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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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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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推推他,“你不信么?你不信的话,那你自己说我在哪里见到那块黑玉兽的?又要来做什么?”

“朕问你你反而问起朕来了。”

“我说了你又不信,就知道你不信我才不说的……”

“你梦见拿着福祸兽作了什么?”

“就是拿着它,白光一片……”然后就到了这里。

庄生晓梦迷蝴蝶。沈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东聿衡再看她半晌,才道:“朕故且信了你,往后若是发现你欺君,决不轻饶。”

“知道了。”沈宁钻进他的怀里,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在惠州行宫过了一夜,沈宁自行宫的龙床中缓缓醒来,带着慵懒的笑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东聿衡竟还侧躺在床上,勾着唇注视着她。

虽稀奇他这会儿还在床上,但无法否认她一睁眼便见着了他让她更加愉悦,她无声地戳戳他,眯着笑眼儿看着他。

二人对视许久,东聿衡才缓缓开口,“宁儿睡态极有福相。”即恬静又满足的模样儿让他移不开目光。

“幸好没有流哈喇子。”沈宁凑向他,“咱们陛下今个儿怎地这般清闲?”

“朕今日要去慧山的遇龙寺烧香,也一并带你去透透气。”遇龙寺是两百年的古刹,传闻人杰地灵,极有仙气,几朝皇帝都曾专程上山烧香。

沈宁两眼放光,一骨碌爬了起来,“要出去玩儿?怎么不早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皇帝失笑,“瞅瞅你这样儿,猴儿似的!”他就寻思着十几日车马劳顿,她早该坐不住了,谁知她一直乖乖巧巧地待着,从不多提一句,原以为她是转了性子,今日看来是识大体自个儿忍着的。

沈宁开心地下了床,她前后加起来已有几个月没好好出门玩儿,身子早就快生锈了。她一面叫人端水进来洗漱,一面又蹦蹦跳跳到了床边与东聿衡商量,“我也骑马好么?”不等他回答,她又撒娇地道,“好么好么?”

瞧这俏生生的样儿,哪里像个出嫁的妇人,怕是妙龄小姐也没她这么爱玩爱闹的。

皇帝故意摸了摸下巴,“这成何体统?”

沈宁见状有戏,蹭进他的怀里软磨硬磨。

“回来再准你骑马。”皇帝受不住松了口。

她高兴地露出大大的笑脸,抬头亲他一口,“你最好了!”

她转而叫在屏风后头不敢进来的奴婢进来洗漱,东聿衡也下了床,看着她的背影宠爱地摇了摇头,这记吃不记打的妇人。

帝妃一行浩浩荡荡地进了遇龙寺,皇帝率皇长子、慎亲王连同文武大臣在遇龙寺主殿大佛烧香。相比现代的拜佛进香,这时的规矩繁复庄严,沈宁在殿外候着都觉着累。

真的有神仙么?沈宁看向威严慈悲的如来大佛,她曾在初来不久,虔诚地拜遍了云州周围大大小小的神仙,甚至连土地神灶神也不放过,但没有一个神仙回应她的呼唤。可是那将她带到这个朝代的神秘力量又作何解释,宇宙乱流么?

正在沈宁出神之际,东聿衡让她上前,引见了遇龙寺的主持和尚慧空大师。

沈宁见是一慈眉善目的长老,躬身道了声好。

老和尚深深一礼,而后请二人禅房用斋饭,待准备第二场佛事进香。

皇帝应允,大师亲自引路。帝妃前先,众臣跟在身后。行至东厢静房,东聿衡道:“慧空大师,朕有一事请教。”

“阿弥陀佛,陛下请讲,贫僧自当知无不言。”

东聿衡道:“倘若一人不知利害胡乱发了毒誓,不知该如何破解?”

沈宁正沿途赏景,错愕一瞬,转过头来。

慧空大师也是一愣,他竟不知世上竟有蠢人敢乱发毒誓,莫非不怕天谴么?可听皇帝问得这般郑重其事,莫非是亲近之人?

他斟酌一番,回道:“指天发誓自有天道,此人既有此罪孽,贫僧以为当潜心与佛忏悔告罪,恳求我佛慈悲。又或布施寺庙,捐些油钱,请我佛弟子念经文乞愿消噩。”他顿一顿,“不知此人是何毒愿?”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东聿衡瞪着沈宁,说得咬牙切齿。

沈宁缩了缩脖子,这不是顺口就说了……谁知道会有今日这场景。

慧空和尚见帝妃二人情态,心中猜测莫非那发毒誓之人正是睿妃娘娘?

“不瞒大师,那人正是朕这愚妃。如今覆水难收,还请大师想出法子为睿妃消灾。”

“阿弥陀佛,贫僧自当尽力而为。娘娘出身富贵,前世定有福报,且身侧有陛下真龙相护,应能化险为夷。不过老纳还是奉劝一句,但凡雷雨天气,娘娘还是不要出门为上。”

“你可是听明白了?”东聿衡转头冷冷道。

沈宁知他恼怒,乖巧地点点头。

“往后话到嘴边留三分,切莫让朕再听见你的胡言乱语!”皇帝犹不解气地斥道。

慧空和尚虽是世外之人,也能听出天子虽怒,却也是疼爱甚重,想来这睿妃深得君心。

东聿衡教训了她,转头又平和地对慧空道:“大师,那末便照你方才所言,朕这就让人去捐油钱,受累再作一场佛事,睿妃点一盏长命灯,还劳大师领弟子每日为睿妃乞愿。”

“是。”慧空和尚躬身领命。

行至禅房,早有小和尚捧着食盒静待一旁,等万福一一验过,素斋上桌,帝妃二人面前皆是粗粮素食。按理沈宁要服侍了皇帝才可用饭,皇帝将众人挥退,让其一同入席用膳,“斋饭要用完,不可剩下。”他淡淡交待道。

沈宁点了点头,见有开胃小菜,拿了筷子夹了一口,谁知刚吃进嘴里,一张脸立刻皱得跟苦瓜似的。

鱼腥草……居然是鱼腥草……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沈宁费了十分力气勉强咽下去,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再三犯呕。这世上什么苦瓜香菜洋葱大蒜她都不怕,她就怕这要命的鱼腥草。

沈宁赶紧吃了两口馒头,又喝下一杯热茶,犹觉腥气在口中不散,她直盯着那盘不大不小的凉拌鱼腥草犯了难。

默默吃了一半,她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东聿衡,涎着笑开了口,“聿衡,我看你的凉拌菜都快吃完了,不如我这碟也给你吃好不好?”

东聿衡睨了她一眼,“不必。”说罢他又埋头吃他的素斋。

沈宁没法子,只好使出女人的杀手锏,放软了声调对他道:“聿衡,这鱼腥草味儿太大,我吃不下去,你帮我吃了罢……”

皇帝再次抬眼看她,沈宁立刻做可爱状,“你最好了,帮我吃了罢,好不好,好不好?”

原本东聿衡还有余怒,被她这么一搅和着实绷不住了,他没好气地道:“拿过来罢。”

沈宁立刻笑靥如花,乐陶陶地捧着那碟鱼腥草送到他面前,“好人,你是天下第一大的好人。”说罢她支着他的臂膀想了一想,“你有没有不爱吃的,我帮你吃了好不?”

皇帝夹了一筷子鱼腥草吃了,喝了口茶才云淡风清地道:“朕也不爱吃这鱼腥草。”

沈宁眨了眨眼,脸上笑容缓缓扩大,她不由倾身,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

“胡闹,佛门清静之地。”东聿衡偏头轻喝。

“我佛看有情人定也十分欢喜。”沈宁笑眼璀璨。

皇帝一愣,与她对视片刻,清咳一声,“赶紧用斋。”

沈宁欢乐应声,东聿衡凝视她的身影,眼中虽有无奈,却有更多地宠溺与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抱歉,五千送上!鞠躬!

第90章4。20

待用完斋饭,慧空大师来请,于是皇帝再为景朝风调雨顺进香拜佛后,命众臣在外等候,自己携了沈宁再入主殿,值慧空与弟子拈香,他低声交待沈宁,“虔诚告罪,再莫胡闹。”

沈宁点点头,与他一齐跪了下来。

东聿衡工工整整地拜了三拜,心中道,朕不怪她骗了朕,我佛慈悲,饶她一回。

沈宁拜着大佛却是心道,她愿为今日为她所做一切的这个男人,挡除一切厄运。愿他长命百岁,平安和乐。

此事一了,慧空请沈宁携女眷拜送子观音,东聿衡轻笑,“去拜一拜。”

沈宁依言去了,跪在菩萨面前却是暗道:我不能有孩子,请菩萨不要送孩子给我。拜了三拜,她抬眼注视着慈悲菩萨,闪过坚决之色。她喜爱孩子,但她不能要,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小和尚正欲将香插入炉中,却听得几声异响,菩萨面前四根香烛竟一时全灭。

小和尚从未遇过这种事,惊慌失措地看向慧慈师叔。

慧慈也心头暗惊,那可是才备下的贡烛,“快快点燃。”

小和尚急急引来烛火,也不知是心急还是何缘由,他点了几次也没法子点着,即便点燃也忽闪两下又灭了。

潋艳心中犹疑,沈宁神情不变,眼中幽光流闪。

皇帝正与慧空大师、并慎亲王、东明奕等近臣品茗参禅,万福在外候着,听匆匆赶来的太监耳语两句,脸色微变。

东聿衡听闻此事,眉头微皱,“睿妃现在何处?”

“睿妃娘娘正往禅房来。”

众臣皆暗猜发生何事,却听得皇帝道:“去把那几根香烛拿来给朕瞧瞧。”

香烛?众人疑惑,香烛能出个什么事儿?

不消片刻,那几根蜡烛比沈宁更早地到了皇帝面前,他用手指了指,顿时有人会意点了红烛。

红烛立刻燃了起来,与平常蜡烛全无两样。

方才在送子观音殿的小和尚惊噫一声,他刚刚是怎么点也没点着,怎地现下……

沈宁走了进来,看见正燃着的四根红烛,面色无异地给皇帝请了安。

东聿衡招手让她上前,待她在他站定,他又问底下的和尚,“分明好好地四根香烛,为何骗朕说不能点燃?”

下跪僧人皆冷汗涔涔,“启禀万岁,方才着实不能燃,弟子们都瞧得一清二楚……”

皇帝脸色一变,禅房静寂无声,慧空与近臣皆不敢言,各自心里却有了不同想法。

小和尚跪在下头,只觉世转轮回,才听到了皇帝的笑声,等等……笑声?他抬起头来,却见天子微笑着对睿妃道:“爱妃,想来龙子难求,爱妃还需多捐些油钱才行。”

龙、龙子?小和尚不料皇帝往那事儿想去了,只是佛前烛灭,不应是妖气来袭么?

沈宁一听,面上稍稍放柔了一些,“陛下这话臣妾可不爱听。”

此时又有一个弟子跑来在外边探头探脑,东聿衡瞟了一眼,“慧空大师,似是有弟子寻你。”

慧空道:“陛下容老衲告退……”

“何必麻烦大师,叫他进来便是。”东聿衡笑一笑,让人宣其入内。

那弟子进来跪下,却是支吾不敢言。

东聿衡眼神渐沉,“佛门之事因何吞吞吐吐?”

那弟子不得已,低头说道:“陛下,睿妃娘娘的长命灯,碎了!”

东聿衡猛地一拍扶手,厉声道:“大胆和尚!”

那弟子被天子一吓,急急说道:“陛下开恩,娘娘的长命灯分明是好好地送了上去,方才不知哪里起了风,偏偏把娘娘的灯给吹下来了。”

“那上头那么多的灯,怎地偏偏是娘娘的灯吹落了?”

“小僧、小僧不知,恐怕、恐怕有妖气……”那弟子一害怕起来,话不经大脑便说出了口。

这话却说出了多人心声。

“放肆!”

“智能!”

皇帝与慧空大师同时大喝。

“遇龙寺两百年古刹,高座大佛,香火不断,哪里的妖怪敢来此处放肆?”东聿衡狠狠斥道。

禅房内一时惶惶。

沈宁上前劝道:“陛下息怒,小师父怕是被龙威吓着了,说了胡话,陛下何必为此大动肝火?”

皇帝面色稍霁,慧空道:“贫僧管教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东聿衡接过沈宁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才道:“罢了,朕是关心则乱,在寺中发了脾气。”

沈宁轻笑,又道:“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臣妾想再看看这四根蜡烛。”

东聿衡抬眼看了看她,旋即点头让人吹灭了送上来。

沈宁微笑接过,不看其他却只看蜡烛底部,四根蜡烛一一看了一遍。

“爱妃在看什么?”

“……臣妾方才觉着蹊跷,让小师父拿了这几根蜡烛给我看了看,还在其中一根上用指甲在底下划了两道,还想着过来告诉主持这些个蜡烛不能用了,只是现下……”她亮出四根红烛底部,“怎地一根也不见有臣妾留的印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慎亲王上前一步,道:“娘娘此话当真?”

“佛门圣地怎敢撒谎?”沈宁伸出手,“陛下您看,我指甲里头还有点儿烛屑哩。”

东聿衡执着她的手看了一眼,脸色愈发阴沉。

拿蜡烛过来的和尚还跪在下头,一听连连磕头,“小僧着实拿的是那取下来的四根香烛啊!”

皇帝此时却不发怒,眼中讳莫如深,沉吟片刻正欲开口,东明奕单膝下跪,“父皇,儿臣愿查明此事,看是何人在御驾前装神弄鬼。”

东聿衡本意是想让东旌疾调查此事,见东明奕毛遂自荐,顿了一顿,道:“大皇子能为父皇分忧,父皇深感欣慰,只是此事恐怕扑朔迷离,皇儿经历尚浅,还是协助慎亲王一同查明此事罢。”

东旌疾、东明奕领旨。

慧空在一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东聿衡站起身来,“扰了圣寺与高僧清静,朕心有不忍,然而幕后者贼心歹毒,不查恐为我朝大患,还请大师与诸弟子合力擒拿真凶。”

“贫僧谨遵旨意。”

皇帝携睿妃摆驾回宫,慧空与众弟子山门送驾,慎亲王并大皇子与几名侍卫留下追查疑案。

夜里,沈宁因白日之事好好地伺候了东聿衡一回,绻缱缠绵过后,她微喘着气趴在他的胸上,听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好一会儿,抬起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看向他问道:“在遇龙寺里,你没有怀疑我是妖怪么?”她看连东明奕也有一丝动摇。

东聿衡低头勾了勾唇,摩挲着她的细腰,慵懒地道:“朕看志怪传奇,里头女妖精个个美若天仙,丰神绰约……唔!”大胆的妇人掐在了龙腰上。

“我哪里不美了?”沈宁笑眯眯地问道。

闻言东聿衡还真个儿支起身,有模有样地打量她一番,而后摸着下巴道:“宁儿哪里都好,就是这乳儿再大些就更好。”

沈宁知道他一向喜爱胸大腰细的,没好气地戳他一戳。要是在现代哪个男人敢对妻子女友说这种话,偏他还说得理直气壮。

“无妨,宫中有丰乳秘方,朕回去让人给你调理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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