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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坤的语气还真是相当的肯定。而且怎么说来他也还是王罕的亲生儿子，完颜洪烈觉得应该给他留有面子，便也露出了些许好奇的神情，笑着问道：“哦？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然后，他又转头看看王罕，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似的，“我倒真想见识一番呢！”
听到金国的这位六王爷这么说，桑坤美了。他立即摆出了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走！就在帐外，我带你去瞧瞧！”
“胡闹什么！”这个时侯，看不得自家儿子总是这样的王罕，发怒了，他严厉的喝道，“好好在这儿喝酒，你的那些省省吧！别总是想弄出什么斜的歪的来！”
完颜洪烈其实不认为这桑坤拿出来的会是个好东西。可是，眼前这父子两这么闹着，他总该是出来调和调和的，另外，既然他要给桑坤面子就要给到底，他说：“老英雄对令郎真是严厉！反正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不如就陪他一起去好了。”
金国王爷说的话是非常有分量的，王罕其实也看出来了，这位王爷是在给自家这个儿子留面子，所以，虽然他心底明明知道桑坤这行为将会有多胡闹，他也还是点头同意了。
铁木真的兵将比王罕的来的有质量的多，即便他们现在多是残兵，在他们见到他们大汗出现的瞬间还是非常整齐规整的起身致敬，毫无半点松散杂乱之感。与之相对应的王罕的军队竟然还有人在闲聊。
“还不把你那玩应儿拿出来看看！”王罕没好气的说道。看着自家的这么让人来气的儿子，他想的也就是速速了结此事。
连父亲都这么说了。可以想象桑坤更美了，美的都显得非常的趾高气扬了，他装模作样的摆正了身子，叫来了他的随从低语了几句，他就大声对王罕和完颜洪烈道：“王爷、父汗，你们只管放心！我这玩应儿保准让你们大吃一惊！”
的确是让人大吃一惊！没过多久，随着一阵猛兽的嘶叫声，当两头真真实实的豹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完颜洪烈也不得不承认这点。当然，他吃惊绝对不是因为这豹子确实厉害，而是……王罕说的没错，这桑坤的确胡闹的紧。
豹子是凶猛，这绝对是一点错都没有。如果直面一对一的对决，以他之前在战场上见识的那木华黎的身手，他恐怕也真有可能受了伤，不过到底这也只是意气之争，上不得什么台面的。有谁见过拿豹子就能杀死地方主将？除非那主将已经在你面前了。还得没更多的人保护。
“怎么样？我这两个猎豹不错吧？”桑坤却看不出完颜洪烈的所想，更没看见他自家父亲的脸都已经黑了，他只自顾自的在那儿骄傲，“铁木真义兄的四杰，他们即便没受伤害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们就打得赢它们吗？”
这是在羞辱他的四杰吗？在一旁听着的铁木真很气愤，他的四杰又不是野猪、山狼的，怎么能就这么和豹子相提并论？不过，念在桑坤是义父亲生的儿子份上，铁木真暂时的忍下了这口气。
“胡闹什么？这猎豹我们已经看到了！”看因为自家儿子胡闹，让自己喜爱的义子受了气，王罕不由自主的出声了，然后，他又扭过头朝向完颜洪烈，提议道：“王爷你看今天这晚宴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完颜洪烈正欲点头，结果意外出现了——那靠右边的那只豹子竟然挣脱了他旁边的那两名豹夫的束缚，几乎在没人反应过来之际，它就直接扑到了正牵着另外那只豹子的豹夫身上了。
豹子这么快就吃掉了一个人，的确很惊人。可是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的人，就算遇到了这个场面，他们也是相当镇定的。铁木真甚至还当即命令他的弓箭手准备、射杀豹子。可惜的是，他的弓箭手距离都有些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铁木真可能也对这点相当明白。几乎同时，他也没忘了抽出他的武器挡在了王罕的前边。至于完颜洪烈这边那情况就更好说了，他是有本能护住两个孩子，可是那两个孩子是简单的人物？结果反倒是完颜康护住了他，而完颜清则就势上前了一步，一个甩手，分散开来的两道金光过去，那两只豹子一瞬间就全都倒在了地上。
“我的猎豹……”桑坤见此很伤心，这两只猎豹他养了很长的时间，就这么忽然一下子都死了，他怎么舍得？可是，这次的桑坤居然难得的懂了事，或许是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亦或是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金国王爷的身份更重要吧？他也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两只豹子，没再说什么。
“快把它们重新栓好吧！”完颜清收回了暗器，他看了一眼这样的桑坤，轻描淡写的说道：“否则，等一会儿它们醒来了，就又要受苦了！”
第16章 第十六章 谁好谁坏
完颜清会武功这事完颜洪烈是知道一些的。不止是因为完颜清有在他面前提过，他也切切实实的看见过他家清儿有专门找来过这方面的书籍来看，甚至他还派人帮他四处搜寻过。可是，他的武功竟然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这是完颜洪烈完全没有想到过的。
这样看来他特意找来的那两个贴身侍卫有些多余？自认今天酒喝的有点多，头已经相当晕了的完颜洪烈边回他自己的营帐，边想。转念，他又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清儿毕竟也是金国的王子，身边跟着个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很有帮助的。
“没想到你的‘暗器’这么厉害！”另一边，其实准备来说也就在他身后隔着一段既不远也不太近的距离，完颜康有些许好奇的注视着旁边的完颜清。他感慨，“刚才那一手可是着着实实的不简单啊！”
听了他这话的完颜清只是看了看他，然后就是完全一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的样子，他解释：“以前经常对付那些比这更凶猛的东西。”
以前？看来也不是他知道的‘以前’。完颜康知道每个人都想保留点隐私，比如他自己有些事情就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也不追问这个方面，只道：“呵呵！你也真是善良，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杀了那两只豹子。”如果是他恐怕那两只豹子就已经死了。
完颜康这是把之前完颜清对他说的话就返回给了完颜清。不过，他们到底是不同的人，完颜清给出的答案，与之前完颜康回答的来比就有着天差地别了，“你只见其一，我杀的人可是不少！”如果说完颜康那表示虽然意外，但他还是愿意接受那样的说法，那么完颜清这样，便是他从头到尾都不承认。
说起来，完颜清的话其实没错。不说以前那……只说近期，就在头一日他还杀死了一人，虽然那是那人自找的吧！
他们到底谁是坏人。这是知道此事的郭靖，这一天以来心里一直在想着的事情。他看见了那人的死，看见了其余六个人的伤心，可是偏偏让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大汗的话，那金人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自己的错。
想到这里，郭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宝贝——那柄妈妈给自己辟邪的匕首，他也有被偷过，妈妈说那样的人不是好人。
“郭靖！”走着走着，他刚刚判定为‘不是好人’的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其中又是那唯一的女性，主动说，“郭靖你要遇到你的仇人段天德怎么办？”她的眼里温柔不再，仇恨倒是赤裸裸的。
江南六怪的状态很不好。和昨日刚刚遇到的时候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也是，突然之间一个相处这么久的好兄弟就这么死了，他们怎么可能好受？别说是好兄弟了，就是刚刚那个被桑坤养了那么久的豹子死了，桑坤都会难受的。
“你们不是好人！”郭靖在有时候还真有些固执，既然这已是他认定的事情了。他频频后退，说：“你们害大汗生了很大的气，你们偷了别人的东西，我不想和你们说话。”
韩小莹看见郭靖这么不可理喻，有些急了，她厉声问：“偷了东西就该死吗？这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你也是被人害死了亲人的，你想想，难道你就想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和你们不一样！”小小的郭靖是很有底气的，他也不惧怕眼前这几人‘高强’的武功，挺起了胸脯，就说，“害死我爹爹的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杀死他那也是为民除害！”
“你不是说过金人都是坏人的吗？”可能是看出他确实是心中还有着正义吧？韩小莹压了压火，尽量温柔的说道，“朱二哥他只是偷了东西，金国的那些人可是对咱们宋人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啊！”
娘亲也这么说过。想起了以前他听过的那些故事，他终于有些松动，这是符合他认知的，那金人应该也不是好人。
“可是他本人没做什么！”这是郭靖最后的坚持了，同时，他也正是因为这点才不觉得那金人有错，“如果不是你们偷了他的东西，你们的那个书生伯伯又怎么可能会死？他也不想被你们偷走东西的！”
韩小莹有些哑口无言，这个时侯，从她身后传出了一个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的！”是南希仁。此人虽然平时的话很少吧，可是每每都说到点上，韩小莹立刻会意，继续道：“你也看出那个金人武功更高了，也许他就是故意让我朱二哥偷了他那东西的呢！”
其实，韩小莹这话还是站不住脚的，故意让你偷，又不是逼着让你偷，这还是由你自己来选择的，你偷了出事了，又能怨得了被偷的人？可是郭靖年龄尚小，有时候也确实头脑不够灵活，于是他居然点了点头，冒出了一句，“有道理！”
“那你答应带我们去报仇，我们就教你武功，让你有实力打败你的仇人如何？”韩小莹也很会骗孩子，这不，本来他们就和丘处机约定好，要教这个郭靖的武功，现在真能教了，她还当做没这事似的，要求上条件了。
他……说实话利诱对郭靖这么正直的孩子来说，可以管得到的用是有限的，不过如果那个人本来就是坏人，他的正义感一上来，那就真的不好说了，比如现在吧，“好！我带你去与他对质。要是他真是故意的……我就和你们一起对付他。”
“不急！”韩小莹拦住了抬腿就要走得郭靖，解释道：“现在凭着我们几人的武功，还不是他的对手，等我们把你的武功教好了，再去对付他也不迟。”
江南六怪昨日在埋葬了朱聪之后，他们有仔细的商量过，那个金国的小孩武功深不可测，他们没有办法对付。想起之前朱聪一直惦记着的和丘处机那个十八年之约，他们六个人不怕死，可是若是都死了，就没人能教那孩子，就没人能完成朱聪的愿望了。
“可是……他是金人，不是蒙古人，在这里留不了多久。”郭靖有时候确实有些死脑筋，他不解了，非常迷惑的看着韩小莹，道，“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找他，没准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要离开了！”
这郭靖真的是太呆了。韩小莹忍住了想这么说的冲动，她好言的解释：“他离开蒙古，咱们也可以离开蒙古啊！只要知道了他的身份，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能找到他的！他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吧？”
郭靖认真的看了看她，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尽数说了出去：“昨天的那个金人应该是完颜清、要不……就是完颜康，是跟着那个来这里册封大汗官职的王爷来的，是他的儿子。”
这些话说完了，郭靖忍不住摸了摸后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记不清——准确的是还没分清那人究竟是完颜清还是完颜康了，总之，那两兄弟的长相就算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基本也相差不多的。
第17章 第十七章 左右为难
“众人听令，把这几个蓄意挑拨咱们和大金国关系的人拿下。”郭靖和江南六怪边聊着，后边就突然冒出了铁木真大汗这略显得低沉的声音。郭靖吓了一跳，忙回头向后看，果不其然，铁木真大汗带着一队的弓箭手已摆开了架势。
江南六怪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不过，这没什么。他们现在虽然有点自知之明了，知道他们的武功比不上之前那个小孩了。可是，碰上这些个普通的蒙古兵士，他们还是有那个自信的。这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个个都把武器亮了出来。
“郭靖，这次多亏了你！”铁木真没急着让他的弓箭手出手，相反，许是他从开始就对这孩子有好感吧，又或者是看在跟他关系很好的自家四子的面上，他居然慈爱的看起了郭靖来，还赞赏道，“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找你来。过来，待会儿弓箭无眼别伤到你！”
铁木真这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是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会过来找郭靖的，这源于华筝。昨天在华筝气呼呼的跑到他营帐跟他告状了这些事情后，还特意的多次点名说郭靖这孩子的不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派人随时跟着的郭靖。
“郭靖，不许过去！”江南六怪见铁木真这样，他们也来了气，其中距离最近的韩小莹急忙把郭靖拉了过来，解释，“他们是要与金人为伍的，郭靖你是宋人，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现在过去了就是背叛了祖宗。”
郭靖看了看这边的江南六怪，又转过头看了看后边的铁木真，他是真的有些犹豫了，他是汉人，他不能背叛了祖宗，可是，另一方面大汗也真的对他们母子不错，这段日子正是因为得了大汗的恩惠他们才能好过了一点。
娘亲说人不能恩将仇报。娘亲说人不能忘本。郭靖越是这么想，心底就愈发的乱了，愈发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慢慢的郭靖挣脱了韩小莹紧抓着的他的手，韩小莹发现了这点急了，她以为郭靖会跑向那个蒙古大汗那边，结果，很出乎意料的那个小孩，居然在后退了几步之后，他就朝没人的地方跑去了。
唉！这个孩子啊！两方不管是江南六怪、还是铁木真都觉得郭靖这么做有欠妥当，只不过啊，想到他现在也不过是才满了五岁的小孩子，一下子遇到这样需要抉择的问题，可能真的没办法选择，真的需要逃避，他们也就不计较了。
“放箭！”而在其中，铁木真是更加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郭靖这一离开，他也照样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在另一种程度上来说，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