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旧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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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旧友 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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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菜很快上桌,傅征把椅子跟袁艺靠得近了些,给他夹了点儿菜到盘中:“袁艺,吃饭吧。”
  “……”
  “吃不下?”傅征搭手过去,又转了转菜盘,夹出一只虾来,小心翼翼地给他剥壳,“这个你爱吃吧,多吃点。”
  袁艺刚想发作,房门被人推开。端着托盘的服务生陆续走了进来,一道又一道,很快把菜上齐。
  最后进来的是个穿着格子西装的矮个年轻男人,头发梳得齐整光亮,见到傅征开怀大笑。
  “你都多久没来了。”那男人看了看袁艺,又冲着傅征暧昧地咧嘴,“前阵子听说你跟女人约会了,还以为你收心了。”
  傅征手搭在袁艺肩上,冲着矮个男人摇头:“别胡说八道,快忙你的去。”
  矮个子一笑:“那我就不碍眼啦,你们好好吃吧。以后有空也多带小朋友过来玩,照顾我生意嘛。”
  矮个子说话走出去,从外面轻轻把门带上。
  袁艺这才青白着脸,从傅征胳膊底下挣脱出去。
  “你现在可以说了么?”
  “你要从哪里开始听呢?”傅征把烟点上,歪着头问。
  “那照片……什么意思……”
  傅征吐着烟圈笑道:“我跟你妈妈的关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我知道,”袁艺垂下眼,“你们是情人。”
  傅征用夹着的香烟的手指捏起年轻人的下巴,让那双泛红的单纯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猜错了。我跟你妈妈,是仇家。”
 

  十三、

  “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傅征轻轻眯上眼睛,陷入了回忆,“十三年前,我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刚刚考入x大的第一年,觉得能离开家过着自由的生活真是美妙极了。”
  “那时候我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太好。我父亲是R大的教授,母亲是R大附中的老师,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小我一岁半。”
  “和家里关系不大好的原因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是长子,父亲对我寄予的希望也相应要重一些。他希望我去学医,我却不愿意,报考时执意要来x大读经济,到最后家里也拗不过我,只得随我去了。我不读R大医科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想总在父亲的余荫下过活。”
  “老头子跟我生了好久的气,我打包行李去住校的时候,他也不愿意送我。我那时乐得没人管,全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事,是真的算不得什么。老头子除了固执一点儿,其他都好得很。我身为长子总是该多担一些,可当我懂的时候,已经晚了。”
  傅征神色复杂地摇了摇手中的玻璃酒杯,看着那晶莹的液体呆愣了一会儿。
  就在袁艺以为他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傅征又开了口。
  “我弟弟死了。”
  “……”
  “从九层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毙命。和他一起自杀的还有一个高中学生,本来也是想跳楼,结果看见我弟弟摔了个稀烂,吓得尿了裤子,动弹不得,最后哭着去报警了。”
  傅征抬起头,冲着袁艺温柔地笑着,仿佛讲得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一样。
  “他那年才十六,还什么都不懂。就那么死了。”
  “等等!”袁艺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傅征伸手拽住,“我对你的弟弟的遭遇……很同情。但是你说这个……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
  傅征微笑着拉着满面通红的年轻人的手,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听我继续讲。”
  “我弟弟是夜里跳的楼,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回到家里,跟着妈妈操持后事,忙得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而我家老头,接到噩耗后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死在急救室里。抢救过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我们开始还没注意,以为他就是伤心过度,加上他平时就少言寡语,所以没放在心上。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老头子是真的糊涂了。”
  “弟弟的丧事都处理完了之后,我准备返校。临行前去他屋里看看。老头子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盘象棋发呆。我进去的时候,老头儿竟然抬起头冲我笑,招手让我进去陪他下棋……天知道我都快一年没跟他讲过话了。我们爷俩赌了一年的气,谁都没搭理过谁。”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叫了一声爸。我说,您好好的,要保重身体。”
  “老头子像没听见似的,冲我一个劲儿地乐,他说,傅程,你别又耍赖,赶紧陪我把这盘棋下完。”
  “……”
  “我说,爸,我不是傅程,我是傅征。”
  “老头子皱着眉头问,傅程跑哪儿玩去了?”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我妈从外面跑进来,拉着我出门小声跟我说,就让他这样吧。别跟他解释了,他受不了。”
  “我弟弟和我老爸都被我妈惯坏了。”傅征揉着额头苦笑,“出了这种事,谁受得了呢?”
  傅征看向袁艺,那亮晶晶的黑色眼眸里有痛苦,有不解,还有其他很多奇怪的东西。
  “但是生活总是要继续的。逝者已逝,不管你能不能承受,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我回到久别的宿舍。班上的同学陆续过来看我,劝我节哀。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宿舍的人忽然想起件事来,说是我回家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寄给我的,但是没有发件人署名。”
  “我拿过信,一看那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你弟弟?”袁艺小声问。
  “没错,是傅程。”傅征抿了口酒,把杯子重放回桌上,“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么?”
  “……”
  “是殉情哦。”傅征哈哈大笑,“有意思吧,两个男的手拉手要殉情,结果自己死掉了,殉情对象不想死却活了下来。”
  “傅征……”
  “等等,还有更有趣的呢。”傅征冲着年轻人眨了眨眼睛,“那时候你才三四岁,可能还不记得。你妈妈当时是R大附中的老师哦,还是傅程的班主任。”
  “……”
  “你妈妈她,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我弟弟的事,并且对这一对男孩子进行了非常严厉的批评。”傅征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袁艺,“你妈妈说,同性恋是变态,是犯罪,是给家庭抹黑的,是要抓去坐牢的。她让他们写保证书,让他们改掉同性恋这种病,说如果不写保证书,就得通知家长领回去管教。”
  “我弟弟很绝望,认为自己的病好不了了,于是干脆就跳了楼,一了百了。”
  “……你一定是记错了,那怎么会是我妈妈!”袁艺激动地抓着傅征,“你记错了,时间那么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伤害你弟弟的是她。”
  “我怎么会记错这个名字?”傅征道,“何况我在跟你妈妈认识之后,马上就做过调查了。十八年前在R大附中教书,十三年前离开R大,之后跟着你父亲下海从商。资料上没有任何问题。”
  “……”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傅征伸出手,轻轻抚过袁艺的脸,最后将整个手都贴在了年轻人僵硬的脸颊之上,温柔地提出疑问,“你妈妈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是同性恋,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被男人干就活不下去的话,会不会对你也说出同样的话呢?”
  袁艺颤抖着试图挣开男人的抚摸,却被傅征更加强势地束缚在怀里。
  “袁艺,你想好怎么赎罪了吗?”


  十四、

  拳打脚踢地想要挣脱傅征的怀抱,却结结实实地吃了对方的拳头。
  傅征这一下子正击在袁艺小腹之上,打得他手扒着桌边,干呕起来。傅征摘掉碍事的眼镜,把蜷缩在椅子上流泪的年轻人托抱了起来,拽着他走了几步,扔在沙发上面。
  袁艺捂着腹部,一声不吭,他知道再要挣扎恐怕会遭受更多的暴力,索性就老实了下来。
  傅征冷笑了一声,去解袁艺的腰带。
  年轻人只得哭着恳求:“傅征,求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傅征将那瘦弱的手腕钳住,制在了袁艺的头顶,分开他的双腿,让彼此的下。体贴近,“你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吗?”
  “那是……”袁艺脸色苍白,嘴唇轻轻哆嗦着,他抬起眼睛,卑微地乞求,“求求你。你不是恨我吗?碰我不会觉得恶心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傅征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是觉得恶心,也能硬得起来。你只管享受就好了。”
  单薄的牛仔裤被扯到膝盖之下,再用力个三两下就被皱成一团扔到了地上。因为嫌麻烦,内裤干脆只脱了一半,傅征将身下之人的两腿高高架起,作势要进去。
  “傅征!你放手!你这个疯子!”
  男人愉快地轻叹一声,毫不客气地将性。器整个推入。
  袁艺闷哼着,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即使是生平头一次用后。穴接纳傅征时,也从未感到过这般的痛楚。前一日的欢爱中,傅征还在竭尽全力地给予自己温存和抚慰,完美的前戏和扩张加上身体的高度兴奋,使得痛苦本身几乎能够忽略不计了。
  然而今天这场性。事,似乎才算是还原了行为本身的屈辱和疼痛——被一直憎恶着自己的男人冷酷的对待,毫无反应的身体被肉。刃几近残忍的进出着。揭开虚伪的温柔和甜蜜的假象之后,只有侮辱和伤害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咬破嘴唇也不想呻吟出声,更不想再向男人求饶。袁艺闭上眼睛,只暗暗祈祷傅征能快点结束。
  “睁开眼睛。”
  “……”
  “睁眼!”
  男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袁艺皱着眉头,微睁开双眼。
  “叫我的名字。”
  “……”袁艺尴尬地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叫我的名字,”傅征英俊的脸孔显得有点儿扭曲,瞳孔中折射出幽暗的光芒,“记清楚是谁在上你。”
  袁艺扭过脸去,闭上眼睛。
  “你装什么蒜?”傅征冷笑着,用手扳正年轻人的脸颊,“昨天是谁哭着求我上他的,今天怎么没了热情?是嫌我喂不饱你吗?”
  “够了……”
  “你说什么?”
  “够了,你喜欢怎样就怎么样吧。”袁艺捂住眼睛,低声说,“我不会恨你的。”
  “……”
  “如果我恨你,就像你恨我妈妈那样……没完没了……什么时候能是个头……”袁艺的双手轻轻颤抖着,透明的泪水重新从干涩的眼框中流出,顺着指缝,滴在了浅灰色的沙发表面,“傅征,我要谢谢你……”
  “……闭嘴。”
  “谢谢你,在我更加喜欢你之前,就告诉了我实情。”
  “闭嘴!”
  像是被激怒一样,傅征的狂躁之气在瞬间达到了顶点。他将年轻人整个翻了过来,一手捂住他嘴,一手拉高他的腰部,借着背后的便利之姿,猛烈的撞击起来。
  袁艺吃痛的声音,消失在傅征的掌心之中。
  汗水和泪水无声地滴落,双腿无力地支撑着躯体,微微颤抖着,直到男人射。精为止才得以喘上口气,疲惫地瘫软在沙发之上。
  傅征从沙发旁的角柜上抽出纸巾,擦净了下。体,重新掖好了衬衣,系好了西裤拉链。
  袁艺咬着牙,撑坐起来,想学着他的样子拿点儿纸巾,却被傅征挥手打落。
  “别动。”
  袁艺缓缓地垂下手去。
  傅征蹲下身,把袁艺那皱巴巴的裤子捡了起来,半跪在沙发之前,虔诚地抬起年轻人的腿,将裤腿小心翼翼地套了进去。“站起来。”
  袁艺咬着牙,从沙发上起立,身后夹杂着血渍的精。液不受控制地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很乖,不要弄脏人家的沙发。”
  傅征说着,把内裤和牛仔裤一并提了上去,抚弄平袁艺T恤上的皱褶。
  他又命袁艺坐下,为他穿好鞋子,这才重新拉他起来,揽着他的腰,朝门口走去。
  门外空无一人,直到转过楼梯口,服务生才识趣地迎了上来。
  “傅先生,您用过餐了?我叫老板过来送您?”
  “不必了,让他忙着,我先走了。”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见外!”那矮个子男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看见面色潮红的袁艺和动作亲昵的二人,暧昧地笑了。
  “我今儿先送他回去。”傅征轻抚着袁艺柔顺的头发,温柔的声音与方才判若两人,“改天再找你喝酒。”
  矮个子大笑:“快走吧,别冷落你的小情人。”
  傅征点点头,算是与矮个子老板告了别,搂着袁艺出了这古怪的饭店。
  “上车。”
  在没人的地方,傅征终于卸下了伪装,冷冰冰地将袁艺塞进副驾驶座里。
  车子瞬间提速,疾驰起来。
  袁艺胃里一阵阵恶心,知道快要晕车了,只好把眼睛闭上忍耐。下。体还有粘液顺着裤管缓缓地下坠,更多的则是附着在衣物之上,与皮肤贴在了一起。
  好恶心……
  袁艺眼前一阵阵地晕眩。


  十五、

  虽然未到下班高峰期,路上还是堵得要命。车子站站停停,时间简直像是陷入停滞了一般。坐在自己左侧的男人,面色阴沉而难看,一言不发。
  袁艺悄悄看了傅征几眼,就将晕沉沉的头靠在椅背上,不多时进入了浅眠。
  这一路颠簸,他全当做不知。任不适感蔓延到全身,全都一一忍受下来。似睡非睡期间,车子向着陌生的方向驶去,等袁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征的车已经停在了陌生小区的楼下。
  “下来。”
  傅征先一步走到袁艺的车门前,为他拉开车门,口中却是冷漠的指令。
  袁艺老实地下了车,仰头看着面前的高层建筑。
  “这是哪里?”袁艺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傅征并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跟上,随即大踏步地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袁艺仍旧怔在原地,傅征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哪里?”袁艺执拗地问道。“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傅征单手插在裤兜里,“或者你觉得你母亲的照片外流也不要紧。”
  “……”袁艺低下头,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还记得刚开始跟傅征见面时,也是被这样傅征耍来耍去。像强制推销一样,被塞过来这样一个包袱。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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