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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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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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我也希望沈伯父不会做出那样事情。”苏玉妍低声说道。

……

自从与定远侯府定商定婚期,一直寄居武贤伯府宋清霜与宋清雪姐妹俩人隔三岔五就过来与苏玉妍闲话,苏玉妍虽不太喜欢,却也不得不勉强应酬着;赵容自出了阁,反与宫内居住梁惠君来往得少了,倒与苏玉妍走得近;赵宁也趁着偶尔出宫探赵容时候来串串门;昌宁一些捧高踩低贵妇贵女们是时常以学艺为名前来拜访……一时之间,装修一苏家小院人来客往,门庭若市,倒让苏玉妍疲于应付。

日子就苏玉妍等待与忙碌中慢慢流逝。

转眼就到了五月十三日,距吉日仅仅只有五天了,沈珂那里,还没有任何有关此事消息送来。

此刻,苏玉妍就算再镇定从容,心里也不免生出些许不安。她这种与平日里沉静大相径庭表现,被苏慎父子看眼里,却将其视为待嫁女子正常表现,皆出言安慰。只有江妈妈和丰姨娘俩人深知内情,也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暗自希望不要出现坏结果。

吃过午饭,苏玉妍像平时一样回了房间,依旧坐窗下专心绣那件鸳鸯戏水荷包。这是她一惯习性——愈是遇到难关,她愈显得沉着。就算出现坏结果,大不了退了沈家婚约,以她姿容,也不愁嫁不出去。

因临近婚期吉日,嫁妆已全部准备妥当,江妈妈就暂时闲了下来。忙碌惯了人突然闲下来本就不习惯,何况心里还装了那样一件大事?因而江妈妈这几天是坐立不安,一天倒有好几次去院门口张望,恨不得自己插了翅膀飞去定远侯府探个究竟。

还是春荣细心,将江妈妈异状看眼里,就悄悄去问她,“……妈妈这是等什么人么?”

春荣这一问,倒把江妈妈唬了一跳,方才察觉到自己异样,不免笑道,“我横竖无事,又不能离了家去,就院中走一走……”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乱哄哄脚步声,接着又听见有人尖叫嚷道,“不好了……定远侯府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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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巨变(下)

江妈妈突然听见苏玉妍叫她声音,身子陡地一抖,旋即抬起头,就见苏玉妍正站月亮门外直直地盯着自己,只觉刚刚干爽些后背又沁出一层冷汗来,却又不得不应声,“大小姐叫老奴么?”

躲厨房里春荣与春草也听见了苏玉妍声音,接着又听见江妈妈答应,便知道事情再也瞒不住了,便都磨磨蹭蹭地挤到厨房门口,齐刷刷地望着苏玉妍,等她说话。

苏玉妍忽然淡淡一笑,“你不是去买香芋了么,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春草与春荣两人面面相觑,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江妈妈情知这买香芋事是两人替她圆谎,眼见苏玉妍脸色苍白,心底担忧不由得又深了一层,眼见事情瞒不住了,便急急上前扶住她,低声说道,“老奴方才去买香芋,不巧都卖完了,只好空手而回,大小姐若是想吃香芋糕,老奴就再去城南转一转……”

“你刚才去了城东?”苏玉妍也不戳穿她们谎言,只盯着江妈妈,轻声问道。

定远侯府就位于昌宁城东。江妈妈自是不敢承认,“城东虽有菜市,卖却都是泊来菜,要买香芋,并不用去那里。”所谓泊来菜,就是从外地购进菜,香芋乃本地所产,各处小菜市都有。

“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难道要我亲自去定远侯府问个究竟么?”苏玉妍这才冷冷说道。

江妈妈顿时垂下眼睑,好半晌才低声说道,“奴婢们也是怕您担心,这才商量着先瞒着您……您别着急,等回屋歇歇,老奴这就跟您细说。”

春荣与春草这才疾步上前,一左一右搀住苏玉妍胳膊。低声说道,“大小姐您别生气,是奴婢们怕您着急,这才想着先让江妈妈出去探听清楚了回来跟您说。”

她们一番苦心,苏玉妍又怎么会不清楚?当下也不再出言相责,只任她们扶着她回了房,这才让江妈妈把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江妈妈微微垂着眼睑,看不清脸上表情,声音却显得有些哽咽,“老奴先前听见院外一群半大小子们吵嚷。怕是讹传,就赶紧往定远侯府去了一趟……定远侯府已经乱了,太医们一个接一个来。门房也不耐烦跟老奴说什么,只说他们家爷突然生了病,别一概不肯讲。看情形,怕是真有其事了。”

苏玉妍静静听着,见江妈妈并不往下说。这才缓缓说道,“既然乱了,我们就不能再过去添乱……回头我爹回来,让他过去问一问。”苏慎是定远侯府未来亲家公,想来门房应该不会拦他,如果能见到定远侯。就能把事情经过弄清楚了。

“老奴刚才回来路上正好碰到老爷,他也是听说了这事才从学馆回来,这会儿想已经进了定远侯府。”江妈妈叹了口气。

“你们且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苏玉妍沉吟片刻,便下了逐客令。

江妈妈春草她们虽不放心,却也不敢不听,只得慢慢蹭出门来,却还是远远院子里树荫里站着。并不敢当真离去。

只有春草一人坚持守门口,虽然不说话。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玉妍,生怕她一眨眼她们家大小姐就消失一样。

此时苏玉妍,已经慢慢镇定下来了。

眼下情况不明,唯有等待苏慎回家。她虽然只是弱质女子,可受到伤害是她未婚夫,她又岂能坐视不理置之度外?

好苏慎并没有让她们久等,半个时辰之后就回家了,也是满脸汗水,脸上还透着一丝慌乱,进门见了苏玉妍情形,就知道她已经略知了事情大概,便也不再瞒她,遂把自己亲自面见定远侯事情说了。

“……说是从清真庵回来路上被人刺伤,因猝不及防,刺客一击而中,沈珂受伤同时也伤了刺客一只左臂,只是刺客武艺高强,受了重伤之后仍就逃之夭夭了……因当时刺客蒙面,并未看见其真面目,不过此人身材高大威猛,眼睛呈碧蓝色,并像是本土人士。此事已经引起圣上重视,已经悬赏一万两白银捉拿刺客。”苏慎缓缓说完,见女儿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知她担心沈珂生死,便又继续说道,“因沈珂身受重伤,太医们又正救治中,定远侯便没有让我见他,只说他已经止了血,伤势暂时稳定,但五天后婚礼,怕是不能如期举行了。”

听说沈珂伤势暂时稳定下来,苏玉妍不禁松了口气,遂低声说道,“婚礼不能如期举行倒不打紧,只要他伤能痊愈,就比什么都好。”

苏慎看着女儿,只觉一阵心疼,好半晌才道,“沈珂先前大难不死,必是有大福人,此次遇刺想也是他命中劫数,过了此劫,就一切平安了。”他说,便是沈珂那次“病重”合了全城女子八字冲喜之事。中隐情,只有沈珂并宋氏和苏玉妍几个人知道,连定远侯父子都是蒙鼓里,苏慎自不知情,所以才有此误解。

苏玉妍也就顺着他口气道,“但愿如此……”

苏慎便又说了好些安慰话。

苏玉妍静静听着,微微点头,听他说完,这才说道,“我想去许家见见十公主赵容。”

如此明目张胆刺杀定远侯嫡长孙,想来来头不小,一般人等自是查不出来,但赵容身份不同,又深得皇帝喜爱,若她肯帮忙,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苏慎自然明白女儿意思,当下也不阻拦,便安排陈永贵备车送她去许家。

两家离得不远,陈永贵又扬鞭走得疾,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因苏玉妍是常来许家看十公主赵容,又与赵容关系匪浅,许家门房便一边差人进去禀报,一边又径直放了她进去。

赵容消息灵通,早得了沈珂遇刺消息,已经差人去宫中给沈贵妃送信,这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去苏家看苏玉妍,听小丫头进来通传说苏家大小姐已经登门,就连忙迎到垂花门来。

苏玉妍远远看见赵容迎了上来,不由得出声叫道,“赵容!”

赵容紧赶几步,一把将苏玉妍搂怀里,低声说道,“别怕,沈珂一定会好起来……”

苏玉妍先前伪装坚强外表立时被她这句话生生撕破,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说是从清真庵回来路上被人刺伤,因猝不及防,刺客一击而中,沈珂受伤同时也伤了刺客一只左臂,只是刺客武艺高强,受了重伤之后仍就逃之夭夭了……因当时刺客蒙面,并未看见其真面目,不过此人身材高大威猛,眼睛呈碧蓝色,并像是本土人士。此事已经引起圣上重视,已经悬赏一万两白银捉拿刺客。”苏慎缓缓说完,见女儿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知她担心沈珂生死,便又继续说道,“因沈珂身受重伤,太医们又正救治中,定远侯便没有让我见他,只说他已经止了血,伤势暂时稳定,但五天后婚礼,怕是不能如期举行了。”

听说沈珂伤势暂时稳定下来,苏玉妍不禁松了口气,遂低声说道,“婚礼不能如期举行倒不打紧,只要他伤能痊愈,就比什么都好。”

苏慎看着女儿,只觉一阵心疼,好半晌才道,“沈珂先前大难不死,必是有大福人,此次遇刺想也是他命中劫数,过了此劫,就一切平安了。”他说,便是沈珂那次“病重”合了全城女子八字冲喜之事。中隐情,只有沈珂并宋氏和苏玉妍几个人知道,连定远侯父子都是蒙鼓里,苏慎自不知情,所以才有此误解。

苏玉妍也就顺着他口气道,“但愿如此……”

苏慎便又说了好些安慰话。

苏玉妍静静听着,微微点头,听他说完,这才说道,“我想去许家见见十公主赵容。”

如此明目张胆刺杀定远侯嫡长孙,想来来头不小,一般人等自是查不出来,但赵容身份不同,又深得皇帝喜爱,若她肯帮忙,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苏慎自然明白女儿意思,当下也不阻拦,便安排陈永贵备车送她去许家。

两家离得不远,陈永贵又扬鞭走得疾,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因苏玉妍是常来许家看十公主赵容,又与赵容关系匪浅,许家门房便一边差人进去禀报,一边又径直放了她进去。

赵容消息灵通,早得了沈珂遇刺消息,已经差人去宫中给沈贵妃送信,这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去苏家看苏玉妍,听小丫头进来通传说苏家大小姐已经登门,就连忙迎到垂花门来。

苏玉妍远远看见赵容迎了上来,不由得出声叫道,“赵容!”

赵容紧赶几步,一把将苏玉妍搂怀里,低声说道,“别怕,沈珂一定会好起来……”

苏玉妍先前伪装坚强外表立时被她这句话生生撕破,泪水瞬间涌满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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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转机(上)

“当然,也不能排除皇后娘娘下手可能。”赵容沉声说道,“自从她所出皇二子赵宸夭折之后,她膝下再无所出,就收养了刘嫔所出皇四子赵安,因赵安十分聪慧,她一直视如己出,此次立嗣之争,她为赵安之故也有可能对沈珂下手,以此来转移别人对她这一派注意。所以,咱们也不能对皇后娘娘掉以轻心。”

苏玉妍与皇后并无交集,也不清楚内宫争斗,但内宫中看不见血腥争斗之惨烈,她却是能够想象得到,赵容对皇后与左家怀疑,她也能够理解。现当务之急,是先救治沈珂性命,然后查清敌人是谁,然后再商议对策。现沈珂性命暂时无忧,但赵容与她皆是女流之辈,又不了解朝堂内幕,若要商议对策,唯有定远侯与沈玮为合适,所以,她便温言说道,“我们苏家势单力薄,便是想为此事出力,怕也无能为力……你虽贵为公主,与沈家并无瓜葛,若过多掺和此事,也恐藏暗处敌人对你不利,况且现还住外头,没有武艺高强侍卫保护,万事都要小心些为好。”

赵容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又哪敢明目张胆地插手?不过是暗处派人查查罢了,明日一早我就进宫跟父皇面谈,你就家等我好消息吧!”

两人遂小声商谈了一阵,苏玉妍便回了七里铺苏家小院。经过定远侯府时候,高大府门前笔直挺立着数十名侍卫,十分森严,苏家马车才略略缓下来,便有侍卫上前厉声驱赶,苏玉妍将窗帘轻轻撩开一角,透过半掩角门。只能看见里面绿荫荫树木,她轻叹一声,马车已驶了过去。

晚间,派去定远侯府打听消息陈永贵回来,面带喜色,说沈珂已经苏醒过来,暂无性命之忧了。

苏玉妍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人,就不愁没有将来。

次日,赵容亲临苏家小院。说了她进宫面圣经过,听说皇帝已经把左家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暂时保密。苏玉妍又把心放了一半。

接下来,便是漫长等待,等待沈珂康复。

而定远侯府自从沈珂遇刺后就日夜戒严,等闲人等不能出入,便是苏慎过去问候都要经过层层盘查。加上定过亲未婚男女要避嫌,所以苏玉妍就绝了前去探望心思,只家中设了香案为沈珂祈福。

而此时,立嗣之事,也紧锣密鼓暗中进行中。

皇帝因为沈珂遇刺之事,对立嗣之事为慎重。对外传出话来,说等沈珂痊愈之后即将皇嗣之位确定下来。因此前往定远侯府探望沈珂伤势人就突然间多了起来,一时之间定远侯府门庭若市。定远侯不得不亲自出面挡驾,这才得以让沈珂安静养伤。

与此同时,朝阳宫传出喜讯,颖王妃梁氏产下长女后再次怀孕,皇帝亲临朝阳宫问候梁氏。消息传出,又把定远侯府因沈珂遇刺阴霾冲淡了不少。

皇三子赵宏与皇四子赵安也曾与赵宥一道前来定远侯府探望沈珂。两人态度诚恳,对沈珂遇刺之事深表遗憾与疼惜。赵宥与沈珂本有舅甥之亲,又有朋友之义,比别人为关切,当看到沈珂胸腹裹满白色绷带被血迹浸透,眼中几乎都要掉下泪来,还是沈珂笑他“不像当了孩子他爹人”,才让他止了泪。

赵宥一行探望罢了,沈玮又亲自驾临定远侯府。这是自上次省亲后第二次回娘家,却是因为兄弟受伤事,她心里伤感自不必言说,因兄弟受伤之事多半是由赵宥争嗣之事而起,她觉愧对幼弟,摒退了宫人后,与沈珂相对,一时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沈珂却满不乎地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因此事而让宥儿顺利立为太子,我便是立时死了,也死得其所了……”

一语未了,沈玮是泪如泉涌。

沈珂自是出言安慰,又问起立嗣之事。

沈玮沉吟片刻,这才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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