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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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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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刻,一黑衣刺客带着湿冷寒气倏地闯入,与万福二掌相对。

潋艳惊叫起来,“有刺客!”

外头也似是响应似地喊声此起彼伏,“有刺客!”

“有刺客,快来人!”

沈宁站起来,看清来袭的黑衣男子,不由心下一惊,“散童子!万福小心!”

黑甲军迅速鱼贯而入,依旧貌如少年的散童子见地势不利,冲破帐篷飞身而出。

“哪里走!”万福追了上去。

沈宁快步走出营帐,顶着细雨站在高处俯视见营中已是一片缠斗。黑甲军将她团团护住,潋艳跟在后头,惊恐叫道:“娘娘,此处危险,还是回帐篷里头罢!”

沈宁一言不发,直直站在原处肃穆地望着底下。有刺客试图上前,由东聿衡亲自挑选的黑甲精兵却勇猛无比,不曾让敌人越雷池一步。

散童子本是带人刺杀皇帝,却不见景朝皇帝踪影。他自觉古怪,想撤退又厌无功而返,想杀几个景朝大官再走,但越打越发现眼前对手内功浑厚,竟似与他同出一源。中了一掌之后,他眼神一凛使出全力。

景军大军拔去,营中只剩守营将士,敌人却来势汹汹,丰宝岚在营中主导大局,命重兵把守粮草,又命人保护诚亲王与留在营中的大臣,他杀了一名刺客,转头看向高处而立的沈宁,在昏暗中与她对视一眼,大喊一声,“保护神女娘娘——”

克蒙刺客全是努儿瓴亲自训练的精锐杀手,景军少有人敌,死伤惨重,他们紧逼沈宁之地,护在沈宁旁边的黑甲军也渐渐参与战斗。听得丰宝岚这一声大喝,愈发多的景兵看见高处伫立不动毫无惧意的女子,自知那便是传闻中的睿妃娘娘,没来由地又鼓起勇气呐喊再冲。

“誓死保护神女娘娘,杀啊——”不知有谁大喊一声。

“誓死保护神女娘娘——”一呼百应,营中士气再振,呐喊着举着武器迎战。

沈宁面色微讶。

她不知道的是,景军大多听过云州恶战,大将军黄陵、云州寡妇李氏、江湖大侠韩震,还有诚亲王东旌辰,个个被夸得有降龙伏虎之力,行走敌军履险如夷,以一敌百,万夫莫当。这段险战中最引人注目的自是女流寡妇李氏,而后传闻其乃神女凡胎,竟然还入宫做了娘娘,更是增添神秘色彩,成了众多士卒心中念念不忘的仙子。而这回沈宁被救回来时,许多将士都看见了她一身的伤痕与犹滴血水的手臂。起初大伙还不知这瘦弱的女子就是睿妃,听得与丰宝岚一齐救出大皇子的侍卫绘声绘声地描述此女子如何舍身取义,一言不发地甘当诱饵令他们全身而退,心中只觉敬佩。而后才知她就是那寡妇娘娘,一时又击起了千层浪。虽有士卒伤怀这位娘娘不若自个儿猜测的天香国色、倾国倾城,但也并未降低对这位娘娘的倾慕之心。虽不知她缘何出现在此又被敌军掳了去,但大伙都觉着是神女娘娘保了云州又救了皇长子,定是救大景于危难的守护神。

“杀啊——”景军士气高昂,散童子自觉不妙,然而更不妙的是眼前的太监竟有卧虎藏龙之力,比之韩震还要难缠十分。目前虽看似势均力敌,二人皆受内伤,但再打下去怕是……

万福趁散童子分神之际,猛地甩出暗器刺向他的左眼,散童子惊险避过,腹间却被狠狠挨了一脚,他瞬间撞倒了一座火把台,吐出一口鲜血。

万福意欲活捉,却听得沈宁一声大喝:“杀了他!”他双目一凛,借物腾飞上前,一掌拍上了散童子的天灵盖。

一代魔道散童子顿时命丧黄泉。

敌军见散童子被杀,一时气势溃败,万福轻易再取二人性命,克蒙刺客终不敢硬拼,一人长长哨声,迅速撤退而去。

丰宝岚并不让追击穷寇,景军保住阵营,举刀欢腾胜利,“嚯!嚯!”

潋艳松懈下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一黑甲护卫将其接住。

丰宝岚丢了染血长剑,走到沈宁面前仰头问道:“娘娘可是安然无恙?”

“多谢宝爷,我没事。倒是宝爷身臂上有伤,得快些包扎才是。”沈宁转头,看向依旧护在四周的黑甲军与后头七零八落的尸体,再看看深藏不露的万福,眼中闪过异光。

“不过一点小伤,倒是娘娘大病初愈,现下又被于雨水淋湿,伤病恐怕复发,娘娘还是先回营帐罢。”

沈宁看向死伤遍地的阵营,沉重地叹一口气,她缓缓往大帐走去,幸存的将士望着浑身湿透的她齐齐下跪。

躲在暗处的东旌辰与文官们走出来看见这一幕不由惊讶,其中最惊讶的还是沈宁自己。她停下来转身看向下跪的众将士,抿了抿嘴朗声道:“众将士请起,多谢诸位将士浴血相护,沈宁感激不尽!”

“睿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八十章

沈宁回了营帐,交待人好生照料潋艳,换了干净衣裳后,万福奉上姜汤,问她是否唤大夫探脉。她摇了摇头,让他也下去休息后,疲软地躺在床上。只是身子虽疲倦,脑海却如万马奔腾。她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兵器相撞,士兵厮杀之声,回想刀光剑影,满地死尸。她咬紧了下唇,睁着眼在黑夜中等待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连绵不绝的马蹄声,沈宁立刻坐起了身,她屏息侧耳倾听。许久,厚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甲摩擦的声音走进帐内,咔嚓一声应是卸下了腰间武器。

一盏烛火燃起,一道修长的影子出现在屏风一侧,她迅速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感到一道带着热气的阴影遮住了微弱的光芒。

她闭着眼轻缓地呼吸,等待着强壮的身躯躺至身侧,却久久没有动静。

她睁开双眼,却见脸庞身躯犹有血渍的皇帝站在床边,带着凌厉之气直直地盯着她,她心下一惊,愣愣看进他的眼眸深处。

是杀意,还是……

就在她惊疑之时,皇帝已蓦地俯下身来,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的大掌紧扣她的下颚,唇齿不由分说狠狠攫住她的用力吮吸撕咬,强大的力道带着噬人的血腥。

他的身上仿佛还有死亡的味道,沈宁挣扎,他分明是在发泄战后的兴奋。

杀戮的快感犹在血脉中狂窜,东聿衡迫切需要这具温暖柔软的女体安抚他狂乱的躁动,他将她的整个人死死禁锢在怀中,灼热的唇舌在她身上烙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沈宁只觉被巨大的铁钳锢住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那副身躯依旧纹丝不动。她左躲右闪,依旧逃不过处处炽热湿濡的痕迹,她的小舌被迫一次次交换*的津液,双唇已被男人蛮横的力道吮得又红又肿。她低低呜咽,男人却已撕了她的衣裳。

她的双手在他的肩上用力推拒,却只见自己整个人向后移去。不多时,她的身上就如初生婴儿般,粗糙的大掌次次抚过伤痕犹在的娇躯,乌黑的脑袋下滑。

她惊叫出声,他在取悦她!

她慌乱地抓着他的头发,使了劲儿想屈膝想抽开身子,却被他大掌按在纤腰不能挪开一分。她捂住了嘴不愿发出难耐的呻。吟。

她的手指紧抓身下绣单,浑身如扭麻花似的推拒,东聿衡全然不将她的小力气放在眼里,更是加快了手下动作。

她再也克制不住身体的热潮,情不自禁地呜咽着到了。

皇帝凝视着她久违的媚。态,欲兽更为猖狂,他舔了舔长指,不发一言地褪了衣裳,强壮坚实的身躯压上了她。她的唇再次被他堵住,身下也被强势地占有!

皇帝抬头抵着她的唇发出满足的噫叹,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占弄得失了大脑空白一片。旋即他不顾她是否缓过神来,一次比一次深入的占有野蛮无比,她哭喊出声,俄而咬紧下唇紧抑呻。吟,修长的手指立刻探了上来,抚过她的脸撬开她的唇瓣,他拨弄着她红嫩的小舌,将她白玉耳垂狠咬一计,敏感的娇躯再次轻颤不已。

她的反应令东聿衡满意,他的气息愈发粗重,埋首以狂风暴雨之势将她拉入了*的深渊。

沈宁在这次毁天灭地的缠绵中小死过去。

东聿衡紧抱着她享受余韵的快意,轻喘着气抚过她汗湿的发,恢复理智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竟连一次敦伦也无法支撑,身子骨终是大不如前,究竟是被那些时日的折磨,还是至今仍存的噩梦纠缠给掏空了身子?

他默默地注视着昏睡中的人儿,胸前与肩背几处轻伤隐隐作痛,皇帝自嘲一笑,透过帐子看看灰蒙蒙的天,对外头唤了热水。

万福紧跟而入,主子一回来就进了营帐,他也只能候在外头等待禀明克蒙偷袭之事。

东聿衡听罢,先是一惊,立即交待军中各司其职善后,同时让人将丰宝岚等人召去大营。他迅速用热水擦了身子,又帮沈宁擦拭一遍换了干净衣裳。

他抚着依旧昏睡的沈宁的脸颊,心有余悸。幸而他留下万福,才护她周全。只是他也不料她又在那等那艰难险境立了大功。若非是她稳住军心,昨夜还不知是怎番景象。

东聿衡深知,武艺超群、熟知兵法的将领虽可领兵打仗,但惟有统率民心者才可坐镇一方。沈宁传奇的事迹、坚强如铁的意志、临危不惧的勇气让她凝聚了将士的斗志。

内心强大者才是真正的强者,见过真正死亡的都会明了这一点。

唉,这个妇人……他既心疼又骄傲地低下头深深一吻,再注视她片刻,才出了营帐将守在外头的两个丫头交待两句,这才提步去了大营。

与将士们们商议完要事,再出帐已是东方微白。这时皇帝才听得潋艳受了惊卧床不起,他去探视一回,见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虽觉可怜心疼,却也不能如待沈宁般兴起想替她受罪的念头。他安抚两句,交待两个粗使妇人好生伺候。返回大帐的途中看到迎面沈昭走来对他行礼。

东聿衡冷淡地点了点头,沈昭跟了上来,向他禀报了粮草之事后,再次求见睿妃娘娘。

皇帝自沈宁省亲一去不归后,对沈家与沈宁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保不齐是沈家整个儿合谋让沈宁逃走也未尝可知,因此他一听沈昭想见他的妹妹就甚为不悦。

“睿妃正在静养,莫要打扰。”他边走边说。

“陛下,还请陛下恩准微臣见娘娘一面,微臣听说娘娘还活在世上,真真又惊又喜!只是当初娘娘……”沈昭急急地跟在他的身侧恳求,“微臣也是亲眼目睹,家慈因此事一直卧病不起,怎能有假?”他在刑场只寥寥几眼,看不真切本就未见几面的妹妹。昨夜他躲在暗处也看不清楚,但自他知道这事儿后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自知稍有不慎,沈家便将失去天子信任,甚而有灭门之祸。

东聿衡不置可否,“朕说了,睿妃正在静养,任何人不得叨扰。”正值战事胶着,他不想再次后院起火。沈宁在白州逃跑一事,分明有人在后头帮衬。他暂且还不知是谁这般大胆,待踏平克蒙班师回朝,他会将她藏着的秘密全都揪出来。

“陛下……”

“皇兄!”诚亲王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见东旌辰似有话说,沈昭只得识趣告退。

东聿衡看向面前一脸苦相的皇弟,背着手扬眉问道:“诚亲王准备出发了么?”他已下旨令东旌辰率一路轻军往西截堵那加增援军队与物资。

东旌辰一张脸皱得跟包子似的,“请皇兄三思,臣弟对领兵打仗一窍不通,怎能担此重任?”昨夜亲眼目睹惨烈厮杀已然吓得不清,他又怎敢领兵带头?

东聿衡看他一眼,轻笑道:“当初喀城之时,诚亲王一战成名,何以这般谦逊?”

闻言东旌辰更是表情痛苦,“皇兄就莫再笑话臣弟了,那分明是您御驾……”

“此事敌军何以知情?那加皇族虽有邪毒,举国却喜好和平胆小怕事,若不是出了个元毅,努儿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那加的援助。”东聿衡与他分析,“诚亲王喀城屠城一事那加定也有所耳闻,他们一见是你派兵截堵,定然有所忌惮。你只需布个幌子挡住他们的去路,他们便不敢与你正面冲突。”

“可是万一……”

“司马将军也随你同行,路中多与二人商议便是。”

“皇兄……臣弟……”

“昨夜敌军来袭,你可阵前杀敌?”东聿衡打断他问道。

“这……臣弟武艺不精……出去也是碍手碍脚……”东旌辰支支吾吾。

“睿妃浑身带伤,依旧敢于现身鼓舞士气,你是皇家东氏一族正统血脉,怎可临危而惧遭人耻笑?”

“我……臣弟……”

“去罢,这回莫再让朕失望。”

见皇兄心意已决,东旌辰即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也没法子了。他只觉皇兄与往日不同,竟派他去那种危险地儿。好似自他派人暗杀那寡妇后,皇兄就愈发不待见他。只是那寡妇为何又死而复生?莫非是妖怪不成?他蓦地打了个寒颤。

东聿衡哪里还理会他这些花花肠子,大步回了主帐。他怕沈宁还睡着,并不让守卫的黑甲军出声行礼。

二婢见他进来,忙下跪请安,东聿衡无声抬手制止,他大跨步绕过画屏,发现沈宁已经醒了,他勾了勾唇,继而却见她低头坐在床边,无悲无喜似是与世隔绝一般,见他进来连动也不动。

东聿衡摆手让婢子退下,他卸下佩剑,坐到她身边,柔声问道:“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沈宁冷冷地一发不言。

皇帝不知怎地有些心紧,他凝视着她略带沙哑地道:“宁儿昨日又立了大功!朕允你一个愿意如何?”他顿了顿,立即又添一句,“除了让你离开这些混帐话。”

沈宁看着自己的膝盖依旧面无表情。

皇帝轻叹一声,微微侧身搂住她,“朕赐你一块免死金牌可好?”她不是怕他杀她么?他便让她安了心。

沈宁猛地推开他,“许我一个愿望?”她冷冷地道,“好,那我要你告诉我,你既然不想杀我,为什么还执着于我?非得要把我绑在这里?”

她认真的脸色让东聿衡破天荒地有些不自在,他总也不能说他舍不得她,心头爱极了她,想将她当宝贝供着。

见他表情怪异久不出声,沈宁悲哀一笑,“你赢了,你赢了还不成么?我现在再不敢逃,我现在只求你告诉我你怎么才会放了我!折磨我就利索一点,不要玩这种恶心的游戏!”

“恶心?朕全心全意待你,你说恶心?”东聿衡不敢置信。

“我看你一眼都嫌难受!”

皇帝发觉自己丝毫不能忍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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