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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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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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君不由得“啪”地一下打掉了她手。替许恒抱不平,“你可别责怪你们家许恒。他对你怎样,我们可都是看眼里……话说回来,咱们大乐办满月喜宴,有几个不是满月期内就办了?况且你身份到底不同些,又有父皇旨意,许家哪敢不遵从?我说你呀,就别总跟人家玉妍比了,这世上,又有几个跟沈珂一样男人?便是你们家许恒,虽说对你温柔体贴,却也有几分不及沈珂地方,别说赵宥这等人了……”

她这么说,苏玉妍自是能够体会她意思,不过是借机说赵宥不及沈珂了。好赵容也知道赵宥近要选美充实后宫事,拿眼一睨梁惠君脸色,顿时明白她言下之意,当下便笑道,“这全天下好事,都让咱们玉妍妹妹给占了,又有几桩轮得到咱们?我也有自知之明,不跟她比。你现做了国母,也算是占了一桩,也别跟她比了……”一边说,一边拽着梁惠君出去了。

说话间,已经摆好了饭。几人上桌,虽有许梓川和赵忻这两个小孩子,一顿饭却也吃得寂静无声,倒显出两个孩子良好家教。

因怕扰了苏玉妍休息,赵容赵宁吃过饭便告辞了,梁惠君身为一国之母,自有后宫事务要处理,自是不能多作逗留。

沈珂遂代苏玉妍送了她们出去,因知她们几个情分不同,特地送至府外大门。

一时回来,见苏玉妍倚床头怔怔发呆,不免笑道,“是不是闷得慌了?”

苏玉妍正想着梁惠君事,抬眸看见沈珂关切眼神,心里顿时一暖,便柔声说道,“你过来,让我靠一靠。”

平日里她是极要强,鲜少沈珂面前流露出这般柔弱模样,沈珂见了,便床沿坐下,伸手将她头揽进怀里,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

“我不累,只是……想你身上靠一靠。”沈珂温暖怀抱让苏玉妍心里有种莫名踏实感,不由得用力往他身上蹭。

这种小猫一样温驯动作,让数月以来一直没有亲近女人沈珂顿时涌起一种冲动,恨不得搂住她狠狠亲近一般,他手下一紧,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内心焦躁,想到先前苏玉妍跟梁惠君私下里说了好一阵悄悄话,只怕梁氏跟她说了什么也未可知,当下便又柔声问道,“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现下帝继位,国事又有几位重臣辅佐,赵宥又是个谦逊君子,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便是有事,也只可能是后宫女人多了出事。先前几位先帝近侍奉旨出宫选秀,眼下已进宫复旨,只怕梁氏所担忧,便是此事。

女人之间事,苏玉妍并不想让沈珂操心,但梁惠君到底跟她情分不同,撇开外甥媳妇这一层亲戚关系不说,就论梁惠君当初与赵容一起维护过她那份情义,也值得她好好回报一番了。她想了想,遂低声说道,“赵宥选美充实后宫事,你都知道了吧?”

帝纳美,实属常理。沈珂自是点头道,“出宫选秀太监已经进宫复旨,朝中上下都已有所耳闻。”帝登基,没有广纳贤良,却是广纳美妾,这一点,他并不敢苟同,因此对赵宥好印象便打上了一个折扣。

Ps:

乡下网络实没有保障,前天还好好,昨天就不能用了,写好章节都没法上传,给电信人打电话,态度还挺恶劣……晕啊,咱乡下人,用了同样多钱,怎么就不能享受到城里人同样权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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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1、旧恨(上)

思定堂。

宋德书已经卧床不起,神情怏怏显得十分倦怠,眼神是空洞得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再无爱憎之意。

沈琳与沈顼坐她两侧,皆是满面焦急之色。

就苏玉妍生下梦姐儿那一夜,沈松年与林姨娘圆了房,宋德书得知后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一夜之间,便宛如老去十岁,接下来几天,茶饭不思,俨然一副病入膏肓模样。她这样情形,沈松年竟不闻不问,只昨天匆匆来看过一眼,夜里依然歇林姨娘屋里。沈松年这样举动,不啻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得宋德书心胆俱裂,是了无生念,索性连汤药也不进了。

太医一日一趟地往思定堂来,定远侯府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宋德书病了。苏玉妍还兰亭居里坐月子,自然不便亲自过来探视,便请沈珂代她前往。沈珂前往探望,见宋德书身体并无大碍,便知是为心病所扰,沈珂虽与宋德书有母子之名,却终归不是亲生,年纪又相差不多,有些话难免不好当面劝说,自是让沈顼沈琳多多开导,但宋德书又哪里听得入耳?

眼见母亲了无生念,沈琳与沈顼又怎么能不心急如焚?之前姐弟俩因为母亲病得蹊跷,便拉着太医百般询问,得知母亲只是郁结心,身体并没有大碍时,他们并没有太意,哪知这病情一天胜似一天严重起来,他们这才真正着急起来,姐弟俩思虑再三,决定请长嫂苏玉妍前来开导母亲,只要母亲重燃起生念,就不怕身体好不起来。

这天大早,趁着母亲昏睡未醒。沈琳便往兰亭居而来。

距离小满月尚有数天,苏玉妍严遵医嘱,依旧只屋里走动,偶尔才会没风时候院子里散散步,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迈滋味。早上醒来,沈珂已经出门,屋里只有春草和双珠伺候。好梦姐儿是个听话好孩子,夜里睡得香,白天玩得欢,虽然还未满月。却已十分灵醒,除了吃奶时候啼哭几声,大多都是格格欢笑着。因此兰亭居这些天来因为多了孩子笑声而显得喜气洋洋起来,连几个洒扫老婆子那布满皱纹脸都笑得像绽放菊花一样,不用说春草和双珠她们了。

梦姐儿醒得早,一早起来就哇哇大哭着,苏玉妍便让春草抱过来喂奶。梦姐儿嘴巴刚一触到娘亲胸脯。立时便止了哭泣,一张小嘴半开着四处探寻,想是饿得极了,直看得苏玉妍心里柔软得几乎滴出水来,春草和双珠两个含笑站旁边,也抿着嘴笑。

吃到一半。就听外面小丫头说二小姐来了。

沈琳虽说常到兰亭居来坐坐,但这么大早过来,显然不只是简单地来坐坐了。一定有事。苏玉妍心里微忖,便让人请她进来。

少时,沈琳进来,看见苏玉妍怀里抱着梦姐儿正吃奶,原本略显忧郁脸上就露出些许微笑。上前给苏玉妍见了礼,便她身边朱漆木椅上缓缓坐下。静静地看着梦姐儿那娇嫩小脸,竟看得入了迷一般。

苏玉妍也不问她有什么事,只管给梦姐儿吃奶,约摸吃了半刻钟,估计梦姐儿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让春草抱了她出去。

沈琳眸光一直追逐着春草抱着梦姐儿消失门外,这才回过头来,笑道,“母亲一直想看看梦姐儿,却又怕她过了病气……”梦姐儿虽说不是母亲嫡亲孙女,但无论如何也还是母亲嫡长孙女,母亲病中也曾提过几次,倘若她真见了可爱梦姐儿,说不定心里郁结也会驱散不少。

沈珂已经跟苏玉妍说过宋德书病情,既不是身体上毛病,苏玉妍也不怕梦姐儿过了病情,当下便含笑说道,“母亲若要看梦姐儿,只需跟我说一声便罢了……梦姐儿又哪会真就过了什么病气……”

听苏玉妍这么说,沈琳顿时感激地笑道,“其实母亲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存郁结而已,说不定一见到梦姐儿,这病就好了大半呢!”

“若真是这样,那咱们家梦姐儿就立了大功了!”苏玉妍笑道。“回头就把梦姐儿抱过给给母亲瞧瞧吧!”

“嗯。”沈琳应道,朝左右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苏玉妍自知她有话要说,当下便让双珠去准备晚饭。

待双珠应声出去,又顺手将门掩上,她这才缓缓问道,“瞧你这副心事重重样子,莫非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大嫂……”沈琳眼角顿时一红,语音便显得有些哽咽,“母亲这样子,我真有些害怕……”

听沈琳说不是担心,而是害怕,苏玉妍顿觉心里一沉,忙道,“母亲病情当真就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倒不是她身体上毛病,而是这里……”沈琳指了指自己心口,“因为林姨娘事,她……”

苏玉妍当下明白了沈琳意思,便正色说道,“……林姨娘事,其实也怨不得父亲,她是圣上所赐贵妾,父亲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林姨娘生得年轻美貌不说,还与沈松年发妻长得一模一样,听说性情也十分温良,又怎么会不令沈松年思及前情而流连忘返?虽说事情发展与苏玉妍设想有一定差距,但这样差距,却是她所期望。她虽然不是什么记恨小人,但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宋德书母女设计陷害了宋德诗,而今就要为当初行为付出代价。比起宋德诗一世幸福,这些许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大嫂话说得理,沈琳无法反对,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亲娘,只能委婉地说道,“我年纪轻,有些话也不敢跟父亲和祖父去说,所以我只能跟大嫂说了……父亲已经是做了祖父人了,按说这个年纪已不再适宜纳妾,但林姨娘是圣上所赐,自不能拒之不受,但若是林姨娘将来生下一男半女,又与梦姐儿年纪相仿……这叫外人看了,岂不是咱们府里一桩笑话?”见苏玉妍面现沉吟之色,便又低声说道,“这些话原不该出自我口,但父亲与母亲相敬如宾过了十几年,总不能为了一个林姨娘就闹得满城风雨不是?所以,我想请大哥和大嫂祖父和父亲面前说一说……”

苏玉妍心里一忖,暗道自己小看了这个小未满十二岁小姑娘。她想了想,便作出一副为难样子来,“琳妹妹说得也是……可父亲纳林姨娘,正宠头里,别说你大哥说去,便是祖父他老人家亲自劝说,他也未必肯听……我一个做媳妇,不好去说了。”

沈琳原也不指望大嫂能劝阻父亲,她来目,不过是想请大嫂开导母亲,所以,她也不再强求,只苦笑一声,“若祖父都管不了,母亲这病,怕是……”眼中已现凄然之意。

苏玉妍见了,到底不忍,便伸手握了沈琳手,“你别担心,心病自须心药医,母亲之所以缠绵病榻,也是因为林姨娘之故,你好好劝劝她,让她往开处想,等过些时日,她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沈琳眼里蕴泪,泫然欲滴,好半晌才低声说道,“我不知跟母亲说了多少劝导话,可她终是不听……若是祖母尚人世,还能劝导几句,母亲平日里为孝顺,祖母话,她必然是肯听,可惜……”

苏玉妍见她小小年纪竟这般煞费苦心,心里顿时又软了几分,当下便道,“你别难过,父亲就算再宠爱林姨娘,也不过图一时鲜,等时日长了,自然就对她淡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母亲毕竟是他正妻,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对母亲弃之不理。”

“大嫂,你都不知道母亲现已经成了什么样子……”沈琳哽咽说道,蕴眼里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已经了无生念,我话她半句也不肯,便是上回外祖母和舅父来探望,她也不肯见,你说,我该怎么办?”说罢竟呜呜哭出声来,又怕别人听见,便拿帕子捂着嘴,想是忍得狠了,肩膀竟一颤一颤地抖动。

苏玉妍见了,不由得暗叹一声。看来世人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竟是极有道理。虽然宋德书应该遭到惩罚,可连沈琳这样无辜小姑娘也跟着受了连累,却不是她愿意看到结果。她沉吟片刻,缓缓伸手将沈琳揽进怀里,低声说道,“你别难过,天无绝人之路,母亲不过是一时往窄处想了才会这样,等她自己慢慢想通了,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会想得通呢?”沈琳仰起脸来,可怜兮兮地望着苏玉妍,满头满脸都是泪水,让人我见犹怜。

“给她一些时间吧!”苏玉妍正色道,“时间是治愈心灵创伤好良药,时间久了,她就会不治而愈了。”

*d^_^b*

 172、旧恨(下)

苏玉妍虽然说得这么冷静,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沈琳那么难过,又说了好些开导话。沈琳年纪虽小,自小宫里走动,又经过沈玮悉心调教,又是兰心蕙质,比一般世家小姐为聪慧精明,眼见大嫂这般苦劝,也就适可而止,便趁机说道,“我年纪轻,便是说什么母亲也不肯听……大嫂是母亲亲外甥女儿,到底不比一般婆媳关系,你说话,自是一句顶我十句……”

苏玉妍顿时明白了沈琳来意,当下微微沉吟,便道,“我倒是有心过去看看母亲,只是还坐褥,怕不太好……”大乐风俗,坐月子女人是不能随便外出串门,虽说思定堂离得不远,但毕竟隔了一围墙,也算是另一间院子了,认真论起来,也算得上是串门。

沈琳轻轻揩去脸上泪痕,轻声说道,“不过是自己家里,又哪里有这许多忌讳?母亲连外祖母和舅父他们都不肯见了,我和顼儿话她又听不进去,大哥虽然劝慰过,但到底是个男子,又哪及得上大嫂体贴入微?”

苏玉妍便低声道,“若母亲没有忌讳之心,我便与你过去看看吧!”

沈琳顿时大喜,伸手揽过苏玉妍胳膊,绽颜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嫂要是方便,咱们现就过去,好不好?”说罢抬头看着苏玉妍,一脸乞求。

虽然知道沈琳用了心计,但看着面前这张娇嫩面庞,苏玉妍到底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也好。”说罢便唤春草和双珠把梦姐儿抱进来,又小心地包好襁褓,自己也加了件外裳,便欲出门。

沈琳却让双珠去备软轿。道,“……听说坐月子人见不得风,大嫂还是坐轿吧!”

双珠便找了两个婆子备好软轿,又给苏玉妍戴上帷帽,自己则与春草两人抱着梦姐儿,这才往思定堂而来。

一时进屋,宋德书正皎月和丹阳服侍下喝着什么,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药味,见沈琳挽着苏玉妍胳膊进来,不仅皎月和丹阳吃了一惊。便是宋德书也吓了一跳,伸手一抬,差点将药碗打翻。

皎月素来知宋德书心思。当下便笑吟吟地上前给苏玉妍见礼,一边笑道,“少夫人……怎么过来了?”

苏玉妍微微一笑,“……听说母亲病情加重了,我心里不放心。就过来瞧瞧。”一边说,一边上前问安。

走近床头,她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短短十几天不见,宋德书竟瘦成了那般模样!不仅双目深陷,脸颊也小了一圈似,连原本乌黑油亮头发也失去了光泽。乱糟糟蓬头上,宛然一副病入膏肓模样,也难怪沈琳会如此担心了。

宋德书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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