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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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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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程曲莲不暗自离开,几乎都没有人会拦着她做什么。

德宗似乎想弥补些什么,程曲莲却自觉地守着规矩,德宗不召见,绝不会离开自己的队伍,平常都与家人呆在一起,月白很自觉,程曲莲与家人在一起时就会自动消失,等程曲莲一个人出去走动时又会贴身出向,月白的武功肯定很高,程曲莲判断。

猪头三很可怜,为了怕被贴身照顾的宫女瞧出什么不对劲,程曲莲给他抹得更黑,现在的猪头三就跟个小黑人似的,看见他的人都很怀疑地看着艾菊,甚至有些士兵直言问艾菊,这小黑人的父亲是不是昆仑奴。

昆仑奴有些会长得特别的黑,身强体壮,有些富贵人家会豢养些来玩,有些也会养来看护家宅。

艾菊当场就黑了脸,可她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后来找程曲莲要了些泻药放在身上,过了几日,那几个士兵就差点拉到脱肛了。

扶桑变得越加的警惕和沉默,她每日都贴身藏着两把小刀,一把在袖子里面,一把在腿上绑着,程曲莲觉得扶桑一下子瘦了好多,还以为她生了什么病,可把了把脉,身体很好,就是有些郁结于心。

扶桑是一个将心事放在心底的人,程曲莲试着与她聊了几次,她都摇头说没事,可扶桑却还是憔悴了下去。

艾菊每日都扑在猪头三身上,反倒是精神恢复了好多,猪头三现在很爱出门溜达,从四更天就起床,然后就一定要艾菊抱着他到处去逛,看见士兵们在训练,猪头三就会兴奋不已,口水滴嗒地流了一地。

程曲莲找了慕氏商量,扶桑大抵是被家中剧变刺激到了,想着扶桑的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等到了蜀中,就由慕氏和程曲莲做主,将扶桑与燕鸥的婚事办了。

这事得先问过燕鸥的意思,程曲莲就没有对扶桑说,省得万一有了变故,伤了女孩子的脸面,慕氏想着探探扶桑的意思,就让艾菊去到扶桑那边旁敲侧击一下。

艾菊找了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钻到扶桑的帐子中,扶桑的帐子是与艾菊共用的,可平常她们俩轮流与程曲莲宿在一处,真正住在自己帐子中的时候并不多,这个晚上还是慕氏特意排出来的。

“扶桑,你觉得燕鸥哥怎么样?”艾菊笑着问扶桑。

扶桑拿出一块布,认真仔细地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头也不抬,只是干脆地回:“我没有心思嫁人,你和老夫人和老爷说一下吧。”

艾菊奇怪地问:“女人总归要嫁人的,燕鸥哥是一个好归宿,若是你不喜欢他,那就再好好挑一个人就是,怎么可以说不嫁人呢。”

扶桑继续擦拭,说:“不想嫁,你们不用费心了。”

艾菊转而看她的匕首,噫了一声,凑过头仔细地看了看,问:“这匕首好多年了吧,我记得好像是在我七岁那年,老太爷带我们去逛街时买的,当时还花了一两银子呢,你看,匕首上那个张记都磨得差不多了。”

扶桑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将匕首收进怀里,贴身藏着,抬起头,站起身,顾自己去洗漱了。

扶桑一直没有再说话,艾菊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死了老公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

从灰喉走后,扶桑就更加不说话了。

匕首,艾菊努力地模糊地回忆,从小扶桑就喜欢武艺,她整天跟着燕鸥与灰喉一起舞刀弄剑,程白芨说剑太长而刀太大不能贴身藏着,于是就让扶桑练习匕首,程白芨有给扶桑匕首,可是有一次程白芨带着程曲莲和她们四个一起过了一个远方的大镇,镇子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张记兵器铺,扶桑很喜欢里面的匕首,可那匕首太贵,要十两银子,她与扶桑身上的钱都不够,那时是谁帮着付钱的?老太爷?老爷?燕鸥?

艾菊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扶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晓得她已入睡,扶桑从怀中取出匕首,一寸一寸地摸着它,就好像是最珍贵的宝贝。

一个月后,行军至秦地,秦地,南北陕长,有一条秦岭横亘东西,秦岭以南,温热湿润,秦岭以北则干燥而冷,夏季多暴雨而冬春两季多风沙寒潮,所幸大军入秦时,正好是秋季,天高气爽利于行军。

秦地本身驻有十五万的关内军,大军至了此处后,就做了休憩调整,并将二十万的队伍汇合到了三十万。

十万兵,由罗更带领,罗更被封为左将军,十万兵由秦地蒙将军率领,而另十万兵由德宗亲自坐镇,赵玉默为德宗的副将。

另有十万兵是蜀将,等至蜀再汇合。

这段日子,军中的急件从来没有停歇过,程曲莲隐隐听到传闻,南宁王已攻陷了另一座重镇,逼近了清远。

清远是南疆与黔中的最后一座重镇,若是破了清远,黔中就危及。

可德宗并不急着行军,反而是定出了十日休整的计划,停在了秦岭脚下一个镇子上,程曲莲分到了三个屋子住着,能够好好洗澡休息几天。

从大军出发到现在,德宗都没有召见过程曲莲,程曲莲乐得清闲,除却沿途收集药材制作各类药丸,每日至军医帐中给各士兵看看病,过得很轻松。

可是十月初十这一晚,程曲莲抱着猪头三睡着,她的房门被猛烈地敲击,艾菊守夜,她第一个爬了起来,跑到程曲莲身边将猪头三抱了过来,猪头三被吵醒,哇哇哇地哭,程曲莲稍整了整衣裳,门就被踹开了。

“程曲莲,快和我走!”罗更着急地喊。

“发生了什么事?”程曲莲还没来得及穿着厚外套,她就被罗更拉着跑出了屋子,艾菊赶紧抱着猪头三去了扶桑的屋子,慕氏有慕嬷嬷守着,扶桑今日住在抱厦中休息。

木头也惊动了,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对着未卜的命运忐忑着。

月白恰在此时到了院子的外墙,他的衣衫露水重重,可见刚刚外出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居然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的血迹。

程曲莲急匆匆地跟着穿过了街道,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屋子,一进屋,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有人受伤了?是谁?”血腥味很重,可见流了很多的血,能让罗更这么碰着急,程曲莲直觉是德宗受伤了,她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快来!在这里。”罗更牵着程曲莲到了床边,却没有点亮油灯。

“不方便亮灯?”程曲莲边问边将手搭上了伤者的脉。

一搭脉,程曲莲就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德宗,不过这脉像也很熟悉,她皱眉,迟疑地问:“是福郡王?”

“有人行刺皇上,福郡王受伤了,怕再惹来祸事,不能亮灯,让人发现不是皇上,还请程太医为玉敷医治。”罗更压低着声音说。

难怪程曲莲没有听到福郡王也跟着出来的消息,原来是来做皇帝的替身了。福郡王与德宗身高体重都差不多,若是到了晚上再稍做修饰,还真的挺难认出来的。

福郡王这几年身体调得不错,虽然伤口很深失血很多,但要救回一条命倒并不难。

处理好了伤口又开了方子,程曲莲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停了停,小声地问:“皇上呢?”

正文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来了。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来了。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

“皇上没事。”罗更回答。

煎好了药,喂福郡王喝下后,程曲莲就离开了那个小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才进屋,看见慕氏扶桑着急地等着,看见程曲莲回来,慕氏紧张地说:“小三和艾菊被皇上叫走了!”

“什么?!”程曲莲脸色大变,难道皇上发现了猪头三的异常?

她直接转身去了德宗住的地方,她有直接面圣的令牌,所以可以直达德宗所住的屋子外面。

高公公和高侍卫都没有跟过来,现在德宗身边的贴身侍卫都是程曲莲不太熟悉的,而且个个都面目模糊,时常一个转身就会忘记那人面目。

侍卫并没有拦着程曲莲,而是直接开了门让她进去,看来是提前被嘱咐了。

屋子并不大,一进屋,看见的是德宗兴致勃勃地盯着地上的猪头三,看见程曲莲在门口,他用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程曲莲看向猪头三,顿时觉得可笑。

猪头三在地上爬着,猪头三现在是七个月了,会摇摇晃晃地坐着,也可以慢慢地爬,他不会往前爬,只会后退,用两条肥肥的小短腿,往后退,退到了墙,没地方退了,他疑惑地坐起来,腆着蛤蟆肚,双手挠了挠自己脑袋,用厚爪子抓了自己的几根头发,然后他想了一个办法,再次趴下去将屁股高高地抬起来,他的屁股上还裹着灰色的棉尿布,随着他用力地翘起屁股,那尿片的前面那端掉了出来,露出他的小**。

屁股翘起后,又往外歪了一下,侧着躺了下去,形成头朝墙脚朝外的姿势。

再费了点劲,俯趴着,猪头三开始往后退,他又爬回来了。

再次爬到屋中间,又费劲地坐了起来,脑袋到处晃了晃,然后,他看见了程曲莲,他流着口水,张大嘴,露出上下各两颗小牙齿,对着程曲莲咯咯嗒嗒地笑了起来。

程曲莲下意识地走上前,将猪头三抱起来,在他的小脸上香了一下,逼得猪头三笑得更开心了。

“程曲莲,将他身上的药汁洗掉。”德宗说。

程曲莲心里起了巨大的波澜,德宗如何知道的?她看着德宗,一言不发。

“朕调过了,艾菊的夫君正是那天死去的小厮,皮肤很白,你们府里也没有黑皮肤的人,猪头三长这么黑,肯定是你将他染黑了。”德宗说。

程曲莲紧紧地抿着嘴,关心则乱,她犯了一个如此明显的错误,这么黑的小孩子,再加上程府的医术之名,别人自然地得出故意染黑小孩子的判断,这不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吗?

她想通了,苦笑了一下,现在只好祈祷猪头三不要长得太像德宗了。

艾菊听到程曲莲让她去拿洗药汁的吩咐时,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猪头三的生父是谁她们从来没问过程曲莲,可是都在心里是有数的,万一德宗起了疑心,猪头三也许会陷入危险的情境。

“阿莲。”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打断了程曲莲的沉默,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子走了出来。

“殿下!”程曲莲看见是瑞王眼睛都瞪大了。

瑞王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唇红齿白,看去比在宫中时更加地健康,气色也非常的好,他看着程曲莲,站定,说:“阿莲,别以为穿着男装本王就认不出你了,哼。”

呃。。。程曲莲看着在纯洁的孩子面前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越是孩子,他们反而越会凭直觉而看见事物的本质,可她只能说:“殿下,曲莲是男的,不是你说的阿莲姑娘。”

瑞王肯定地说:“你就是阿莲!”他转向德宗说:“父皇,让阿莲再来伺候孩儿吧,现在的那个宫女都蠢死了,又丑。”

跟在瑞王后面的宫女满脸尴尬,表示被嫌弃她很难堪。

德宗拍了一下他脑袋,说:“不是阿莲,是程太医。”

“不可能!”瑞王十分信任德宗,可是他又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满脸纠结地呆在那。

此时,艾菊回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的是洗乌汁的药,德宗让侍卫们去抬了个浴桶回来,将水调好。

瑞王好奇地盯着一切,他对猪头三尤其感兴趣,蹲在浴桶边上,看着猪头三被扒光,全身黑乎乎的,瑞王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猪头三对瑞王眨巴着两只黑眼睛,伸出了两只小手,在程曲莲的手上对着瑞王倾钭着。

“丑!”瑞王扭到一边,撇嘴。

猪头三有点呆住了,他发出了“哦”的声音,看着瑞王发傻。

程曲莲将猪头三放进了浴桶,开始轻轻地搓洗,德宗也走到瑞王旁边,父子俩专心致志地盯着浴桶里的猪头三。

猪头三一点也不怕羞,他一被搓就高兴地玩水,溅起不少水花。

“父皇,白了哩!”瑞王惊叹。

德宗看见白里透红的猪头三,跟换了个人似的猪头三,眼里也有惊喜。

拿起大帕子将猪头三擦洗干净,然后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瑞王盯着猪头三看了许多,突然说:“有点眼熟。”

程曲莲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看见德宗,德宗也盯着猪头三,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有点眼熟。”

那父子俩站在一起,连疑惑的神情都一个模样,德宗的遗传基因很是强大,难道猪头三也像他们?程曲莲将猪头三往自己身后藏起来,不自然地笑着问:“小三长得像年画上的娃娃吧,所以你们瞅着眼熟。”

“好像阿莲。”瑞王总结。

“像程太医。”德宗总结。

程曲莲听见身边的艾菊松了一口气,她也松了一口气,正当主仆俩放松之时,德宗却严肃地看着程曲莲问:“你与那叫灰喉的小厮不是形同兄弟吗?怎么?。。。。”

程曲莲对于灰喉的感情给德宗的印象太深,当时他回到灰喉死去的现场时,程曲莲抬起头来的伤心绝望烙印在他的心里,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记得,可是,猪头三这么般程曲莲,明眼人一看就是程曲莲的种,那不就意味着程曲莲与自己小厮的妻子通奸吗?

艾菊的脸黑了,程曲莲的脸白了。

该如何解释?

“灰喉本来就是老太爷的儿子,与老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艾菊抢着回答。

德宗淡漠地看了艾菊一眼,艾菊被吓得闭了嘴,程曲莲不愿意让父亲背上恶名,父亲这一生对母亲都很忠诚,她不能让父亲名声受污,她微红着脸说:“是微臣与一青楼女子春风一夜生下的孩子,这孩子出身卑微,所以只好放在艾菊的名下养了。”

“出身卑贱?哼哼~”德宗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严厉地看着程曲莲说:“自己不管好裤带反而让儿子来受这样的罪,你还配为男人吗?”

呃。。。程曲莲低头,默。

“伊呀伊呀呀呀呀。”程曲莲手上的猪头三不甘被忽视,伸出小手去拉德宗腰间一块佩玉,他努力地够着,可是总还差一点,于是就发出了带着愤怒的呀呀声。

德宗顺手就将腰间的佩玉扯了下来,塞给猪头三,他柔和地摸着猪头三的脑袋说:“以后,就做朕的儿子吧,瑞王,快来见见这个弟弟。”

啊?!这是什么回事?程曲莲震惊地看着德宗,然后问他:“皇上,这使不得,小三身份配不上,如何能与瑞王称兄道弟的。”德宗此举肯定有深意,一个皇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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