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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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瘾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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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切切碎,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抛掉——”

    “不要杀人——”白皑萧站起身来,“把那个胖子扒光衣服,找信得过的兄弟趁夜色把这他丢到这个地址门口——”他掏出西装口袋里的原子笔,在面巾纸上写下了一串汉字。“另外两个,随便找个地方放了吧。”

    陈豪一路也不多问,把白皑萧送回到住处便离开了。临走时他要白皑萧放心,事情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处理好了。

    “阿豪…”白皑萧忽然叫住他。

    “萧哥你说。”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就像很早以前你说过我不混黑道太可惜…你很早就看出来我的嗜血和凶残了么?”白皑萧从车子里钻出来,仿佛大醉一场般头重脚轻。

    “萧哥,我阿豪是个粗人,道理虽懂却说不出来什么动人的话。”陈豪咽了口唾沫:“你我都清楚,黑道的法则向来更直接更血性,受了欺负就用拳头还回去,受了压迫就一脚蹬翻天去。虽然每个人出身不同,经历也不相似。但每个选择这样生活方式的人,纵然求财不可得,求权更不是那块料,但有一点是可以绝对统一的——那就是,谁也不想再受欺负了。”他捏了捏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萧哥,我这个人虽然敬佩你当初以德报怨,自认为不过是年轻时的小冲突小误会。萧哥不往心里去说明你有胸襟——但我觉得,可不是说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他妈有资格被原谅。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死猪仔到底跟你有什么过节,可你用这样的手段复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你毁了他的脸必然是他那张臭嘴曾吐出让萧哥愤恨的鬼话,他若是对你做了更甚于此的罪恶,千刀万剐也是他活该。而萧哥又饶他性命,只能说明萧哥还是当年的那个萧哥…不管怎么杀戮怎么染血,心都没怎么变。反正…不管怎么说,兄弟我挺你到底。”

    陈豪最为平铺直叙的劝解,就如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白开水。解渴又清润,令白皑萧心绪开阔了那么几分。有时候身边一个忠诚又质朴的朋友比起那些自以为睿智又矫情的家伙让人更来得舒服。白皑萧向他道了声谢,一个人走进空荡荡的房子。

    “唐衣!唐衣!”郑茵芪缩在华贵的沙发上,面如土色惊魂未定。一看到得到消息立即赶过来的郑唐衣及他身后的邢青,立刻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

    “姐,你还好吧——有没有遭到袭击?”郑唐衣扶住她的瑟瑟发抖的肩膀,陪着她坐下。

    “我…。我,我一回来就看到——这到底是谁干的?唐衣——你最近生意上得罪什么人没有?”郑茵芪满脸汗水泪水,语无伦次得说。仆人刚刚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杯边在她口中跟牙齿发出高频率的震颤。

    “邢青,等下再报警。跟我去看看尸体。”郑唐衣安抚了郑茵芪一顿,跟邢青来到前院。

    地上三具裸尸,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胖两瘦,死相惨虐。

    “所有的衣物都被扒光,暂时不好确认身份。”邢青戳了戳胖子肥腻腻的身子,“郑先生,有一点很奇怪——这三个人手脚均有捆绑勒痕,相信是被人制服以后致死。这两个小块头的致命伤都在心脏,没有参差伤。看起来像是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人一刀戳中胸膛——可这个胖子…”

    胖子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双目暴突而出,一张嘴被扯开三倍长的伤口贯穿整个腮部。下身血肉模糊,早已分辨不出器官的私处紧紧地黏在大腿上。

    “是仇杀。”郑唐衣思索一阵:“凶手的仇人应该只是这个胖子而已,另两个只是运气不好凑巧被一块抓了。”

    “郑先生也认为是由于泄愤才对死者严重虐杀的?”邢青直起身子来,忽然又凑上一步:“郑先生,他侧背部有一块纹身很特别——”

    那纹身是一个小小的红圈,有半个乒乓球大。中间似乎是个汉字,被血模糊得看不清楚。

    “这应该是中信海运的标志。”邢青在另两个人身上也发现了相同的图案。

    “中信海运的人跟我从无瓜葛…”郑唐衣越想越觉得蹊跷:“无缘无故他们的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会不会是龙行社做的?”邢青道:“中信海运在道中一向中立,但实力却是不容小觑,向来都是各个帮会争取拉拢的对象——”

    “你是说海拓南为了让中信的人来找我麻烦才做掉三个小喽啰丢在我姐姐的大门口?”郑唐衣摇摇头:“这说法太牵强了。何况…对方若是连这里都找得到,干嘛不直接丢到我的门口?”

    “姐,”郑唐衣回到客厅,郑茵芪还在握着水杯发抖。

    “姐,好些了没?”他扶着郑茵芪:“这三个人,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

    “没…怎么会呢?”郑茵芪瞪大了眼睛摇头道:“这三个人死的太惨了,我没敢看…再说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抛头露面…怎么会结下仇家?”

    “去看看吧。”郑唐衣劝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是被扔在你门口的,多少还是跟你有些关系。放心——不管是谁做的,有我在你不要怕。”

    郑茵芪咬了咬惨白的下唇,最终在郑唐衣的劝说下同意去仔细看看尸体。先从两个在视觉上稍微易于接受的开始,郑茵芪麻木得望着两张铁青的死人脸,无奈摇了摇头。

    最后,她一手抓着郑唐衣,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说服自己把头扭向那个胖子的尸体。眉眼间的瘪塌,唇齿处的裂痕已让他面目全非。郑茵芪刚想摇头,忽然两只眼睛集中在他耳后的一颗显眼黑痣上——她硬着头皮再去细细端详那面目全非的血腥脸孔,顿时疯了般大叫一声。那神情就像冤鬼撞身,瞬间抽走了三魂七魄。郑茵芪双腿一软,一下子昏厥过去!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悔不当初

    郑唐衣端坐在卧室床前的沙发上,若有所思得看着床上昏迷的郑茵芪。刚才他叫刘大夫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搭配冬眠针,这会儿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他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邢青带来了最新消息,那个被杀的胖子名叫张礼江,其余两个是他的小跟班。郑唐衣虽然没见过张礼江,但当年发生在白皑萧身上的事他早已叫人调查过。所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震惊很快幻化成疑虑,

    郑茵芪醒来的第一句话证实了郑唐衣的猜想。

    “是白皑萧!他要杀了我!他是来报仇的——”

    “张礼江就是当年你送进进逸中学的人吧?”郑唐衣冷冷得说:“当初你想尽办法除掉小萧,不仅处处刁难痛下杀手,还让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侮辱了他。说真的——如今看到这幅惨状,我倒还觉得大快人心。”

    “唐衣——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再说我也知道错了…”郑茵芪抖抖索索得说,眼神柔弱惊恐,像个找不到家的猫。

    “姐,我可以不顾一切的维护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姐姐那么简单,而是看在合景大哥多少次随着我出生入死的情义份上,不顾道义准则得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对小萧做的那些伤害同样不会因为我极力压下事态的作为而变得合情合理。”郑唐衣手中的烟燃至半截,缭绕的白雾在两人的视线之间渐行渐淡。

    “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唐衣——你是体谅我的,我都是为了子乔啊!”郑茵芪又激动了起来,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抓郑唐衣的衣袖。

    “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就可以无视我的承诺与尊严么?”郑唐衣厉色道:“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对我的信任又在哪里!在你眼中我竟是那种不识恩情,不念亲情,将来有一天会弃你们母子不顾的人么?以至于你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谋求我的东西。”

    “唐衣!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郑茵芪哭诉着,眼泪很快打湿了郑唐衣的衬衫袖口。“白皑萧是不会放过我的,他现在是黑道上的风云人物,想要找我报仇易如反掌——”

    “即便他今天要一报前仇,也无可厚非…”郑唐衣掐灭烟头:“我会保护你和子乔,这承诺一次坚定,两次有效,三次——就会心寒衰竭。如果你再这样一意孤行得挑起事端,总有一天我保不住你的。”

    “唐衣!我没有再去找过白皑萧,真的!上次你已经跟我说的那么明白了,这些年我也反省了自己。子乔在国外一切都顺利,我早就心知满足。真的没有再跟白皑萧过不去——”郑茵芪激动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白皑萧现在是黑道上的风云人物?”郑唐衣甩开她的手:“这些年,不管对你是出于保护还是处于惩罚,生意上的事道上的事我严令禁止其他人向你多透露。姐,论心机你从小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第三次…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郑茵芪中弹一般戛然止住哭泣,瘫坐在床上收回了满是企及的眼光。她不敢再与郑唐衣对视,直勾勾得盯着地板不再发出一声抽泣。

    “这段时间你住在我那吧。”郑唐衣转身出门:“我叫梨若保护你。”

    白皑萧一觉睡到黄昏,昨晚那场变故几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精神力,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给予心灵和记忆短暂的休眠慰藉。

    他望着镜中憔悴不堪的面容,有点看不起自己。不过是杀了一个积恨已久的畜生,犯得着一幅崩溃兮兮的残相么?他钻进淋浴房,足足冲了一刻钟。接着完成了刷牙洁面剃胡须等一连串动作,戴上眼镜并找了干净的浅色衬衫换上,整个人再次容光焕发。他准备下楼去洗衣店取西装,一推门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南哥?!”

    白皑萧把海拓南让进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昨晚出了点小意外,过来看看你。”海拓南坐在沙发正中央,目光扫过尚未叠被铺整的卧室:“刚刚起来?”

    “恩,昨晚有些累了一直睡到现在,南哥见笑了。”

    “这有什么?我们这行的跟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你见过哪个黑道上的人跟早上晨练的老大爷收保护费?”海拓南调侃道:“我上次来…好像忘了东西在你这。”

    白皑萧心里一吓,尴尬的氛围顿时让他面红耳赤——他明白海拓南指的应该是那条看似被他故意遗落在地板上的内裤。

    “那…个…”白皑萧不知该说些什么,那种东西怎么会留到现在,早就在钟点工打扫房间的时候一并丢出去了。

    “没关系,扔了就好。”海拓南邪魅一笑:“我之所以特别提起,是因为很早的时候听过这样的说法——贴身的物品丢弃销毁,千万不能随便落在别人的手里。但凡诅咒和降头都会利用人的毛发,指甲,内衣来做平议,最常见巫蛊或是傀儡更容易惹身——”

    白皑萧早就过来怕鬼神的年纪,但听他如是说,就好像一个已被附身的怪物幽幽钝钝得给自己讲着恐怖奇谭。由不得汗毛不矗立。

    海拓南看见白皑萧略带紧张的神色,不由大笑出来:“我开玩笑的——说正事吧。”

    白皑萧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他生性最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戏弄,偏偏海拓南的每一次出现都大抵有这样的情结。

    “张礼江是中信海运的人你知道吧,为什么杀他?”

    “杀他?”白皑萧反问:“我跟他旧仇是真,虐伤他也是真…但我没有杀他。”

    “中信跟龙行社可不一样,中野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只要不耽误他赚钱,下面的人就算死了多久发臭了都不会在意。但我可听说,这个胖子虽然看着不起眼确实中野手下一旦大生意的直接运作人。所接待的客人来头不小又处处谨慎,张礼江这个时候死了,难免给对方的信任感直线而下。说不定这单生意半路流产,中野可是要抓狂的。”海拓南眯着眼睛不急不缓得说,他的语调里非但听不出斥责或严厉的韵味,反倒多了分幸灾乐祸的挑衅。

    “南哥放心,中信的人就算找上来,由我一力承担。”白皑萧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总不会是因为用刀割了两下就失血死了吧?那胖子少说两百斤,那么点血不至于吧。

    “我可不会傻到用我的得力堂主去换那么个没用的胖子。放心——已经帮你搞定了。”海拓南仰面靠在沙发上,盯着天棚上华丽的吊灯:“这灯很漂亮,在哪里买的?”

    “呃…不太清楚,全包给装潢公司的。”白皑萧还不太习惯他从严肃的话题直接转到聊天模式的随机与随意。

    “要么你告诉我这灯怎么才能买得到,要么你告诉我你跟那个死胖子到底有什么恩怨。你选一个吧。”海拓南含着诡异笑意的眼神落在白皑萧莫名的表情上。

    白皑萧轻轻舒展开紧绷着的手臂,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仇恨的终结并不是手刃仇人的那一刻,而是那颗曾满满污秽的心灵终于被清空阴霾。

    “他强暴了我。”白皑萧说。

    “哦。”海拓南收回目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他落到你手里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我不明白——当初你遭到了这样的侮辱,为什么郑唐衣不帮你出头?”

    白皑萧的心像针刺一般,不由自主得打了个激灵:“南哥,我若喜欢这个吊灯我明天就差人卸下来送给你…我们可以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么?”

    “哈?”海拓南站起身来,凑近白皑萧的脸颊微微俯下身子:“如果我猜的没错,被强暴的伤害…远远没有他对你的遭遇坐视不理来得更严重吧。对张礼江你可以虐杀,对郑唐衣…你是不是更想挫骨扬灰呢?”

    “南哥…”白皑萧紧皱眉头,向后退了两步:“首先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张礼江。其次郑唐衣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道义上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他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也没有控制我的权利。我现在是龙行社的墨龙堂主,南哥忠心耿耿的下属——这里的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重新打造的,没有老社长的阴影也没有郑唐衣的痕迹。过去的事我既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精力去纠结。希望南哥…也不要再跟我提起。”

正文 第七十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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