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倾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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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及倾城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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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这是何意?”
“只要他郄修篁一日没真正拿到洛南王的名,以他的性子,他就一日不得安稳,便不会有余力来打兰容的主意,这水已经够深了,他再搅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笑意愈深,“靖南王不遗余力找到兰容,这份恩白家是一定要报的。更何况舒长昼这小子虽然拿兰容玩得团团转,我却偏偏待见他。若白家能与靖南王结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一开始还以为舒长昼只是骗他而已,后来仔细比对了容貌才发觉,那每天跟在舒长昼身后没大没小的少女正是他父侯日思夜想的女儿。
那随从一脸忍不住的笑意:“世子是看见靖南王,想起自家侯府里那些千金小姐了吧?”
他眉头一拧,显得无可奈何,“……休要多言。”
正是无话可说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年轻女子尖利的咒骂声,那随从正要出去看看,却被青年男子出声拦下。
“世子?”他侧耳听了听,一脸不解,“那边似是有变,为何拦着属下?”
“你方才不是要教训靖南王么?仔细听听,有人帮你出气去了。”男子笑着斟尽了最后一滴酒,“好戏刚刚开始而已。”

漫山烂桃花

绘雪姑娘很头疼,她的拾芳楼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看着舒长昼黑到底的脸色,绘雪紧锁眉头,手里团扇轻摇,不知拿眼前这许家千金怎么办。
舒长昼被许二小姐盯着,瞥了装死的小容一眼,低声问道:“人家都找麻烦上门了,你居然还趴着?”
小容不给面子地冷哼两声:“你自己惹一身烂桃花长得也烂桃花,关我清白姑娘家什么事?”
两人正在房间里僵持时,这许二小姐忽然带着人冲进拾芳楼,闹闹嚷嚷地撞开了这间房门,颇像来抓奸的女人。不知许郡守和听梓知道自家二小姐这副样子,会不会气得吐血。
许二小姐的威名小容在见到许自闲时便领教过,此刻见她气势汹汹地杀进来,再联想一下之前在许家宅子里偷听到的话,立刻将此次事件的中心锁定在舒长昼身上。照她看来,那天许家下人们说的亲事,应该就是指许郡守想将女儿塞给舒长昼这事。
情敌相见,能不眼红嘛。更何况这年头的女人当了情敌,那是整死人不偿命的,她可没这心思跟受过专业训练的许二小姐火拼一把。更何况听那两个下人的意思,许二小姐像是树敌不少,在府内很难争到出嫁第一人选。这次应该是狗急跳墙,否则不会冲到青楼来。
看她这意思是要撒手不管隔岸观火,舒长昼一抚额头,刚要劝许二小姐回去,许二小姐已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副标准的泼妇像。
“哪儿来的狐媚子,每天缠在王爷身边,真不知羞耻!”许二小姐深得吵架精髓,专挑软柿子捏,一开口就冲小容骂了起来。舒长昼做好战斗准备却突然失去对手,一时呆住。
“不敢不敢,民女哪儿敢啊。”小容倒是想到这一点,做足了被她开炮乱轰的心理准备。虽然声音因为药力作用有气无力,但言辞犀利当年风采不减,“在容貌绝佳风采绝代的靖南王爷面前称民女为狐媚子,还真不给王爷面子。”
情敌找上门,反击靠个人,小容这话很成功地瞬间转移火力,舒长昼额头青筋猛地跳了一跳,他五指成爪,狞笑着往小容头上按去。
“嗷——”容轻朝趴在桌上大叫起来,“你干什么?!”
“在外人面前也没个规矩,还不快起来给许二小姐赔罪?”舒长昼的语气明显是幸灾乐祸,却将场面话说足了。
只不过那“外人”一词在许二小姐听来,有点不同的意思。
趁着这位官家大小姐心绪乱如麻忐忑复忐忑时,舒长昼倒了一杯酒,然后拆开纸包撒了些粉末进去,将酒递到小容嘴边,“喝了。”
“这是什么?”小容闷闷地问道。
“解药。”
“我没力气,你喂我。”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撒娇,却是大大的实话。
舒小王爷很听话,他乖乖地站起身,走到小容身边,悠悠地、以一种暧昧的语气问道:“你要我用什么方式喂你?”
两人一来一往视许二小姐为无物,许二小姐面上挂不住,气得一脸猪肝色,满头簪钗花枝乱颤。小容懒得搭理许二小姐,用软趴趴的手颤颤接过解药,一口喝下。许二小姐眼尖,一眼看出她拿着舒长昼的杯子,立即妒火中烧高声叫起来:“你居然敢用王爷的杯子喝酒?!”
喝了解药整个人神清气爽,小容不耐烦地爬起身,“那你来喝啊?”顺便一手把杯子往她那边一伸,等她来拿。
一招欲拒还迎,许二小姐在小容面前瞬间被破了防御,呆呆地看着一脸不耐的小容。
绘雪在舒长昼的眼神示意下早已退下,一时整间拾芳楼,只听得见这间房间的动静。
“不喝?那我自己喝了。”小容忿忿地收回手,又倒了一杯竹叶青,一边对舒长昼道:“真不是说你什么,找个小老婆好歹找个有素质有文化的,这么蛮横无礼的要是带回府里,你晚上还不得被踢下床去!”
舒长昼闻言脸色又青又白,眼神仿佛要从小容身上剜出肉来,他一字一句狠狠地道:“容轻朝,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话快说,本公子没兴趣陪你耗时间。”不知为何,小容的心情在许二小姐到来后变得十分糟糕。她草草吃了些小菜,一边吃东西一边对许二小姐道:“许小姐,待会儿我还要去赌场玩玩,你想跟来也行。”话毕,她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撩衣服便往外走。
舒长昼这个杀千刀的,下药拉自己上贼船不说,居然还拿自己挡烂桃花。他舒长昼是核武器所向披靡,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不代表她容轻朝就是宙斯盾,防御能力百分之二百还附带其他效果打折。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骗,小容真的火了,琢磨着自己智商可能在穿越时受到损害,是不是要带根银针在身上随时验毒。
“你敢走?”舒长昼的声音在后面凉凉地响起,“你要是敢去赌场,本王便打断你的腿!”
“靖南王爷自便。”容轻朝头也不回,“吃喝嫖赌还没玩满呢,今个晚上王爷还是替我找个高档的小倌馆,姑娘我晚上不回府了。”
说这话时她正走过许二小姐身边,许二小姐心脏比较脆弱,被她这话吓得花容失色,腿一软膝一弯,就势倒入身后一大堆侍女中间。
看着许二小姐这副被惊吓的模样,小容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她瞟了处于火山爆发边缘的舒长昼一眼,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容轻朝,你给本王滚回来——!!”
暴怒的吼声终于在身后响起,小容只当没听见,一路潇洒地走出后门,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对着白晃晃的阳光弹了弹。
话是那样说,总不能真的去那种地方吧,她还是先寻个落脚的地方再说。以后舒长昼要是欺负她,她就离家出走吓唬他。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点失落……
她孑身而立,一时茫然。
吸取以前的教训,小容这次一到朔阳,就把朔阳大小街道摸索了一遍。
这是个很繁华的商业城市,治安秩序良好,正在往国际性大都市发展。小容在钱庄里取了五十两银子,往一家处于朔阳二环到三环之间的小别院走去。
这间小别院是小容早早看上了,五房两院,附带一个小池塘。那户人家人少房子多,很容易讲价,已经答应以五十两银子的价格把房子租给她两年,家具什么的都有,日常用具也是那户人家应她要求给她重新置办的,十分划算。
租房的是个老婆婆,跟官府的人熟识,也就没人敢欺辱她。两个儿子都在外地,老婆婆只需要负责在家里含饴弄孙,颇是悠闲。
今天刚好是约定的日子,小容还没到别院门口就见到了跟她讲价的管家老爷爷,便挥挥手给老头子打招呼。
老头子见了她,立刻笑容满面:“容姑娘啊,今天到得还真早,银子可带来了?”
“带来了。”小容将银子给他,老头查看了银子的数量和成色,然后带她验房子。
小容东看西看,对这户人家,尤其是这个管家老爷爷的好感陡增。忽然觉得一个人住着不安全,为了增加朔阳的就业率,小容有了个想法,问道:“老先生,您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不敢不敢,姑娘请说。”老爷爷颇受不起先生这个称呼,忙笑着答应。
“这院子空了些,而且我一人住着不大安全,您看能不能帮忙,去挑两个手脚利索的人来,一个丫鬟两个小厮,工钱我付,就入了贵府的奴籍也行。”
她这话说得很在理,老头子思索片刻,道:“姑娘,我回去禀明老夫人,看看能不能直接从府里调两个丫头护院过来,外面买的丫头反倒不放心。”
小容闻言大喜,笑着应道:“就依老先生这么办了。”
这么简单地应下老管家的建议,小容还是很放心的。那老夫人像是很喜欢她,毕竟两个儿子不在身边,孙子还没长大,她这么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老夫人能不喜欢嘛。
老管家看她片刻,忽然道:“姑娘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小容愕然。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他看出来了?
似乎又看穿她心事,老人呵呵一笑:“姑娘不必过于惊讶,老头子我当这管家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九了,你那心事可都在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呢。”他看了看,见小容神情一黯,连忙笑道:“我真是年纪大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姑娘的心事想开了就好,我老头子也不好多嘴。”
“没事,不过有些烦而已,出去走走就是。”
老管家低应一声,没有再问。
事情办妥,送走了老管家,小容当即整理了东西,却发起呆来。
她到底为了什么愤怒?
舒长昼骗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能气什么?那是为了许二小姐那个泼妇?她的价值观什么时候堕落至此了?
唉声叹气中,她还没往躺椅上躺好,就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从男装换回女装时,好像把那根簪子忘在妆奁旁了……
她居然忘了。
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小容从角落里拣了一把旧伞,急忙灰溜溜地往王府赶去。
希望在她拿东西回别院时舒长昼还没回去。否则以舒长昼今天爆发的音量来看,她会死得比较惨。

伤神伤自尊

七月的太阳还是很毒的,小容又路痴得很,好在带了伞遮阳,否则她非得被晒掉一层皮。
从王府正门进来往霜萼院走,小容接受到了来自许多侍卫侍女的怪异眼神,就像是吃完饭没擦嘴一样被惨烈地围观了一把。不过等她到霜萼院时,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她想过招惹了许二小姐的后果,可她没想过,后果居然是这样的。
站在霜萼院前看着来来往往把东西往外搬的人,小容很是惊愕地瞪着得意洋洋的许二小姐,以及她身后的一众千金。
“你们……”小容刚开口,就发现自己气势弱了,立马改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许二小姐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不说话,表情却更加得意起来。
小容现在还有五十两银子,不算是无产阶级,而且许二小姐搬走的都是舒长昼给她的东西,就算砸了卖了心疼的也不是她。小容焦急地往里探头,没在下人们手中发现妆奁和簪子,便对许二小姐质问道:“妆奁呢?你搬哪儿去了?我的玉簪在哪儿?!”
许二小姐很不要命地将那支玉簪举过头顶,面上的轻蔑与鄙薄显而易见。只不过看她那兴奋庄重的表情,小容差点以为她举着的是一支奥运火炬。
目光不忍地扫过她脸上厚厚的脂粉,小容定定地看着她,怒火中烧下舌头忍不住毒起来:“许小姐,你是不是缺钱花?许家给的脂粉钱都用完了,就变卖王府的东西来了?”
许二小姐闻言变色,大怒道:“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有脸回来?真当王府是你家了?!”
这话倒是对您自己说啊,小容暗中嘀咕着。
不过损人利己向来是她对待敌人的原则,既然许二小姐三番四次出言不逊,那她也没有让步的必要了,当即伶牙俐齿地回了过去:“许小姐,这骂人呢,是有学问的。尤其是骂一个同样身为女人的人,您感同身受,想必能骂出更精彩的词汇。”
说到这里袖子一捋,小容气势豪迈,颇有指点江山粪土万户侯的感觉:“许小姐,您听好了,要骂一个情敌,你可以用这些词:比如蠢货,比如妖精,比如贱人,比如狐媚子,比如破鞋,比如……”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活像一只小狐狸,“比如许二小姐。”
可惜她还不知道许二小姐芳名,不然这一句连着来,气势可是十分凶狠。许二小姐被绕了个七荤八素,刚反应过来她在骂自己,更是火上浇油。
“你敢骂我?!”许小姐愤怒地跨前一步,再度摆起了双手叉腰的招牌动作。
这许小姐是被惯坏了还是脑子不行?小容当即冷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你了?”
“……你,你分明就说了!”未待许小姐说话,她身后一位个子小小的千金弱弱地帮腔,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还说过很多……”
这欲加之罪还真是合理,小容眉毛一挑,“你真听见了?”
那小姑娘被她一瞪,差点哭出来,抽抽搭搭地说:“你明明就说了很多……”
小容再度冷笑,气势一丝不减:“说了很多?嫌多还是嫌贵?只批发不零售,量多从优不打折,谢绝团购,你怎么地吧?”
那小姑娘应景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小容无奈地撑住额头,不知怎么再应付下去,却听许二小姐十分凶狠地道:“春香秋兰,给本小姐听好了,把这个目中无人不知礼法的贱人赶出去!”
“赶我出去?”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个丫头,小容对许二小姐的智商绝望了,“许小姐,麻烦你弄清楚,这霜萼院是我的地方,要撒野往别处去,别污了靖南王府。”
许二小姐面色铁青,在众千金丫鬟小厮的注目礼下,她尖叫一声亮出长指甲,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一般,朝小容扑了上去。
容轻朝一呆,想不到她居然撒起疯来,赶紧闪身到一边,让她扑了个空,顺便就势摔倒在地上。
许二小姐摔在地上很没面子,春香秋兰两个丫鬟见了,连忙上去扶起自家小姐,同时如避蛇蝎一般拖着许小姐离小容远了几分。
小容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跟泼妇掐架,那可是完全的无原则无底线。她刚才要是不躲开,八成就给许二小姐毁容了。这许家小姐深得打架精髓,出手快狠准,留着一手长指甲说不定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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