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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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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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曲子叫什么?”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嗯,不错,接着唱。”
我容易嘛我,整个一戏子。
“你头发湿了,所以我热了,你觉得累了,所以我睡了,天晓得,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于是我快乐,玫瑰都开了,我还想怎么呢,求之不得  求不得,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喜怒和哀乐,有我  来重蹈你覆辙。Lalala……不管为什么心安理得。”
宁芳是在唱,可她唱的可不是王霏那美调儿,而是花儿乐队那种不拿真调当真调,只拿怪调当随调的款儿。
玄烨也由着他,变不变调无所谓,主要是这词儿得他的心,我快乐所以你快乐,呵呵。
这小子乐着了,不方便当着他皇额娘的面,只好咳了两声。
“素心,拿杯水来。”
不论什么时代,男人与女人间的故事总是说也说不完,那情嘛,自是谈也谈不完。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词儿正可形容此夜于南市手牵着手,眸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人。
爱情,从来不曾在两人间缺失。
紫禁城慈宁宫侧殿,大贵妃娜木钟听了小监的回禀,冷艳而笑:“哦?那位那里通知到了吗?”
“回大贵妃,太后已经知道了。”
“呵呵呵,好。”她眉目一转,“只一人知道多无趣,总要都知道了才有戏可听。明白吗?”
那小监也是个明白人,领了意退了出去。
娜木钟笑意灿灿地理着长甲。
“娘娘,你这是要治那小贱人?”
“呵呵,我干嘛要治她?要治她的也不能是我呀。”娜木钟眼光狠绝,“他们母子让我不快活,让我的儿子不快活,我要十倍地讨回来!别当我  是好欺负的……明儿找个人把福临那小子招来,也  让他上台演那么一段。戏子戏子,有戏有子才有戏。呵呵,这戏只会越演越大、越大越得了趣儿…  …”
那婆子也是自小随了娜木钟的,自不会阻了她去:“表姑娘那里?”
“她?到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她是那不要脸的野小子的女人,与我何甘?由着她闹去吧,我们只坐着看戏就好。”
初秋,今年的紫禁城还是姹紫嫣红,好不美俏。
第三十章 笑声背后的眼泪
据说皇贵妃被罚禁足承乾宫两个月。
据说皇上愤闯慈宁宫,打碎了一个永乐年间的瓷瓶,两个万历年间的碟盘。
据说太后得了心悸,直卧于榻。
七月下旬,皇上幸南苑。
八月初五,皇上再幸南苑。
八月中旬,皇上再再幸南苑。
两月来,宫里的气压极低。没有皇帝的后妃能不怪异吗?
好不容易皇贵妃解了禁,皇帝的脸色好多了,九月中旬,沉寂了许久的后宫终于开始正常的一夫多妻生活。不几日,庶妃钮氏被枕出三个月的喜  脉。太后的身体因为这消息终于有了起色。
九月十五日。
宁芳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今天是她的侍寝日。这还是七月以来的第一次。
太后的身体没能完全康复,后妃们请安也只是点个头。
大贵妃前几日使人由盛京取了些特产,今日正唤了所有后宫嫔妃于慈宁宫侧殿举行茶话会。
娜木钟仍旧一身紫服,样式儿却不同。
“博雅娜,看你似是白皙了不少,是不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宁芳正盯着大贵妃那件紫衫的花样儿,听她点了自己的名,忙起了身:“嗯,托太后的福,现在有了小厨房,每日里多吃了两顿。我想怕是吃的  。”
娜木钟听了咯咯一笑:“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实寸。好,那本宫可要见识见识皇后宫里小厨房的利害。”她看了遍身边的后辈,“这样吧,反正  大家已经聚到一起了,今个儿也高兴,就都到皇后  的永寿宫里趁顿午饭儿,也让我们都见识一下让我们皇后变美的美食是个什么样子。”
除了太后,这后宫谁敢拂了大贵妃的话去?
永寿宫小厨房的材料是日积月累现成的。后妃嫔妃人数众多再加上先帝遗妃怎么也有五六十人,小厨房的人手不够自然还是要加派了御膳房的人  来搭手。
说是午饭,众人却等到下午一点多吃上。菜都是小厨房做的,只主食是由御膳房做好了统端来的。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大贵妃都不在意了,大伙儿也就围坐一起一句句的聊着,看着还真有其乐融融之感。
素心并得得是小的轻重的。素心要在皇后面前看着,不好离了身,就嘱了得得并佳儿全都到厨房去搭手。说是搭手实则盯牢。如今永寿宫不比平日,生人多百嘴杂,虽然御膳房只来了那么几位大 厨 ,各宫娘娘身边少说也是带了两三人,不要说多,就是只有一人存了坏心也是防不胜防。
下午近三点的时刻,众位主子是终于撤桌上茶,算是完了这顿闹轰轰的午餐。
“呵呵呵,还别说,皇后这里的膳食就是细致许多,本宫也是好久没吃这么细衬的午膳了。各宫主子觉得如何?”
淑惠妃(皇后的亲妹)喝着那山楂泡的水儿:“姐姐这里的东西好多我都是没见过的,只这茶水就是没喝过的,这里面泡的什么?”
“是山楂切片晒干了泡的。我不爱喝茶叶,大家突然来也找不出茶叶来,就用这东西泡水作茶,是生津开胃的,也才晒好。”
“呵呵呵,看来我们娜雅儿喜欢的紧,你做姐姐的就佘点给她解解馋馋吧。”大贵妃玩笑的开了口,宁芳也不在意这点东西,于是嘱了宁芳包点  给淑惠妃带回去,也有一个小妃子趁机讨些的。
大伙儿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却仍不见走,宁芳直坐着累呀。她可是午睡儿习惯的了。
众人也不把她这里当外地,满房子的找些没见过的稀罕物,那摇椅,那跳棋,那杂书儿……都成了宝,都成了堆的这里摆什那里摆弄。这些东西  都不是宁芳的,虽然归了她,却是他人送的,所以  平日里总是细心爱护着。可这五、六十人挨个每件摸上一摸弄上一弄再好的东西也不禁使呀!
宁芳那个在心里泪奔呀。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二、三十倍的女人算什么?
宁芳已经睁不开眼,却不想那里就有人焦虑地喊出了声:“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宁芳好不容易忍了个哈欠望过去,却见皇贵妃脸色煞白,额有冷汗,侧躯在椅上眼看就要倒下来。
宁芳终于有些清醒了。
大贵妃见了,皱了皱好看的眉额:“立着干吗?还不快传太医!”堂里立刻有人出去传唤,“把宫门关上了,没有本宫的旨任何人不得放出。”
宁芳还在担心董鄂氏这是怎么了,素心并得得却白了脸色。
大贵妃这里正指使着人把皇贵妃抬进内殿榻上,外面却发了响。
“皇上驾到——”
嫔妃们的神色可精彩了,乐的比忧的多,笑的比苦的多。齐齐出了正殿在院子里接驾。
“臣妾恭迎圣驾——”
顺治入了内院门,在蹲迎的嫔妃们之间看了一遍,也惊于人数,正想叫起,却没发现他思念的人儿:“皇贵妃呢?”
众妃间你看我我看你,只没一人上前禀了。
“皇贵妃人呢?”
大贵妃见顺治急了,从正宫内檐下走出几步:“皇上到内殿去看看吧,宛珍想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发着冷呢。”
顺治一听,当下冲了进去。
留着一群还蹲着的妃嫔。
只一口茶的功夫,内殿里就传来了皇上的怒喊:“太医呢?太医——”
也正是巧,一群太医正从太后宫里出来,正被从永寿宫里出去请太医的人给撞上了,这当下就随着皇上的怒吼冲了进去。
永寿宫里里外外都十分安静。殿外,除了大贵妃没有人是站着的。一杯茶的功夫,殿内还是悄悄的。大贵妃焦虑着进了去。
也不是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奔出了几个皇上的内侍与一名太医,不管不顾的出了永寿宫。
紧接着“当当当……”若未鞋击石的轻响,皇上如风而出,大贵妃也急急跟出。
那大贵妃正要说什么,皇上却已来至宁芳身前,厉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宛珍怎会中毒?!”
宁芳一听,傻了,只抬着脖子看着顺治。
“皇后!你说呀!”
宁芳终于知道自己必须辩白:“皇上,我不知道——”
“不知道——?人是在你宫里出的事你会不知道?!吃的是你宫里的东西你会不知道?!所以膳食都是你宫里的人经手的你会不知道?!”
顺治三个不知道一质问,宁芳下意识的回嘴。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宫里的,那主食——”
“主食所有人都吃了,怎么不见有事?怎么就单单皇贵妃出了事!?”顺治的脸色已是铁青,他对皇后很失望,没想到看着老实也不过是表象。
从没有人这么质问宁芳,也从没什么事要她解释过,她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辨,也明白顺治不会相信她。可是,她怎么会在自己的宫里害人呢?有  这么傻的人吗?
“皇上,皇后怎么会这么做?这可是在她宫里,出了事不是第一个就受怀疑?”
宁芳一听这话,便看了眼大贵妃,是的是的,直点着头对着顺治。
“她就是明白才如此做的!在她的宫里出了事,所有人便不会怀疑于她,哼,如此便撇清了她自个儿的嫌疑。皇——后——,你当真是什么都算  到了。”
顺治看宁芳已是狰狞,眼里全是讥笑儿。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好好的干嘛要去害她!?我没有——”
顺治听了宁芳的解释,不但不信,反而更是失望于她。
“你最好求菩萨保佑皇贵妃没事,不然……我要诛你九族——!”
宁芳已是塌坐于地,她不是怕,她是觉得委屈。
“来人,把所有经手膳食的奴才都绑了,先各打四十大板,看他们招是不招。”
四十大板!还有人命吗?
“慢着!”宁芳大喊着立了起来,“皇上,四十大板会出人命的!怎么可以审都不审就动用私刑?!”
皇后历来温弱,何曾说过大话?又何曾质问过皇帝?
顺治看她站起,见她上前进到自己面前,听她如此当着这么多主仆的面质问自己。他六岁登基,自幼处处受那多尔衮的压制,皇额娘除了让他忍  之外还对那多尔衮百般示好毫无矜持……这些压抑  使他幼来便立誓再不受人质询,再不忍那一丝一毫的眼色。
永寿宫正院里所有人都目睹了,皇上起了右脚,狠狠地踹在皇后的胸腹。致使皇后冲出了五六米儿,一下子仰躺于地,直抖着身子,就是不见起  身。
所有人,都吓住了。包括大贵妃。
皇上虽也时常发脾气,却从不曾对后妃动了手脚。即便是当然静妃当皇后那会,虽也曾争吵过半个紫禁城,又何曾敢动静妃一个手指?
大贵妃忙指人去扶了皇后,素心并得得已然近了皇后,直问着她如何?
“皇上,皇后再不是,你怎能动了手脚?这是为帝之行吗?何况皇后是不是真的对皇贵妃做了什么还未可知,你如此不审不问而作难皇后,先帝  见了,怕是要气得吐了血去。”
顺治踢了皇后一脚,也知是过了,正想使什么法子给自己下台,却不想大贵妃如此上前厉问于他,更是令他颜面无存,当下怒火更甚。
“朕如何惩治自己的皇后是朕的是,关大贵妃何甘!”
“你——你——!好,好,皇上本事了。上孝下善也无需遵持了。本宫就看着,看着皇上如何收拾!”大贵妃如此一说,指了人搬了把椅子,坐  在廊下消气。
顺治也不甩她,正想如何消了这火,已有几个太监扭着个小太监进了内院。
宁芳那口气已是顺了,只吐了那么几口血,脏腹似移了位的绞痛,呼吸间也不敢使力。可再是难,却见了那已近了的小太监顾不及了。
素心扶了宁芳依靠着自己,颊边已是泪痕儿满满,不停问着宁芳哪痛哪疼。
得得也看见了那小太监,正是三阿哥身边贴身的小监小春子,当下更是犯嘀咕,这小春子不在三阿哥身边,怎么这时候来了永寿宫,还被人五花  大绑着提了进来?
几个太监并侍卫提了那小春子丢在院中,其中一人回禀着:“启禀皇上,这小监在永寿宫门内鬼鬼祟祟,正要逃出宫去被奴才们抓来,交由皇上  审问。”
顺治正在火大,正有此奴才撞上前来,怎能挠了他去?也不审也不问,只想着好好打死几个才好震了震这般主子们。
“给朕打,就在这打,往死里打!”
有内监搬了椅子,顺治坐了。
也有内监搬了凳子并棍子,把小春子像面条儿似的理在细凳子上,一、二、三,已是打起了板子。
那小春子虽小,也是知道理儿的,也明白自己是叫也没有用,故而,整个院子里此时除了木棍子击在肉体上的沉闷的“嘣、嘣、嘣”的声音,再  也没有杂音。
宁芳盯着小春子已然扭苦在一起的脸,不禁潸然泪下。他才多大儿?十岁?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宁芳挥开素心,赶爬了两步:“皇上——他是小春子——侍侯三阿哥的小春子——他与此时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你挠了他吧,挠了他吧——  ”
顺治见皇后没了形象的趴在地上,满面泪水儿为个奴才求请,当即更是厌恶。
“三阿哥?”顺治收缩下眼眶,“与他无关难不成与三阿哥有关?”
宁芳一听他这胡绞蛮缠,当下不知如何开口,怎么是越说越错了去?“关玄烨什么事?关他什么事?!”宁芳现在是恨不得上去咬那顺治几口,咬碎了他去。
这两人在这里争质,那箱小春子已是生生受了二十来下棍子,次次沉重。
宁芳再看去,他已是青了脸色,唇上一撮撮血肉儿,目光拧在一点,却愣是一声不出。
宁芳的眼泪哪还能自持,再甩了上前扶她的素心并得得,发了狠地向小春子冲去。
她此刻已是管不了其他,知道对着顺治说什么也是没用。
小春子不能出事,他是小三身边的人,虽只是个奴才,玄烨对他也是有感情的。玄烨那么个本就没多少人疼的小孩要是连这唯一相信的奴才也失去了,自己要怎么向他交代?自己要怎么才能让他不 伤心?自己……
宁芳也不去想别的,只是要救下小春子。顺治虽然是皇帝,刚刚也打了她,可总不能真的把她打死了?
于是此刻儿她也不痛了,拼了力的起身冲到小春子身上,一下子把他护在身下。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
那执杖的太监正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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