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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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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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稔慎张张嘴似乎还想问,却迫于大花胁迫,只好灰溜溜的把那身衣服先穿上,打算穿完了再接着问。岂料等她穿完了,再想问了,大花不见了。
左稔慎不服气,从屋里找到屋外,从这屋找到那屋,并不见一个人,竟是连师父也不见人了。她吃准大花和师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心里揪揪的只想哭,泪眼汪汪的在宅子里打转,赌气的踢雪踹树,扑腾了好一阵子,终于在屋子后头院前前头这中间隐秘的一块找到了人影。
那里头,墨公子和大花静静的相拥搂抱,纠纠缠缠,大有抵死缠绵的架势,人参姑娘登时摔碎了醋坛子,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两下拉扯开这两人,不敢对师父狮子吼,只好捏大花:“你干嘛勾引我师父,你走开,师父是我的,我不许你靠近他!”
墨公子的脸色变得出奇的难看,低声喝令左稔慎滚开。左稔慎泪眼汪汪起来,委屈道:“师父……你不要我要大花了吗?”
“我不稀罕他,用完就还你。”大花淡定的拍她道。
这话不说还好点,一说出来左稔慎彻底不干了,拉扯大花一路推搡非要她离自家师父远点不可。大花无所谓的随便她摆弄,墨公子抓住左稔慎推开,喝道:“滚,不然我当场吃了你!”
“我宁愿师父你吃掉我。”左稔慎低着头可怜巴巴的就是不肯走。
“你不过是我养着的一棵人参精,我什么都没有教过你,我也不是你的师父,你更不配叫我师父!滚,现在不滚以后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墨公子喝道。
“我……我这就走,这就走,师父,你不要赶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师父再怎么拈花惹草我都不说话了,师父你喜欢抱谁就抱谁,我、我马上就走,这就走。”左稔慎连忙摆手,手忙脚乱的跑开。比起师父抱别的姑娘,她现在更怕师父一声不吭的丢下她离去。
她闷在房间里不知道大花和师父做了些什么,不过多那么个小犄角旮旯里,被她撞见时又是那个样子,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她趴在桌上,连对心爱的茶叶都没了兴趣,只是转着茶杯等着盼着师父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久的冬眠的小狗熊都要咬妈妈找吃的,大花独自回来了。左稔慎听见有人推门,欣喜的抬头,见是大花,脸又拉了下来,垂着眼角嘟着嘴,悻悻的趴了回去,不悦的嘟囔道:“师父呢?你回来来干嘛。”
“我回来伺候你啊,大小姐。”大花怕冷的关紧房门,挑了她手边挨着坐下。左稔慎心里更不痛快,抄起手里转着玩的茶杯就扔她。大花正往下坐,一时反应不过来,被砸中额头。大花皱着眉头揉额头,“你最近怎么多了打人的癖好。”
左稔慎对于这个抽风的准头有些过意不去,闷声道:“疼吗?”
“我砸你一下,你来昧着良心告诉我完全不疼。”大花拿起另一个茶杯道。
“别打我……”左稔慎抱着头贴在桌子上,又不愿意就此打住,仍旧要拌嘴,“你不会躲啊,抢男人怎么那么利索呢。”
“你找死呢。”大花横哼道。左稔慎立刻乖乖闭嘴,头都不敢抬。闷了半晌,她忍不住道:“我师父呢,他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大花漫不经心道。
“你跟师父……都做什么去了?”左稔慎探头道,“师父好像很喜欢你,你打他他也不生气,还抱你……你说,你是不是勾搭我师父了?”
大花深思熟路了一会儿方道:“其实你师父前阵子急于求成修道修拧了……”左稔慎正想着这事儿跟师父抱着大花不放有什么关系,等着她说然后得时候,墨公子突然破门而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屋里说什么,怒瞪大花,拉起她一扯扔出屋外。大花可不是左稔慎这么好欺负、可以随便扔来丢去,在屋外淡定的骂街骂娘骂祖宗。
左稔慎见墨公子转身也要走,立刻扑上去抱住他拖住。墨公子头也不回的喝道:“放手。”左稔慎只好悻悻的放开他,却舍不得的偷偷拉住他的袖子:“师父……”
墨公子走出去半步便发现还被她拉着袖子,甩了一下,她仍旧死死地抓着,只好烦躁的又喝道:“我说放手你聋了吗?”
“我、我只是想时时刻刻跟着师父而已……”左稔慎哭丧着脸道,“大花能给师父做的,我也可以,师父你别不要我,你也带着我好不好,我不会碍事,我会很乖的。”
“我用不着你。”墨公子用力撤回自己的袖子,丢下她出了房门。屋外大花毫不留情的提点道:“谁说你用不上,吃了她多一劳永逸。”
左稔慎站在房间里头望着外面的大花,突然觉得她面目狰狞很可怕,又见师父一脸的冷漠厌烦,忍受不了的猛的关上房门,委屈的扑倒在床上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两个刚一照面的人一起排斥,她满心委屈没处哭诉,明明是她跟着师父的时间更长,明明是她跟师父更亲近,明明师父临消失之前还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一见到大花就突然什么都变了。
她现在只想哭。
“你不是养着她就为了吃了她成仙得道吗,装什么假正经,我比你更清楚你到底多想把她切了下肚。”大花哼道。
“我不想吃她,我也不想什么成仙得道。”墨公子冷冷道。
“你不想还把自己修成这副不妖不魔的鬼样子,糊弄谁呢。”大花不屑道,“我不在,你甚至控制不住想要把她吞下肚,现在跟我装什么假仁假义,你是觉得有意思还是有情调?我还不知道你,明其名曰为了不伤害她、不吃她、让她快乐而把她送给别人。哼,那个别人还是不像你一样喝她的血,到头来不过是送给别人一饱口福,要我说,还是抢回来自己享用吧,总归是要被吃掉,你来吃最起码这么多年的茶叶钱能赚回来了。”
“那个道士只是把她当成补品?”墨公子怒道。
“不过是做跟你一样的事,你有资格这么愤愤不平吗?”大花淡淡道,“说起来,你要是不吃她,不如让我来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假正经,我一口就能把她吞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若非我借你之手照看她,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世上。”墨公子冰冷道。
“可惜啊,这世上你唯一没辙、伤害不了的,就是我。”大花笑道,“除非你现在让我消失,否则,我一定把她吞下肚。”
44
一参安息 。。。
大花奸笑着绝尘而去,害的墨公子殚精竭虑的又破了房门前来查验他的人参是否还健在。左稔慎以为师父是来看自己的,欢快的从床上蹦跶下来,亲昵的扑上去搂胳膊蹭。墨公子推开她,问道:“大花没来过?”
左稔慎一听还是找大花的,不乐意的嘟着嘴,没好气道:“没有。”
墨公子闻言当即便要走,左稔慎抓住他不放:“师父,你就是来找大花的吗?”
那大花扔下宣言要吃掉左稔慎便不见了踪影,墨公子自然找的是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想要甩开她离开。左稔慎这次完全没耍赖,乖乖的松开手,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墨公子虽然奇怪于她竟然也会不纠缠,却寻找大花心切,没有多做深思。
他还没跨过门槛,左稔慎伸出左手去,右手握着匕首在手臂上飞快的割了一道口子,她坚定的伸着手臂任由血滴在地上,唤了师父一声。墨公子回过头去便再转不回来,他盯着左稔慎染血的袖子,那双本已黯淡下来的眸子再次变得血红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迫切的抓住她的手,却忍耐着别过头去,喝道:“还不快止血!”
左稔慎不但不止血,反倒拿碗接了血,送到墨公子嘴边:“我、我也可以很有用,师父要是丢下我,就再也没有人参血了。”
墨公子抓着她的那只手十分用力,似乎要捏断一般。他拼命的忍耐片刻,凶狠的打翻那碗血,却拽着她流血的手拉到唇边,到底没有咬下去。左稔慎害怕了,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却被师父扣住纹丝不动,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用发颤的声音又道:“师父是要、是要吃我了吗?我知道师父养着我就是为了养大吃掉,所以……就这么吃掉我也没关系。”
比起被师父扔掉,她觉得还是能够被吃掉更幸福一点。然后此时的墨公子,则因为本身修道出了偏差而控制不住其本身原始的欲、望,面对这样一颗送上门来求人下口的人参精,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强忍着控制自己不去真的吃了她,然而空气中弥漫着人参本身金贵的血液的气息,却急迫的催促他摒弃最后的理智。
墨公子再也把持不住,冲着那条胳膊咬下去。
风一般冲进房间的大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扯开墨公子,反手一巴掌扇在左稔慎脸上,转身又踢了墨公子一脚。墨公子还魂般恍惚的不知所措,大花拉着他像是拎着扯线木偶般拉出门,再也没搭理左稔慎一眼。
眼见师父一丁点不情愿都没有的跟着大花走了,左稔慎水汪汪的眼眶里几滴眼泪滚了出来,她抽噎了两声,突然蹲在地上撒泼的大哭起来。
大花在院子里甩开墨公子,怒瞪还不算,借着火气还要多踹两脚。墨公子冷冷的躲开,数落大花有时间闲闹不如回去看着左稔慎,免得她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大花不依不饶的追着他仍旧想要踹上两脚方才解恨,无奈次次都被他躲过去,最后只得认命走开。她走到房门口,想起来让他躲左稔慎远点她不就不闹了,回过头去,墨公子却自己识时务的先不见了。
大花颇郁闷的推开房门,正见左稔慎拿着刚才割腕的匕首在胸前比划着。大花抓狂了:“你干什么!”
左稔慎带雨梨花的仍旧比划算计看看往哪插不会太疼。她简单而自然的想着,如果师父这么不在乎自己,那么如果她为他自杀的话,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吧。再次看见横刀夺爱的大花,她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摸了摸匕首够尖,直挺挺的插进胸口。
人家都是一路二闹三上吊,上吊最起码不蹬凳子还有个回转让人救下来的余地,可惜人参姑娘脑子里就没这根惜命的弦,非得用刀子,还非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她握着匕首把死死的把匕首插在自己胸口里,生怕拔出来不用多少时间伤口就自己长好了,得不到师父关心,任凭大花怎么掰她的手,她都不肯放松。
说实话,大花又不能胡乱搅动抢夺,毕竟插在左稔慎心口,不是插在一块猪肉上,只能无可奈何的怒瞪、破口大骂。左稔慎不管这些,仰在地上只等着师父来,还急不可待的问大花问什么师父没来,她都疼死了,不如大花去把师父叫来。
气的大花站起身来直跺脚,恨道:“叫个屁,等你凉了我才去叫,看你死给谁看!”
左稔慎信以为真,又是疼又是气,满地打滚,非要大花叫了师父来不可。大花看她这样还能闹,不由得觉得好笑,又怕她打滚的时候卡了匕首伤了心脏,忙劝慰她这就去叫,让她老老实实在地上挺尸装死。
左稔慎安静下来侧身躺着,弓着身子捂着匕首把,乖乖的哼哼。大花步出门外,正赶上墨公子急三火四的冲回来,把她撞到一边都没留意,径直奔了左稔慎把她抱起来,刚要破口责骂,话却直到嘴边便吐不出来。他抬头震惊的对大花道:“她……断气了?”
大花只当他说笑,短短几步路,怎么就会死个人,便淡定道:“别逗乐子了,身上插着匕首还满地打滚的人命硬着呢。”
墨公子将左稔慎的脸转过来给大花看,只见她脸色青白,完全没了活气。他飞快的将腰上挂的葛根汁水囊解下来,尽数倒在她的伤口上,分神道:“我会跟你说笑吗?”
大花愣了一愣,难以置信的走近道:“你……你摸她的伤口了?”
墨公子一脸鄙夷,拔出左稔慎胸口的匕首打量两眼,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扔在一边。大花想想,觉得他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她蹲下来细致的将左稔慎上上下下摸个遍,又苦思冥想半天,只想出一个可能——墨公子方才抓过她的手,她又摸过匕首,匕首上就这么带了毒。
大花怨毒的瞥着墨公子:“怎么着啊,她都死了,是埋了还是烤了?”
墨公子不屑一顾,运了法力,施法在左稔慎身上。大花哼道:“都死了有什么用。”墨公子仍旧自顾自毫不理睬。大花冷眼瞧着,渐渐发觉他不是施什么法术,而是在分道行给她,大花见左稔慎一丁点活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更是哼哼道:“早干什么去了,死都死透了,还要道行有个鸟用,尸体还能自己蹦跶着成仙去吗。”
“百年没用,我分她千年。”墨公子冷漠的道。大花仍旧不屑,念叨早干嘛去了。
大花掂量着墨公子至少分了一小半的道行出去,阻止道:“行了你,该活早活了,还等到你这通马后炮?你再送道行出去,我就要随风飘散了。也不知道是谁成日惦记成仙得道,现在倒丁点儿不珍惜了。”
“你明知道我一心成仙就是为了去这一身毒。”墨公子搭过左稔慎的脉,又细看她的气色,抱起她来打算放到床上去。大花忙抢先抱走,往床上一丢道:“你可别碰,碰一个死一个。”
墨公子定定的望着床上的左稔慎,叹了口气,作势要走。大花又叫住他道:“别,你陪着的好,我可不想她一睁眼就跟我哭闹着找师父,只好别碰她就是积德行善了。”大花抢先一路出了门去,还帮他关上房门,在寒风朔朔的院子里却哀怨没有地方去。
墨公子坐在床边,想去拉左稔慎的手握在手心里,半途想起大花的话,生生的忍住收了回来,只能是干巴巴的坐着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他用了葛根汁,也分给她道行,他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盼望她这棵人参禁得住折腾,能够活过来。他坐在床边,完全不敢再碰她。
一日过后,左稔慎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但仍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墨公子不敢随意碰她,只好出去找大花,大花怕冷,躲在厨房的灶台边上烤着火一动不肯动,像个冬眠的小熊。墨公子把她摇晃出来,说是左稔慎一日没吃东西,怕是会饿着,让她煮点粥给她灌下去。
大花不情不愿的嘟囔灌粥不如直接灌茶叶,还省得劳烦她亲自动手了。她到底迫于墨公子凶恶的眼神,扁着嘴淘米去了。墨公子没有回去,就站在门边看着大花两手沾了水冻得通红的淘米。
大花开始还以为他是故意折腾自己,后来猛地灵光一闪,窃笑道:“你不会还是呆在人参身边就想吃吧?”她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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