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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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雪冤-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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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雪冤 作者:南妆

文案

新婚四日,相公枉死,她成了通奸杀夫的凶手
断头台上一切从新开始
保不住丈夫也不能让自己死得冤枉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报仇雪恨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亭初 ┃ 配角:容誓,甄颢筠 ┃ 其它:岑筱液,岑廷夜


、从新婚开始

刑场上,监斩官掷下令火签令,高声一呼——“斩”。

刽子手挥起大刀,手起刀落之际,血溅三尺,林亭初人头落地。

痛,脖子很痛,心更痛。

她是甄家的二少奶奶,甄家富贵,相公甄颢筠对她百般疼爱,她自然也受尽世人艳羡,风光无限。可是命运弄人,成婚不过四日,她发现相公甄颢筠被杀死在了甄家书房,过度的惊吓让她失去意识。

后来,是一盆冷水把她浇醒。醒来的时候她已身在公堂,知县曹涣说她和家奴容誓被发现衣衫不整地倒在甄颢筠的尸首旁,断定是她和容誓在书房苟且被甄颢筠撞见,合力杀死了甄颢筠。

林亭初喊冤,她看见甄颢筠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死了,她也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容誓。但是曹涣说她狡辩,下令用刑。

猩红的夹板在她的十指间用力,痛入骨髓。汗水把夹板黏在了她的皮肤上,分离之际连皮带肉一起撕下。水火棍一棍棍打下来,折为两段,几乎将她拆筋裂骨;浸过盐水的鞭子如狂风骤雨般落下,鞭鞭打得她皮开肉绽。接连三日,她几乎都是在刑具下生存,娇躯早已体无完肤。

不论她如何呼冤喊痛,公公、婆婆无动于衷;大伯、大嫂冷言相讥;管家、下人幸灾乐祸;唯一愿意相信她的是小姑甄浣逸。

那段日子是林亭初此生,不,是前世最痛苦的日子。短短三日,她已见识过衙门里所有的刑具。她不愿含冤赴死,被世人咒骂为淫|娃|荡|妇,她咬着牙不肯认罪,曹涣索性停了她的吃食逼她画押。

望着被夹板夹得见骨的双手,受鞭笞而绽了寸深皮肉的身体,林亭初含泪画押,魂断刑场。

无论如何,前世的恩恩怨怨都被这一刀斩断。可是她不甘心,她很爱她的相公,却背上了不贞和杀夫的罪名。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娘亲知道了她被判斩首之后先她而去,她至今都还没能给娘亲上一柱香。

或许是这一份不甘把她带回了八天前的新婚之夜。

那晚,甄家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宾客们的贺词不绝于耳,酒宴上觥筹交错。

林亭初坐在新房里,甄颢筠带着微醺的酒气走进来,关门声让林亭初心头一颤。

甄颢筠缓缓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盖头下的凤眸长睫几乎摄走了他的魂魄。

“娘子。”甄颢筠在她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柔荑,摩挲她掌心的痣,眼里柔情无限。

林亭初低着头,脉脉含情。虽然是第二次的新婚之夜,她仍抑不住紧张和羞涩。

“娘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甄颢筠轻声柔语。

“记得,莲溪桥头,我的荷包被贼人偷了,是公子,不,是相公。”林亭初的脸早已红透,“相公帮我追回了荷包。”往昔一切历历在目。

“我还记得,我是在把荷包交回你手的时候看见了你掌心的痣。”

“相公还说掌心有痣的女子是因为前生与情人有约,前缘未了,等待今生再续。”林亭初的鼻尖渐渐红了,原来前缘真的可以再续。

“我还记得你的那个荷包上绣着一对蝴蝶,我当时还说那对蝴蝶很漂亮,将来我娘子的盖头上也要绣这样一对蝴蝶。”甄颢筠望着那块绣着双飞彩蝶盖头,嘴角漫溢幸福。

当时的他们怎么会想到将来自己也会像梁祝一样,双双化蝶,共赴黄泉。思及此,林亭初再抑不住滚烫的泪水。

甄颢筠轻轻帮她拭去泪珠,粗糙的手滑过她细腻的皮肤,心生怜爱:“新婚之夜怎么落泪了?是不是想念岳父岳母了?”

林亭初不想告诉他,她落泪是因为想到二人短暂的恩爱过后一个莫名枉死,一个蒙冤被斩,便轻轻点头。

“傻瓜,你虽然嫁进甄家,但依然是岳父岳母的女儿,随时都回娘家探望他们两位老人家。”

甄颢筠真的是极疼她的,林亭初倚在他的肩头,看着他下颚的棱角,越看越舍不得,泪若断线珍珠链。

“我说过,你嫁给我之后我绝不让你落一滴泪。”甄颢筠拂着她的青丝,缕缕兰花香气送入鼻中,“娘子,你说以后我们生多少个孩子好?”

“一男一女,凑成一对好字,好不好。”林亭初话里带着哭腔,勉强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甄颢筠在她额头烙下一吻:“娘子说好便是好。”伸手解开她的腰带,除去她的红嫁衣,一夜缠绵。

次日清晨,新妇拜见公婆。

“公公喝茶。”

甄富接过儿媳妇茶,古拙的脸上浮着笑意。

“婆婆喝茶。”

“乖。”婆婆连氏是甄富的继室,也是甄颢筠的生母。

连氏呡了一口茶,“颢筠真是好眼光,亭初娉婷秀雅,又有福相,一定是个好媳妇,看来咱们甄家很快就要添丁了。”

林亭初记得,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如今再听,却觉得像针扎在心头。想起自己蒙冤之时公公婆婆看着自己受刑时的冷漠神情,想起刑场上他们咒骂她永世不得超生的恶毒模样,林亭初再没办法像当初那样敬重他们。

“弟妹的确生得标致,只可惜张了这样一对媚眼,似乎于家门不利。”大少奶奶刘氏摇着扇子冷冷说道。

刘氏,也是林亭初前世怨恨的人。在甄家的那几天,刘氏一直给她穿小鞋,她一直哑忍,刘氏却变本加厉。

“原来大嫂还会看相呀。”三小姐甄浣逸道,“那怎么还成天光顾城隍庙那个庙祝呢?”

甄浣逸是甄家里对她最好的人,从来不会因为她出身贫寒而看不起她,很乐意与她说话。行刑那天,她是除自己爹爹之外唯一一个为她落泪的人。

刘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扇着扇子。林亭初朝甄浣逸一笑致谢,甄浣逸回之一笑。

“三妹,女儿家说话别老这么带刺,以后嫁了人岂不是失礼了我们甄家。”出言训斥甄浣逸的是刘氏的夫君,甄家长子甄昊礼。

“知道了大哥。”看着刘氏得意的嘴脸甄浣逸心中忿忿,碍着大哥的面子又不好再说什么。

“三妹性情直率,世间难寻,再加上这张脸蛋,未来妹夫必定对她疼爱有加,怎么会失礼呢。”甄颢筠和甄浣逸一母所出,自然见不得妹妹受气。

“好了好了,家和万事兴,你们两兄弟也该回铺子去了。”连氏一直不喜欢他们三兄妹针锋相对,免得外人说她这个继室的闲话。

甄昊礼虽然不喜欢连氏但在甄富面前也得给她几分薄面,免得甄富对他不满,百年之后少了他的那份家产,于是便和甄颢筠和和气气地出了门。


、奴仆百态

甄颢筠出门之后林亭初也辞了公婆。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重生她就要改变命运,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甄颢筠的命。

到底是谁杀了他呢?

甄家是城中最大的药材商,富贵人家素来就免不了家产纠纷。公公甄富膝下唯有甄昊礼和甄颢筠两个儿子,百年归老后甄家的家业自然是留给他们两兄弟的。而他们两人素来不睦,甄昊礼不满甄富偏宠甄颢筠,甄颢筠因甄昊礼经常挪用铺里收入而耿耿于怀,两个人经常会有口角冲突。颢筠死了之后,甄家所有的家业自然都会归了甄昊礼,所以他的杀人嫌疑最大。刘氏和甄昊礼是夫妻,自然也是疑凶。

另一个可疑人物是管家裘叔。裘叔为人贪财好色,甄颢筠白昼多不在家,裘叔料定林亭初怕招人话柄吃了亏也不敢出声,所以经常对她毛手毛脚,有恃无恐。有一次裘叔偷偷跑进他们的房里偷林亭初的肚兜,结果被甄颢筠撞见,若不是甄富念及他在甄家的功劳,颢筠早已将他扫地出门。

不知不觉林亭初已走到后院,丫鬟娴妹和柳妹一边摘菜一边闲聊着。

“听说刚进门的少奶奶长得很漂亮呢。”娴妹说道。

“我倒希望她丑些,这样我才有机会当二少爷的小妾。”

“你呀,整天做这些白日梦,上次你打扮得像朵花似的,二少爷不也没多看你一眼,如今二少奶奶进了门,你就更别指望了。”

柳妹撅了撅嘴,嘴边的黑痣一摆一摆:“谁说的,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上次……”

“二少奶奶。”一个年轻男子突然在林亭初身后喊道。

林亭初一惊,回头看见那个家丁正是前世她被冤通奸的奸夫容誓。容誓这个人她前世也只在刑场上看过一眼,当时他头发散乱,脸上也染了泥污,所以林亭初并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如今细看,此人站如直松,英气凛然;面色古铜,目若朗星;发浓如墨,迎风如丝,略带疏狂之态。难怪说他们两个私通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坚信不疑。

此时受惊的还有娴妹和柳妹,两个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求饶。

“起来吧。”现在尚且不知能否保住夫君的命,难道还去责罚一个小丫鬟吗?何况这个柳妹的姿色实在一般。

“二少奶奶倒是大度。”容誓话里带着几分讥讽。

“你不在马厩喂马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林亭初对这个容誓并没有什么好感。

容誓挑眉质问道:“二少奶奶怎么知道我是马夫?”

“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林亭初初入甄家,按理的确不会认识容誓,这倒是提醒了她以后说话做事要多些小心。

“容誓!”管家裘叔也走了过来,“我们甄家请你回来聊天的吗?赶紧喂马去!”

“知道了。”容誓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下人,临走前饶有意味地周身打量了林亭初一番,嘴角浮起冷笑,教林亭初微打了一冷颤。

裘叔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娴妹和柳妹也打发走,小眼珠不停地转悠着,慢慢靠近林亭初。

以前林亭初一看见他就会躲开,现在想想,李裘在甄家多年,为人又喜爱打听闲事,对甄家的事情算得上是一清二楚,也许可以从他的嘴里找到线索。

“二少奶奶初来乍到,不如让我带二少奶奶到处走走。”

“好啊。”林亭初淡淡一笑,恍如轻云出岫,教李裘神倾。

“二少奶奶,听说您娘家是开面摊的,不知道是开在哪里呢?改天我也去光顾光顾。二少奶奶人张得这么漂亮,娘家的面肯定也比别家的好。”李裘轻声细语,林亭初听得浑身鸡皮疙瘩。

“裘叔客气了,我爹娘的铺子远,裘叔您是甄家的管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事情打理,真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哪里还能去那么大老远的。”林亭初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巧妙地避开李裘想摸她柔荑的手。

“二少奶奶的声音真好听,比戏台上的戏子唱的还好听,不知我几时才能娶到一房像二少奶奶这样的媳妇,到时候我一定好好疼她。”李裘的声音腻得像猪油一般,令人作呕。

林亭初差不多快撑不住,想甩掉这块恶心的东西的时候,却那么巧走到了书房门口。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她推开书房的门,看见自己的夫君倒在地上,满头的血,满地的血,他的脸依旧那么俊秀,但却比书案上的宣纸还要苍白。

“这是书房。”李裘烦人的声音打断了林亭初的悲伤,也提醒了她,她还有机会救自己的夫君。

林亭初敛了泪意,道:“对了裘叔,我和颢筠相识不久,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裘叔看着他长大,一定知道很多事吧,能不能跟我说说?”

一听这话,李裘眼里闪露出几分不屑:“他呀,不是我自夸,若不是有我李裘,二少爷,不,整个甄家都不可能像现在这么风光,二少奶奶嫁的没准不是二少爷而是我李裘。”说话间,李裘伸手去搂林亭初的纤腰,林亭初不防被他一碰,惊叫一声躲开。

李裘笑容猥琐,一脸享受地嗅着自己的手:“二少奶奶真香。”

林亭初厌恶不已,但是想想甄颢筠,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裘叔,你倒说说为什么甄家没了你就不行了。”

“是这么回事,三年前老爷卷进一桩官司里,若不是我给他做证人甄家早就像岑家一样被抄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家大业大,药材铺开遍全城。”

“是吗?什么官司这么严重,还要抄家?”

李裘鼠目四下张望,又复靠近林亭初,林亭初微微退了一步,李裘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三年前,咱们城里出了件大事,老知县在酒楼设宴款待巡抚大人,结果因为宴席上的人参炖鸡用的是假人参,结果那个巡抚和几个官吏都死了。那家酒楼向来是和甄家拿货的,老爷当时也被抓进了大牢呢。”

“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多亏了我了,那时候我在岑家酒楼管账,要不是我拿出账本证明那毒人参是老板岑禹阳自己从黑市里买的,而不是甄家所卖,老爷哪里能逃过那一劫。”李裘又道,“说起这岑家,我可得提二少奶奶一句。那岑家有位小姐,和二少爷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以前常到甄家走动,老爷本来还给他们订了亲。”

林亭初凤眸骤抬,李裘继续说道:“不过出了这件事之后岑禹阳就被砍了头,岑家也没落了,男的全部发配边疆,女的编入贱籍卖进青楼,那位岑小姐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亲事自然就黄了。可是咱二少爷倒是有情有义,那位小姐也不知被卖到哪个窑子去了,二少爷到处托人找她,一找就找了三年。听说最近她回咱这来了,就在东街那家天香楼挂牌。”

“是吗?”李裘言之凿凿不像说谎,林亭初心头一紧,这件事为什么颢筠从来没有和她提过。

尽管林亭初表现得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李裘依旧热心地说道:“二少奶奶可别大意,柳妹那蹄子没什么看头,二少爷自然不摆在眼里,可那岑家小姐是出了名的貌美,如今在天香楼里可是头牌,前天我还见少爷去天香楼呢。”

前天?就是她和颢筠成亲的前一天。他已经要娶她了还去找别的女人?不,颢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李裘故意捏造出来挑拨他们夫妻感情,好趁虚而入的。林亭初这样想着,可心里始终像压着块石头,令她透不过气。

“裘叔,我累了,下次再逛吧。”

“那二少奶奶好好休息,养好气力,提防小人。”

李裘笑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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