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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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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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见墨公子离开,无力的松了口气,嘱咐左俊师将墨公子碰过的东西全都烧了毁掉,并嘱咐他彻底洗干净拿过墨公子递给他茶杯的那只手。说罢,回到后堂打量左稔慎的腿。剩下单岱望还在原地挠头,没反应过来自己看上的小媳妇怎么莫名其妙就给给人了。
左俊师收拾好一切,也来到后堂打量左稔慎被砸的怎样,却见左稔慎捂着腿疼得满头大汗就是不让人瞧。将军和她纠缠的脱力,见左俊师来了,便将劝服左稔慎的事情丢给他,兀自去坐下休息。左俊师蹲下身来劝诱左稔慎让他看看腿砸成什么样。左稔慎仍旧捂着衣服不让人动。左俊师奇怪的规劝了好一阵子,仍旧没有成效,只好束手无措的站起身来,指望起将军来。
将军无辜的苦笑,先把左俊师连同丫鬟都赶了出去,对死死捂着裤子的左稔慎道:“要不是我来瞧,要不是他来瞧,你总得选一个。”
“我自己的腿,干嘛给你们看。”左稔慎心虚道,“又不是自己不能好。”
“若是砸折了,现在不接上,以后长拧巴走不了路,可别怨人。”将军抱手笑道。
左稔慎嘟着嘴想了又想,泄气的不再捂着了。将军笑笑,把她的裤腿卷上去打量,却不曾想到会在这样纤细的小腿上看见这么多的伤痕。
“这是……”将军不禁道。
“师父是好人来的。”左稔慎想也不想立刻护短道,却不想直接暴露了始作俑者。将军叹了口气,捏捏她腿上被砸出来的淤青部位:“你的师父常常这样对你吗?”
“没有……常常。”左稔慎底气不足道,被将军捏的直咧嘴。因为他蹲着,她坐着,她最方便的动作是推他的头,“疼死了,别戳了。”
将军苦笑,躲开道:“暂时忍一忍好不好,难道你想日后腿长得像树杈一样吗?”说的左稔慎怕兮兮的扁扁嘴,很努力的忍着不再去推他,却见他很认真的摸来摸去,不由得想起街上妇人挑萝卜就是这样的,小心翼翼道:“你是要打量哪里好下口,要吃我呢?”
将军愣了愣,继而一笑,拿起她的手作势咬上一口:“就算找地方下口,也是找块干净的不是。”
左稔慎瞥他,翻着白眼瞥他:“我哪里都很干净,你看,我身上都是白的,你还是黑的呢,我比你干净不知道多少倍。”说着,挽起袖子来挥舞着胳膊炫耀,可惜那些伤痕让这炫耀程度大打折扣。
将军眼见,瞅见她小臂内侧的那道勉强愈合上的刀伤,抓过她的手打量道:“这伤也是你的师父做的?”
左稔慎怕他咬自己似的抽回手来,晃晃手臂道:“不是,这是我自己割的。师父要喝我的血,我当然得割啦。”她见将军看着自己,以为他也想要,忙把手臂按在胸口道,“不给你喝,割一次好疼呢……啊!”左稔慎突然想起来师父很正经的威胁过她再敢下山就打折她的腿,总算是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被打了。
将军叫了左俊师回来,又叫人找了两块木板绑在左稔慎腿上,并叮嘱左俊师看住这不安分的姑娘,不要让她爬树下水什么的,倒是没有提她师父虐待她的事情。左稔慎还不忿的皱鼻子,嘟囔道自己是最安分的,才不会去爬树下水呢。
这时候,阿爹和后娘、效娘也听说左稔慎受了伤回来了,迫于将军在,效娘这个被退回来的没有脸面出来,后娘也没兴趣来看,只有阿爹一个人出来心疼左稔慎。将军瞅着阿爹在一边默默的老泪纵横,轻声问左稔慎要不要到自己那里去。
“我才不要跟你去,你会吃掉我的。”左稔慎哼道。
“那好,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就去找我。”将军毫不勉强她的笑道,“我想,当你真的想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会是很容易的吧。”说罢,去到左俊师身边,给了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又叮嘱的几句后,告辞离去。
左俊师瞧着她那可怜样,又瞧着抱着女儿痛哭流涕好像女儿遭了多大罪的阿爹,莫名的烦躁,拉开阿爹,把左稔慎背回屋里去,放在床上,喝令她没事最好连床都别下,省的再闹出这次这么多事来。左稔慎扯扯袖子郁闷不已:“被人吃也是我的错啊。”
“你说什么?”左俊师没听清楚,问道。
那边左稔慎却一眼扫见茶叶罐子,天大的事都甩在脑后,兴奋的指着罐子叫左俊师帮她拿来。左俊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拖着不给她去拿。左稔慎急了,胡乱的就要滚下床,一条腿蹦也要蹦过去拿。左俊师无奈,只好拿了罐子过来给她。左稔慎不等他给就上手抢,一面快乐的吃,一面问他刚刚将军给他什么东西。
“没什么。”左俊师言简意赅道,咳了一声,转开话题,“我还要找单岱望有点事,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左稔慎一心吃茶叶,随意的摆摆手放他走了。左俊师出了左稔慎屋子的门,立刻叫过两个人来,把将军给他的符咒分给她们去贴在府门上。他想着将军含蓄的提醒自己想要家宅平安,一不能让左稔慎出家门半步,二就是必须在家中贴上这些符咒的话,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专门留给他防身的符咒,满心疑虑。
几天过去,原本左俊师以为那个墨公子一定会再来,没想到一直太太平平。左稔慎原本就过着基本上没人管没人理的日子,就算不让她动,只要拉一车茶叶备着,她就会很乖很听话的在床上长毛腐烂。日子一天天太平平淡的过去,效娘也该带着一大车嫁妆嫁人了。
那一天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整个左家贴囍字、拉红布,弄得红彤彤的直晃眼,丫鬟们也是闹了个人仰马翻,左爹只管在堂上转悠等着秀才家来接,左娘则一个劲的往效娘头上插簪子,恨不得把金子挂在她头上来炫耀左家有钱,免得因为她是商家的女儿而被婆家看小。就连左俊师都不得不插上一脚。
举家之内,只有断了腿的左稔慎悠闲的躺在床上磕着茶叶继续长毛腐烂,几次从开着的房门看见慌手慌脚的丫鬟们,都是报以同情外加幸灾乐祸的目光目送着远去,结果直接导致她这头被人遗忘甚至没人送饭来。左稔慎默默的吃茶叶,反正喂她茶叶也就够了,不送饭也没啥大不了,等人想起她来,屋子里所有的茶叶都被她滚下地翻出来吃光了。
总算吉时送效娘出嫁,左俊师疲惫的来到左稔慎房里,却见她趴在地上翻滚,好笑道:“早上不是还在床上的吗,难道地上有宝贝?”
左稔慎挠挠地,忿恨道:“我是掉下来的,爬不起来了,回不去。帮我一把,背我上去吧。”
左俊师扫过地上的茶叶罐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滚下来干什么,便坐到一边悠悠道:“怎么滚下来就怎么滚回去,多简单。”
左稔慎翻个身坐起来,气鼓鼓道:“少骗我,我一滚,不就滚进床底下了?来扶我嘛,不背我也行。”
左俊师仰头想想,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对啊,我还有事,你先滚着,我走了。”说罢,憋着笑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左稔慎郁闷的满地打滚,翻滚到床边坐起身来扒着床沿使劲往上爬,无奈总是卡住上不去,气的直咬褥子。
这时候,一个人抱着她往上提了一把,扔她上床。左稔慎翻过一圈过来,瞧见是左俊师,赌气的嘟着腮帮子:“你不是不帮我吗,回来干嘛。”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拽回地上?”左俊师打趣道。
“不要不要。”左稔慎大大的白他一眼,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惬意的笑,“我喜欢床上。”
一片嫉妒
左稔慎每天像猪一样的活着,身为人参各种伤处恢复的速度堪称神速,身上的皮肉伤没几天好的几乎看不出来,只是骨头的伤还未好而已。骨头没好,自然就下不了地,下不了地就出不了门,出不了门就让外头进不来的单岱望很憋屈。
于是乎,左俊师便成了他每日纠缠的对象,弄得连日左俊师不得不躲着他,不料今日将军下帖子请他过去商议什么事,左俊师无法,只得出门,出门前还拜拜土地公千万别让自己遇见单岱望,土地公倒是挺给面子,去的时候没遇上,回来的时候撞个正着。
“我憋屈死了,啥时候把你姐偷出来啊。”单岱望死拖活拽的拉了左俊师喝茶,郁闷道,“我想死她了。”
“镇上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少,我姐姐也不见得是最好的,你做什么非盯着她不可。”左俊师头疼起来,“姐姐她笨笨呆呆的,你到底看上她什么?”
“还说呢,你老不乐意我亲近她,当我看不出来啊。”单岱望气堵道,“怎么着,我还配不上你姐姐吗?”
“谁会希望自家姐姐嫁给山大王。”左俊师摆摆手道,“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的好。今日我妹妹回门,我回去了,你自己喝吧。”
单岱望耍赖似的叫他两声都没用,想来人家妹子回门,就大发慈悲放他走了,只好转头叫了小二儿加了两盘子点心。
左俊师倒没多在意效娘回门,不过找个借口方便从单岱望那里脱身。无所事事的回到家里,却正撞见效娘回来。效娘颇傲气的白他一眼,拎着裙子去找自己的娘亲。左俊师回头看了两眼,没见新女婿一起来,哼了一声,去左稔慎房里坐坐。
那头后娘见了效娘回门,不知道多欢喜,扯着她坐下闲话不断,嘘长问短。效娘刚好有个倾诉的对象,一个劲的抱怨秀才家没钱,就那么两个下人,还不够她使唤的,每天事事还得亲自动手,除了自己的事,还得伺候公婆,每天累得要死。没完没了的抱怨秀才家钱少下人少。后娘只能安慰她等到秀才当了官就会好了。
这时候,后娘才发现秀才没跟着效娘一起来,忙问道:“就这么近一丁点,他怎么都不来娘家看看。”
效娘委屈的撅嘴,抱怨秀才嫌弃她家是商人家,很是瞧不起,说什么都不肯来,就连公婆暗地都说些瞧不起她的话。后娘大怒道:“我们左家怎么说也是镇上首富,还陪给他们家那么多的嫁妆,他们家也太不知好歹了,穷的就剩一把子穷酸气,要不是我们左家嫁女儿过去,他们家说不定都得卖老爹老妈了。”
后娘听着效娘倒着一肚子的委屈,越想越气,忍无可忍一跃而起,找了阿爹要他去秀才家里为女儿讨公道。那阿爹本就是息事宁人的主儿,安抚后娘道:“小两口的事,我们怎么好插手,那秀才家是世代的读书人家,肯娶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你也该知足了,何必闹得下不来台。”
后娘吃了一鼻子灰回来,效娘见状,便央求要在家多住几天,气气那穷酸秀才。后娘倒不怕事多,满口答应起来,并且十分支持。
那效娘回到家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只觉得事事顺心,心底里更加厌恶秀才那样的穷人家。恰逢她怀念的在家中转悠,正来到左稔慎房前,立刻想起她也是被将军打发回来的,再念及同样是将军不要的女子,自己已经嫁为人妇,左稔慎却被人打断了腿,不由得一阵窃喜,抬手拢拢发髻,炫耀的扭进左稔慎房里。
左稔慎正靠在床上抱着茶叶坛子吃茶叶,衣服是家常半新不旧的,发髻是胡乱挽的,一派的随意,完全比不得效娘的精心打扮。效娘故作亲近的坐在床边,扭着头将自己的妇人发式给她瞧,炫耀的笑道:“效娘竟然比姐姐早出嫁,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左稔慎是个妖怪,哪里知道姐姐妹妹谁是应该先嫁人的,不理解她这话什么意思,兀自嚼着茶叶没接茬。效娘见没成效,转口又道:“想来我姐妹二人都是送给过将军的。我虽然嫁了人,但姐姐与我不同,是在将军大人那里过过夜的,想必此后,很难会有人来娶姐姐了。”
左俊师那时候怕阿爹担忧,没有将墨公子从军中将左稔慎劫走的事情说出来,左家一干人并不知道内情,只当左稔慎是一直被将军扣下的。左稔慎听了这要嫁不出去的话,立刻上心起来,紧张兮兮道:“我会嫁不出去吗?”
“那是自然了,大家都会认为姐姐曾是别人的女人而嫌弃姐姐的。”效娘笑道,“试问天下男子,谁不想要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做娘子,自然就看不上姐姐了。”
“可是我……”左稔慎还没说出什么来,左俊师在门口喝道:“效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效娘反正也说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不屑的瞥他一眼,出了房门。左俊师进来房里,问左稔慎道:“她都跟你说了什么?算了,不管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这丫头跟她娘一样的狠心毒肠,你别理她。”
左稔慎委屈的咬手帕,紧张兮兮的呜咽道:“她说我嫁不出去。”
左俊师沉默起来。今日将军和他说的,虽然重点不是她哭诉的这条,但也差不多是这件事。
今日将军请了左俊师过去,可能是不用赶路歇息的好了,脸色不再青白的可怕。他一见左俊师,便首先问他是否家宅平安,左俊师自然回答家宅平安,不劳挂心。将军放心的笑笑,继而道:“你可否想过将令姊送来我身边?”
“你要娶她吗?”左俊师开门见山道。反倒是将军被问得一愣。这一愣也让左俊师清楚他没想过迎娶左稔慎,立刻态度生硬起来,“若是姜将军没有迎娶家姐的打算,左家怎么可能将她送来。”
将军自然也知道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收到身边又不给名分,无论和这姑娘到底有没有什么,都是坏了姑娘的名声,若非事非得已,哪户人家都不会答应。将军理解的笑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不过左姑娘的师父并非常人,若是她确实有心为之,恐怕无论是左姑娘或是左家,都不会安生。但若是左姑娘在我身边,定然会比在左家安全得多。”
“倒不知家姐的师父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姜将军如此费心。”近日太平的很,左俊师只当将军危言耸听,仍旧生硬道。
“左姑娘的师父,是妖。”将军含笑道,“而且,是鸩妖。若是你还记得,当日他曾经亲手倒过一碗茶给你,假若当时你喝了,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可见他当时是动了杀意的,也正因如此,我才会将符咒给你。不过你归根究底是个外行人,对付妖怪自然比不得我,所以我才想要将左姑娘接过来。”
“我凭什么信你。”左俊师仍旧不信。
“你早晚会信我。”将军温和道,“若是到了那时,你再将左姑娘送来也不迟。”
左俊师想的自然不是什么妖怪的事,而是想着既然姜将军对左稔慎这么上心,说不定动心了,要是左稔慎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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