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情不只是路过mmqewrt(凛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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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情不只是路过mmqewrt(凛滢)-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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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爱情不只是路过》 mmqewrt/凛滢

  楔子
  那是个多么美丽的孩子。美丽而虚幻。
  杰普达·卡纳·赫曼奇至今仍记得,15岁那年的冬天,那一年的伦敦也像现在这样烟雾迷茫。一个风华绝代的国家,一个雍容浮骚城市,在15岁的自己面前却第一次失去了它绚烂繁华的色彩。
  记忆里的那一天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在赫曼奇家族的墓园里,一片片雪花映衬着冰冷铅灰的大理石墓碑,不慌不忙的飞舞着,骄傲的覆盖在枯萎干秃的草地上。在墓园里,他最后一次瞻仰母亲的容颜,她的脸上还似是而非的泛着薄薄的一层红晕,唇边停泊着一贯的安详。而后人们重新盖好棺盖,钉牢钉子,将母亲正在安睡的漆黑檀木灵柩放入地坑中,洒落一朵朵盛放的白玫瑰。
  他不记得雪是在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了悲恸的人群,他只记得自己哀伤欲绝的飞奔在路上,脑海里全是母亲脸上迷人的娥眉、面颊上绽放的金橙色胭脂和她微微丰腴温暖的手掌。不知不觉的,他发现自己跑到了城里的贫民区,那里两旁破旧屋子的窗板弯曲变形,锈在砖围砌的窗户上,街上来来往往的全是皮肤干燥、裙摆裤脚沾着灰色泥泞的贫民。
  这里深知阶级等差及贵族特权的大人们不敢轻易上前,只是边磨搓着手中的赚钱工具边对他指指点点。可对于那些少不更事、衣装破陋的贫穷孩子而言,一身黑色高级服饰的他无疑成了最大的标靶,他们用脏兮兮的手扯他的头发,用破烂的鞋踢踹他的身子,用混着雪的泥巴抛砸在他的衣服上。
  那是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愤怒,仿佛是嗡嗡的虫子在咬着他的每一根纤维,触动了所有的感官。他以自幼勤练的武术化为拳脚一一回馈,不论那些孩子的年龄大小,不管他们贫穷饥饿的生活下单薄细瘦的躯体能否抵抗贵族的精健体魄。
  狠狠打完一架,拖着一身的狼狈,他平生第一次像一个疲于生活的邋遢贫民小孩一般,走到了伦敦繁忙的泰晤士河边。在这个语言大杂烩与肤色大杂烩的河边,流动着码头上来的人和船员,他们大多是穿着光鲜的暴发户,傲慢的越过码头的搬运工人和河堤边摆卖小生意的移民,坐上光彩夺目的马车。
  他空荡荡的坐在码头边,想着母亲娴雅的美丽,想着回家的路。他来过泰晤士河,他知道只要再努力回想一下就能想起家的方向,他不想出声祈求任何人的帮助,他知道在这狭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拥挤不堪,不会有人愿意搭理一个陌生的邋遢孩子。
  就在这时,一双精致的白色小皮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紧接着一块干净精美的浅紫色手帕递到了眼前。他惊讶了,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好心人——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孩子!
  他彻头彻尾的被震讶住了!
  是个不到十岁、却极其美丽的女孩子——不,她不仅具有孩子的美丽,长长的睫毛,银缎似的头发,身上华美的装饰更使她魅力无穷,镶着晶莹彩色垂片的帽子,小巧的网织手套,纯白泡泡袖的蕾丝公主裙配上蓝光莹莹的腰带,还有一袭深蓝色的艳丽小斗篷,如同一个无比动人的洋娃娃。
  “谢谢……”接过手帕,他的视线仍无法从小女孩身上移开半寸。
  小女孩没有开口,她美丽的眼睛静静看了眼被他接过在手的浅紫色手帕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他急忙起身拉住了她,隔着网织手套,感受她圆润而温暖的手掌。“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赫曼奇家族的——”
  “你要做什么!”
  一只小手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大叫声向他了挥过来!他飞快的闪身,看向那名挡在小女孩前面一派贵气、目光锐利的漂亮男孩。
  “我只是想感激这位小小姐的帮助。”冷静下失态的举止,他礼貌的点头打招呼。
  “那么你只需感谢,请别用那双肮脏的手随便碰别人!”这名年纪和小女孩相仿的男孩以上等阶级的强硬和骄慢打量他的狼籍,随后转身握住了小女孩,方才紧抿的唇微微的弯了起来。“爸爸妈妈已经在车上了,我们走吧。”
  小女孩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再看他一眼的跟着小男孩渐行渐远,只有他仍愣怔的呆在原地,紧紧看着手中的浅紫色手帕,看着手帕上用金线织缝出来的美丽图腾。他就像生平第一次见到颜色和形状一样看着它,以至于有好一阵子他什么也不记得去想。
  身体深处响起一阵轰鸣,接着像是咚咚的敲打声,声音越来越大,犹如一个巨人慢慢穿过陌生黑暗的森林,响彻他的全身,耳朵、嘴唇、手指,甚至是血管里都在嗡嗡作响。他把手帕递到鼻子边轻轻一嗅,终于意识到那声音原来是他的心跳声,它清晰可辨,犹如一组钟乐,优美和谐而欢愉。
  ——那是他15年生命里从未听过的,天籁般的钟乐。
  1
  1770年
  汉诺威王朝统治下的英国正处于它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蓬勃发展期,即使傲慢如伦敦,也接纳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他们之中有来自别的国家的贵族阶层,还有越来越多的黑人奴隶和自由有色人种。黑人奴隶们保留着各自部落特有的装束、特有的礼仪,而那些有色人种中,则出现了一批工匠、画家、诗人。尖锐的工业革命疯狂的吞噬着英伦的保守和典雅,越来越多的灰色的工业楼房矗立在伦敦古老的土地上。
  这个优雅而疯狂的城市,属于浮华、属于不朽。
  这一夜,赫曼奇家族的城堡敞开着大铁门,庭院中的火盆燃烧着旺盛的火焰,迎接来自各方的客人。
  赫曼奇家族的前任主人已去世一年,在那以后,长子雷纳德·卡纳·赫曼奇继承了爵位和财产成为德科伯爵,并把封土交由弟弟杰普达进行打理。与精于政治、军事的雷纳德不同,杰普达是个善于经营和管理的城主,他雇用奴隶和农民在一片封土上种植烟草和葡萄,自行经营烟草和葡萄酒生意,再将另一片封土租赁给需要建造厂房进行工业生产的暴发户,并拿出一部分钱投资在这些暴发户身上,为赫曼奇家族敛入大量的金钱。
  今夜是雷纳德的新婚宴会,来自上流阶层的宾客们无不悉心装扮着自己,浪漫妩媚、笔挺硬朗,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奢侈的极端和过分都在情理之中,他们享受着站在伦敦金字塔塔顶的地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脑满肠肥的思想感到无比的激动和骄傲。
  杰普达微笑的陪伴在哥哥身边,由他为新人一手规划的宴会上,他成为了最称职的陪伴者,举手投足应对得体,掩藏在哥哥的光芒下,却依然闪耀如星。宾客里所有年轻貌美女子的心思都投注在了他身上,她们围着他笑语嫣然,端庄而妩媚的笑容下流淌着不着一言的邀请,仿佛一朵朵等待采撷的花。
  姑且不论他的出身如何高贵,光是看他出色的外表、翩翩的仪态、优雅的举止,便要不自禁倾倒叹息。生于世袭权贵家族的公子通常骄慢,不管如何善掩饰,还是让人觉得目中无人、眼睛仿佛生来就长在头上。可是杰普达不同,他的笑容温和儒雅,他的语气谦和有礼,他全身散发着无从掩藏的光芒,但却不见有一丝骄傲之气呈现。
  “多么出色的男人!才24岁就有这样的成就和沉稳,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毛躁,我的未婚夫根本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一群漂亮的小姐们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好望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杰普达,嘴巴也没有闲着。她们之中的几名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只想在杰普达身上挑剔出缺点来嫌弃一番,但因为找不着,只好不断哀怨又叹气,不甘愿的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即使解除婚约,我们也未必就能攀得上他们伯爵家族。”另一位小姐也叹起气来,虽然大家同处于上流社会,但毕竟伯爵家族世代累积下来的涵养并不是她们这些暴发户家庭能攀比的。
  “这的确是!”挑起话题的小姐有些妒忌的推了推身边一名身着洋红色高腰宫廷长裙的小姐道:“凯拉曼你就好了,不但出身阿诺鲁斯子爵家族,还是雷纳德和杰普达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相信你和杰普达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这名叫凯拉曼的美丽女子扬着骄傲的微笑,手指绕着颈项上落下的几缕卷发,带着众女子嫉羡交加的注视不发一言的走到杰普达身边。
  “杰普达,你今晚都没和我讲过一句话呢。”她勾勒住他的手臂,喜悦的看着自己奶白色的修长手臂完美衬搭着他绣满珍珠的礼服袖子。
  手臂被凯拉曼紧紧的攀着,杰普达不得不向宾客歉意的点点头,将凯拉曼拉到一边,轻轻摆脱她的纠缠。
  “凯拉曼,今晚雷纳德和我都不可能陪你说上多少话,你为什么不陪着你的父母呢?毕竟子爵他现在的身体并不健朗。”
  “我相信他们比较希望我来分担你的辛苦。”
  “我习惯这样的场合,并不觉得辛苦。”他婉转的回绝她的殷勤。
  凯拉曼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是在近半年才出现的现象,在那之前她的心里只留有雷纳德的位置。一心幻想着伯爵家族的英俊统帅与子爵家族的美丽小姐来一场浩大婚礼震撼全伦敦的凯拉曼,在雷纳德宣布婚期及看到他出众的经营能力后,将这个美梦移植到了他身上,弄得整个上流社会沸沸扬扬,甚至有报社前来缠着他要写一篇童话爱情故事,简直让他傻眼。
  他不明白这个贵族小姐的心思。若说到财,以凯拉曼的家境大可不必找个更有钱的人来确保对方的目的不是她的钱,若说到人,他相信有地位有样貌的贵族公子在他之上大有人在,若说到爱——在这一点上,他知道自己的心,也不可能相信凯拉的“真心”。
  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一对新人走了过去,杰普达认出那是埃格特·墨洛温,他是赫曼奇家族封地的最大租借者,一位交友甚广、口齿灵巧的纺工厂厂主,作为墨洛温家的投资方,赫曼奇家族从墨洛温家族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和主人埃格特无尽的恭维。
  “对不起,凯拉曼,我还要接待客人,你还是陪在子爵他们身边吧。”借机摆脱了凯拉曼的纠缠,留下美人独自银牙暗咬,杰普达迈步走向大厅中央。
  正在和一对新人热络交流的埃格特·墨洛温看见杰普达走了过来,立即举起了杯子,透明的水晶杯映衬着他斑白的鬓角及显得过分殷勤的笑容。
  “这真是一场盛大的宴会!你的规划出彩极了,赫曼奇先生,我从来没参加过这么精彩的晚会!”
  “谢谢,能让客人们感到尽兴是我们应该做的。”杰普达握住他的手,谦逊的回应。
  “对了,我的两个孩子也随我一同来了,让我介绍他们给你们认识吧。”埃格特向不远处的一群人招招手,高声呼唤:“拉斐希尔,圣渥拉尔!”
  人群散开,传来一波波的骚动。杰普达并没有过分在意这骚动声,毕竟在拥挤的大厅里这样的声浪算不上什么。他心不在焉的低声与哥哥讨论着一些宴会的事情,直到哥哥和新婚妻子也乍然住了嘴,流露出与他们沉稳、端庄形象不符的愕然表情后,杰普达才抬头看向原因,并听着埃格特得意而亢奋的介绍——
  “这是我的大儿子拉斐希尔·墨洛温——”
  杰普达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名叫拉斐希尔·墨洛温的青年。他的脸白得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仿佛羽蝶拢起的薄翅,随眼睑的眨动在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暗青色的阴影,绑成一束的水灿银发丝丝络络的缠绕在纤瘦的身躯上。一双比青色还要浅淡的眸子,左眼下小小一颗泪痣欲说还休般暗藏无数的神秘。他沉静的站在他们面前,纤细隽长的身子矜持得像牢笼桎梏的鸟儿,眼底婉转着淡淡的流波。
  杰普达知道埃格特仍在介绍着自己的小儿子,但他无法听及更多的声音,一双眼睛只顾得紧紧凝视这名青年惊为天人的容貌,直到一道身影挡在了青年面前。
  “你好,德科伯爵、伯爵夫人,我是圣渥拉尔·墨洛温。”挡在拉斐希尔面前的俊美棕发青年与赫曼奇家族的一对新人握过手后,伸向了杰普达。“你好,赫曼奇先生。”
  “你好。”杰普达收回视线,微笑的握住了圣渥拉尔的手。双手相握时,一股加重的力道紧紧压在了他的手掌上,杰普达暗自拧了拧眉,对上圣渥拉尔尖锐的打量,感觉到一丝的意外与熟悉——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类似这样的场景?
  一个美丽的被保护者与一个漂亮的保护者……对了,在9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也是这样专注的凝视,对方也是这样的疏离,不同的是这次对方不是一双性别不同的玉人儿,而是一对出众的兄弟。
  毕竟不是那个小女孩啊……杰普达微微笑笑,由衷的称赞道:“墨洛温先生,你的两位儿子都相当俊美,为什么在社交圈从来见不到他们呢?”
  “哈哈,真是承蒙你的夸奖!”听及别人对自己儿子的高度赞赏,埃格特又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他们俩今年都才刚满18岁,而且拉斐希尔生性内向,不善言辞,他总喜欢呆在家里阅读,圣渥拉尔虽然比较外向,但他更喜欢和哥哥呆在一起,。我认为作为一名开通的父亲,就是不该强迫自己的儿子如此年轻就应酬,多读些书会是个好事情。”
  “你们兄弟的感情一定很好得让人羡慕。”
  杰普达笑看向圣渥拉尔,得到的是他勉强虚应的笑容,“赫曼奇先生真是自谦,你和德科伯爵不也是这样吗?”
  看来自己是彻底失去这个大男孩的好感了。杰普达无奈的笑笑,再看看依然沉静的拉斐希尔,心中有些叹息,有这样柔弱的哥哥,圣渥拉尔要失去多少的友谊才能保护他的安好呢?望着拉斐希尔光彩流离的银发,他的心渐渐飘远了喧闹的人群,飘向了15岁的那个冬天——
  记忆中的小女孩那一头绸缎般的长发,也是这样的水银色系。9年来他从不放弃追寻她的踪影,直到某一天,他从当年她留下的浅紫色手帕上的金色图腾去追查,才得知这个有些眼熟的图腾竟是大名鼎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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