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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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记-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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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个意思,彭当然可以用,不要说她本身就是省委签约医师,就是没签约,任何百姓都有找医生看病的权利。”

金杨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疑惑道:“可你刚才的话?”

艾慕国当年以学生会主席毕业,担任省长秘书前,在省政府办公室工作,第一年便展示其文采口才,被安家杰提拔为私人秘书后,其能力有目共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再过一两年后,也许全省最年轻的副厅甚至正厅级干部可能就此产生。

但是金杨以火箭度撅起,很明显,如果两人皆沿循着目前的道路稳妥地走下去,将来最年轻的厅级干部极有可能易人。

艾慕国笑了笑,“我听安省长讲了个故事。说《明史》里记载,孙丕扬于万历二十二年出任吏部尚书,时年62岁。他的职责是协助皇帝,选拔德才兼备的官员,将他们安排到适当的岗位上。孙丕扬的职务类似现在的组织部长,在明朝的地位高居中央六部尚书之。明朝在名义上没有宰相,六部尚书之在名义上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官了。他可以说除了皇帝之外谁都不怕,但他却怕太监。千千万万的文官都不敢找孙丕扬走后门,但是宦官敢。宦官没完没了地托他给亲信安排肥缺,孙丕扬安排又不是,拒绝又不敢,于是就明了抽签的办法,让那些宦官不要再来走后门。孙丕扬用心良苦。”

金杨听他讲故事,不由想起了李刚,这家伙也极喜欢“讲故事”。

“宦官在名义上当然没有孙丕扬的官大。孙丕扬是正二品的高官,而宦官的头子,也就是担任太监的宦官,不过是个四品官,与孙丕扬差着四档。而且宦官是不许干预政事的。准确的说,宦官是明朝出现一个灰色权势集团,一个在典章制度中找不到的权势集团。这个集团有能力让正式制度的维护者给他们让路。孙丕扬不愿意让路,又不敢得罪宦官,不能不让路。双方较量的结果,就是孙丕扬带头放弃自己手里的安排干部的权力,放弃肥缺的分配权,同时也就取消了灰色权势集团的肥缺索取权,任何人都不能凭自己的标准安排干部,一切由竹签和当事人的手气决定。这个抽签制度建立后,吏部的后门果然堵住不少,当时的人们便盛赞孙丕扬公正无私。”

金杨竖起耳朵,他知道这个故事其实是安家杰讲给彭放听的。

“掣签法一出,请托无处容身了,那些权贵,包括孙丕扬的那些花大钱钻营进来的部下,都断了一条财路。没有过人的胆量,或者头上有许多小辫子被人家攥在手里,谁还敢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自己先断了自己的财路,谁又肯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此外,论资排辈和抽签本身堪称极其高明的流线型设计。如果要明一种在官场中的阻力最小、压力最轻、各方面都能接受的肥缺分配办法,恐怕那就是论资排辈加抽签。资格和辈分是硬指标,不容易产生争议,这就能够持久。人人都会老的,谁都不会觉得这个办法对自己格外不公平,这就容易接受。已经老的人关系多,经验丰富,常常还是年轻人的师长师兄,年轻人很难公开反对他们,这就让反对者难以成势。至于在相同资格和辈分的条件下抽签抓阄,这是把前程交给天意和命运安排,而天意和命运也是人人尊重,根本就无法反对的。”艾慕国意味深长道:“最后还有一条好处,一旦开始了论资排辈,再要废除就不太容易,代价会很高,因为耐心等待多年的编织了坚实的关系网的人们会群起围攻,说他的坏话,造他的谣言,保护自己即将到手的利益。”

金杨笑道:“好故事。故事要表达的是论资排辈,先来后到。”

艾慕国眯着眼睛,躲着阳光说,“有秩序是文明的一种进步,否则就乱了套。”

金杨暗暗鄙夷,什么秩序,不过是潜规则罢了,还如此冠冕堂皇?

“我喜欢听故事。”金杨谈笑风生地掏出香烟,迎着太阳道:“姚秘书长的香烟啊!”

“是吗?那我也来支。”

两个大秘书坐在阳光下,看着窗外的人群,抽着香烟,看似写意,实际上两人都有满腹的心事。

如果和省长开战,对他们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情。一旦分出胜负,总有离开或者下台的一方。

他们谁都不愿意成为失败者的秘书。

领导失败亦等于他们仕途的失败。Ro!~!a

第五十三章【送别】(上)

听完艾慕国讲的“故事”金杨接到于尚先打来的电话,说他正在武江银河机场,马上奔赴香港。金杨立刻和艾慕国说再见,驱车赶往银河机场。

于尚先和杨婧悠闲地坐在机场咖啡厅喝着咖啡,杨婧眼尖,远远地看到急匆匆走进候机厅的金杨,“呀”道:“尚先,你看谁来了?”

于尚先晋即起身,对着金杨招手。金杨冲两人一笑,疾步过来,一屁股坐下,看了寿于尚先和杨婧,开玩笑道:“怎么了,两位准备私奔?”

“私奔你妹。”于尚先笑骂一声,“还不是名杨国际那点事,反正在国内我们是闲人,不如去香港帮你们打理公司。”金杨自嘲地扯唇,“羡慕两位啊!”

“你小子说这话就不地道了吧,你是左拥右抱不嫌多,还会羡慕我这个一只碗吃饭的男人?”于尚先笑了起来,然后收敛笑容,“国内这点事,我算是看穿了,不想玩这种游戏。准备去香港展,〖自〗由自在,以后也用不着看人脸色,仰人鼻息。”金杨知道于尚先经过迟家的打击后,在商场的雄心灰飞烟灭。他的经营项目又是油品资源类,是所有商业体系中最离不开官方支持的项目,炼油厂接连被关停,加油站也陷入断油境地,加上他和杨婧的关系遭遇父亲的强烈反对。一走了之是唯一的选择。否则继续在西海和迟家对峙下去,最有可能受伤的是他的父亲。

“我是羡慕你们能在香港结婚。”金杨笑着对杨嬉道:“杨婧嫂子!你们结婚我就是爬也要爬去喝杯喜酒。”

“我们一定请。”杨婧惊喜地回答,然后朝于尚先嫣然一笑,那笑,恬恬淡淡的,却包含深情。说实话”他们两人以前都算得上西海商业圈子里的人物,可谓是朋友满天下,往来无白丁。

自从杨婧反叛迟家,他和她的“朋友”便骤然少了许多”在他们眼中杨婧和于尚先就是个随时有可能引爆的火药桶。

金杨看着杨婧。和刚认识她时相比,她显得更年轻,原本一双内媚的眸子也在爱情的熏陶下变得光亮而不失恬淡。

于尚先说,“我们这次过去打算开辟新的市场和业务。香港没有外汇管制,资金进出没有限制,“”金杨苦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别和我谈这个”谈也白谈,我不懂。”

于尚先笑了,他最欣赏金杨品质的其中一点,就是金杨从来不会不懂装懂。他忽然说道:“我在商场打拼这么些年,和官场的交道比生意场上还要多。世间万物都有自身的展规律,官场商场皆是如此。官场里面有许许多多大家心照不宣的东西。根据我的看法,官场上最重要的是让领导高兴和满意。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上级领导满意了,他才会在吃肉时扔几小块,再高些了,给点热汤喝。”金杨笑而不语。他知道于尚先是在点拨他要伺候好彭放。

于尚先说”“今年是我过得最轻松的一个春节,往年,嘿嘿!公司的几部车要马不停蹄地跑半个月,知道我往年仅春节的开销是多少吗?足抵一个小型企业一年的纯收入。而且各要害部门送礼是个很大的学问:送轻了,人家会觉得你没有诚意;送重了或者方式有问题,又容易给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出奇出新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挑战。现在直接送贵重礼物和钱卡,关系一般的领导们不一定敢收,这里的变通之法,就是通过组织麻将斗地*来送现金。也有不怎么贪的官员,但是对他们来说,礼物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形式,是对他们权利的一种尊重。”

金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轻声道:“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大多数官员还是好的,今年省里马上要出台一个公务员问责制…………””

于尚先嘲笑道:“官场上的行贿、受井,就象传染病,很难治。现在不仅是国内企业送礼成风,许多外资大企业在年关来临之时,也入乡随俗,对各个相关部门进行礼品攻势。”

金杨肯定道:“在许多人眼里”送礼不等于**:但**肯定包括送礼,这是一今天经地义的事实。当今社会,当领导的最大难处就是无法抗拒别人的送礼。你要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你就拒绝了朋友和友情,拒绝了关系,也许会拒绝了自己的政治前程。

打破了集来的平衡和和谐”““当官也难!”

“别人难,但你不难。”于尚先认真道:“你有许多先天后天优势,最重要的是你完全没必要为钱操心,你大可以按你的方式,勇往直前,就是败了,你还有名杨国际,在不远的将来,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位置也许并不会比任何一个厅局级干部低。你有不差的退路,永远不会把自己陷入孤注一掷的地步:你也会因此而保持心情的淡然,不太会去计较得失。总之,我希望你当今好官,当今大官。不要做我父亲那样的官,他的官其实也不算小,但在体制里磨了大半辈子,勇气全无,“……

金杨知道于尚先对他的希望何在,他不敢高估自己,能打败一个经营几十年的红色家族。但他自己的目标却更高,一号俱乐部。

如果能击败汪小山和他背后的势力集团,一个迟家算得了什么。

金杨若有所思问,“国务委员是个什么角色?”

于尚先脸色严肃道:“以前〖中〗央并没有设置国务委员的职务,只有一大排副〖总〗理,几乎每个副〖总〗理都有可能登上〖总〗理位置的可能,容易给人一种类似清朝康熙年间的,九子争嫡,的印象,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中〗央为了澄清这样的现象,国务院不再设立过多的副〖总〗理,而代之以国务委员的设置,这样,担任国务委员的人就基本上没有可能去竞争下届〖总〗理的机会了,而副〖总〗理则是下届〖总〗理的当然候选人之一。因为这样的设置,历届担任国务委员的同志都是年龄偏大、实际工作经验丰富、工作能力极强的人,比如迟易的父亲……,…”

金杨点点头,伸手去摸烟,刚摸出来,便又放了回去。机场上到处都是禁烟标识。

于尚先看了看表,起身笑骂道:“滚出去抽。我们要登机了,到了香港我给你打电话。”

相比他们两人原来的彬彬有礼,亲热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疏关系,现在则能捶肩击掌,互有笑骂,分明上升到了真朋友的境界。

金杨也随之起身,伸出手与于尚先紧握,“西出阳关无故人!一路平安!”

杨婧微笑道:“替我问小芹妹妹和苏娟好!告诉她们我会想念她们。”

“嗯!你们多保重!”

目送他们进入登机通道,金杨这才转身离去,出了大厅,他点燃一支香烟,缓缓朝停车场走去。

就在他准备上车的瞬间,眼睛不经意瞟到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他愣了愣,当即拉开车门,钻入驾驶室。!~!a

第五十四章【送别】(下)

他认识这四个男人,其中两个他在,双国,的资料中见过。体杰偏瘦,眼睛细长,步姿闲散的年轻男人叫薄萧翰,外号乌鸦,是汪小山的小兼死党,在某种程度上亦是汪的代理人:另一个有着颀长的身形,皮肤微黑的男人叫廖杰,颇具商业才华,是汪小山的私人商业顾问。前者主内,帮汪处理身边琐事,后者主外,负责汪的投资方向。是汪小山身边的哼哈二将。

另外两人是杨羚和海昌青。算得上金杨的老熟人。

金杨低头看着他们四人分别上了两辆车,然后是“砰砰“的关门声,他这才抬起头,盯着逐渐驶远的汽车尾灯,缓缓动汽车跟了上去。

前面的两辆车沿着机场大道直接进a市区,七弯八拐后,竟停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前。金杨不禁暗叹命运的神奇。武江的五星级酒店也不少,但乌鸦却偏偏住进了谢小环所在的酒店。

他没有在酒店停车,笔直驶过酒店大门,然后拿出手机,拨打夏国华的电话。

“乌鸦来了,在香格里拉酒店。也用不着你们费心设局,你通知谢小环乌鸦住进她们酒店……”,“啊,乌鸦来了,汪小山呢?”

“没看到汪小山露面,乌鸦和汪的财务顾问廖杰。”,“南边的商调公司还没有共享资料…………我马上安排。”,夏国华没有问他为什么你自己不去通知谢小环。谁知金杨忽然道:“稍等……还是我去通知她吧。”,金杨情绪复杂地拨通了谢小还地电话。

“是你……”,。谢小环的声音带着明显地惊喜。

“嗯,是我。我刚路过你们酒店……”,金杨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小环也没有出声。她知道金杨不会平白无故给她打电话,她在等他说话。

沉默片刻,金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个关于仇恨的故事。有位德高望重的老禅师,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去请他解答疑问”或者拜他为师。

某天,寺里来了几十个人,全都是心中充满了仇恨而因此活得痛苦的人。他们跑来请禅师替他们想一个办法,消除心中的仇恨。老禅师听说他们的痛苦后”笑着对他们说:,我屋里有一堆铁饼,你们把你们把自己所仇恨的人的名字一一写在纸条上,然后一个名字贴在一个铁饼上,最后再将那些铁饼全都背起来”大家不明就理,都按照法正禅师说的去做了。于是那些仇恨少的人就背上了几块铁饼,而那些仇恨多的人则背起了十几块”甚至几十块铁饼。一块铁饼有两斤重,背几十块铁饼就有上百斤重。仇恨多的人背着铁饼难受至极,一会儿就叫起来了“禅师,能让我放下铁饼来歇一歇吗?,禅师说:,你们感到很难受,是吧!你们背的岂止是铁饼,那是你们的仇恨,你们的仇恨你们可曾放下过?,家不由地抱怨起来,私下小声说:,们是来请他帮我们消除痛苦的,可他却让我们如此受罪”还说是什么有德的禅师呢,我看也就不过如此”

禅师听在耳朵里,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微笑着对大家说:“我让你们背铁饼,你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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