撅着屁股,一条细铁链穿过他的鼻子,系在一个钉在地上的铁环上面,铁链只有两尺长,他的身子想直起来都办不到,可这样弯腰站着一时半晌还行,久了便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卢献额头的汗水像一颗颗黄豆似地滴落下来,他想蹲下,可是这也根本不可能,地上有一个小型的兵器架,上边插了一排尖刀,都是刀柄朝下插在槽里,刀尖冲上的,他的身子只要低了,那锋利的刀尖就能刺破他的胸腹。

他的双手像凤凰展翅似的拴在两条铁链上,铁链系在两边牢墙上的铁环上,一个狱卒正夹着烧红的钢针,探向他的指缝。

针尖刚一靠近,卢献就吓得拼命挣扎起来,可他却根本躲不开,挣扎之中,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他臃肿的肚皮,血立即顺着刀锋向下流去。卢献痛哭流涕地叫道:“招!招!我什么都招,不要用刑了,我已经承认谋反啦,真的不用动刑了!”

卫遂忠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道:“卢左丞,我看你是吓糊涂了吧?你谋反的口供,已经签字画押了,本官还问你做什么?我是要你招认你的同党,据本官所查到的消息,秘书少监李珣,就是你的同党之一吧。”

卢献赶紧道:“是是是,李珣是我同党,李珣是我同党!”

卫遂忠满意地一笑,呲了呲牙道:“嗯,那你就招吧,你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又是如何秘谋的?本官可是要确凿的证据!”

卢献被打得已经有了招供的经验,只是被酷刑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茫然地想了想,直到那烧红的针尖靠近,才福至心灵地叫起来:“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我跟他本是同科进士,一直就是相交莫逆的好友。

前几天,我回到京城,他还为我设宴洗尘来着。对对对,就是那一次,我们商量好了,要一起扶保太子恢复李唐江山,等到我们的兵马包围了皇帝的寝宫,我是文昌左丞,他是秘书少监,就由我二人伪造圣旨,加皇帝印,昭告天下,宣布皇帝退位让国,由太子继位。”

卫遂忠哼了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扭头对书吏问道:“都记下来了?”

书吏点点头,卫遂忠在桌上叩了两下手指,又道:“还有一个杨帆,据我所知也是你的同谋,一起招了吧!”

卢献茫然道:“杨帆?杨帆是什么人?”

卫遂忠冷冷地乜了他一眼,道:“杨帆是左羽林卫郎将,皇帝曾为他指婚,这等风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么?”

卢献哭丧着脸道:“卫台院,卢某丁忧在家,十天前才刚刚回京啊,实在不知此人是谁!我……我该怎么招?别别别……,别用刑,台院叫我招,我招就是了,可……可我跟此人素未谋面,不知该怎么招啊!”

卫遂忠怒道:“你是凤阁舍人,常在宫中行走的,难道连宫中的将领你都不认识?”

“宫中将领?”

卢献忠只当他是想多攀咬些人进来,籍以立功,同时也能多敲榨些钱财,至于攀咬的人是谁却不重要,于是认真地想了想,如获至宝地叫道:“认得认得,我认得金吾卫引驾仗的引驾都尉朱彬。”

卫遂忠勃然大怒,喝道:“你认识朱彬有个屁用,老子叫你招的是……”

卫遂忠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他奉来俊臣所命,曾对杨帆做过一番详细的调查,知道杨帆在引驾仗里待过,卫遂忠灵机一动,心想:“卢献压根就没见过杨帆,如果强要他招,不免招得漏洞百出,不妨让他咬出朱彬,把朱彬抓来之后,再由朱彬咬出杨帆,如此可保万无一失了!”

想到这里,卫遂忠转怒为喜,笑吟吟地道:“好,那你就招吧,这个朱彬,是与你怎样同谋的?”

“朱彬……朱彬……”

卢献绞尽脑汁地想象起来,卫遂忠笑眯眯地道:“慢慢想,不要急,如果招得漏洞百出,本官可不饶你!”

第三百三十六章秤砣

武成殿上,来俊臣毕恭毕敬地站着,先把宰相们的供词呈上,武则天看完之后,沉默良久,声音低哑地问道:“宰相们……都认罪了?”

来俊臣朗声道:“是,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岂容他们辩驳?宰相们都是聪明人,一俟被捕,便知大势已去,纵然拖延些时日,也无助于他们脱罪,因此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武则天指了指那供状,疑惑地道:“为何只有‘反是实’这么一句?既无同党名单,亦无谋反详情?”

来俊臣心中一紧,忙故作从容地道:“陛下,宰相们身沐皇恩,却有负于陛下,如今事情败露,羞愧难当,故此臣只一审,他们就俯首认罪了。事已至此,宰相们只求速死,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毕竟是国之宰相,臣又不好逼迫过甚。不过……”

来俊臣偷偷瞟了武则天一眼,见她听的入神,又道:“犯人嘛,都是这样,一开始大多还存着些要有所担当、保全他人的心思,更何况这几人身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年养成的傲骨,哪肯轻易坦白一切。不过只要他们认了罪,这心防就打开了,陛下尽管放心,臣先关他们几日,熬一熬他们的心神,介时再行提审,一定可以叫他们供认全部罪状。”

武则天点了点头,脸色阴郁地道:“一定要弄清楚他们都有哪些同党,朕不想在身边养着一群白眼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朕一口!”

来俊臣舔了舔嘴唇,道:“是,臣做事,陛下尽管放心。陛下请看,司礼卿裴宣礼、凤阁舍人卢献就没有这些宰相们难缠,他们已经供出了一些同党!”说着。来俊臣又递上一份供状。

“嗯……”

武则天定定地看着来俊臣特意在供状上圈出来的那些人名,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冷诮的笑意:“冬官尚书李游道、秋官尚书袁智宏、司宾卿崔神基……,呵呵。这都是朕登基之后重用的人呐!”

来俊臣连忙道:“陛下烛照万里,光耀天下,在陛下的一双慧眼面前。什么奸佞也无所遁形的。只是这些人巧言令色,最善于掩饰,陛下日理万机,哪有闲暇一一详察,这才叫他们钻了空子,如今他们还不是被陛下识破了么?”

武则天微微笑了一下,道:“你呀,不要拍朕的马屁了。朕只有一双眼睛,怎能看得清这天下人心。如今,你就是朕放在百官身边的一双耳目。你做的很好!”

来俊臣诚惶诚恐,连忙拜倒,谢道:“臣蒙陛下宏恩,以一介布衣之身而至御史中丞,受陛下信任。委以监察百官之重任,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武则天淡淡地道:“起来吧,不用动不动的就跪下!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一个一个的细细的审。不过还有多少魑魅魍魉,朕要把他们一扫而空,清一清朕的朝堂!”

“喏!”

武则天看了看供状底部署名的主审官员,说道:“主审这裴宣礼的是侍御史来子珣么?”

来子珣是来俊臣的堂弟,两家都住在长安城朱雀大街,从小一块儿玩耍长大,是一对很合得来的坏胚。不过,因为长安城恰以朱雀大街为界,东边归万年县管辖,西边归长安县管辖,这两家恰好是分别住在朱雀大街东西两侧,所以从籍贯上来说倒是分属两县。

来俊臣发迹之后,需要大量的亲信,自然把这自幼一起长大的堂弟也弄了来,充作自己的心腹。一听武则天所言,来俊臣忙道:“是,裴宣礼本坚不吐实,是来子珣循循善诱,以君臣大道感化,才叫他幡然悔悟,招认了罪行。”

武则天颔首道:“嗯,来子珣是个能干的官员,他现在是侍御史?升他做一个监察御史吧!”

来俊臣赶紧道:“臣代来子珣谢过陛下隆恩!陛下,这里还有凤阁舍人卢献的供状!”

武则天又接过卢献供状,只看了几眼,脸色就阴沉下来,方才裴宣礼的那份供状,招认的都是在京的官员,而卢献的这份供状,招认的人成份就复杂多了。

卢献为父居丧,丁忧二十七个月,如今丁忧期满刚刚回京,到京还不足十日,就摊上了这么一桩事情。京中这两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官员们起起复复,上上下下,卢献对这么频繁的变动实在不太了解。

如果要他招认朝堂上的官员,他对京里的情形太熟悉,很难招出叫人信服的供词来。于是,在严刑之下,除了被酷吏诱导,招了一些酷吏们想要除掉的对头,为了免除痛苦,卢献就只好胡乱招了一些与自己过从甚密的知交好友,官场同僚。

他招认了同年进士御史任植以及在凤阁时认识的内侍管事范云仙为同党,还被卫遂忠诱导着招出了秘书少监李珣和引驾都尉朱彬,其他两人则分别是与他私交甚厚的潞州刺史李嗣真以及益州长史任令晖。

这几个人里,最叫武则天在意的是朱彬、范云仙。

引驾都尉虽然不是负责宫中警戒的主要将领,可是他手中毕竟掌握着数百名大角手,负责一般岗位的礼仪性执勤和仪仗阅习之事,如果他是叛党同谋,身在宫中,这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幸亏提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还有那内宫管事范云仙,原是服侍先帝的,如今虽然由韦团儿主管内宫一切,范云仙已经不大管事,可是他在宫里毕竟还是有一定势力的,如果叛军入宫,他做内应,打开宫门引叛军进来,恐怕自己在睡梦之中,就要被人颠倒了乾坤。

而潞州刺史李嗣真、益州长史任令晖。这分明就是他们在都城之外各地州府发展的同党了。那秘信中说,一旦逼宫成功,会有地方官员遥相呼应,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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