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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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瘾爱-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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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长辈的话会不会有点怪?”白皑萧想起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的郑母,心里有点难受。虽然男人和男人的婚礼有点惊世骇俗,但有哪个母亲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幸福得牵着另一半的手呢?

    “你介意么,就让我姐姐作为长辈代表吧。”郑唐衣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说法。

    “算了,都是一家人,合不来以后么可以少来往点。我答应你,面子上跟她过得去算了。”

    “子乔现在很上进,公司打点得井井有条。我想姐姐也知错了,她之后的人生都会想办法忏悔和弥补。你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真的很好,谢谢你小萧。”

    “只要你开心,我怎么都好。”白皑萧靠在郑唐衣的怀里,幸福得看着他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伴郎呢?”

    “佳轩算一个…”

    “另一个选子乔吧。”

    “证婚人呢?”

    “让林经纬来吧,她挺着肚子又安详又有母性,并曾经给了我们两个一人一次重生。”

    “西装一黑一白还是都选黑色…”

    “都选黑色像葬礼,一黑一白像熊猫。”

    “那就都选白色。”

    “白色不显胖么?”

    “我们两个连半张床都睡不下,胖个鬼啊!”

    这样幸福的气氛让时间过得飞快,郑唐衣起身去添茶顺便看了下时钟:“已经三点多了,起飞快一个小时了吧。奇怪,子乔跟他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说要一起吃晚饭的对吧。”白皑萧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邮件,除了寥寥几封广告外还有整形医院的李大夫发过来的一些病人修复手术的效果图。

    白皑萧已经打消了去手术的念头,但还是出于好奇打开看了看。

    就像广告上随处可见的照片一样也没什么花头,郑唐衣笑他被无良医院纠缠上了一边凑过来瞄了一眼——

    “等下!”郑唐衣忽然夺过鼠标,翻开刚才的一张图。

    “怎么了?”白皑萧被他吓了一跳:“这有什么好看的啊,这人被砍得好惨呢。”照片上是一个人的身体正面,横七竖八的疤痕十分骇人,就像受过凌迟一样。

    “这是谁?”

    医院为保护病人的隐私已经将面部打上马赛克,自然看不出是谁。白皑萧摇摇头,疑惑得看着郑唐衣:“管他是谁,你看下面这张对比图,砍成这样都能恢复得不错…也不知道是李大夫真有这个本事还是PS修的。”

    郑唐衣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脸色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惨白。

    “唐衣,你怎么了?”望着郑唐衣直勾勾盯着屏幕的眼睛,白皑萧察觉到事情不太对:“你不会认识这个人吧,难道是你把他砍成这样的?”

    就在这时,郑唐衣的手机响起,他显然从失魂落魄中被吓了一个激灵。低头看着屏幕缓了口气道:“是子乔,估计是堵车了吧。喂——子乔——”

    “是我。”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让郑唐衣不寒而栗。

    “海拓南…怎么又是你?!”

    白皑萧急忙凑过去,郑唐衣皱着眉头打开了手机免提。

    “郑茵芪母子在我手上,想要他们活命的话,今晚八点整带着修改后的遗嘱来见我…”

    “修改后的遗嘱?!”

    “许给苏子乔的全部唐氏股份…统统转到我名下。”海拓南如是回答。

    “你是白痴么?!”白皑萧差点被他气笑了:“就算把遗嘱转给你,回头唐衣就有权撤销,你毛都得不到!”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海拓南,你根本就不是为了钱的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郑唐衣叫道:“苏子乔不过是个孩子,作为我的亲外甥继承唐氏又跟你有何相干?你先是逼着他妈妈卖了别墅现在又要夺他股权…我真的搞不明白你想要什么!”

    “明天来了便知…记得,只有你们两个人。”海拓南道:“你知道的,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背后的黑手

    郑唐衣带着私人预留印章和刚刚按照海拓南的要求拟定好的遗嘱同白皑萧一起出发,海拓南指定的地点在远离市中心的一处别墅景苑。开车过去如果没有遇上交通堵塞的话可以顺利在八点之前到达。

    “小萧,有李大夫的电话么?”郑唐衣沉默了一路,忽然开口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

    “你还在想那个人?”白皑萧把手机递给他:“通讯录里自己找。话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也不确定…”郑唐衣埋头按着手机键盘。

    “喂,李大夫么?对…您好您好,我是白先生的朋友…”郑唐衣这边已经接通了电话,正逢一个红灯,白皑萧伏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他。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医院必须保密的隐私问题,所以…我只是想麻烦李大夫回忆一下这个病人是在什么时候接受的整形手术。对…您确定么?七年前…的春天…”郑唐衣愣愣得挂了电话。

    “唐衣,唐衣你别不说话啊!到底怎么了?”白皑萧拽了拽他的袖子,前面绿灯已放行,后面的汽车鸣笛不断。

    “先开车吧…我想,见了海拓南应该就都明白了。”郑唐衣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车子停在指定的一幢散发着诡异气氛的小别墅外。

    “这是海拓南另一处私密的住处?”白皑萧上下打量着别墅外观,灰色的墙体鲜有窗户,与其说是别墅倒像是一间专门设立的刑房。

    “这种地方应该不是用来居住的…海拓南绑架他们母女早就不是即兴行为了。”郑唐衣摸了摸口袋中的枪:“你的刀片还在身上么?”

    “恩,”从那次孤身去找海拓南起白皑萧的领带里就一直藏着刀片以防万一,虽然海拓南曾戳穿过自己。

    “那就好,枪恐怕是会被他搜走的。”郑唐衣将子弹倒出来藏在自己的衬衣口袋里。

    正大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的瞬间郑唐衣的手机又响了。

    “从走廊一路往前,不用开灯也没关系…路上没有障碍。”海拓南的声音有些阴森却并不可怕。

    “小萧…跟进我。”郑唐衣拉住白皑萧的手,里面黑漆漆的,只有能看得见脚下地砖的光亮。

    “他在搞什么名堂…”白皑萧扶着眼镜,这样的环境中该不会有几十支枪口对着自己吧?海拓南若要杀人,又何须这么大费周章。

    两人小心翼翼得并肩挤在一起,只有皮鞋的哒哒声蹭在光洁的地砖上。黑暗像隐藏着足以啮噬一切的怪兽一般把恐惧放大到最大。白皑萧却觉得没有那么害怕,阴影中看着身边男人好看的侧脸,就像是一盏心灵明灯驱散梦魇的纠缠。

    在白皑萧看来,无论海拓南要做什么,都无法再将他们拆散了。

    刷得一声轻响,一扇屏幕在两人眼前缓缓落下。带着轻微咯吱咯吱的节奏,阻缓了两人的脚步。

    随之而来的是电影放映机旋转胶片的声响,灰白的屏幕上开始了映像。

    画面上的场景似乎是在一处嘈杂的酒吧,正座吧台的男子带着低调的鸭舌帽一手端着啤酒瓶一手拨弄着手机。一个女人经过,将手中的一个黑色手袋下意识得丢在他面前,匆匆一闪而过。半分钟后,另外两个男人走上吧台,从那男人手里接过手袋。镜头下看的不甚清楚,但里面满满的钞票还是辨认的出的。

    白皑萧看了郑唐衣一眼:“这三个人,好像很眼熟。”

    “他们是当初狙击我和阿亮的杀手,三兄弟。当时一个死了一个被捕…”

    “另一个,在我五楼的公寓外被邢青杀掉了对吧。”白皑萧恍然大悟。

    郑唐衣没再说话,屏幕瞬间一黑,另一段片子接踵而来。

    场面是在繁华的商业中心,同样是上段画面的里的女人,她带着墨镜和帽子,在一家时尚女装店里挑挑拣拣。几分钟后,她选了一件连衣裙走进了试衣间。出来后将衣服交给售货员摇摇头走了。白皑萧注意到了,她手里原本提着的购物袋不见了。

    接着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孩走进来,女孩挑了一件衣服同样走进了试衣间。出来后将那女人遗留下的购物袋带给男子后,两人亦是匆匆离开。

    白皑萧依旧看得出:这个男人就是在父亲的墓碑前伏击自己与郑唐衣的杀手。

    灰白的影像,偷拍的水平不算太高。饶是如此两人都能轻易分辨出这几个杀手的脸,又如何会看不出饶是精心伪装也难掩姿态行为的郑茵芪呢?

    白皑萧不太敢直视郑唐衣的眼睛,他害怕看到他眼里对最后的那一点守护之意的绝望。为了这个姐姐,他们之间的隔阂整整存在了三年。郑唐衣曾用人格来祈求自己的原谅,用信念去为郑茵芪一时糊涂的借口来担保。可最终换来的,是她六亲不认斩尽杀绝的真相。

    白皑萧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郑唐衣心里面会有多痛,只觉得抓着他的手冰凉刺骨。

    短片结束,屏幕渐渐拉上。一瞬间灯火通明,两人眨着眼睛,显然对黑暗到光明的瞬间感到刺激不适。

    有节奏的击掌声自楼上传下来的,海拓南俯身在华丽的二楼栏杆上,笑容里看不出深味。

    他一挥手,距离郑唐衣两人面前五米左右的黑色围布瞬间拉开,捆绑在座椅上的郑茵芪和苏子乔还是清醒的。他们的嘴被贴上了封箱带,无法发出声音,手脚被牢牢绑缚亦无法行动半分。

    于豹从二楼走下来,端着一个托盘呈给郑唐衣。那上面,是镶嵌着蓝宝石的匕首。

    “唐衣,你知道这把匕首可以有两个用途…你会怎么做?”海拓南扶着栏杆走下来:“在你做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道个歉呢?为你们这帮蠢货一次次得冤枉我…而道歉…”

    郑唐衣执起匕首,避开海拓南的目光。他走到郑茵芪面前蹲下身子,摘掉了她口上的胶带。

    郑茵芪的眼泪止不住得掉,刚刚那扇大屏幕是双向放映的。郑唐衣和白皑萧所看到的的一切,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对峙过于残忍,虽然真相从来都不那么美好。但对与郑唐衣来说,他的痛苦是成倍放大的。没有什么比一直以来真心相对的亲人反手一刀更令人心碎,尤其是此时此刻,他从郑茵芪的眼里所能看到的——不是悔恨不是内疚,而是卸下伪装的冷漠。

    为什么,她一定要至自己于死地?为钱?郑唐衣自认为没有亏待过苏子乔。为仇?苏合景的死虽然是为了维护自己但却不是自己造就。

    郑唐衣用匕首割开了郑茵芪手脚上的绳索:“姐,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姐夫死的那天我就告诉过我自己。若有一天你要我的命,也尽管拿去好了。”郑唐衣拿起郑茵芪颤抖的手,把匕首交到她手掌中。

    “唐衣!”白皑萧为他这样冒险的举动吓呆了,他一个箭步上前将郑唐衣拦在身后:“郑茵芪!你我之间的恩怨早该算算了,本以为你有心悔改看在唐衣的面子上我尊你一声大姐。如今看来,你这恩将仇报的蛇蝎女人根本不配别人再给你一次机会!”

    此时苏子乔也被郑唐衣放开了,他夹在两方之中简直是一头雾水。

    “舅舅!求求你放过妈妈吧。”苏子乔几乎急出了眼泪:“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带妈妈去国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的。她一定是因为爸爸车祸以后精神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妈妈是您的亲姐姐,她一定一定不是真的想要害你啊!”

    “出了车祸?”白皑萧轻哼一声:“苏大少爷,你还想在温室里当多久的花朵啊。所有爱你疼你的人都一心维护着你的干净的人生观,从来不忍心将血腥和残酷灌入你的梦境。你可知你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你见识过被砍的…”白皑萧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猛地回头望着郑唐衣:“唐衣!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用想了…”郑唐衣转过头来看着似笑非笑的海拓南:“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了吧?”

    “差不多该到了。”海拓南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远方的大门再次开启,光影交错中七八个身影傲然桀立。为首一人着藏青色大衣,墨镜背头,看年纪四十多岁。

    “海拓南,放了子乔吧。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逼我现身么?”那人开口的时候脸上那尺长的刀疤像怪兽的大口一样扯动狰狞着。苏子乔仰起头打量着他,明明素昧相识却又带着些许熟悉的气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声音沙哑又低沉。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子乔,叫爸爸。”郑茵芪的表情舒缓开来。

    “这…”苏子乔瞪大了眼睛,他看看母亲又看看郑唐衣,最终目光落在眼前这个神秘可怕却又叫自己无论如何也恐惧不起来的男人身上。

    “爸爸不是已经?”苏子乔摇着母亲的肩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合景,在我第一次绑架苏子乔的时候,你就差一点上钩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派人埋伏在了仓库四周,一旦我真的对苏子乔下手,你必然会出手救人。”海拓南轻笑着转向郑唐衣道:“而如果不是你突然冲白皑萧开了一枪,场面不至于混乱成那样子。警察倾巢一动,瞎子也看得出是陷阱吧。”

    郑唐衣依旧紧紧得攥着手心的掌纹,一言不发。

    “每个人都有弱点,”海拓南继续说着:“饶是如你这般冷血坚韧,阴谋大计隐姓埋名…终抵不过对亲生儿子的牵挂。说真的,如果没有苏子乔,我自认为未必制得住你。”

    “我算准了他身边的每一步棋,却唯独漏算了你海拓南。”苏合景哈哈大笑,摘下墨镜来。

    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再无当年憨实忠厚的神态,刀疤和皱纹讲诉的是一场陈留在过去的腥风血雨洗涤不去的罪恶源头。

    “爸爸…”苏合景离开的时候苏子乔已经有十二三了,如何不会记得童年里最强大的那张脸庞。只是此情此景下,饶是他毫不知晓内情也看得出这其中泾渭分明的立场态度。

    “背叛我,背叛青龙堂的人…真的一直都是你么?”郑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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