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手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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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手画师-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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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我的行踪不能暴露。”
“那怎么办?你要躺在这儿等死吗?”
“算了,”淮岚有些艰难地慢慢说:“我给你说个药方,你帮我抓份药回来熬吧。”
抓药!若原提着裙角奔到街上,抓住路上一个行人问清了最近的一所药铺,跑到一半,才想起钱已经花光了,她跺跺脚,只好反身跑回家。
门竟然没锁,丑奴今天没有出去?若原来不及问他,直接奔到她房中,掏出枕头下的钱袋又急匆匆地跑出门,差点与丑奴撞上。
“主人?您去哪?”
“买药……”若原喘着粗气回道,脚下就要往前走,却突然停住了,她盯着丑奴拍了一下脑袋,丑奴不正是学毒的么,淮岚腰间的伤可以让他看看啊!而且毒医不分家,也许不仅能帮他解了毒,他也能看看淮岚的外伤呢?
“你跟我来!”若原一把抓住丑奴的胳膊就拉着他往外跑。
丑奴怔忪:“主人买药做什么?您要带我去哪?”
“去看淮岚!”
她大声回了一句,丑奴沉默了下来,不再提出疑问。
按淮岚说的方子买了草药,又马不停蹄地返回淮岚的住处。若原捂着肚子有点喘不过气了。
淮岚躺在枕头上,嘴唇发白,闭着眼睛,就连若原和丑奴进屋都没有反应,若原轻轻摇着他的肩膀,轻声喊:“淮岚?淮岚?”他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若原有点紧张,对丑奴说:“我马上去把药熬了,你在这儿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春困了……
49
49、淮岚被俘 。。。
丑奴低声应了,望着若原带上门,将目光移到淮岚的脸上,眼中迅速地滑过一抹难辨的神色,他伸出手,指尖捏的赫然是一枚红色的药丸。
忽然匆忙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丑奴猛地从淮岚脸上收回手,掩在袖中。
若原推开门,抓起忘在桌上忘记带走的药包,来不及和丑奴打招呼就重新离开了。
丑奴脸上的肌肉不再僵硬。他又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才掰着淮岚的嘴把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淮岚缓缓地睁开眼睛,腰腹上隐隐的阵痛袭击着他的神经,并愈发尖利。额头一涨一涨的,他使劲闭了一下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象,若原正坐在床边一脸烦恼地看着他,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轻松了一点,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
若原看到他醒过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抽出手帕探身擦了擦他的嘴,说:“还好你醒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喂你喝药了,刚刚送到你嘴里的药都流了出来。”
他略微不自在地垂下眼,避开她因探□而距离得格外近的面容。她轻擦着他的嘴唇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她随身带的手帕很柔软,有一股洁净的阳光气息,就像一朵微云拂过唇瓣。
擦净了嘴边流出的药汁,若原扶着他坐了起来,端起碗坐在他床头:“我来喂你喝药。”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说着淮岚就探手去接她手里的碗。
若原将手一挪,挑挑眉说:“你是病人,就要听话。”
淮岚无奈,只好在她的瞪视下张开嘴,饮下苦苦的药汁。若原每舀一勺,都要小心地吹凉,淮岚看着她微微嘟起的润泽的唇,一时有些失神,直到她将勺子递到他嘴边,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将目光移到那勺深褐色的药液上。
喝完一碗药,淮岚已感到有些疲惫,若原扶着他躺下,顺嘴说道:“丑奴出去买菜怎么还没回来。”
淮岚兀地睁开眼:“丑奴跟着你来了?”
“是啊,怎么了?你……不放心他?”若原试探着问。
淮岚闭了闭眼,他与丑奴本身都不是多话的人,在柳宅的日子,他其实与丑奴接触不多,对他这个人他并不了解,可是丑奴对若原的忠心他却看得很清楚,虽然若原把他带了过来,应该也能放心,于是说道:“不,只不过你从没带他来过。”
“嗯,因为他……”若原张了张嘴,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其实我也是刚知道丑奴小时候学过一点医术的,所以把他领过来,等他出去买菜回来就让他帮你看看。”
“买菜?你要留在这里吃?”
“对啊,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我要留下照顾你。”
淮岚断然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若原惊讶道。
“你住在我这里的话,被他们看到就危险了。”
“他们是……”若原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问下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给你做了饭后我们就走。”
“什么?于安之还没死?!”孙道猛地将酒杯摔到地上,绞蓝的香气瞬间盈满室内,他狠狠地瞪向向他禀报的黑衣人,说道:“淮岚被他发现了?”
黑衣人抬起眼皮看了孙道一眼:“属下猜测,多半如此。”
孙道眼中阴沉得好像暴雨前的天空:“让他来见我!”
黑衣人勾了勾唇,领命退下。
孙道扶着椅子扶手坐下,为淮岚的失败气得胸膛不断起伏。什么第一剑客!亏他特地请了他来,结果拖拖拉拉,竟然把事情搞砸了!于安之那混蛋如此狡猾,一但被发现,再动手就麻烦了!
“哥哥,请你保佑我杀了他,为你报仇吧……”孙道抓着扶手低声说。
“大人,人到了。”黑衣人在门外禀报道,得到了孙道的允许后,推开门,示意淮岚先进去。
淮岚淡淡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黑衣人,走进屋。虽然伤口严重,勉强起身随黑衣人过来,可是他即使走的很慢,也努力维持着正常的姿势。
一进屋,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尽管孙道阴狠恼怒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仍忍不住分了心,这香味好怪,能钻到人骨头里一样。
“昨天,你暴露了身份?”孙道紧紧地盯着淮岚的眼睛问道。
淮岚收起涣散的思维:“昨晚他们显然已经埋伏好了,我刚准备动手就遭遇了围攻……”只是他们明明能杀了他,为什么最后却放了他?有什么目的吗?来不及多想,他接着回复孙道:“我想他们之前就察觉了我的行动,但不一定清楚我是你派去的。”
孙道要他将当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着,按他的说法,于安之应该不会得知他的行动,还是有人泄露了?
方行知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孙道摇了摇头,虽然他并不可信,可是两人现在毕竟同处一个阵营,他没有理由……孙道敲着扶手的手停了一下,不,不一定,如果他死了,接手他手下势力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方行知……
就在孙道对方行知心生怀疑之际,淮岚努力压制着体内沸腾的血液,绞蓝的香气犹如魔咒在脑中萦回,他和抢夺他意志的混乱骚动做着抗争,却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热气涌上大脑,淮岚身体摇晃着倒退了一步。
孙道从座位上站起,背着手向淮岚走去:“你回去给我……啊!”他忽然惊呼了一声,守在门外的黑衣人立刻踢开门拔刀冲了进来。
“大人,怎么了!”
孙道死死盯着淮岚,黑衣人敏锐地从他表情僵硬的脸上看出了一点害怕。
害怕?虽然追随他的这个主子时间并不长,却也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淮岚此时背对着他,并没有说话,不知是什么表情能让大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黑衣人这样想着,侧着头,一边盯着淮岚一边从他身侧走过,突然间,一双红得似要滴下血的眼睛撞入眼中。黑衣人悚然一惊,便见寒光一闪,淮岚动作迅速地抽出剑如一道闪电般向孙道砍去。
孙道一早就感到不对,在淮岚突然抽剑的一瞬就往一旁扑去,剑风擦着脸扫了过去。黑衣人立刻挥剑刺向淮岚,却被他反手一招震得虎口发疼。
黑衣人大惊,淮岚的力道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孙道惊怒地大声呼喊,府中的侍卫皆赶了过来,在一群蓝衣黑靴的侍卫的围攻中,木着脸的淮岚那双血眸却让本该松口气的黑衣人越发心惊,那眸子,当真不是血染成的?他根本不顾他人的攻击,疯了般不管不顾地刺向对手,即使身中了好几剑,也没见他慢了动作,反而更加狠辣地攻击,像头饿得腹中空空的雄狮,见到人就扑上去咬住喉咙不松口!
府中侍卫几乎伤亡一半,方才制服了淮岚,黑衣人松了口气,拖着剑踩着一地鲜血朝淮岚走去,挥剑正要向他的脖子砍下,孙道突然喝止了他,阴沉着脸道:“把他带到地牢,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从他嘴里掏出来是谁指使的他!”
“咦?不在?”因为淮岚负伤,若原爬他家墙爬得技术熟练了不少。从墙头蹦下,她拎着饭盒走进淮岚的屋里,却不见一人。
被子掀开堆在床角,她摸了摸,已经没了热气,他总是放在床头的剑也不见了,若原猜想他是因为有事出去了。身上的伤还那么重,昨天还不能起床呢……她撅撅嘴,将饭盒放在桌上,离开了这里。
贞王新殿中,若原刚跨进大门,就看到了邓开,他一见若原,就大步走了过来。
“赶紧来,贞王去杨云殿了。”
匆匆赶去,就见一殿的人。两日没来,若原还想过来帮帮忙呢,却不想邓开他们已经将殿里收拾得很干净了。
贞王周围围绕着一堆锦衣华服的男人,跟着连连附和:“不愧是贞王殿下,果然有识人之明,看这殿上的壁画,可不比齐大家的作品难看啊!”
贞王背着手,一脸得意神情。
若原跟着邓开走到贞王面前行了礼,“参见殿下。”
贞王示意她起来,说道:“活干的不错。”
若原微微笑着说:“殿下过誉了,殿下能觉得若原的作品可以入眼,若原已经荣幸之至了。”
随着贞王而来的男人都是些当地的官员大户,见贞王对若原态度,纷纷笑着赞扬道:“姑娘谦虚了,当世能比得过姑娘的人可不多,况且姑娘这么年轻,可真难得啊!”
“确实,到贞王殿下这殿中一逛,让老夫也想请姑娘到我家中作画了,哈哈!”
众人纷纷附和,说想请若原为他们作画,虽然她心知他们这样大半是由于贞王的缘故,心中却也颇愉悦,看来以后生计不愁了。
贞王一行人走了之后,几个极大的空白屏风很快送到了扬云殿中,若原呆了一会,才想起曾对贞王提起的建议,没想到他还记得。是不是说明他很看重她?若原笑了笑,围着殿中间的屏风绕了几圈,心中琢磨着如何下笔……
而在孙道府中地牢里,火焰在阴暗的房中闪耀不定,地上阴影摇曳,忽然强烈地晃动起来,随着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阴风刮来,从突然打开的牢门中走出一个拿着长鞭的男人,鞭子尾端拖在地上,流下的血在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去寺里上香,据说寺庙是发生率很高的穿越地点,不晓得七君还能回来不?
啊,好想穿到唐朝看男宠啊!
50
50、争执反目 。。。
“不肯说?”黑衣人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微有惊异,孙家地牢中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即使进去了他都没有松口吗?
“是的,各种法子都用了一遍,他一个字都没说。”染血的鞭子缠在胳膊上,男人低头答道。
倒是硬气,黑衣人心想,脚下一拐,向地牢的方向走去。
阴暗的地牢中,淮岚一身的血,头无力地垂着,黑衣人随手拿起一个铁烙,挑起了他的头。
本来闭着的眼,随着他的动作忽然睁开来,黑衣人忍不住心中一紧,血色的眸子,像没有感情的兽一般。
他忽然挣扎起来,铁链发出破碎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眼中好像漫出了血,有种无情又悲伤的残忍。
黑衣人退了一步,道:“你已经尝过了这里的手段,可销魂?哼,告诉你,只要你不死,我就让你在这里享受直到开口!”
然而淮岚依然没有开口,只是面无表情地不停剧烈挣扎着,好像马上就要挣脱铁链冲到黑衣人面前,这让他不知为何心中发虚,虽然心中有种奇怪的想法,觉得他现在就如一头野兽,听不懂话的,可还是恐吓他一番,然后向立在一旁的男人招招手:“你继续。”
“还未招?”孙道眯着眼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感到他未爆发的怒气,不敢抬头:“他一句话也没说。”
“哼!”孙道一脚踢向他的小腿,“人都抓住了,连话都撬不出来吗!蠢货!”
黑衣人烦躁地咬了咬牙,也只能平淡地回答:“属下无能。”
孙道一甩袖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得挖出来淮岚幕后的主使人!”
“是!”
“下去吧。”
黑衣人行礼退下,返回地牢。
孙道恼恨地坐下,他手下怎能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什么都做不好!
“大人,从淮岚住处截住的信鸽上拿下的纸条。”门外进来一人,交给孙道一张小纸条。
孙道展开一看,便变了脸色。下属观察着他的脸色,又道:“奇怪的是,那只信鸽和普通的信鸽不同……”
他从眼皮下阴阴地看了他一眼:“如何不同?”
“那只鸽子是白羽金眸的……”
“什么?!”孙道直起了背,脸色更黑。
下属急忙示意门外的人把那只鸽子拿进来,鸽子安静地被孙道抓在手里,忽然剧烈地扑腾起翅膀,脖子一耷拉,就没了气息。
孙道恶狠狠地捏着鸽子的脖子,道:“方行知!”
干净整洁的宅院中,于安之穿着白色毛裘大衣,靠在走廊上的柱子上轻声笑说:“毛福动作倒挺利索的,这么快就把方行知养的金眸信鸽给偷了出来。因为金眸信鸽格外稀有,露州可只有他有,所以他喂养看守都格外小心,呵,这样看来毛福这个人还挺有手段嘛。”
武二站在他身边,面上淡淡的,没有接话。
于安之拢了拢衣领,懒懒道:“孙道对方行知生疑后,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会反攻回去,呵,方行知可是易相与的?等着看好戏吧……”
他离开柱子站直身,手抄在毛茸茸的袖子里,向走廊另一端慢悠悠走去:“这件裘衣倒做的不错,现在天越发冷了,也给她送去一件吧……”
摆在扬云殿中屏风差不多已经画完了,若原洗掉不小沾在手上的颜料,走出新殿。天色还早,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买菜的拖着小车或者提着小篮到集市上摆摊。
路边有家酒垆,围着一群男人,不知在谈着什么,连酒垆老板都拿着长柄勺凑过去听得津津有味。
若原从他们旁边走过,零零碎碎几句话传入耳中:
“听说孙道被抄家是因为和离国私通,还是方大人揭发出来的呢。”
“哎,听说明天抄家就是方大人去?”
“好像是,还是皇上指派的呢……”
话题中的人若原一个都不认识,她只是担忧着淮岚,放在他桌上的饭盒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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