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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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瘾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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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那长发痞子当场发作,抬手就是一拳正中白皑萧的面门。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很有腔调的瘦弱男孩竟是一下也没躲开就被结结实实打个正着。

    “你不是挺硬气的么?妈*的这么没用!”长发男往白皑萧怀里踹了两脚,回头对冯钊道:“对付这么个软蛋,你还专门来找我?太抬举他了吧。”

    “萧哥哥!你不要紧吧——”桂小娇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急忙去扶白皑萧。

    “白皑萧?”冯钊冷笑道:“我看你这名字起的倒不错,白挨削嘛!”其余两人起哄大笑,连站在墙角去留不是的大头和麻耗子都忍不住呵了几声。“怎么?我今天说的够明白了吧,温倩倩是我冯钊看上的女人,你他妈的给我收起口水尿到马桶里去!再给我看到你们在一起说一句话,我就先废了她这个小妮子!”冯钊伸手一指桂小娇,女孩一哆嗦把脸埋在膝盖里。

    “大哥,”平头男一脸猥琐得打量着桂小娇:“这臭小子艳福还不浅,家里还藏着个水灵灵的妹子呢。”

    “是么?”冯钊咬着下嘴唇,双手抱肩慢悠悠得踱过去:“依我看呢…指不定是他妈这个独眼疯婆子跟里头那个野汉子生的杂种呢…大概就是怕他以后找不到媳妇,自产自销罢!哈哈哈——”

    “诶?里面那个野汉子不是瘫在床上吗?还能用么——”平头男往里屋桂老三的方向努努嘴。

    “天知道咋给他那么好的狗屎运,浑身都瘫了就那档子玩意儿还好使着呢!”

    “是呀,可让你妈爽得屁颠颠的是吧!白挨削——”

    肮脏扭曲的面孔在白皑萧模糊的视线里不停的旋转,耳边的淫言秽语如利刃般根根戳进他心脏的最深处。冷落和委屈从来打不到他无坚不摧的韧性,贫穷与苦难亦无法逼下他高昂的头颅。然而,母亲的颜面和小娇的名誉,却是这世上唯一一块他能守护的净土。冯钊他们夺走的是他最后的尊严和理智,于是白皑萧大吼一声从地上一骨碌翻爬起来,如一头蛮横的疯牛拦腰抱住距离他不过三步距离的冯钊。他的指甲狠狠得抠在少年的腰背上,牙齿咬着他所能触及到的肌肉,无论是那个部位,他都用尽了全身力气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出来。

    白皑萧顶着冯钊,死死把他按在墙上,任由其他两人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瘦削的脊背上,桂小娇的哭喊,母亲呜咽般的嚎叫都随着意识的抽离渐行渐远。慢慢的,他发觉到额头上的粘稠液体已经开始阻挡视线了,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在惊恐绝望的呼叫声中,白皑萧终于仰起头,他看到冯钊颈部的动脉血如喷泉一般洒向天际,呆立在左侧的母亲手里——握着刚刚摔破的瓷碗碎片。

    “老…老大——”平头男吓得脸色惨白,他伸手去堵那流血簌簌的伤口,却是被溅得一头一脸狼狈的猩红。

    “杀人了…杀人啦!”大头和麻耗子撒丫子往外奔,一路踉跄一路哭号。

    “妈…”白皑萧走到母亲身边,此时的她沉默如雕像,握着凶器的手竟连一丝颤抖也无。她的刘海散落在额前,被鲜血拖出几道刮痕。左眼的眼罩上湿濡濡的,仿佛一拧就会掉出血来。白皑萧小心翼翼得从她手里夺下了瓷片,才发现由于用力过猛,那双钢琴家的白皙手掌已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

    “小萧…”方词韵用那只完好的眼睛迎来了一瞬间熟悉的目光,她盯着白皑萧伤痕累累的脸庞:“小萧,你看看那个人怎么了?怎么躺在咱家的院子里啊——他是不是,被人杀了?”

    “妈…妈你别看了,没有谁被杀…他们是坏人,死有余辜…是他自己撞到刀口上死了活该。”白皑萧冷冷得望着冯钊卧倒在血泊中的身体。他冷酷得抽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冯钊的,只觉得那股腥气让他在作呕之余竟有了些许释然的亢奋。

    平头男和长发男显然已被此时的变故吓得几乎瘫痪,全然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气势。眼前的白皑萧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们的本能体味到一种至死的威胁,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谁都明白软的怕硬的,硬的却怕不要命的。

    警车呼啸,狭小的胡同口瞬间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窃窃私语口口相传,或唏嘘万分或义愤填膺。在这个消息传播速度比病菌还快的小镇里,副镇长的公子横尸在贫民窟的小院绝对是足以炸开天的新闻了。

    白皑萧与母亲并桂小娇一同被带走,只留下瘫痪在床的桂老三绝望得呜咽着,用头一下一下得撞着床板,那诅咒般的噪音,让整个小镇都不寒而栗…

    ------题外话------

    男主角的命运看起来会灰常坎坷…

正文 第三章 莫名转机

    被羁押后的第二个夜晚,白皑萧完成了他的第四遍口供。整个过程清晰不已,冯钊带人闯入自己的家中寻衅滋事,打斗过程中刺激到了自己那长年患有精神病的母亲后,被她割断了喉咙。

    但冯钊是冯副镇长唯一的公子,这样不明不白得死在一个精神病手里谁都知道等待凶手的将是毫无翻身机会的血债血偿。如果有人要用钱来买断别人的生命,那么一不小心别说自己是怎么死的,就连死后是土葬是火葬都决定不了。

    白皑萧坦然得盯着天花板,天真的他以为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拘留所,想起冯钊说过的那些混账话顿时希望自己能够亲手插他两刀。然而少年的本性纯善却让他也觉得好好地一条年轻生命就这么葬送得毫无意义,实在略有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冯副镇长在刚刚遭遇了丧子之痛的同时已经请来了号称为了利益可以毫无底线的铁嘴律师,他的目的不仅要疯癫的方词韵付出代价,更要作为儿子的自己一同陪葬。

    七天过去了,白皑萧越来越烦躁,所有的人对他缄口不言的同时连桂小娇也被禁止与他相见。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杳无音信的母亲,面对冰冷的监房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渺小。

    终于有一天,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位探访者。他带来让白皑萧暖心的安慰鼓舞,同时也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无情现状。

    “周老师?!”白皑萧看到眼前的人,又激动又兴奋。

    周咨桓是白谨谦所在高中的一位老师,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他梳着整齐干净的短发带黑框眼镜,一年四季都是衬衫加西裤的搭配。他与白谨谦生前是好友,也在家里遭逢变故之后经常接济他们母子。

    “小萧,吃了不少苦吧…”周咨桓打开扎的紧紧得塑料袋,取出一盒牛肉面一盒午餐肉:“拘留所里的伙食可想而知,我给你带了些…”

    “周老师…”白皑萧紧抿着干裂的嘴唇:“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一遍一遍的问我,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他再坚强却到底还是个孩子,所有的无助往往在自己信任的人和得以依靠的臂膀面前瞬间决堤。

    “我妈妈有病,不是说精神病人就算杀了人也不用偿命么?”白皑萧拉住周咨桓的胳膊,心急火燎得问。

    “小萧,老师正在帮你们想办法…”周咨桓叹了一声:“你可知道,他们…要起诉你和你母亲,涉嫌故意杀人,并要求从重处刑。”

    “这不可能!”白皑萧忽得站起身来,肩膀不停得颤抖,咬着不甚利落的话语:“明明。明明就是他们动手打我在先…我妈妈是被吓得失去理智才杀了他的!”

    “老师当然知道你是无辜的…”周咨桓望着已将男孩按回到椅子上的警察,不好意思得陪个笑容:“小萧,冯钊的父亲是什么来路我想你也清楚…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要我妈妈偿命是么?”白皑萧冷笑道:“没关系啊,我改口供好了,就说是我杀的人,跟妈妈无关!反正我还不到十六岁,大不了关几年!”

    周咨桓摇摇头:“他们也没打算放过你…我听说,原告找到了当年的妇幼医院,说你由于从小身体不好不得不晚一年入学,并修改了户口本上的年纪。他们拿到了你的出生证明,至于是真是假我们虽然心知肚明,但那上面的日期确实用来说明你已满十六岁…”

    白皑萧呆呆得瘫坐在椅子上,双眼迷茫得直视着前方。黑与白之间的色彩可以复杂到让他少年的思维无法领略,但他似乎听明白了周咨桓的意思,对方要他们死,看起来是这么简单的事。

    “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为你们找律师,”周咨桓拍拍少年的肩膀,然而他后半截吞咽下去的话语让聪慧的少年已然感受不到半点希望和安慰。冯副镇长要打官司,哪个律师敢为被告辩护呢?

    “周老师…谢谢你了。”白皑萧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如果他们一定要我死,你能不能帮我救救妈妈…她什么都不懂,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一定可以救她的对不对?”

    “我会尽全力的…”男孩的话让周咨桓心情沉重非凡,作为白谨谦共事多年的同僚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这个不幸的家庭多年以来所遭遇的一切。作为一个低调自律的学者,一个气节高尚的艺术人,周咨桓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是不畏强权的最好证明了。即便左脸颊上的伤疤是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套了麻袋暴打而致,家里的窗玻璃被人用砖块砸碎了第三次,他丝毫不恐惧得为这对可怜的母子积极奔走。而他担心的,只是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逆转局势。

    白皑萧似乎从周咨桓的神态中看出些端倪,他沉默了半晌,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个他一直以来都在被身边的人不断回避的问题。

    “周老师,当年我爸爸,为什么要离开学校?”

    以前周咨桓都说,大人们的世界不是他一个小孩子听得明白的,等他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的。那么今天,白皑萧想问:我还有机会长大么?

    “你爸爸,是个很好的人,但越是好的人越容易被别人嫉妒和误解…”周咨桓回答道:“而越是好的人,越怕因嫉妒和误解带给别人伤害和痛苦。所以他离开了。”

    “你说他是个好人?”白皑萧嘴角抽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为什么他对我和妈妈一点也不好?为什么他对爷爷奶奶同样不闻不问?算了…周老师,如果我很快就死了——我自己去问他好了。”

    白皑萧也许庆幸也许要失望了,他暂时是死不掉了。因为在他被关在看守所拖拖沓沓一个月后,忽然有人通知他,他和母亲被保释了。这场处心积虑势在必得的人命官司,在原告人轰轰烈烈得叫嚣中竟然悄无声息得撤诉。白皑萧没有任何行李,孑然一身得走出看守所。现在是可以穿短袖的季节了,早晨的阳光就已经刺眼到不行。

    来接他跟母亲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她穿着大红的职业套装,卷曲的长发染作棕红色。大墨镜下一张涂得鲜红的嘴唇,夸张的笑容下露出不整齐的黄牙。

    “小萧!快上车——”

    “小姨…”白皑萧别扭得抖掉了她搭在自己背上的手,怯生生得叫了一句。

    女人名叫方词慧,是白皑萧的小姨,方词韵的妹妹。

    方词慧一边开着车一边急急掏出手机,冲里面娇滴滴得叫道:“喂?准姐夫呀~人都接到了,放心,好好,我马上带给他们过去——”

    姐夫?白皑萧心里不住得嘀咕,外公外婆只有妈妈和小姨两个女儿,除了父亲,方词慧还会喊谁姐夫呢?正在他发呆的空当,方词韵又开始犯病了。她两手不停地拍着巴掌,口中兀自喃喃:“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好好好,我们一会就回家哦!”方词慧皱皱眉头,示意白皑萧帮她系好安全带:“姐姐,我说你可真是撞了大运了,有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从年轻时就爱慕你的才华,一直很想找机会跟你认识一下。这次你跟小萧能平安出来,都是他帮的大忙呢。我看呐,他对你那也是痴情实意,你就带着小萧跟了他吧。”

    “小姨,你在说什么?”白皑萧警惕得抬起头。虽说母亲方词韵年轻时确实是个名誉小镇的美女钢琴家,继往开来的追求者不在话下,但她自小钟情于父亲一人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半点绯闻。如今莫名其妙得冒出来一个二话不说就要娶母亲过门的追求者,于情于理都让人很难接受。

    “小萧,你也不想看你妈妈一辈子就这样孤苦伶仃吧。”方词慧摘下墨镜,厚重的假睫毛上涂着黑漆漆的睫毛膏,一眨就掉下簌簌的灰尘:“郑老板可是个有情有义又多金的好男人,未婚未育还比姐小一岁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白皑萧又不是傻瓜,从方词慧的话里早就听出了门道:“你收了他多少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方词慧虎着脸:“这可是我亲姐姐,你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亲姐姐?”白皑萧冷笑道:“爸爸出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来看过我们一眼,妈妈发病的时候你有没有来探望过她一次?即便逢年过节到外婆家去,你也是一副躲瘟神的样子对待我们。如今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要把我妈妈卖给个来路不明的老男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停车!”他猛地踹开车门吓得方词慧一个紧急刹车差点造成后面的追尾:“你不要命啦!”

    她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白皑萧骂道:“就你高尚,就你骨头硬。我倒看看,你怎么来照顾你妈!你能一辈子带着她么?吃喝拉撒你全包么?”

    “她是我妈妈,吃糠咽菜砸锅卖铁我也会养活她!”白皑萧怒道:“绝对不会为了几个臭钱把她卖给别人——”

    “你这脑袋是死螃蟹装的啊?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爸那套假清高的嘴脸,能吃饱肚子比什么都强!你姑姑要带你走,你也不肯,说是怕你妈被送到精神病院。现在郑老板可是指名道姓要跟你妈在一起,疼爱她照顾她,你榆木脑袋啊凭什么要她离开良好的生活环境跟你去受苦?退一万步讲——”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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