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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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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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一避好,一批明显不是沈府小厮的人先进了偏厅,把原来正中的铃兰桌抬到右手,原来的位置都往后移,加了两张新的铃兰桌,留下两个立于正中左右,其他人都退出了,接着,一个蓄了两撇眉毛胡,头戴青玉冠,穿一件墨蓝色银线麒麟纹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很自然的在正中坐了,这个过程中,赵氏已经带着女儿们行了跪礼。

本朝君臣之礼呢,不像辫子国一样满口奴才,见了君主都是跪来跪去的那种,像信国公,忠毅伯这种级别的,站着行礼就可以了,韩昭旭是近臣,早就在御前有体面的,也只是站在信国公身后,只有惟佑惟俊,何景年,冯顺四位,还是行的叩拜大礼,不过,皇上是微服,也不会傻傻的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闷声磕头就完了。

皇上整个背脊都挨在椅背,随意道:“平身,都平身吧”后面一句还特意转向屏风说的。接着又招呼道:“都入座吧,大家别拘束,朕今日出来逛逛,听公济说沈卿家的府邸就在这边,就走过来了。”公济,是信国公韩令宗的字。皇上这真是喧宾夺主,好像自己才是沈家的主人一样。

韩令宗,和沈葳分坐了左右,余下的几个人也按原来的位置坐了。

皇上又道:“沈卿家的夫人,算算辈分还是我的族妹,都是一家人,也出来坐吧。”话音落完,就有一个五旬左右,面白无须的宫侍,走向屏风,把赵氏等请出来,四位女眷都归在自己丈夫的位子边上。

虽然皇上没披龙袍,穿得就像寻常富家翁一样,说话也自然,还都加了商量口气的命令,但是,还是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度。除了韩令宗,沈葳,赵氏,韩昭旭是见过大场面的,其余的人,首次见到天颜,还是掩饰不住紧张和兴奋。正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惟佑惟俊,何景年,冯顺,都是立志要卖身帝王家的,最大的买家,效忠的对象从天而降,内心能不激动忐忑嘛。

皇上环视了一圈,把视线落在思伽身上,道:“昭旭媳妇近前来,让朕细瞧瞧。”

真是中奖的节奏,玩的就是心跳,思伽极力镇定,默念,皇上只是一个职位罢了,皇上只是一个职位罢了,可是这份敬畏之心还是不能消灭,毕竟不是脑残的穿越女,十几年了,还保持着人人平等的观念,从穿来不到两个月,座上的这一位,就可以一言定全家的生死荣辱。时过境迁,这种畏惧仍在,所以才有伴君如伴虎之说。思伽提裙起身,不能过分抬头,也不能过分低头,只把视线斜向下定在皇上前面的铃兰桌沿上,一步步走向御前,正思考着走到哪里停下来合适,一个宫侍往前方离皇上两臂之处放了一个锦垫,这也太近了吧,思伽还有心思想,不过也顺从的走到锦垫子上拜下,口称:“臣妇沈氏拜见皇上。”拜完后,还记得皇上叫近身前的目的,重新抬起头来,只微微低着头,目光平视的视线只到皇上的下颚,静听吩咐,整个偏厅也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皇上倒是肆无忌惮的盯着思伽的脸细看了,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确定,看着韩昭旭直直的坐在位置上,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份笑意,对着韩令宗道:“你家里对昭旭的婚事费了心思了,大老远的从外面淘进这么个儿媳来,朕记得五年前,昭旭在严州府的沈家住过几天,三年前,昭旭又去了云贵,之后的事也真是巧!”

“陛下……”韩令宗要起身说话。

皇上摆了个手心向下的手势,阻止了韩令宗的言行,自顾自的笑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情。沈氏,你再近前一步。”

思伽思考的慢,先是感叹了一下,皇上知道的真是不少呀,贵州的事闹得太大,奏折上会直接写到,五年前的事,算小事吧,臣子之子去谁家做客也能记到现在,后面的话,话是不错,可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听着有一点点奇怪,不及细想,皇上还让上前,只能再上前一步,跪在皇上一步之处,这个距离,真是眼睛都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皇上似乎也觉察出了思伽的窘迫,笑得更加畅快道:“比怀阳还要小些,别太紧张了,朕只是一个稍微不寻常的长辈,来,第一次长辈见晚辈,这算是朕的见面礼。”皇上说着便解下腰上挂着的羊脂玉珏,也不转交给旁边的宫侍,直接递给思伽。

思伽捧出双手接了,嘴上念道:“谢皇上赏赐!”别人释放出了友好的信息,思伽也大着胆子近距离的刻意看了皇上一样。皇上今年未满四十的年纪,瞧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相英俊,气质端贵,是个绝对上镜的国家首脑,思伽飞快的与脑中许多肖像和影像对比,得出的结论,不知道这么一想是不是彻底放开的缘故,嘴上挂出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笑。

皇上心情不错,软言道:“朕给的东西,可不要束之高阁了,它是一件玉饰,玉是要人养的,懂吗?下去吧。”

思伽点点头,如蒙大赦,回到座位后,还未整理好情绪,韩昭旭宽大衣袖下的手就覆盖,包裹住了思伽的小手,思伽是真的还未了解韩昭旭的全部脾气,只觉得韩昭旭面容冷冽,看不出情绪。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这么静下心来,重新琢磨皇上讲的那几句话,……慕少艾!皇上是觉得……,思伽陷入于韩昭旭最初相识的记忆里,那时那下,思伽可以肯定自己是毫无杂念的,难道说是襄王先有意?思伽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陷在了情爱里,却忘了小女人最喜欢问的问题,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者,换一种问法,为什么娶我?

作者有话要说:怀阳是皇上的长女我怕大家忘了这个封号提醒一下

第83章怀旧

皇上赏了思伽东西,也没有挪屁股,显然是要在沈府用饭,还直接点菜道:“沈卿进上来的鱼,昨晚膳房里收拾了几个样式出来,朕尝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御厨们,都是求的精致,也不知贵州寻常百姓之家是怎么吃这个鱼的,今日要尝尝你家里做的。”

就像寻常走动之间送礼一样,各地的官员回京述职,也要给皇上送点东西,不求名贵,只求合情,不然还以为你在任上贪污呢。渐渐的,各地官员就会收罗一些当地的正宗风物孝敬上来,送得也不会很多,仅仅几个箱子,让皇上知道各地的区域风情罢了。

这鱼的事思伽还知道,贵州山多地峭,湖泊河流稀少,相对的,河鲜也少,喜欢吃河鲜的人也少,好多世世代代的本土人都不爱吃鱼,不过,任何一种食物,只要能填饱人的肚子,就有追捧者,贵州的鱼菜,不说合不合胃口,滋味自是与别处不同,沈葳准备回京之礼的时候,就想送几条腌薰鱼,因为是要送上御前的,沈葳不敢疏忽,鱼都是年后亲自下河网上来的,依着贵州当地最纯真的做法,鱼鳞也不刮,只刨开鱼肚,塞上调味料腌制几天,再挂在灶火上薰上一两个月,就成了。

现在皇上想尝试贵州本土百姓之家的做法,沈葳自然依言,过不了多久,就上了两道鱼菜,一道是熏鱼,只洒了酒蒸熟的,一道是腌鱼,用铁板刷油烤熟的,再配上以酸汤为底的几个调料碟子,几个蔬菜酸,粗陋的很,美食所讲究的色香味只能自己领悟了。余下的还有两道肉菜,几个时蔬,都是按照贵州当地的做法炒了,请皇上享用。

皇上是一个称职的君主,自然关心各地百姓的餐桌,听沈葳介绍到,这是贵州平民之家年节的标准,自然是动了筷子,每样都尝了尝,情绪来了,又和沈葳商量起贵州地方事务来。贵州饮食之中偏酸,是因为缺盐,久而久之,便有偏酸辣口味的特色,不过,再这么地,酸也不可能完全代替的盐,盐市的稳定和公平,关系了地方百姓的健康和安宁。皇上边吃着菜,边问沈葳贵州地方上盐务的问题,盐,是国家控制,价格也是国家定的,但是上行下效的事情处处都有,这事其实算民政,归布政司管辖,不过,皇上也不会一味的听行政官员的奏报,军政大员也要了解,都指挥使,布政使,按察提刑使,本来就有相互监管之责,不然,前任贵州都指挥使倒台之后,布政司,按察提刑司也不会受到重创。

沈葳这官当的很称职,皇上问到那里,沈葳都能道出个一二来,所陈的内容也是能宣之于众的,下面的女眷们都是低着头,矜持地吃菜,男人们,就恨不得长四只耳朵了,专心的听着皇上和沈葳的对话,这是学习为臣之术的现场案例呀,内容不必说,在御前对答的措辞,气度也有得揣摩了。

之后,皇上又关心了一番赵氏在贵州的生活,不管血缘要上朔多少代,同辈同姓同一本族谱排着,赵氏拉拉关系,也能和皇上叙上兄妹,虽然这种妹妹皇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但是,若皇上有意亲近,这种关系就是跳板。两位族兄妹平时应该也没有机会相见,不过,不妨碍他们找话题,一说,就说到赵氏祖父,太祖培养,太宗打压,仁宗追封的谭王晚年在长沙的生活上去了。

太祖立国之后,为了扩大宗室的势力,大封宗室,追封自己的父亲,祖父为皇帝,追封叔伯为亲王,册封同胞兄弟为郡王,甘当种马,广纳后宫,站住了二十八个儿子,全部封王,坐镇全国各地。当时,北辽还占据着燕云十六州,大梁的江山悬着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利剑,太祖心心念念就想扫除北辽对大梁的威胁,勤政三十年,积蓄国力,又广收宗室杰出子弟入宫栽培,谭王虽然是侄儿,但是自身条件太优异,太祖重视他如同亲子,还想把他父亲的爵位越过他的长兄传给他。不过,谭王不受,长达六七年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以此封为开阳王,掌管五万北辽降兵铁骑三朵卫。

太宗为人多疑,忌惮所有有功之臣,即位后一手打压勋贵,一手打压宗室,抽掉各地精兵重整因为收复燕云十六州而差不多打光的京卫军,直接控制腾骧卫,武骧卫,锦衣卫,金吾卫,神枢营,神机营,并赋予锦衣卫逮捕,审讯之权;建立内阁制度,并规定勋贵子弟不入内阁,扶持清流与勋贵对抗,太宗年号元和,在位二十四年,褫夺诛杀了四位宗室亲王和近一半的公侯伯爵,开阳王如此功高,自然也在打压之内,重整了京卫军后,就给开阳王把封地换到了长沙,三朵卫交给自己的小儿子齐王。

太宗只有三个成年的儿子,仁宗,景王,齐王。即位近二十年,迟迟不肯立太子。景王天残,一生注定和皇位无缘,太宗一直在仁宗和齐王之间摇摆,仁宗占嫡占长,可惜太祖觉得他性格过于软糯,一直不喜,反倒齐王更得圣心,曾经在朝会上公开攒道:“齐王肖朕。”从大周到大梁,皇位的传递一直遵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传统,齐王非嫡非长,只能是第二顺位的继承人,再说了,仁宗仁厚,齐王性格脾气的确肖像太宗,宗室,勋贵哪里受得了第二个太宗,就是清流也一同反对,一再上书请太宗遵照嫡长继承的顺序。其中,宗室里,开阳王就是个混不忒,没有军权,圈禁长沙,也常常蹦出来和太宗叫板,直指他若是立齐王为太子,就是以幼废长,以庶乱嫡,上行下效,必将祸乱天下,秦隋之鉴,赵氏江山,三代而亡。元和十九年,太宗最后还是立了仁宗为太子,不过,更加看开阳王不顺眼,削光了他王府的护卫军,还寻错把他软禁在府邸,命当时的湖广都指挥使武定侯,也就是刚刚承爵位的沈葳的父亲督办此事。

仁宗的太子之位,也是坐得胆战心惊,封为东宫之后,除了完成太宗交待下来的事,不敢结交任何外臣,也是只有自保没有他顾的能力。

开阳王身前被如此打压,开阳王一脉的婚嫁,自然艰难。当年的武定侯眼光独到,知道开阳王比被将来即位的太子重看,冒着被太宗忌惮的风险,让长子沈葳娶了开阳王的孙女,也就是现在的赵氏,可惜,开阳王死在了太宗的前面。仁宗即位后,也破格追封了开阳王亲王爵位,号谭。

开阳王在元和十二年的时候,退回长沙封地,太祖年间因为抚养景王之故,和太宗的儿孙辈一直交情不错,皇上对这个祖辈还是很有印象的,与赵氏闲话加长道:“谭叔公临行前,还托景王叔转送了父亲一张弓,如今这弓呀,也传到了朕手里,哎,当年谭叔公噩耗传来,父亲病了有半个多月。”

祖父之事,实也不是一人,一家的恩怨,权利的跌宕,本就是世间最无情之事,夫妻,父子,兄弟皆不顾。

赵氏压下酸涩,尽量找些祖父晚年的逸事说了,宗室王者,可杀不可辱,就算是谭王身前被怎么打呀,也只是精神上的,王府该有的供奉一应不缺,还能请长沙府的乐曲帮子进府歌舞,曲乐。赵氏便捡了几支晚年祖父爱听的曲子聊开了,渐渐话题就有点偏到曲子里的各种典故上。

怀旧完毕,皇上的眼光就落在几个后辈上了,之前和沈葳赵氏叙话,双双都是坐着交谈,后辈们就没有这个待遇了,皇上视线落在沈惟佑,沈惟俊身上,两个人就立马站出来。皇上考校了一番学识,问了武艺精进到了何种程度,这种时候,不是谦虚的时候,惟佑惟俊都是如实回答了,皇上攒了一回沈葳夫妇教子有方,直接把惟俊收到了武骧卫,当个校尉。

意思就是,惟俊要长留京师了。这种事情要分两面看,从坏的讲,军政大员在外,皇上可能会扣留家眷在京城当人质,惟俊现在就是这个人质了。从好的讲,这的确是皇上有意栽培沈家下一代,皇上亲掌的京卫军,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才十五岁,一进来就是校尉,只要自己上进,不愁将来没有前途,而且,皇上留下幼子也是偏心沈家了,惟佑是嫡长子,终有个爵位护着,惟俊的前程是要自己打出来的,武骧卫校尉这个起点,对于伯爵嫡次子来说已经很高了,沈葳十五岁的时候,也是这个位置开始的,那时,他还是侯爵的长子。

沈家连忙谢恩,皇上又看向沈家两个女婿,何景年自然报了履历,秀才第几名,举人第几名,上届春闱落榜了。皇上越过四书五经直接考了几个子集问题,何景年都答得挺好,学问是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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