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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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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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陌尘拉著月绯往外走,不顾他的吵闹,总管和李逸紧随其後。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著,这一刻,他竟然觉得月绯的吵闹很烦人?若是花伶,他肯定不会这样吵闹的。

    四人走到门口,黎陌尘的手刚伸出去想要推开门,谁知,门竟然从外面自动打开了!

    花伶呼吸一窒,眼睁睁的看著那门被推开,他的师父出现在门外,手里还拿著一袋糕点。

    “你是谁?”师父问他面前的黎陌尘。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这话应该是本王问你。”

    黎陌尘冷著一张脸,眼前的这个人他从没见过!为何他会到花伶的屋子来?他和花伶是什麽关系?忽然,他想到花伶床边多出来的一双鞋,他本来以为是花伶的,但是细想,那鞋子似乎比花伶的要大一些,难道是这个人的?这个可能性刚在他的脑中出现,一股浓烈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愤怒冲进脑海!

    “花伶!你竟敢在我的府中和其他男子偷奸!”这句话似乎没有经过脑海,就脱口而出了!

    花伶瞪大了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偷,偷奸?不是的……王爷,你听我说……”

    “住口!王府岂是容许你们乱来之地?总管,给我把这两个人关进王府地牢!”

    花伶的师父听到王爷和花伶的对话,也想起了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就是去戏院买下花伶的黎王爷。而现在的情形,明显是王爷误会了。

    “王爷,我不是花伶的情人,我是他的师父啊。”他师父赶紧解释。

    可是现在的黎陌尘正处於气头上,根本就不听他说的什麽,一味的叫总管把他们关进地牢,一双厉眼狠狠地瞪著他,像是恨不得把他撕碎一般!




戏子 38

    被总管拉著劝著离开,花伶还妄想给王爷解释,可是直到最後王爷消失在他的视野中,都没有听进他的解释一个字。

    花伶和他的师父都被关进了王府的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有少量的积水,睡觉的地方也就是一张小木床,上面是破旧潮湿的被子。因为是王府里的私人地牢,所以环境不如官府真正的牢房恶劣,总的来说,一般人都还能接受。

    花伶和师父的牢房在王爷的刻意安排下,相隔了好几间,就连互相对个话,都得大声喊叫。所以被关进来後,两人几乎再没说过什麽话。

    柳施文很後悔,他怎麽就好死不死的在那个时候回家呢?本来是出去给花伶买点糕点吃,却不想碰到了以前的一个客人。那客人很喜欢他唱的戏,得知他离开戏院的消息後,一直想请他吃一顿,自己拒绝了。可那客人却不放他走,硬是要请他吃,最後他只得逃也似的跑了回来,哪知道就刚好碰见了王爷。

    他知道他的爱徒是真心喜欢那个已经变心的王爷的,他也不希望看到花伶伤心,可是这次,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王爷误会了他们两个。

    此刻,花伶坐在牢房里的木床上,双臂抱著膝盖,埋著头,无声的哭泣著,心脏撕心裂肺的痛。

    自己在王爷的心中,连一点点信任都得不到,那他呆在这王府还有什麽意思?在王府做奴仆,被月绯呼来唤去的这几个月日子又有什麽意思?

    他想放弃了,他努力了这麽久,一点回报都没有,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他,不信任他。没有结果的等待,根本毫无意义!

    在地牢的整整一周时间,除了总管,没有其他任何人里看过他们,更别说王爷……一次都没有来过。

    一周後,刚吃完地牢里略略有些发馊的饭菜,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正在嬉笑打闹的狱卒一见到王爷,立刻端正站直,听候王爷的命令。

    “恩,带本王去花伶的牢房。”

    “是!”

    在狱卒的带领下,王爷来到了花伶的牢房前。

    随著一连串的“!当!当”声,锁著牢房门的那把大锁被打开了,王爷弯腰走了进
来。

    “草民见过王爷。”花伶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额头和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让黎陌尘心里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强压著心头的不安,黎陌尘挥挥手:“起来吧。”

    “谢王爷。”

    陌生的表情,疏离的语气,让黎陌尘一时间不知要怎麽开口了,只想把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得吓人的人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其实那天他命令总管把花伶关进地牢的後,很快就後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他是堂堂一个王爷,根本说不出立刻放花伶出来的话,也拉不下面子去地牢里看他,拖了整整一周,终於挨不过想念,来到这地牢中。

    那天虽然很愤怒,但是事後,他好好的反思了一下,自己之所以会如此愤怒,不正是因为重视花伶吗?而且在没见到花伶的这一周内,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著花伶,就连月绯……也不能阻止他的想念。甚至有的晚上,他和月绯在做那档子事时,他的脑海里也全是花伶的影子,最後,他竟然把有著同样倔强眼神的月绯看成了花伶!

    之後,他就似乎隐隐明白了自己的一些心思。对著月绯时,不再有那种迷念的感觉了,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月绯做的有些事,很无理取闹!对他的耐心,也一点点变少……




戏子 39

    “王爷到这里来是为何事?”见王爷半天不说话,花伶问道。

    回过神来,黎陌尘假咳了一声:“本王……你在这里还习惯吗?”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这是什麽狗屁问句?这地牢是人住的地方吗?怎麽可能会习惯!

    果然,花伶嗤笑道:“习惯?原来在王爷的眼中,这地牢就算是我永远的住处了吗?”

    “不是的,这里那麽脏,怎麽……”

    不等他说完,花伶就打断了:“既然如此,王爷还是请回吧,这里太脏,会污了您的衣服的。”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可惜不管他怎麽说,花伶都不再理他了。恰好这个时候,下人又来向他禀告说月绯在吵著要见他,微皱上眉头,他对花伶说了一声“本王先走了”後,就转身离开了。

    一心想著月绯的事的黎陌尘,没有再回头看花伶一眼,自然也没看到他眼中深深的
绝望和伤心。

    太阳完全落下,天空染上一片深蓝色,无数闪烁的星星以及那最明亮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空上。月光透过牢房里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在花伶的身上铺上一层薄薄的亮光。夜风吹进来,有点小凉,但是很舒服。

    他蜷坐在床上,仰头看著窗外的星空,一阵羡慕涌上心头。他也好想能像那些星星一样,自由的生活,能在高空上俯视著大地上的一切。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著外面的世界过。

    就在这几天吧,想办法和师父一起逃出王府,逃出京城,永远也不要回来!

    老天就像是故意在帮他一样,次日,魏羽便提著一小蓝糕点包子之类的东西来看他
了。

    魏羽站在牢房外,看著里面消瘦得厉害的花伶,哭著说道:“这几日,除了,除了总管外,王爷不准任何人来探望你……但是今早不知是怎麽回事,王爷忽然就允许我来看你了。”

    “呵呵,大概是他良心不安吧。”花伶随口答道。

    接过魏羽的篮子,趁著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些话。听完花伶的话,魏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在花伶满含哀求的眼神中,他含泪点了点头……

    接连几日,黎陌尘日日都到地牢里看望花伶,基本上每次都带著一些补身体的汤菜之类的,但总是说不了什麽话,又一直不同意把花伶放出去。似乎是感觉只有把花伶关在这里,他才不会到处去勾引人,才会是属於他一个人的。

    这日清晨,太阳刚刚出来,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舒服,也不晒人,阵阵知了的叫声传来,满满的是盛夏的感觉。

    黎陌尘正处理著公事,打算著今日也去花伶那里看看。一想到花伶,他的嘴角就不
由自主的浮现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笑容。最近花伶消瘦的厉害,他也知道地牢里的环境很不好,所以他命人给他换了舒适的被子,但就是不放他出来。今天多带点补汤去吧。

    月绯似乎也感觉到最近黎陌尘对他的疏远和略微的不耐烦,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王爷办公,不再像以前那样吵闹。这时,他看见王爷嘴角挂上的淡淡的微笑,怔了一下,王爷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

    “王爷,是有什麽高兴的事吗?”他忍不住问道。

    听到他的话,黎陌尘也没有收起笑容,回头答道:“没什麽,只是看到了一篇挺有意思的奏折罢了。”

    “是吗……”

    “恩。”

    好像就没有什麽话可以说了。

    黎陌尘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刚放下,就有人敲门了。

    “进来。”

    一个慌慌张张的狱卒推门进来,“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黎陌尘的心头:“出什麽事了?”

    那狱卒不听的磕著头,颤抖著道:“请王爷恕罪!奴才看管不力,让,让那花伶和柳施文给,给逃了……”




戏子 40

    “砰!”一声巨响,只见黎陌尘面前的书桌瞬间应声而倒!“你说什麽!”

    “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狱卒早已被王爷这一下吓得全身发抖,只懂得说这一句话了,生怕王爷把他拖出去砍了!

    “滚!”黎陌尘怒喝道。

    逃了!他竟然和那个贱人一起逃了!一股愤怒的火焰直涌上来,他的脑袋里只剩下“花伶逃了”这一讯息,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就连指甲刺破了手心的皮,鲜血流了出来,他都没有发觉!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那个一直默默喜欢著他,即使他喜欢上月绯,还是依然呆在他身边,甘愿做个下人的花伶,会有和别人一起离开他的时候!不!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来人!”

    “奴才在!”

    “把花伶和柳施文都给我找回来!”

    “是!”

    等那侍卫走後,黎陌尘面对著一地狼藉,心思全在花伶身上。

    月绯从未看过这样暴怒的王爷,心里不免发虚,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而黎陌尘也完全没有理他。

    四周一片寂静,就连夏日特有的知了声也不见了踪影。安静的环境总是更利於人思
考些,更何况是黎陌尘这样本身就比较冷静的人。渐渐地,黎陌尘发热的脑袋清醒了下来,他开始回忆,反思为什麽花伶要和别人好?又为什麽要离开他?

    他想起这麽几个月来和花伶的相处,似乎……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和月绯在一起,根本没怎麽关心过花伶。特别是上次的那一顿鞭子,大概是伤透了他的心吧。说不定和他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在那个时候……

    可恶!他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抢走他的花伶!

    想到这里,黎陌尘忽然愣了一下,他现在对花伶感觉,就是真正的爱了麽?和想月绯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更甜蜜,更暖心……

    等把花伶找回来後,他一定会好好对他,弥补自己之前的过错的。至於月绯……黎陌尘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知道让月绯和花伶一起呆在他身边,会使两个人都伤心,特别是花伶,现在他一想到花伶心碎的模样,他就心痛不已。还是到时候听听月绯自己的想法吧,不管是他想要干什麽,他都会帮他,算是对他的补偿,但就是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王府。

    半夜,连绵不断的雨开始下了起来,闷热了好几天的天气终於缓解了,同时,也说明著秋季即将到来。

    花伶和他师父以及魏羽已经持续奔波了一天一夜,在好几个时辰前就离开了京城,三个人都疲惫不堪。恰好这时候又下起雨来,他们便找了个看似很久没人住过的破旧的茅屋进去避雨。

    放花伶和柳施文走的人,正是魏羽。反正留在王府,若是一查下来,他肯定也会挨一顿打,说不定连命都会丢掉,所以花伶在问过他的意见後,就带著他一起离开王府了。

    被关在地牢的日子里,一是由於心情悲痛,二是因为环境糟糕,所以花伶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苍白的吓人。再加上这一天一夜的赶路,当他们一进那茅屋时,花伶就当著另两人的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花伶!”柳施文和魏羽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扶著他进里屋,找到一张破旧的木床躺好。

    柳施文抬手放在花伶的额头,发现他竟是发著高烧!

    想起他们刚逃出来时,花伶不正常的虚弱,难道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发高烧了?只是他在强撑著而已?

    顿时,他为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徒儿心疼不已。

    茅屋本来就很破陋,几乎是处於外面大雨,里面小雨的状态。花伶的脑子烧得迷迷糊糊,睡的很不安稳,嘴里一直嚷嚷著冷。柳施文和魏羽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後,他才稍微好点。




戏子 41

    两人又在没被雨淋著的地方升了小火烤。由於房间里唯一的床给了生病的花伶,所以两人只得依偎在火边,互相靠著睡觉。

    次日清晨,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柳施文和魏羽同时醒了。

    转头看躺在床上的花伶,他还在梦境中,眉头却一直皱著,似乎是梦见了什麽不顺心的事。

    “我去找些吃的来。”魏羽道。

    “嗯,辛苦你了。”

    没多久,魏羽就拿著六个小笼包回来了,分给柳施文两个,然後又轻声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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