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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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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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腿已经被他分开了。某种叫后怕的情绪正如其名,姗姗来迟。惊骇铺天盖地,我收回吊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并拢腿,弓起身子,试图把自己蜷缩成虾米,一寸一寸挪动,慢慢朝后缩。
顾持钧微微迟疑,手肘撑在我身体的两边制止我的动作,双手慢慢抚上我的脸。他俯下身,小心翼翼亲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小真,别怕。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负责的,”他的动作温柔下来,“你可以相信我的任何话,也可以相信我给你的任何承诺。”
我茫然地看着他,抓住他的胳膊,手指抖抖颤颤。他翻了个身,侧躺在我身边,就这样抱我入怀,肌肤相贴。我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赤裸的身体挨在一起,很容易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的小腹。他的皮肤有点湿,大概是出了薄汗。我稍微挪了挪身子。他身后是大片的落地窗,远处城市里的灯火就像璀璨的星空。
我听到了他压抑着呼吸,呼吸却非常重,想必忍得很辛苦。好在黑漆漆的卧室看不到我红得滴血的脸,我吻上了他的唇。我想他应该明白我这个吻表示默许。结果他实在太明白了。他进去的一瞬间,我身体一僵,“啊”一声,真的哭出来。
“神啊!疼死我了,好像有把斧子把身体从内到外劈开了,一定流血了,好难受,谁说不疼啊?谁会喜欢做这事啊?谁说有快感啊?你们那都是什么变态的体质啊?妈的,总之绝对不是地球人!”
“咬我。”
疼得失去理智了,眼冒金星,仿佛茫然行走在黑夜里。处在崩溃边缘,我还以为自己要死过去,却听到顾持钧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我恨得牙都疼了,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气不打一处来,我哪里跟他客气,一口气咬住他的肩膀。
他长期锻炼,肌肤柔韧有弹性,一口咬下去都是肌肉,顾持钧闷哼了一声,也不再进一步动作,抱着我坐起来,让我跨坐在他身上,轻轻拍着我的背。不坐起来还好,一旦换个姿势,坚硬的器官埋进去更深,我也更疼了,“疼……”我的眼泪往下掉,用模糊不清的声调控诉。
“觉得疼,你才会记住我是你的男人。”声音毫不留情,甚至还有点冷酷。我费力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泪光中他的脸有点模糊和扭曲,但还是很英俊啊,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是一张虽然写着心疼但还是毫不吝惜带给我疼痛的脸。我所托非人,他居然故意让我这么疼。他慢慢地动了起来,然后疼痛感略微减少了些,这就好比一碗辣椒水灌下去,辣的耳鸣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最难熬的过去,那此后的辣就算不得什么了。
实际从科学道理来说,是因为大脑更易接受高敏感区域传来的疼痛。疼痛抽走了我全部力气,我恍惚失神,顾持钧的手在我光裸的后背游走,在我的肩膀一吻,用恶魔一样的语气诱哄我。
“说,许真是顾持钧的。”
我又气又躁,不想理他,把脸更深地埋在他的胸口,手臂用力圈着他的脖子。他腰上一用劲,我能察觉他直顶到底,那种热辣辣的疼痛又在我身体中卷土重来。我“哇哇”叫,半哭着呜咽,一字一句重复,“许真……是顾持钧的……”
他声音陡然凌厉,“说,以后只有顾持钧一个男人。”
这叫什么话?好像我之前很不检点一样,明明我是个身心纯洁的好孩子,他的醋劲也太大了,从几天前的晚宴一直吃醋到现在。初夜都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我喃喃,“我根本……”
他似乎没兴趣听我语意不清的嘟囔,打断我的话,声音更凌厉了几分。“说。”
我疼得连脚都在抽筋,几近崩溃了,“我,我一直只有你啊……”别过脸去,抵着他汗湿的额头,轻声说,“我喜欢你。”
那天晚上是怎么开始的,我印象深刻,但如何收尾却实在不记得。
做到最后,疼痛模糊了我的意识,或许还有些微的快感。身体好像变成了一艘在汪洋大海上沉浮的小船,去往哪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汗水泪水在我脸上一塌糊涂,他一点点全部吻掉。最后的意识,是他抱紧我,舌尖舔过我的睫毛,唇覆上我的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而我腰酸背痛。窗帘上了一半,但纱窗还在,挡住了大半的光线。
空调还在转,我被被子完全裹住,一个人睡在顾持钧那张超大的床的中间。
居然让我一个人起床!我盯着天花板,手在被子里揉了揉腰。顾持钧折磨了我大半个晚上,再好的腰力都扛不住。我支着身体想要坐起来,腰间产生撕裂的感觉,完全不着力,我“哎呀”惨叫了一声,跌回床上。
“醒了?”顾持钧系着围裙推门而入,白衬衣卡其布裤子。明明是一身居家打扮,我却想到他昨晚不穿衣服的样子在床上折磨我半宿的事情,脸刷地红了,不想见他,忍着身体的不适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头。床塌一压,是顾持钧在我身边坐下。
他轻轻扒开被子,强迫我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摸了摸我乱糟糟的头发,俯身在我额头上一吻。
“睡醒了没看到我,生气了?”
我气哼哼地吼他,“少研究我的心思!这是犯规。”
顾持钧从被子外搂住我,笑盈盈,“别气了,昨晚是我不对,以后会节制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绝对没有以后了!我愤愤地想,推开他,我要去卫生间洗嗽。但……一起身就跌回去……困难,真的困难,腰疼,腿软。
顾持钧搂住我,“别动了,我把水给你打来。”结果我在床上,接过顾持钧递过来的毛巾杯子简单洗漱,自觉精神了许多。
顾持钧又去了一趟客厅,端着水杯和两片药回来,放在床头柜上,转头看着我。
“要不要吃?”
“这是什么?”
他解释道:“避孕药。”
我没出息地脸皮又红了,昨晚被他整得要死要活大脑完全混沌,现在仔细回忆才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确没有做任何措施。我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大脑中的常识一点都没剩下,想都没想到这事。
“昨晚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吃药对身体不好,仅此一次,以后我会做好防护措施的。我尊重你的决定,”顾持钧跟我额头相抵,握住我的手,“所以,如果你不决定吃药,碰巧怀上了小宝贝,那就生下来,生几个我养几个。如果你不想……”
还生几个养几个!当我是猪啊?可以一口气生一窝?我打断他的话,“我当然不想怀孩子,我还要读书!”说完一把抓过药,也不要水一口咽了下去,这才觉得安心了一点。
他看看我,有短暂的沉默。“小真,我要你知道,我随时都可以跟你去结婚,”顾持钧吻我,“只要你虑好了。”
结婚?这个思维跳跃性太大了!我抿着唇嘟囔,“可是……恋爱都没谈,结什么婚啊?”他恍然大语,把我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跟我目光对视片刻,大笑着吻我的鼻尖,“真是小姑娘,喜欢先恋爱后结婚啊。那我们就先谈恋爱吧。现在,我把午餐给你端进来……”
我的人生罕有这样堕落的时候。大半天都没下床,只在吃晚饭的时候下了一次床,被顾持钧抱到了视听室,他有一些很老很老的电影胶片,我们偎依在一起,看完了好几部卓别林的老电影,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啧啧的说:“真是伟大的电影艺术家!”
顾持钧往我嘴里塞爆米花,表达不满,“怎么不夸我?”
我笑,“你又不演喜剧……”说完想起顾持钧如果演喜剧,忍不住笑不可抑。
“居然笑成这样,看来我还真有必要去演个喜剧片了”,等我笑完,顾持钧才正色道,“机票订好了,跟我出国一趟。”
我警惕,“去哪里?”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自然是去度假了。”
两天后,我们就上了去往瑞士的飞机。一前一后走进机场,顾持钧戴着大墨镜走在最前面,我隔着几米的距离拖拖拉拉跟着他,只装作不认识,登机排队时也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之前我们从来只在家中相处,出来后不得不加倍小心。我们乘坐的是商务舱,不像经济舱那么拥挤,空中小姐也十分周到,领着我找到位置,顾持钧是这条航线的老乘客了,我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他已经落座,摘下墨镜,跟另一位空中小姐貌似熟络地寒喧。
“顾生生,又见到您了。”
他回了一个礼貌的笑,抬目瞧到拿着机票的我,站起来让我坐到里面去。我对他道了句“谢谢”,走到里座,把视线转向窗外。看着偌大的停机坪,而且打算视线不移地继续看下去。我想以我的表现,不会有人看出我和顾持钧是一路人。
“避嫌到这程度,”飞机起飞后,顾持钧才缓缓道,“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不是的,”我小心地开口,“但我不想出现在娱乐新闻里。”我也不是跟每个记者都有交情,圈子里还有敌人。
“我能尽量避免让你出现在镜头下,但万一被记者拍到了呢?”
我迅速抽回手,紧张地看向过道,还好没人发现我们。“那就努力不让他们发稿。”
“这也做不到呢?”他步步紧逼,执意要问我要出一个答案,“你就那么怕出现在镜头下?”
“是的,我真的怕。和一个大众偶像谈恋爱,媒体和记者的关口实在难过,前阵子我们在一起,总是在家足不出户,现在刚刚要走出去,就遇到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我……”我半晌说不出话。
大抵是我的表情太惶恐,顾持钧沉默许久,终是轻轻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了。”
这番谈话带来的阴影始终不散,我连看书和睡觉都心神不宁。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真是让人异常疲倦,大半时间我都在睡觉。偶尔醒来,只觉得窗外的太阳从未掉下,透过舷窗往外看,飞过了广阔的大陆,最后到达了终点站。
明明在飞机上还觉得疲倦,但不得不强打精神应对。我对瑞士完全不了解,所有的一切都跟着顾持钧。在飞机上顾持钧告诉我,没让家人来接机。
他在这个机场出入多次,拉着我直奔停车场,打车回家。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登门,第一次见男朋友的家人,总是让人觉得异常紧张。顾持钧的母亲和大哥大嫂一起住,他的兄嫂都是学者,住在大学里面,出租车到了目的地,我和顾持钧付了车资下了车,举目四望,大学的宿舍区草木繁盛,一栋栋小楼别致漂亮。
哗一声拉开铁门,他的母亲和兄嫂坐在院子里,顾持钧开门的一瞬间,一起回头看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压力,几乎压扁了我。我也迅速弯了弯腰,“伯母,大哥大嫂……你们好。”
顾持钧的大哥大嫂,两人看上去年纪相仿,约莫四十岁,微笑着异常和蔼。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之前了解到的信息,他大哥叫顾立南,大嫂郭韵,都是苏黎世大学的教授。中座的那位,当然就是顾持钧的母亲了,头发斑白,眼神犀利透彻。我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她年轻时一定是位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人。
顾家大哥大嫂露出了相似的“我们是一家人”的笑容,对我点头。顾大哥很亲切,“许真吧?欢迎。”顾大嫂则笑眯眯拉我在院子里坐下。我坐到大哥身边,挨着顾持钧的母亲。我记得顾持钧说过,他母亲姓唐。
“伯母。”我又叫了一声,“您身体好点了吗?我知道您前些日子生病了。”顾母点点头,从老花眼镜片后打量我一番,才道:“身体好不好,是由医疗技术决定的。”
我一愣,点头,“您说得是。”我记得顾持钧说她今年七十五岁,但谈吐非常清晰,可见思维缜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带来的礼物送过去。礼物是顾持钧选的,是跳棋。“不知道该送您什么,听说您喜欢下棋,就买了这个。”
“谁花的钱?”
“啊……是我买的。”
伯母“嘿”了一声,从老花眼镜后看我和顾持钧一眼,“你还是学生,以后让老三花钱。”
“伯母,其实我也买不起太昂贵的礼物,”我说,“这个并不贵。”
她这才点了点头,伸手打开盒盖。
顾立南问我喝咖排还是茶,怎么能让他给我倒茶?我连忙站起来,“都可以,我自己来吧,不麻烦大哥。”
伯母一挥手,“坐下,这种事情就应该由男人做。”
我呆呆地看着她。顾持钧坐到我身边,“我跟你说过我妈妈是个女权主义者。”
“噢……”伯母转头问我,“我听说你爸爸是古生物学家?”
“是的。”
“那你爸爸对寒武纪大爆发是什么观点?”
我呆了呆,难道刚见到儿子的女朋友就开始考察我的古生物学水平?嘴上可一点不敢慢,我立刻说:“我爸的观点和传统观点一致,无数证据都揭示,那是一次真实的规模最为宏大的生物创新事件。我爸的专攻是古植物学,我们在那个阶段发现了各种类型的植物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多。”
“都有什么?”
我绞尽脑汁,一一作答,忽地想起十多岁时,我跟爸爸出席一场学界的年会,在会上有个一本正经的女学者就用这种语气跟我爸爸讨论问题。幸好爸爸总带我在身边,才让我有足够的知识回答男友母亲的学术问题。伯母微微眯起眼睛,面容上不见笑意,一种调动大脑全部细胞进行思考的表情,我经常在我爸爸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你爸爸的观点有意思,很有意思。”她眼睛迸出亮光,这样说。
我猜想她应该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忐忑不安地看向顾持钧和顾家大哥大嫂,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提示。顾大哥离桌而起,端肃着神色道:“我还有论文,失陪。”顾大嫂对我报以亲切的微笑,同样也站起来,“我要去一趟大学,跟唐纳德教授还有事讨论。”
而顾持钧则一脸“我很困我真的很困”的样子,甚至伸手捂住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小真你陪我妈妈,我倒时差,去睡一会儿。”说罢看向顾大嫂,“屋子收拾了没?”
“钟点工收拾了,但我以为你们要住酒店。”两人边说边往楼上走。“回家哪有住酒店的道理?”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们施施然离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一起坐的飞机,怎么他需要倒时差,我就不需要?顾持钧上了二楼,趴在栏杆上遥遥对我招手,指了指靠墙的一间屋子,“我们的房间,我去睡一下。你要是累了就过来跟我一起睡。”
为什么他们一伙人看上去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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