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名门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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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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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对不对?”

在旁人看来,司连瑾是孤高自傲的高岭之花,其实他自小没了娘,虽说有祖母和皇太后疼爱,可心里比别的孩子更敏感些,他只不愿让人看轻罢了。他喜欢上了陶梦阮,就想让陶梦阮接受他的一切,哪怕是他的脆弱甚至他的软弱,也想告诉陶梦阮,他不是虚浮的高岭之花,他是一个可以一点一点踏踏实实陪她一辈子的人。

“好——”陶梦阮停了片刻,在司连瑾都以为陶梦阮不会回答的时候,陶梦阮认真而坚定的答应他,说好。司连瑾只觉得心里都踏实了,他知道陶梦阮的性格,她如果不想,便不会答应,答应他了,就不会反悔。

跟司连瑾吹了大半夜的风,早晨丫头叫她起床时,陶梦阮还迷迷糊糊的不想起。隐约听到雨声,陶梦阮扶着碧云的胳膊起身,没睁眼道:“怎么,下雨了吗?”

“是呢,昨夜后半夜下起来的,就这么淅淅沥沥的,看上去今日是晴不起来了。”碧云答道,想到今日是葛茵出阁的日子,心里不由有些担心,大婚之日下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陶梦阮这下清醒了些,昨晚在屋顶上吹风时,还能看到天空的星星,到了下半夜就下雨了,这可麻烦了,下雨天出门一点都不美妙。

“姑娘先起身吧,夫人身边的梅儿姐姐过来传了话,说今日下雨,路上怕不太好走,姑娘起身了就早点去夫人那边用膳,得早点出发呢!”小雪拧了帕子来替陶梦阮擦脸。

陶梦阮睡得迟,微凉的帕子贴在脸上才清醒了些,道:“哎,二表姐运气可真好,偏遇上这样的天气!”虽不情愿,还是让几个丫头服侍着起身,等收拾妥当,人也完全清醒了。

陶梦阮带着人到葛氏的院子时,陶少成夫妇,陶少安都在。陶少安端着一碗粥,看向陶梦阮道:“阿姐,你怎么这样晚?再不来,娘都要遣人去叫你了。”

陶梦阮看了小弟一眼,给葛氏见礼,葛氏忙拉她坐下,道:“行了,快坐下吃东西,我们得早些过去呢!成哥儿媳妇,你如今还不宜到处走动,若是无聊,就叫丫头们陪你打打牌打发时间。”

秦氏怀孕才一个多月,按照这边的习俗,最好是在家里好好养着,便是像刘氏那样坐不住的,也在自己院子里养足了三个月才出门走动的。秦氏知道葛氏是为她着想,而她也不是喜欢四处凑热闹的性子,便点头道:“娘放心就是,我在家临临帖、做做绣活,也就过去了。”

葛氏知道秦氏端庄稳重,不用她多操心,只是毕竟是头一个孩子,多少有些不放心,原本想着在京城小住些时日就回岭南去,但将怀孕的儿媳妇和粗心大意的大儿子,加上个半大女儿丢在京城,她怎么都不放心,要不还是委屈夫君在岭南先待着?

陶梦阮不知道葛氏在想什么,还在考虑等等去了葛家,得稍微注意一下葛浅瑜。之前她跟葛浅瑜没什么往来,也没有注意过这个人,但若是葛茵的事跟葛浅瑜有关,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她时不时往葛家走动,知己知彼总是好的。

一家人用过早膳,雨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陶少成叫陶梦阮他们先坐着,他去安排马车,还没回来,葛家就遣了人来,说梁进士的母亲昨晚没了,如今要办梁老太太的后事,梁进士也要守孝,这婚事只能推到三年之后。

葛氏几个包括陶梦阮闻言都惊住了,梁老太太的陶梦阮没有见过,不过之前虽然听说老人家病着,但听说并不十分严重,否则,葛家一开始也不会把婚期定在年底。没想到将婚事提前了,眼看着就要嫁姑娘了,那老人家突然就没了。

葛氏皱着眉送走了葛家的人,婚礼不办了,他们自然也不用往葛家跑一趟,陶少成回来,葛氏将事情说了,叫他去梁家一趟,回来再去葛家看看情况。陶少成也是惊讶,不过葛氏说得对,虽然他跟梁进士没有什么交情,但两家不远不近也算亲戚,他走一趟也是应当的,换了一身衣裳便直接去了梁家。

陶梦阮觉得,这个时候出这种事,葛家的情况可能不大好,却没想到,那天下雨,他们没有去葛家,次日下午,便听说文家退婚的消息。

葛氏听说之后,直叹息葛婧命苦,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退了婚尚且被人鄙视,何况勋贵之家的,想再寻一门好亲事可以说太难了。文家之前就想退婚,但因为葛家当机立断定下葛茵的婚期才作罢,如今葛茵嫁不成,文夫人直接就上门退了婚。

陶梦阮劝着葛氏放宽心,提出明日去葛家看看葛老夫人和葛婧,葛氏自然答应了,叫人去准备一些补品,怕葛老夫人经此一刺激,身体又不爽利。

晚间时紫枫送来司连瑾的信,陶梦阮有些奇怪,司连瑾平时三五天就跑来看她一回,倒是很少给她送信,拆开看完,脸色就变了。

司连瑾说上次到定县查访,主要是调查赈灾背后的阴私,没想到最后牵扯出一桩贪腐大案,其中牵连到京中不少高官。原本皇帝不想伤筋动骨,情节不太严重的警告一番稍作惩处便可,没想到被太子的政敌利用,其中就牵连到陶梦阮的二舅葛闻远,虽罪不至于罢官流放,但贬官是必然的。

陶梦阮将信笺在烛火上烧毁,听起来不大严重,但葛家免不了得皇帝的一番申斥,京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尤其葛姝嫁入太子府着实让葛家风光了一回,出了这回事,落井下石的人只怕不少。陶梦阮想到葛婧被退婚的事,说是因为葛茵的事,怀疑葛家女儿的品性,可陶梦阮不得不想到,文家怕是得了消息,怕被葛家牵连,这才干脆利落的退了亲。

“姑娘,世子说什么?”碧云见陶梦阮脸色变换,不由有些担心道。

陶梦阮摇摇头,道:“碧云,替我更衣,我要去寻大哥一回。”

碧云有些惊讶,却没有多问,服侍陶梦阮更衣,往陶少成的院子走去。

陶少成素来沉稳,听陶梦阮说了这件事,心里对司连瑾这个未来妹夫多了几分认同,哪怕身居要职,这些消息也不好随便透露,但司连瑾却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陶梦阮。他不觉得司连瑾是不讲原则的人,只能说明司连瑾信任陶梦阮,而夫妻之间最可贵的就是信任。

“阮儿,这件事你知我知,连娘那里都不能说,明白吗?”陶少成有些严肃的提醒陶梦阮,司连瑾既然信任陶梦阮,陶梦阮就必须对得起这份信任。

陶梦阮自然点头,她告诉陶少成,是因为陶少成如今是他们的顶梁柱,陶家的事,都要靠陶少成出面,况且,她也清楚自家兄长的为人。“只是,委屈了二表姐。”陶梦阮想到葛婧,还是叹了口气。

“趋利避害本是人之常情,只是文家如此做派,退了这门亲对二表妹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男子比女子要理性得多,在陶少成看来,文家能在这种时候退亲,若是成了亲,也未必不会休妻,这样的亲事,实在谈不上幸福可言。

陶梦阮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同陶少成告了别,就带了丫头往回走,虽然是亲兄妹,但天已经黑了,她在兄长这里久待却是不妥的。

司连瑾晚间才给陶梦阮传的信,次日一早,风波就开始了。

因为秦氏身体不适,葛氏和陶梦阮没有去葛家,晚了一些,就得了消息,葛闻远被贬甘州,做县令,一下子连贬许多级。然而,相对而言,葛闻远已经是极轻的惩罚,情节严重的,抄家灭族的都有两家,流放的也有三家,像葛闻远一般被贬的,多是被牵连的,罪行并不严重。

晋阳侯和世子葛闻瑞都被皇帝申斥了一回,罚了俸禄,倒没有别的责罚,但在明四姑娘马上就要进太子府的时候,晋阳侯府闹出这么多事,对葛姝实在不是好事,甚至因为葛茵的事,皇后还将葛姝叫到宫中责骂了一回。

事情虽然没有牵连到宫延述,但宫延述一派的人被牵连了好几个,宫延述虽不至于沉不住气,但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将司连瑾叫去商议。看着司连瑾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宫延述有些火大,道:“出了这么多事,你就没什么想法?”

司连瑾看了宫延述一眼,道:“大浪淘沙,未必没有好处,殿下想想我未来岳父大人便知道了。”

提到陶静轩,宫延述微微皱眉。陶静轩算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但当初皇帝将陶静轩放到金陵去的时候,金陵的贪腐大案已经差不多有头绪了。陶静轩虽被放到金陵做官,可跟金陵的事还没扯上半点关系,他本以为皇帝是让陶静轩到金陵收拾烂摊子的,没想到皇帝转头就将陶静轩贬到岭南去了。

宫延述本来没有多想,陶静轩虽然有能力,但朝廷中也不是只有陶静轩一个有能力,被司连瑾特意提醒,不由得深想了几分,“你是说……”

“本来我没有多想,但我提出请皇上给我和阮儿赐婚的时候,皇上特意提了,若要娶陶家姑娘,就要好好对人家。”司连瑾微微勾唇,“皇上特意提了,可见对陶家或者说是陶大人的看重,那就说明,皇上将陶大人放到岭南时故意的。岭南没什么大事,皇上此举,恐怕是为了锻炼陶大人一番。”

宫延述一听就明白司连瑾的意思了,陶静轩出身好,仕途也走得顺风顺水的,虽说有才能,在皇帝眼中,恐怕还不够,所以特意人为的制造了这么一次挫折。可这么一挫折,别的还好,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差点耽搁了,所以皇帝特意关照几分。而司连瑾对他说这些,自然也是表示,那些个跟随他的大臣大多跟陶静轩一样,需要锻炼锻炼,反正不过是贬官,又没有要命,有能力的,日后自然有机会提上来,若是再提不起来的,趁早刷下去也好。

当今皇上一登基,就将宫延述封为太子,宫延述既是中宫嫡子,本人又足够优秀,做了太子也算游刃有余。但即便如此,对于坐在龙椅上的父亲,宫延述依然看不透,尤其是赵益宣失忆之后,皇帝将羽林军副总指挥的职位交给了三皇子的表兄谢泽林,情势对他就有些不利了。

司连瑾能理解宫延述的心态。越国公府一向中立,只忠于龙椅上的皇帝,赵益宣坐着那个位置,虽说不能给宫延述提供方便吧,同时也不会倒向其他阵营,而谢泽林不同,那可是明明白白的三皇子一派的。三皇子宫延庆只比宫延述小了不到两岁,再过些时候也要选妃了,有了谢泽林的助力,再选一位尊贵的皇子妃,比太子宫延述也不差多少了,尤其在太子有皇后娘娘拖后腿的情况下。

皇后严氏也不能说不聪明吧,就是将娘家看得太重,为了给严家铺路,特意给宫延述选了个普通侯府的太子妃也就罢了,还自作聪明的给葛姝下毒,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不说全因为皇后吧,至少有一半的因素在她身上。司连瑾微微皱眉,道:“殿下,葛姝毕竟是太子妃,这件事恐怕要安抚一下她和葛家。”

宫延述点点头,葛姝是他的正妻,哪怕将来严家姑娘进府也不能改变,何况,他并不打算让严家掌控他甚至他的子嗣。皇后的手段宫延述也知道,更清楚皇后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但作为太子妃的葛姝站不住脚,他这个丈夫又能有多好?偏皇后就是想不透这个道理。

“这件事我会看着办,只是葛家那边……”宫延述微微皱眉,这里面恐怕多少有别人的手笔,但葛家多少也有问题,否则也不会轻易让人抓住把柄。

“晋阳侯和侯夫人都是明白人,经此一事必定能反应过来,否则,晋阳侯也不能稳稳地立到现在了。”司连瑾倒是乐观得多,与晋阳侯一起册封的侯府一共七家,到现在查没的两家,没落的三家,能保持着侯府体面的,也就是葛家和顺安侯冯家了。

宫延述点了头,次日葛家便接到太子纳葛氏族女芊芊为良娣的消息。葛芊芊的父亲在吏部做了个郎中,在葛家旁支中也算是有出息的,说是旁支,血缘还不算太远,是晋阳侯叔父的后人,选她入太子府算是最合适的人选。

陶梦阮跟着葛氏上门探望葛老夫人的时候,正巧见到葛芊芊母女都在,葛老夫人看上去精神还不错,给陶梦阮介绍葛芊芊也做表姐称呼。

陶梦阮是第一回见到葛芊芊,看葛芊芊和她母亲坐在一起,一派温和宁静的模样,既没有因为出自旁支而自卑,也没有因为能进太子府而沾沾自喜,不说真正的品行如何,至少一眼看上去是不招人恨的。倒是葛芊芊的母亲,听说葛芊芊是长女,她应当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却是满身的沧桑,坐在那里也有些畏畏缩缩,不大敢说话。

陶梦阮坐了片刻,便道去看看葛婧,葛老夫人叹了口气,叫葛芊芊也同去。葛芊芊跟葛婧关系还不错,自然不会推辞,两人便一起去了葛婧的院子。

陶梦阮来时便听说,自从文家退了亲,葛婧便一个人窝在屋子里,虽说没有寻死觅活,但一直茶饭不思。葛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只能葛婧自己想明白,只吩咐下人小心看着葛婧,也托人看着,替葛婧另外说一门亲事,一来免得旁人胡乱猜测,二来,葛婧十月里就及笄了,婚事确实不能拖下去了。

陶梦阮跟葛芊芊头一回见,一道走着说了些话,倒觉得有些投契。陶梦阮听着葛芊芊的话里,并不想嫁入太子府,也小心地问了一回,葛芊芊倒是大大方方道:“陶家表妹也看到了,我母亲那个样子,在家里连主事的权利都让姨娘把持着,今日还硬是将我那庶妹也带了来。我父亲的官位不高不低的,在家里又没有主见,相对来说嫁入太子府对我来说未必是最好的,可我祖母会瞧着太子良娣的面子,对我母亲和幼弟好些。”

陶梦阮闻言倒有些敬佩,女儿家的话语权太少,想要在娘家有话语权,只有嫁得好,对于葛芊芊来说,太子府无疑是她能进的最高的门第。

葛芊芊说起这个也没有多少忧伤,她母亲的性子,她是一辈子都纠正不过来了,但幼弟虽然年纪小,却聪慧机灵,她为他们争取最好的条件,弟弟自然能将母亲照顾好。至于嫁人,葛芊芊记得自己年幼时,母亲还是温柔大方的女子,到如今不过短短十来年,就被蹉跎得仿佛七八十岁的老妪,她实在不敢渴求更多。

陶梦阮和葛芊芊到葛婧的屋子,楼氏也在,正劝着葛婧吃些燕窝粥。见陶梦阮两人来了,就叫两人陪葛婧说说话,劝她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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