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彼岸作者:奉旨喝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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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彼岸作者:奉旨喝茶(完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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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松下听禅,但觉梵音入耳,有中被洗炼尘垢的救赎感。
  可我不能在此间哭泣,脏了香客信徒们朝圣的路。
  我也无法成为信徒,数百年来,我只信过我的爱恋,如今,我连这个没法信了。
  
  游荡的时候,我学会了做饭做菜,学会了像个普通人一样挣钱,过活。拼命地做着一些事的时候,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了。
  我以为我的一生将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下去,除了偶尔看见一些温馨的画面会羡慕不已之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民间多的是亲密无间的父子兄弟,多的是共享天伦的乐趣。
  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我比他们任何一人,都更刻骨铭心地爱过。只是枕籍着那些已经触摸不到的回忆和思念,我就可以撑过余生。
  我能的。
  直到我遇见了韩益。
  
  “不奇怪为什么千万人中,只有我可以找到你吗?”他笑着问,依旧是丰神俊朗儒商,你永远也无法猜透他有多富有,他敢像个皇帝一般坐二十四人抬的大轿而没人能参奏他什么。
  因为他的大轿只是极尽靡丽繁华,不见尊荣。他的野心除了钱,和我,再没别的。秦昊想必也是知道他的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要他的命,即使他犯了那样的大罪,勾结外邦。
  我摇了摇头。
  他抬起我的手看了看,又双手捧了我的脸:“秦宝,何必这样苦自己呢?你的双手,不适合亲自为生活奔波。”
  “那适合什么?”我笑,自从再次在民间游荡,我便学会了笑,即使自己不开心,也还是要笑,因为别人会开心,别人开心,才会不挡你的路,不给你使绊子,朋友也会多了许多。
  即使自己还是会寂寞,可有人相伴,起码,热闹还是有的。
  “拈花。”他也轻轻一笑。
  “你是建议我出家,在菩提下向佛祖的方向奋斗么?”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弹了我的额:“想哪去了你!你可千万别出家,那很多人可要同时挤破寺庙的门了……”
  “才没有呢!到了今天,记得我的人能有几个?”我依旧笑。
  当年我可真的是有众多的爱慕者,只是我一个都不曾在意过,我的眼里只有老爹,连一起长大的秦昊都没有。
  “别这么笑秦宝,虽然美得惑人心魄,可我看了会难过……”他收拢手臂,拥我入怀,我挣扎起来:“韩,韩益,我一直把你……”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大哥一样的存在。我没有想别的,以后我也不会了……你继续把我当大哥好了,因为哥哥我,已决定把所有的生命兴趣,都投注在赚钱上了,等你需要时,我一车一车地搬去任你挥霍,你说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要剥夺我唯一的兴趣啊喂。”
  “哼。”
  “秦宝,答应我,怎样都要好好的。没有任何人会再逼你了,你放心,再没谁可以逼你了,没有了……花颖君已经死了,兮羽为了救秦昊,已经沉睡了好几个月了,也许再不会醒了,他不会再强迫你了。你也不用担心国政,苏乔扶持太子,苏乔,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一切都处理的甚至比花颖君还要好……”
  “那秦昊呢?!”
  “他,他其实,也是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快点完结快点完结……




64

64、第 64 章 。。。 
 
 
  “哦,那就好。”我垂下肩膀。
  “要去我落脚的地方走一走吗?最近行商至此,恰逢春色无限,所以行程放得慵懒了些,居然让我遇到了你!”他搂着我肩膀的手臂紧了紧,用极尽宠溺的口气道。
  我看向他,突然道:“韩益,你老得可真快!”
  他盯着我的双眼看了一会儿,转过了头道:“是啊,思念催人老……”
  ……
  沉默。
  我发现已经不能同从前一样和他玩笑耍嘴皮子了。
  我忘记了,如何真正地去笑、去玩笑了。
  扯了扯嘴角,摆出一分“我在微笑”的架势来。
  要是白琴还活着就好了,我咕哝道。
  他为了帮韩益,韩益为了帮我,最后我却什么都没有做成,困于情感的泥沼,害了多少人都记不清了。
  
  韩益住的院落,有一大片白牡丹,这时节,开得正烈。
  我望着那丛丛的牡丹出神。
  白琴,曾经如白牡丹一样的美男子。
  已经不在了,不在这个世间的任何地方了。
  “你想他吗?”我问韩益,却又觉得多问。
  他是有钱的大商贾,从来都是挑剔的人,却住在这样一处僻静的院落,不见奢华,饭食也不见精致,只有这满院白牡丹,尚有可取之处。
  他没有回答我。
  背影给我几分寂寥。
  
  领我到他给我安排的房间,他亲自给我叠被铺床,洒扫布置……
  “韩益,这些,我都会自己做,你不用……”
  他将我推到外间的廊上站着,道:“乖,你坐在廊下喝点茶先,马上就好了。”我待要再说,他用拇指揉了揉我的眼角道:“倒底是多久没有好好睡觉,没有好好吃饭的?憔悴成今天这个样子?啧啧,比以前丑了……”
  他自己,不也一样憔悴。
  说是偶遇,只怕自我离开上京后就一直在找我吧!若不是快到清明时节,我想回上京看望一些那些已经在地下的人,只怕他还找不到我。
  入夜,躺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却沾枕即眠。
  再醒来,却不是在那个开满白牡丹的院落里的某间房里,而是在一处华丽的所在!这是哪儿?!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恐惧袭上心头来!
  莫非韩益他……
  不远处珠帘掀动,环佩叮当,香风袭来,一云鬓华服美人走了进来,恍惚间,我以为自己还是在黄粱梦中。
  “苏……乔!是你!你怎么……”
  她在床畔坐下,忽然大笑起来道:“原来得到你,也不过如此简单,只要有权力就足够了!”
  “你说什么?!”
  “是我派人跟踪韩益的!我知道除了他,你现在几乎不想见任何人。现在整个随的天下,几乎就在我的手中,你别想逃了!”
  “你就不怕秦昊……”
  “我说了,整个随的大权,都只在我的掌握之中!”
  “秦昊……”
  “你放心,他不会再纠缠你了。你会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你!因为我是女人。并且现在也只有我,有这个权力和能力!”
  “须知你的权力,也不过是从秦昊手中得来,他尚且不能够留住我,你凭什么……”
  “他留不住你,那是他太贪心了,他不仅想要你的人,更想要你的心,所以到最后他只能什么都得不到!我不同的,我只要能看着你活在我身边就成了……”她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这使我毛骨悚然。
  “苏后,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你是他的皇后,不该……”
  “哈哈哈……你大概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个什么样子吧?”
  “你把他怎么样了?!”我抓住他的手腕急问,她甩开我的手,斜了我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恨不得他死呢!”
  我不会单纯地以为秦昊只是懒于整理朝政,他年少登基,本就根基不稳,加上心思全不在那上面,毕竟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或有不成熟之举,可那都是被我影响所致。他这样立于朝堂之上,时刻面对的是一般虎狼臣子,如履薄冰就不说了,即使回到香粉作堆的后宫,也都是危机重重,他是怎么撑过来的,我却完全不关心,还尽给他添乱,扰他心神……
  苏乔毕竟是女人,她以为如今整个大随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可她背后的力量究竟有多少是真心忠诚于她的,就不得而知了。朝中有的是藏得很深的老奸巨猾之徒,她此刻是否被人无形中当作木偶、傀儡来操纵……
  而秦昊,秦昊不知道被他们……
  “瞧你那一脸着急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怎么样,不过是再不记得登基之后的事了,呵呵,说来也可笑,他一直执着地以为他还是那个秦府的六公子呢,自个儿搬到那封了许久的庭院去住,每天在那读书、习字……”
  “怎么会这样?!”我从床上爬起来,冲到地下,几步奔到苏乔的跟前,差点跌倒。她皱眉看了我许久,才道:“他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再也不会祸害苍生了,也不会为了你把皇家的脸面丢尽,不会为了你成天想杀这个想杀那个……”
  “也不会伤心难过了,是吗……”我转过身,下意识地向门外走去,背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柔柔的声音在耳旁道:“不许走,我这么辛苦地扛下一切,为的就是今天,你不能……”
  “对不起,我不能。我秦宝,可以成为您的臣子你的下人,或者阶下囚,或者鞍马舟车,就是不能……”
  “放肆!你觉得你还有权力说不吗?!我不同于秦昊,我不会对你太过心软……”
  我推开她,毅然向外走去:“我不能。”
  “来人!拿下!”随着她的一声高喝,立马有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荡出来,手里的利器寒气逼人,齐齐对准了我。
  我回身,施施然对苏乔行了一个君臣大礼:“皇后,我秦宝不才,从前屡屡被人掣肘困住,那是因为秦某那时心中尚对别人存有信任。这几年发生的事多,我早就不信任何人了,所以,倘若秦某真要走,凭你是没有办法拦住我的。谁都没有办法!”
  那数十黑衣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可是我逃起来也不费力。毕竟,谁让他们不敢真的伤了我,而我却敢真的不顾他们的死活呢!
  “秦宝!”
  “皇后娘娘……”我掠到她身前,淡淡一笑,轻道:“秦某是愚钝之人,对女人委实一点想法都没有,告辞!”
  
  一路奔逃,发现身后并无追兵。
  遂松了口气。
  抬步准备向我们从前的家里走去,不知怎么的,有点想见他,又不敢,怕见他,更怕有追兵追到秦府上,对秦昊不利。
  犹犹豫豫间,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街道两旁的梨花开得正繁盛,纯白之中,掩映着些微的嫩绿,黄昏的风起,那些梨花纷纷落地,沾染了行人的衣、行人的发、行人的伞……
  秦宝啊秦宝,你还有什么脸去见他?
  他的一生,几乎就毁在你的手中,你却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的付出他的纯真他的深情……生生地,将一朵纯白的梨花碾入尘泥一般地残忍……
  路上三三两两,成双成对踏青归来的人,欢歌笑语,无不在诉说着好春光。
  酒馆千万家,家家和乐。
  不觉循声而至的庭院,爬满苔藓的墙上,犹自伸出了几枝出墙桃花。雨打在上面,花枝微微颤动。
  “公子,赏花忘了天在下雨吧!你们这些秀才啊,都是一个样,定是作不出好的诗句来赞美春色,又牛脾气地沉思这么久,真是又痴又呆了……嘻嘻……”一个清脆的声音自身后想起,似是在捂嘴偷笑。
  但见一个清秀少年,举了把油纸伞,正掂着脚尖将伞向我头上举,旁边一个小丫头,手中捧了一大捧梨花,头顶上只罩了件披风……
  真美……不觉脱口而出。
  “公子,你是说这花美呢,还是说二丫美呢?说她美我可不要承认!”
  那小姑娘顿时眉一竖,怒目瞪他,他吐了吐舌头,道:“好啦,二丫,我知道整个上京城就是你最美,可是跟这位公子比起来……嘿嘿,差远喽!”
  “呸!没礼貌的家伙,人家是男人,你却说人家美,还拿来跟我比,小心人家揍你!”
  “公子才不会呢,是吧公子?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柔的人……”
  “呸,我娘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这混蛋也一样,就知道喜欢好看的人……我以后都不跟你玩了……哼!”小姑娘将梨花撒了那少年满头满脸,气呼呼地甩下头顶上用来遮雨的披风,跺跺脚跑了……
  “唉,等等我……”那少年要去追,却望了望我,我没有看他,目光只看向那地上的梨花,他左右顾了半天,将伞往我脚边一放,就撒腿跑开了。
  说不上是触景生情还是什么……
  眼前高墙那边,“烟波楼”三字依旧挤在繁华似锦之间,往日种种,历历如昨。依稀记得,我将他画成女子时的乖巧惊艳模样……
  将他抱在怀中,他那羞涩得满脸绯红的模样……
  他表白时的紧张、期待、心跳……
  如今回忆起来,都充满不知名的燥热与困惑,为什么从前,这些都只在我脑中一带而过呢?他也有如刚才那个少年一样纯白的曾经,羞涩的曾经,美好的曾经……而这些,全都被我毁了。
  我对他甚至,比不爱更残忍。
  冷漠与忽视,欺骗与忽悠,是我对他一贯的态度。我……我竟……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下一章完结吧。
无力啊……
各种无力。




65

65、第 65 章 。。。 
 
 
  秦府被尘封许久,如今再住进人的时候,居然也不显得陈旧,四处依旧打扫得一尘不染,清明的雨滴打在门前那齐整的青石路面上,光可鉴人。
  花圃里的草木都经过了一番修剪,廊檐下雨帘倾泻,东窗开着,窗边是雪白的梨花,床前一人执书独坐。
  是他。
  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比从前更青春年少了许多。
  身着打扮,全是少年人模样,看来,他忘记的不止是登基后的事。
  他连我们怎么被迫迁出秦府,秦府怎么被封,都忘记了。他记得的,也许是十六岁之前的事,也许更早之前。之后的,大约是都不记得了。这之间的种种违和与矛盾,不知道他有否心生疑渎?
  大随男子一般十八岁加冠,女子十五岁加笄。在此之前都是散发的,头发自顶上梳起一部分,用玉环、明珠或者锦带绑定,胸前两侧分别垂下一缕长发或者多根细长的小辫,并且留有额发。这些都是少年人的特征,一旦到了十八岁,便会将额发留长,向后束起,所有头发全部束在顶上冠中,显得成熟稳重。
  可秦昊未及到加冠的年纪便以年少登基,直接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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