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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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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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置信,又何苦想逼着别人相信他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
  漠然收拾起那些照片追着去了程越的公寓,门上的锁甚至都因为时间久了而落了灰,颓然的坐在台阶上想很多的东西,想到那人出门前苍白汗湿的脸,摇摇欲坠的身体,总是觉得心脏那块地方揪着生疼。
  手机一遍一遍拨过去都是显示着关机要不然便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只能在每天下班以后开着车跑到医院门口堵人,趁着今天轮休的空挡大早上的开车赶来,车刚刚停稳当便看到程以凡匆匆从住院部的大楼走出来被车接走。
  肖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去的,他只知道他吓得要死,怕的要死,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着了护士站的小护士,也有认识他的人自然是不敢隐瞒,却碍着严华冲千叮咛万嘱咐下的死命令,只是说了句住院的是程瀚才看到肖灏逐渐缓和下来。
  想着程越对弟弟的在乎,肖灏寻着病房一路追过去,刚出了电梯间,便看到程越扶着墙壁摇摇欲坠的模样,一个箭步跑过去扶住了堪堪快要倒下去的人。
  “阿越!”
  最初的不安和慌张过去以后,肖灏抱着程越飞快的向急诊室的方向跑去。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冯之初不出意外在门口看到了肖灏,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推开急诊室的门便走了进去。
  程越不过是急痛攻心一下子没缓过来晕了过去,被肖灏抱着来回颠簸的途中已经是逐渐恢复了意识,看到冯之初走进来迫不及待的揭下氧气面罩,用看的见的口型勉强说了一句话。
  “不要告诉肖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4 章

  
  程越被送回病房是一个多小时以后,肖灏紧紧跟着推床的护士走在后面,看着陷进移动病床里面的人,单薄的身体竟是几乎看不到起伏,宽大的氧气罩遮住了他几乎半张脸。
  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和煎熬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将他所有的烦扰轰然冲散,肖灏疾步抢上前去,抓住程越露在薄被外面的手,冰凉的几乎没有温度,修长的手指纤细得似乎只剩下了外面那层薄薄的皮。
  走在后面出来的冯之初逆着光看向刚走不远的人群,刚刚那一刹那间肖灏眼底流露出的疼惜丝毫没有掺假,两个人明明都是爱的那么深,却为什么这样的爱情在他们这里却是求而不得。
  肖灏一路跟着护士进了程越的病房,却诧异的看到之后进来的冯之初连接了心电图的导线在他的胸口,上面立刻显示出来的微弱的心跳却一声重过一声敲击在他的心口,某一刻竟然有点不能呼吸。
  肖灏对着已经调到最慢的点滴凝神看了好久,这些简单又小心的操作他再熟悉不过,当年因为他的事情老爷子突发心脏病住院,这是医生每日例行查房惯用的动作。
  看着繁复冗杂的管线绕了一圈在程越的身上将他几乎包裹起来,肖灏心中的不安一点一点的扩大却不敢贸然出声,直至冯之初做完这一切走出病房他才快步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给阿越连接心电图?他的心脏怎么了?”
  “只是常规的监测,不用担心。”
  “他以往输液的时候基本都是调到一半的位置,而且也不会用最小号的紫色针头,他通常选用的是6号蓝色的。”肖灏犀利的眼神盯着冯之初话语之间寸步不让的反驳反而让他有点欣慰却还是有点心酸。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仔细的早一点?
  “没什么大问题,他只是最近贫血的厉害,经常心慌,所以我才注意点。”冯之初甚至想冲动之下把实情和盘托出,或许在里面的那个人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可是在急诊室里面程越那般坚定的请求和眼神里面黯然失色的神情,让他不敢冲动,这么多年的相处,他自是明白程越是个怎样的人。
  当年因为顾静颜的突然病故,即使接了院长的重任,那人却还是引咎去往最偏远的地方做义务的诊疗,整整两年的时间,除了医院定时的例会和临时会议,竟是从未回来过。
  没有人知道那两年他曾经经历了什么,却是在那两年的时间里,那人从一个反噬率性而为不计后果的青年逐渐的蜕变成这样淡漠疏离不动声色的一院之长。
  他其实最惊讶的是程以凡的态度,对于顾静颜的临终遗言,让程越接管医院,不曾阻碍,却也不曾过问,即使在公安机关的介入调查导致医院名誉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的情况下,也不曾有过任何的表态,那样漠然的任凭着顾家这一切的心血自生自灭。
  程家的男人,骨子里竟然都是这般倔强到极致的人,无论是程越还是程瀚,或者说是程以凡,这么多年,竟是因为那个解不开的谜底各自煎熬着。
  “冯医生,院长醒了。”小护士战战兢兢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肖灏和冯之初不约而同的转身想推门进去,却见冯之初抬手拦下了他。
  “我先进去帮他做检查,你不要进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冯之初音调不高却极其坚定,让肖灏抬起的手一时顿在那里无所适从。
  晃神之间冯之初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醒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程越被护士扶着半靠在床头,胸口的闷滞感仍然挥之不去,却不似刚才窒息般无法忍受,眼见进来的人是冯之初,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细微到不可察觉,还是被站在病床前的人捕捉到了。
  “在找人?”
  “肖灏是不是来过了?”虽然当时已经意识不清,但是两年多来的朝夕相处,肖灏拥抱他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早已经是烙印在了心底,程越很确定的口气却让冯之初怔了好久。
  “你不记得刚送你进急诊的人就是肖灏吗?”
  “你是说。。。”程越扶着依旧不甚清醒的额头抬手捏了捏眉心,这才终于想起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阿瀚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肖灏一路疯狂地抱着他进了急诊室。
  竟然贫血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贫血导致的脑部供氧不足竟是让他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这种情况你还不住院吗?我等等会安排护士给你输血。”
  “不用忙。”
  “你在坚持什么?程瀚的手术已经基本成功,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老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我坚持的。。。”
  程越如此脱下包裹在身上层层叠叠的伪装,甚至带着点绝望的说着这样的话,让冯之初心里不由得直打鼓。
  “程越,你怎么了?是不是程瀚和你说了什么?”
  “咳咳。。。没有,肖灏走了吗?”自知刚刚的那点软弱被冯之初察觉到,程越不自觉的撇过头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走了,本是等在急诊室外面的,我出来的时候听我说了你没事,然后才对我说家里打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
  “哦。”凭借冯之初对这俩人的了解,只有家里的事情才会是能让肖灏不得已回去,而程越也不会怀疑到。
  “就算不让其他人知道,你又何苦瞒着肖灏?难道是你还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老冯,这问题。。。我想你不该问的。”
  “既然没有耿耿于怀你还在纠结什么?”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掺杂进来为好。”
  “不就是心肌缺血,心脏功能下降吗?不就是重度贫血和胃病吗?守着这么大的医院这么多优秀的医生,我就不相信你调养不好。”冯之初声音不大不小不会刺激到程越却也正好可以让等在外面的肖灏听见。
  程越,我只不过是在阐述你的病情,这样,也不算是违约吧?
  肖灏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面,忍不住将耳朵凑到门边想要听听那久违的声音,却没有想到还是从冯之初的口中听出了真相,当下再也控制不住推门而入。
  “阿越!”
  程越暗自阖着双眼抬手抚上了胸口,即使冯之初很是小心,但是肖灏突然之间的破门而入还是让他有点承受不住,连带着胃里灼烧的闷痛都变得越发猖獗起来。
  肖灏的声音传过来的同时人也随之奔至床前,程越猛然掀开眼皮看到的便是那张他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里朝思暮想的脸。
  “肖灏。”
  冯之初想到肖灏会忍不住进来却没想到程越会是这般激动,旁边的监护仪上骤然发出的警报还是让他狠狠捏了一把汗,将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药品快速的推进输液管里面,又做了短暂的心脏按摩才让他稳定下来。
  对上程越质询的目光微微把头骗到一边,假装看了看监护仪上逐渐平稳的数据,轻咳了一声。
  “我去开输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5 章

  
  “阿越,你怎么能又一个人偷偷的生病,一个人偷偷的面对所有的一切,你怎么能又把我推开。”
  “阿越,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怎么忍心由着我毫不知情,由着我那样混账的误会你。”
  “阿越,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不管你有怎样的打算,是我闯进了你的生活,所以,说结束的那个人也必须是我。”
  肖灏见冯之初一溜烟出了病房而且出门的时候脸上淡然隐去的忧心忡忡,心下明了,程越应该是暂时稳定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外套脱下来仍在小沙发上绕过密密麻麻的管线坐在病床的另一边将从刚才起便一直闭目不愿睁眼看他的人拥入怀里。
  这两个多月七十多天的时间,就像是隔了沧海桑田的距离,那样的不真实,拥在怀里的人瘦的出奇,触手全是铬人的骨头,让肖灏竟是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就像是经年快掉完牙的老太太,肖灏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说起来便没完没了甚至颠三倒四来回重复着,但是,用心听的人却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温暖和疼惜。
  程越阖着双眼放纵的享受着这样片刻的温存,希望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久到竟然便在这样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过去,这一觉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稳。
  肖灏却是被他这样久久不愿醒过来的状态吓得七荤八素,过了正常的睡眠时间便来来回回往返于病房和冯之初的办公室之间不得安生。
  “冯医生,这都已经过了12个小时了,他怎么还在睡,我摇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只是累得厉害,等他睡饱了自然就醒了,而且,贫血的人会睡得比一般人时间久一点。”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他会不会是昏迷了没有知觉了?”
  “我刚做了检查,一切数据都显示正常。”
  “那他怎么还不醒?”
  冯之初从来没见过肖灏这样一个大男人,紧张兮兮神神叨叨与平日里精明干练或者风流成性判若两人,甚至连正常的思维能力都拉低了好几个层次。
  “等他睡够了自然会醒,没事你就回家准备点小米粥带过来,睡那么久醒过来怕他会饿。”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家里了,等等阿姨会做好送过来。”
  肖灏坐在床头抱着沉睡的程越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旁若无人般俯首对着他透明无色的唇便吻下去。
  “你看,唇色都这么淡,肯定是最近没有我在身边的缘故。”
  冯之初两只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面,站在不远处的床尾。
  夕阳的余晖隔着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被窗外的树枝剪碎成斑驳的光点,细碎的落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如此的画面,竟也是显得那般温馨自然,像是多年的情人最真诚的温柔缱绻。
  程越睡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的倦意消散了不少,甚至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疲惫也一同被冲洗了一般,更为奇怪的是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让他恍惚的不够真实。
  胸口的刺痛不甚明显,撑着手臂寻找着力点触手却摸到了厚实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衬衫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下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阿越,你终于醒了。”肖灏揉着惺忪的睡眼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磁性十足的腔调因为刚醒的缘故带着点淡淡的沙哑却一点都不失关怀。程越的手掌还罩在他的胸口,几乎没有力道却是冰凉的厉害,在这样的季节里,显得有点不协调。
  “是不是这样睡得不舒服了?我扶你起来坐一坐好不好?”没有在意他漠然的眼神,肖灏一张花枝招展的脸荡漾着温暖的微笑,手下的动作娴熟自然,抱着几乎没有力气的人坐起来,在他身后放下了靠枕才挪至旁边的椅子上。
  “秦姨熬了小米粥送过来,担心你胃口不好,已经事先把米碾碎了小火煮熟的,稠稠的,入口即化,喝点怎么样?”
  程越半靠着床头坐着,最初的迷惘过去,终是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想要冷冷的漠视却被这人轻飘飘温暖的微笑给堵了回来,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说得很是有理。
  一个晃神之间,肖灏已经端着碗举着勺子晃在眼前,眼底那副毫不保留的期待竟然让程越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
  说是小米粥,却被秦姨体贴的碾碎成了小米糊糊,入口却不黏腻顺着食道滑入冰凉的胃里,熨帖了那里面好久以来的冰凉无依,不知不觉在肖灏的笑意里,程越竟然喝下了整整一小碗。
  肖灏满足的放下碗和勺子,抽出纸巾像以往每次照顾病中的程越一样抬手去为他擦拭嘴边,却被这人不着痕迹的偏头躲过。
  “我自己来。”
  “那我帮你揉一揉助消化。”肖灏手下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顺从的把纸巾递给程越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搓着手坐得稍微近一点。
  “不用了,你回去吧。”
  “怎么能不用,你现在病着躺床上,消化功能自然不好,必须揉一揉才行的,听话。”
  说着便伸手探进了程越未换下的白衬衫里面,触摸到那片焦灼的地方,虽不似以往的冰冷,却还是僵硬透着一股股别扭,就像这副躯体的主人一般,永远那般心口不一。
  终究是没有多少的力气与肖灏争执,一时贪心喝下去的小碗粥堵在胃里来回的翻滚,随着胃里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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