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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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音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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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又涨又疼,但不是不舒服,就好像心底有一块空地一下子长出了绿洲,次落交错,层层叠叠,没有空隙的缠绵在一起。
  然後就是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到最後下面都疼到麻木了,也顾不得什麽面子里子,咬著靠垫劈里啪啦掉眼泪儿。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轻轻唤我:“不哭,不哭。”
  不哭?老子招谁惹谁了?!白天得知要被调职到南美当苦力,晚上又被一只狼崽子折腾,老子是top!是top啊。。。。。。
 

☆、第八章

  第八章
  第二天醒来时兔崽子睡得直冒鼻涕泡,我轻手轻脚跨过他,重新拿了一套衣服,尽量忽略某处的湿黏的痛感,冲凉後出门,上班。
  我只是个可怜的工薪族,不工作就没有饭吃,不论晚上发生了什麽事。
  不过……这个兔崽子是绝对不能放走了!要不然这事儿传出去我脸往哪搁。
  本来以为是个纯洁的小兔子,敢情是个有异装癖的大灰狼。
  一路碎碎念著,不小心超了几次速,闯了几个红灯,冲过几个有行人来往的斑马线。
  淡定淡定,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直到下午还一直不在状态,一边揉腰捶背,一边恶狠狠(阿尔托语)对著电脑屏幕和下月杂志预览文稿咬牙切齿(说话者同上)。
  我努力挺直後背,色迷迷递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他瞬间眼睛就亮了:“就是那只兔子?!能让你这样,原来……”他眯起眼睛,意犹未尽似的,“是只小野猫啊~”
  什麽小野猫,瞬间就狼化。
  无聊闲著和同事磕牙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铃声是不久前为兔崽子的号码设的《crucify my love》。
  我看了一眼屏幕腰就开始发酸,天人交战的纠结“接,or不接”。可是对方很有耐性的样子,只好清清嗓子接起电话:“喂,你好。”
  “杨先生……”锺翛的声音犹犹豫豫地传来,“您还好吧。”
  好,老子好的很。
  “有什麽事吗?我在工作。”
  “我想,也打扰您很长时间了,想向您告辞。”
  我眯起眼睛:“这麽急吗。”
  “嗯……本来学分早就修够了,这段时间一直在等毕业证而已,昨天刚拿到,下周就要回国了。”
  我哽了一下,打个哈哈:“是这样啊,那,一路顺风。”
  “嗯,钥匙给您邻居了,那我挂了,杨先生。”
  那边收了线,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若不是手机还握在手里,简直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过很快也释然了,豔遇嘛,就是一场如梦似幻,相交了一个点然後就各走各的路。
  挺好的,没有牵绊,很自由。
  就是,明天不会有早餐吃了。
  比起锺翛的离开,现在更让人烦闷的是那个南美调职书。
  办手续什麽的都是公司在办,效率奇高,我这只待宰的鸭子只要把脖子洗洗伸直就行了。
  一个月之後,机票到手。前一天晚上跟著狐朋狗友厮混了半宿,得到了无数“给我带个拉丁美人”的礼物呼声。
  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明天要在法国转机,趁著空档正好能四处转转,去机场香水店淘淘宝贝,偶遇个美人什麽的。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锺翛的脸,他走的时候我没去送,之前更是一句告别都没有,这样也好,断的干脆利索,好聚好散。
  我翻出手机中锺翛的号码,按下了删除键。
  第二天很顺利,只是刚到法国,公司一通电话打来,改变了行程。
  我傻了吧唧地拉著行李去办了改签,目的地是中国B市。
  你妹!耍老子呢吧!从新加坡到B市的6个小时硬生生被掰成了12个小时+10个小时的航程啊!
  我坐在候机室默默在心里扎小人。还好只需要等候一个小时。
  到B市是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7点。我拖著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在一群接机的亲友团中寻找我的大名。
  接我的是一个小秘书,小女孩名字叫黄婉,刚刚大学毕业,见到我笑得一双眼睛月牙弯弯:“杨先生,一路上辛苦你了。”
  真的是很辛苦,我坐在车上一路补眠,听她叽叽喳喳:“我先送您去公司给您配的公寓,经理给您三天假,调整一下状态。”
  “你知不知道突然把我调回来什麽事?”
  在电话里面,只通知了我“改道中国”,对於原因只字未提。
  黄婉摇摇头:“不太清楚,有可能是我来之前的一些项目吧。”
  我点点头,一路上没再说话,进到屋子,踢掉了鞋子就扑到床上睡觉。
 
☆、第九章

  第九章
  趁著经理良心大发给的休息的这段时间,我给苏越打了电话简述了自己回国的事,问他要不要和我见一面。结果这熊孩子大呼“你不会被炒鱿鱼了吧!我还靠别人养呢!”。
  我安抚著额头蹦出的两条青筋,告诉他我只是调职,不会吃不上饭的。然後他才放下心来,嚷嚷著正好这两天想吃火锅了。
  当天下午我很自觉地先一步倒了火锅店,点好底料还有熊孩子喜欢吃的一些肉类蔬菜,掐好时间等著他。
  按照往常惯例,他是不多不少要迟到半个小时的,到这不用等来了就直接能吃上东西。我对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嘴脸深恶痛绝,但最後妥协的总是老子。
  今天他却准时到了,哦,不,还提前了五分锺。我朝窗外看了看,没有世界末日的景象啊,这孩子受刺激了?
  他看到我兴奋地挥挥手,然後乐呵呵地跑过来,身後的双肩包随著他的脚步一颠儿一颠儿的,穿著浅色牛仔裤和休闲体恤,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运动外套,比走的时候有活力了很多。
  他把背包往旁边坐椅上一甩:“菜还没上?”
  “……这就是你迎接我的第一句话?”
  “边吃边聊嘛~”他把双臂支在桌子上,双手托腮,“看你的样子还不错,至少还能活五十年。”
  “有你这麽说话的吗,”我用筷子敲他的脑袋,“看你这样,跟莫臻和好了?他怎麽没来?”
  “他最近很忙,好像要办一次服装展。”
  “哦,那你呢,大学毕业就是让你在家白吃白喝的?还不想著自力更生。”
  他一脸不在乎:“著什麽急,莫臻的存款花都花不完,我可是帮他为国家创造GDP呢。”
  我恨铁不成钢:“男人要有自己的事业!”
  “咱俩分配的多好啊,他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
  我一下子没了脾气:“算了,玩够了就想想工作的事儿吧。”
  “行了,不说我了,你呢,怎麽突然被调回来了?”
  我手一摊:“不知道。原本是要调去南美做前线的,谁知道折腾了一大圈居然回来了。”
  啧,这滋味,就像是你本来得知你要开个冰箱,里面有头大象,但你不知道它是会对你细眉善目地微笑还是狂奔出来把你踩扁,这时候有人告诉你,错了,你要去开那个高压锅,但你不知道里面是什麽了。
  之後有漫无边际的闲聊几句,火锅上来之後他就没空搭理我,一心一意投身到吃货行列去。
  我一点给他夹菜扒贝壳,一边给他倒水,伺候得舒舒服服。
  儿子过得好就行,我回来了彼此还能有个伴儿,心情不好的话有个垃圾桶任你吐。
  见过了苏越,剩下的时间一半用在了床上,一半去搜寻这个城市比较不错的gay bar。
  诶诶诶,看你看你,笑得这麽淫荡干什麽,那在床上的一半时间是纯粹的睡觉!睡觉!
  可能同性相吸太过强大,我几乎是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家叫“MR。Lawrance”的gay bar,进去的第一眼就看到妖娆的男孩跳著热辣的钢管舞,一边向周围抛著媚眼,引起阵阵呼声。
  我饶有兴致的打量这间酒吧,点了一杯牛奶,被侍应生诡异的眼神洗礼了一番,然後坐在角落里打量这个暗夜下的世界。
  这才是我的世界,却像是隔绝了好久。
  锺翛的目的地也是B市,我们两个现在在同一座城市,用同样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同样的事。
  马上自我鄙视一下,众多的人口,碰到同一个人的几率就像两次抓住同一只老鼠一样,我应该寻找的是美好的、契合的肉体,而不是单纯的某一个人。
  但是这天晚上,我还是一个人抱著枕头睡著的。
  

☆、第十章

  第十章
  休息总是短暂的,趁著现在为自己存些老本儿,以免年纪一大把还要为吃饭发愁。
  但是三天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生物锺,尤其是夜生活。
  於是乎,我毫无悬念的,在去公司报道的第一天,迟到了。
  经理叫陈哲,年纪轻轻,衣著整洁笔挺,伊夫圣罗兰的爵士香水淡淡的沁入鼻腔,也是品味不错的翩翩美男子一个,如果他现在没有皱起眉头的话。
  “为什麽迟到?”
  劈头盖脸就是这句。
  诶,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的尊老爱幼啊,不会让我先坐下再说麽。
  在他扭曲的面部表情和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我把调职手续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然後托开了他对面的那张看上去很舒服的沙发椅,坐了下去。
  我挑眉,指指调职书:“已经迟到了,那就尽量节约时间,我好能去工作。”
  他的表情变化很耐看,可能是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来面对我这个无赖,干脆面无表情:“今年夏季,莫氏公司要打造全新时装风尚秀,我们杂志负责全程跟踪报道,从开始,到结束。”
  莫氏公司……我摸摸下巴,那不就是莫臻的公司麽。
  “嗯,然後呢?”
  “我们要派一名有经验的编辑负责此事,并且暂时进入莫氏工作。”他说著递过厚厚的一叠资料,“这是具体流程,你仔细看一看,下午去莫氏报道。”
  我翻了翻令人头大的官方报告,起身向他告辞。
  “还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在人家的地盘上收敛些。”
  我耸耸肩,莫臻的地盘?我可以去抢他的椅子坐。
  下午去见莫臻,小孩儿长大了,愈发的成熟沈稳,迷得我一阵自得,瞧~我儿媳妇就是不一样!
  相比之下跳脱的苏越……忽然产生的挫败感是怎麽回事。=皿=
  只是,如果莫臻能藏好SAWROVSKI那精美的袖扣下,大煞风景的刻著灰太狼头像的卡通手表,我会更自豪的。
  “杨叔,”他朝我点点头,很严肃,一本正经地向我阐述现在的进度。
  我也收敛了吊儿郎当,我再无赖,对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否则这回调回来的就不是我了。
  “……那麽广告和宣传部分?”我问。
  一般来说,我们杂志的报道就是一种宣传的手段,但还远远不够。锺捷集团本身也有广告策划这个部门的,可是莫臻却没有提起过。
  “广告的问题,是由开泰公司负责,他那边的负责人也快到了,正好引荐你们认识,以後势必会有合作的地方。”
  我轻轻蹙起眉,按理说,这种事,参与的势力越少越好,否则极有可能搅浑一潭水。而且,开泰公司……
  正想著,敲门声响起。
  来者身形纤弱,白净的脸蛋上带著很明显的混血轮廓,鼻梁高挺笔直,很好看,眼睛又圆又大,像清泉似的,柔柔的笑著。
  却晃得我很刺眼。
  後面跟著的少年应该是他的助理。
  我见过这个少年穿休闲装的样子,见过他穿著家居服的样子,甚至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今天的他,穿著西装也这麽好看。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锺翛见到我没什麽反应,我喝口水掩饰刚才的些微失态。
  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让小辈看了笑话,真是越活越回陷。
  我随著莫臻站起来,一一和他们握手,脸上挂著无懈可击的笑容。
  开泰派来的主管名字叫叶新,他的手掌比我小一圈,像女孩子的手,手心传来的是我讨厌的热度。
  他不认识我,他也确实不应该认识我。
  我不想见到他,一辈子都不想。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捏死他。到时候还赔进去我的一辈子,多不值啊。
  可以上都是接在“如果”後面的。
  而“如果”,恰恰是我最恶心的词汇,没有之一。
  我不是小孩子了,没有任性的权利。
  所以我正在笑眯眯的,和他们握手,说“你好你好,第一次见面,有什麽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锺翛一直坐在叶新旁边,不时递过去他所需的资料,配合很默契。
  晚上接到了一条短信,发信的号码是一连串数字。
  我把手机撇到一边没有理会。
  第二天工作很顺利,锺翛也常驻在了莫氏,这应该是唯一能让人庆贺的事情。我俩办公的地方离得很近,在走廊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於是我喝水和去洗手间的频率也大大增加,可是一下午也没有再遇见他。
  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俩的关系和新认识的普通同事没什麽区别,新加坡那场旖旎的情事,就像是梦境,寻不见了。
  说起来我也是贱,但是这麽美味的小美人,没到手怎麽著都是有遗憾的。
  下班的时候正巧遇到他往外走,我笑著向他打招呼:“锺翛。”
  “杨先生。”
  语气没有半分不妥,但是我听著别扭,不著痕迹的眯了眯眼,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他一愣,然後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指针:“好啊。”
  晚饭是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店解决的,他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吃著东西,我都替他堵得慌,递给他一杯果汁:“慢点。”
  他抬头看看我,艰难地咽下食物:“杨先生……那个,对不起。”
  我手一顿,然後笑了:“说什麽呢。”
  “就是……那天晚上,“他脸红了,“对、对不起。”
  我心里一阵烦躁,但还是笑眯眯:“啊,没事没事,本来就不是什麽大事儿,用得著提心吊胆的吗,哈哈。”
  “嗯……”他放松下来,对我笑,“我还怕你生气呢。”
  生气?老子当然生气。老子有什麽理由不生气。明明你个兔崽子捡了个大便宜,现在这样子像是我吃干摸净不付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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