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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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勋贵世家-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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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葳拍着赵氏的手道:“伊儿自幼随祖母长大,又是长姐,一向乖巧懂事,你先问问贾嬷嬷她们对这门亲事原来到底知道多少,再和伊儿好好说说,不要说得太笼统了,直接说明白吧,婚姻大事,结□之好,合两族之益,我们沈家这个情况的确是配不上贾家的嫡长孙,她是家里的长女,不要那么娇气,要承受住这个打击。至于伊儿将来的婚配,我知道是为难你了,就是提一提,你留心一下,我也……”沈葳说到这里顿了好久,接着道:“也许伊儿的婚事一时也定不下来的。”

赵氏以为,沈葳是心疼女儿,沈家现在的确给思伊订不到什么好亲事。

“父亲今天下午就要回淳安县去了,你准备一下。我……你让四弟护送父亲回去吧。”沈葳别过身子,背对着赵氏说道。

赵氏惊异,老爷每次回去都是沈葳送的,沈葳也会在县里住几天的,这还是第一次把这个任务交给别人。并且,这句话的口气……无法形容,好像老爷要远行一样不忍道别,又不像,赵氏是知道一些沈家父子这几年暗地里的筹谋,不由问道:“公爹没事吧,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昨天喝的有点猛,昨晚上睡的可安生,今天起床有无不妥?不然,请个大夫给公爹看看,祖母去后,公爹是戒了三年的酒,酒量不比从前了。”

“父亲今天是有点头痛,所以才吩咐下午走。不用请大夫了,老爷子烦这个。”沈葳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头也没有转过来,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赵氏看着沈葳似要入睡,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过后,赵氏找了贾嬷嬷了解伊姐儿婚事的情况。贾嬷嬷是贾夫人的管事媳妇,当初指给贾氏当陪房,贾氏去后,贾夫人心疼外孙女,那时和留下来的贾嬷嬷就说过,让她尽心在沈家照顾好伊姐儿,将来陪嫁回来不会亏待了她这种话,后来,贾家在京城待官那段时间里,贾大奶奶好几次当着尹氏的面表示要结个姑表亲,那时思伊才六七岁,就达成了口头之约,并说好等思伊满了十二岁就正式定亲,当时那门亲事算来还是贾家高攀的,以为不会变卦,就透露给了思伊。

赵氏接了这个差事,还特意派了人去打听了贾家长房长子定下的人家,女方是陕西布政司参政,两家门当户对。赵氏请思伊过来,把贾家悔婚的情况能说的都说了。

思伊毕竟只有十二岁,幼年的记忆里,外祖父母,舅舅舅妈对自己多有疼爱,贾家那个男孩子,也处过一段时间,当初同食同寝,后来得知他会是自己将来的夫婿后,还常常拿出那段记忆来回味。沈家出事后,思伊更加用心的学习德容言功,暗自下决心让贾家挑不出错来,如今直接婚事不成,对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面上装的淡定,强若无事,几天之后就撑不下去病倒了。

赵氏过去开导了几回,沈葳也和思伊细说了道理,思伊终是被外家伤到心里去的,一时不能排解。沈家门庭冷若已久,家里一时实在是择不出好人家,女儿家的花期珍贵,思伊也是对前途没有信心,精神一直不好。

这天,沈老爷的长随倏然上严州府跪着报信,道:“老爷不好了,要见大爷,三爷,四爷。”

让路

沈老爷的小厮是直接跑到赵氏的院里向沈葳禀告。赵氏一怔,不好了?沈老爷身体是大不如前,那也是和以前能日趋五百里,左右挽两百斤弓比的,两年多来,除了祖母出殡后垮了一回身子,都没有请过大夫,一个多月前好端端的人,就“不好了”。

沈葳心口一阵绞痛,倏然起身,阖着双眼,因为情绪过于起伏,颈侧的血脉都暴起来,缓了几口气才道:“通知三弟四弟,备马出城。”家里刚刚淘汰了一批老马,目前只养了六匹匹马,三匹在严州府,三匹在淳安县,刚好沈家三兄弟骑马赶去淳安县。小厮忙应着倒退。

沈葳回屋快的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也不让赵氏动手,利落的脱了穿了,眼角红着血光,气压低沉道:“我现在就去县里,家里你守着,安抚好母亲,照顾好孩子们,快去请两个大夫送下去,给杭州府二姐送信,让二姐务必回来,城门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关了,这些事都要办好,明天午前,我必派人送回消息,到时候你们再动。”说完便迈步而出。

沈葳走后,赵氏直接把家里的大管事来登,几个分管事叫到书房来,命来登和两个分管事分别去租马车,寻大夫,又匆匆写了一份家书,只寥寥数语,交给一个健壮的管事,让管事租快马连夜出城,必须在明早赶到杭州府,请二姑奶奶回来。做完了这一切,才摘了头上鲜亮的饰,来到丁氏屋里。

丁氏正拉着章全家的掉眼泪,思仟,喜儿在旁边劝慰,丁氏看到赵氏进来,马上站起身子急道:“快去找人给我备马车去,我要下县去,我要去看看老爷,老爷几十年来,身子骨一直硬朗的,战场上都是整模整样的下来,什么叫‘不好了’,那个糊涂东西,事都说不清楚,就一句‘不好了’,下面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我当初就说他,一个人单单的非要住到县里干什么,还一个悌己人都不带,何必要如此自苦呀!”

赵氏拉着婆婆的手,把她摁回到榻上道:“我已经派来登在城里请两个大夫送下去,大爷三爷四爷都下去了,大爷说明天一早就送消息回来,说不准还会把老爷接回州府来了,我们这群人一来一回的多麻烦,再者,家里怎么多孩子,还要祖母看着呢。”

丁氏自己拿了帕子拭眼泪道:“我也是着急,你爹这么多年,除了身上旧伤复,就婆婆去的那回躺倒过,我刚才细细问了小厮,听着那症状不似伤病作的,心里实在没底,趁着还没有关城门,你派个人下去传我的话,能挪动就挪上来,州府里名医好药多,还有一群孙儿孙女承欢膝下,不比在乡下过的舒心嘛。不过,老爷也是倔脾气,大郎说的话他都未必听的,何况我!喜儿,把我的东西先收拾出来,如果老爷明天不上来,我陪着他在乡下过日子,这一回,我也不听他的了!”

赵氏等一一应了,正好惟佑下学回来给祖母请安,赵氏拉了大儿子出来,交代道:“明天娘让小厮去私塾请个假,你先别去上学了,家里姐姐病着,俊哥儿伽姐儿你带着些,娘今晚可能就歇在你祖母这里了。”又对丰儿道:“明天一早派人出去租四辆马车备着,用不用上的再说,万一老爷身体实在不好,家里女眷也要赶紧动身下去,到时候等马车就焦心了。”

第二天,沈茁带着两个管事接太太奶奶们并几个孩子下县去。丁氏看到沈茁眼眶猩红,眼窝铁青,估计是一晚没睡,心里咯噔一沉,问道:“先给我说个明白话出来,老爷究竟怎么了,诊出什么病了,一下子这么火烧火燎的。”

沈茁嗓音有些低哑,躬身道:“几个大夫各有说法,争执不下,儿子也说不明白,只是父亲自昨儿起就不能进食,腹痛不止,全身无力,实在不能上来,才命儿子上来接母亲。母亲先随着管事们出门,儿子去同济堂请卢大夫出诊。”

卢大夫做过太医院正七品的御医,致仕后在同济堂偶尔做馆,年过七旬,不好相请,丁氏也不捉着他再问了,忙打了他出去,囡囡和八斤太小就被留下了,其他人分坐了四辆马车,几个粗实的丫鬟婆子也让她们坐在车辕上,急急往淳安县赶。

沈节在县道上等着,把沈家女眷护送到宅子里,丁氏打头下车,扶着喜儿的手就往正院里扑,赵氏看着孩子们都下来了,也迎头赶上。

“老爷呀!”走到屋门口,便听到丁氏一声尖锐的痛呼。

思伽拽进了赵氏的手走进屋内,转过一排镂空剔木山水画屏风,看到沈葳拿着药碗站在床头,丁氏伏在床门口直哭,沈芯帮忙搀着。沈老爷大半月不见,脸色泛红,面上浮肿,脸上的皱纹都被拉平了几道,看着一群人进来,问道:“老四呢?”嗓音沙哑。

“四弟在城里寻大夫。”沈节上前几步凑在床头回道。

沈老爷嘴角扯出一丝哭笑,闭回双目,轻道两声:“罢了!也好!”

过了一个多时辰,沈茁带着卢大夫到达宅子。卢大夫年迈,一把老骨头坐不得快马。

卢大夫先平复自己心气,趁这个空和大夫询问病情,看了喝过的药方,再给沈老爷把脉,又把屋里的女眷都请出去再细诊了一回,出来后在沈节沈茁的再三恳请下去开药方,边写边摇头道:“老夫无能,令尊脾脏阻滞出血,除非华佗在世,开膛破肚,实非药石可治。”留下几张止疼补气的方子,不顾两人苦苦的挽留,自去了。沈茁无法,自得安排人送他回城。

情形何其相似,三年前,沈家满堂也是这样跪在床榻前。沈老爷本来就是魁梧的身材,病突然,全身浮肿,如今病至药石无灵,也没有枯槁之态,看着三个儿子道:“沈家如今需要你们同心同德,同舟共济,我死之后,沈家十年之内不能分家。老大是我的嫡长,重任在肩,十年之后,沈家无论还剩多少产业,统分成四份,老大两份,老三老四一份,不得有异。我死之后,丧事一切从简,你们也不必住回县里来守孝,还在严州府住着,接着闭门谢客。老大,你行事我放心,我本就是有罪之人,这条命本该交待在战场上的,多活几年自足了;老三,家里现在你最出息,出孝之后,学学你岳父,别窝在温柔乡里,找个书院苦读去,这辈子不能中个进士,也给老子考个举人回来,总还有路子,得个官身;老四,你一切听大哥行事,两兄弟同心协力,我们家会好的,会好的……”说道这里,喘不过气来,喝了碗水。

丁氏沈芯轮着揉胸口,沈老爷眼睛看着大女儿,沈芯退后一步,跪着哭道:“爹,女儿这辈子拖累了你,已经对不起沈家,如今还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尽够了。”

沈老爷道:“带兵打仗和女人无关,战场上风云莫测,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自恃甚高,轻敌骄兵……一失足成千古恨。沈莹呢,沈莹什么时候回来?”

赵氏上前道:“昨天下午就把信送出去了,今天外面天气好,路好走,二姐今明两天就到了。”

沈老爷点头道:“我还有这个时间,等得起。赵氏,我没有挑错,这么多年来,你大气,稳重,当着沈家这个家,辛苦你了,还有何氏,龚氏,沈家如今总归太委屈你们了。沈家祖上积德,娶进门的都是好媳妇。”

沈老爷这话调子抬得高,三妯娌连声不敢当,表示入了沈家门,终身沈家妇,与沈家荣辱与共是应该的。

沈老爷道:“恩,那就好,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话和你们母亲说。”

及至掌灯,沈莹风尘仆仆的赶到,丈夫邱熙陪同。沈老爷脾脏出血无法进食早昏睡了。沈葳接了二姐二姐夫,进屋看了一会儿人就退出来。沈莹母女二人抱着哭了一回,问了一番病情,就让邱熙遣兵士回杭州府请名医下来。

淳安县的宅院比严州府的小了近一半,大家都要凑合了。赵氏和一对小儿女住一起。沈葳一直在沈老爷的屋里伺疾,公公病了,操心的就是儿子,男女有别需要避讳,媳妇是不好赶上去的。

思伽睡在赵氏怀里想沈老爷的病,听长辈们讲好像是得急性脾脏炎出血了。这病在现代只要不是当场死亡的,做个手术吸出血液,排出腹腔积水,消了炎症就可以出院了。这边不能开腹腔手术还真是医治不好。思伽不懂病理,只记得以前有人常年酗烟酗酒,暴饮暴食引脾脏出血进医院的。可是,思伽知道,尹氏孝期,沈老爷苛刻的履行了守孝要求。三年来完全戒酒了,肉食只在过年的时候儿子的劝说下吃过白煮的,绝不红烧,才出孝多久呀,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这直接是……找死,不想活了!为什么,沈老爷犯了军事错误,上过最高法院了,接受过惩罚了,国法家法已容,为什么?为了……沈家吗,这就是沈家起复之路上付出的第一条人命吗?

开始

元兴九年三月,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猝死于上朝途中。

同年五月,皇上钦点信国公韩令宗为正二品巡盐御史,巡察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五省盐政。

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住在城里的人家不能时时欣赏莲景,也好买几朵莲花插瓶观赏。巷子口,一个穿翠绿色比甲的小丫头拿出一个藏青色荷包,一枚一枚的点出二十个铜钱,挑担货郎捧出双手,面带憨笑的接过,揣在兜里,再把担子上一大把挑好的荷莲抱给小丫头,小丫头抱着一大束荷花,把脸也埋了,歪着脑袋走回宅子后门。

“四姐姐中午不在家,你们要乖乖的,吃饭的时候别淘气,阿芒买回来了我就给你们做玩具,好不好?”思伽对眼前两个矮矮的胖娃娃说道。

“好!”两个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异口同声。

阿芒侧着身子撞开竹帘,把荷莲放到桌子上笑道:“四姑娘,这回的荷莲比前几次都大,还是两文钱三个,货郎还额外送了我两朵。”

思伽随手拿了两朵给小孩先拿在手里玩,挑出十几株来插瓶,拿着剩余一株荷莲,没有一点惜花之情,杆子都剪了,花瓣都扯了,又拿了另一把小剪刀把嫩嫩的莲蓬小心的绞了,不伤周围的一圈花蕊,取了细细的棉线绑住花蕊后托,把棉线一圈一圈的缠上去,剪了线,把线头子捏在大拇指食指中间,把花蕊虚握在手掌里,两个小孩子巴巴的四只眼睛盯着思伽的拳头。思伽得意的一笑,“不要眨眼哦!”就把手里的花蕊丢了出去。后头线头缠着,花蕊在往下掉的过程中飞的旋转,花蕊的黄白两节都连成一片,十分炫目。整个过程只有两三秒,看了就没了。

思仪惟信哦着嘴巴,眼睛专注的随着旋转的花蕊走,看完了才咯咯的笑起来,胖胖的小手来抓思伽的裙摆,仰着脑袋,一脸可爱,“四姐姐再丢一次,再丢一次。”,“四姐姐给我做一个。”,“四姐姐给我丢,我来丢。”

思伽在两个小豆丁满脸的崇拜目光下满足的冒泡,甜甜的笑道:“好,好,我们去榻上,你们两个像上次一样去榻上站着,再往下丢花蕊,线长长的才好看。阿芒,把余下的荷莲都做了。”思伽身边,采荷年初嫁人了,阿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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