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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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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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以后的夫君和夫君家的人。”
沈凯川很随沈雪心意地上演了经典一幕:打个大趔趄差点儿摔了酒杯,张大嘴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在内宅里用兵法,还有比这更惊悚的事吗?
沈雪圆满了,开始思考以后是不是每天也扔一颗雷炸炸自家老爹。
沈凯川心里却溢满了苦涩,把夫家人全都看成了敌人,当本该最亲近的夫君为对手,将自己隔离在任何人以外,这是怎样的防备之心?长年累月的冷待,仆妇的捧高踩低,磨了她的意志,也使她心防重重,今天她能温温软软和他说话,几乎是个奇迹!他不禁泫然。
沈雪见沈凯川渐露悲伤,暗道玩过头了,赶紧说:“爹,你说慕容迟的战法很新奇,那他五年灭五国,生擒五帝,你有具体一点的消息吗?”
“也没有十分具体,有些是我分析出来的。”沈凯川缓过神,道,“现在的北晋皇帝景帝在位二十五年,嫡皇子三个,长子慕容飞,次子慕容迟,三子慕容骋,另有庶皇子两个,慕容迟据说长到十岁还是个混不吝,突然有一天福至心灵,与景帝、皇长子慕容飞有过密谈,之后慕容飞被立太子,慕容迟在晋阳消失五年又出现,景帝调十万大军,以慕容迟为先锋,慕容飞为督军,向西羌发起进攻。”
沈凯川将酒杯注满,小饮一口,“当年天下九大诸侯分立,北辽、北蓟、北晋、西戎、西羌、东燕、东齐、东越、南楚,西羌紧邻北晋,又居九大诸侯末位,拿它试手,最合适不过,慕容迟一月下十一城,直逼西羌都城,围城之战还没打响,慕容迟的野狼营就已押着西羌帝后出城投降。”
沈雪晃了晃头,凤眸眯成上弦月,呃,信息有点丰富,得捋着来。慕容迟十岁之前是个混不吝,突然福至心灵,难不成现在的慕容迟就是那时候成功穿越上位的?哥哥叫慕容飞,弟弟叫慕容骋,飞驰,驰骋,那么慕容迟应该改过名字,倒与沈霜霜前夜写的“慕容驰”三个字契合,令沈霜霜又惧又恨的当是那个混不吝的慕容驰。野狼营,这名字怎么听怎么熟悉,想来是慕容迟消失的五年里搞出来的特种作战部队。
沈雪凛凛心神,问道:“一月下十一城,破城而不占城,慕容迟倒是不惧那些破了城反过来包他饺子?”
沈凯川长长地叹了口气,竟有几分神往,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慕容迟前头破城打得快,摧枯拉朽,慕容飞后面占城跟得紧,财大气粗,五百年来诸侯之间的争霸战就没停过,从来不见这样的打法,一个月灭一个诸侯,不战则已,战则雷霆万钧。”
沈雪心念起伏,破城打得快,是强悍战斗能力的体现。占城跟得紧,则是后勤保障有力到位,这兄弟二人还真是配合默契,看来北晋的人才并不只有慕容迟,这慕容飞也不是个省油的。北晋、南楚、西戎、东越四大诸侯,北晋连吞五国,迅猛崛起,南楚产粮,西戎产铁,东越产盐。各有优势,穿越君慕容迟以天下大一统为己任,擅长闪电战、斩首行动。有雄厚的兵力和财力支撑,自己这个流亡在野的继承人,与他为敌,还真有点拿鸡蛋碰石头了,除非楚、越、戎联合抗晋。
貌似沈霜霜的前世。简少华谋反成功,沈雪不由得抖两抖,与简少华联手对抗慕容迟?以信王府目前的能力,得沈家之明势暗势,推倒龙椅上那个迫害老爹的皇帝,计算下来真有七八分把握。简少华成为新帝,自然不肯被慕容迟推倒,届时联合西戎是他必走的一步棋。但是。他是联合在位的顺风顺水的金家兄弟,还是联合等待时机讨逆夺位的沈家父女,可就不太好说了,不定变成联合金家兄弟来灭沈家父女。
沈雪沉默许久,问道:“爹。慕容迟生擒五帝,想来那五国早有他的暗桩。他消失五年,不仅仅是埋头练兵去了吧。”
沈凯川目光亦有两分飘忽:“那几年,北晋推行了很多新政。而今的南楚,读书习武的一般都是世家子弟,朝堂文武官员以世袭制和九品中正制任命,出身寒门的普通人很难走上仕途,几百年来,不独南楚,其他诸侯,久存的,新兴的,大的,小的,也都如此。西戎能从小国变成大诸侯,就因为玉凤凰颁发了以军功授爵的法令,西戎的平民奴隶为了求个封爵改换门楣,端的是闻战则喜,上了战场全是拼命的主。”
沈雪默默汗,以军功授爵,秦国商鞅的首创,玉凤凰还真是忠实的秦粉,没有全搬秦律想必是不熟悉那部相当完善的古代律法。怎么觉得玉凤凰不似外星人,留下的手册玉明看得懂,设计建造的王宫多是东方古韵,传国玉玺,军功授爵,为什么会有黑碟子呢?难道她来自21+N世纪的未来东方大国?
沈雪抬眸:“爹,接着说啊,北晋搞了哪些新政?”
沈凯川饮了口酒:“北晋的新政每年都有新出,最震憾的是第一条和第二条,第一条开办官家蒙学府,普招平民子弟,第二条开设科举考试,以试策取国学府学士,考核合格往各地赴任,这是广开寒门子弟的仕途之路。十来年新政下来,世袭制被修成了无功递减、三代而折,通过科举、国学府考核成为下级官吏的平民,比九品中正制推荐的世家旁枝勤勉得多,九品中正制已经消亡,而世家嫡系子弟的纨绔之风大为改观。”
沈雪目光一闪:“爹爹莫不是认为这些新政都与慕容迟有关?”暗道,老爹眼光真毒,单这两条,公办学校,科举加高考,与慕容迟无关才怪,这家伙,穿成皇子就够显摆的,还父明子智,兄友弟恭,怎不叫人嫉妒得两眼滴血!
沈凯川丢个理所当然的大白眼:“北晋的新政,都是在慕容迟那小子福至心灵以后才有的事,你说与他有关没关?”
沈雪道:“爹说的野狼营,生擒五帝,想必在那被灭的五国都有暗桩里应外合的,那个野狼营,是怎么回事?”心念突地一跳,慕容迟在长安有极强的暗势,那么,他向自己示好,难不成因为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仅是镇北侯府的庶小姐,更是西戎女王之位的合法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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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兔子又更晚了,这一段时间要忙着搬家,从石家庄返回北京,有点儿不在状态,还请亲原谅!明天一定按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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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0 娘亲之死

沈雪一念及此,心头又是一阵闷闷的痛,慕容迟,他的靠近是为了借沈家的势,既谋南楚,又谋西戎,好深的心机!
沈雪咬了咬牙,慕容迟,你的目的已为我所知,再想利用我,岂知不是反利用呢?
沈凯川皱着眉:“有关野狼营,慕容迟封锁消息的能力还真不弱,迄今只知道这个野狼营的确存在,是慕容迟亲自带出来的,大约一千来人,分三个队,各有统领,其他的一无所知。”
沈雪吸了口凉气。
如空鹏,慕容迟的侍卫,近身格斗很明显来自慕容迟的训练。私闯桃林峧的十二个赭衣人其实都是硬点子,在空鹏面前却如泥捏的,天元寺,先有上百假禁卫军突袭,后有近千御林军围剿,空鹏竟然活了下来。野狼营的士兵即使不及空鹏,想来相差也不会太大。千人,一个团的兵力,慕容迟用五年的时间打造了一个特攻团,又经过五年战争洗礼,可以说野狼营是一支战斗能力强悍、作战经验丰富、心理素质过硬、忠心耿耿的团队,以一当十绝不为过。
沈雪暗暗后悔把降落伞给了慕容迟,居心叵测的家伙就该摔成捡都捡不起来的肉泥!想必慕容迟对她的兴趣更大,他一定认为她也是穿越的,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界。这样也好,他该知道现代女子是容不得左拥右抱的,凤仪公主和亲,他就不能再在自己面前上演皇子爱庶女的深情大戏,无论是合作还是对立,都可以在对等的氛围下进行谈判,他以为握了自己的底牌,那就让他一直以为下去吧。
沈雪想了想。慢慢说道:“野狼营,没那么神秘,就是一群身手好、反应快,又忠诚的年轻人,爹,给女儿点儿时间,也许到了六侠村,女儿就会有好办法了。”
沈凯川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貌似她对慕容迟的了解比他想的多,慕容迟那小子。有点意思。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给沈雪,他说:“有空看看,不定哪天用得上。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接过书扫了一眼,独孤九剑,沈雪呛住了,几乎抻着小蛮腰,有没有搞错。在这个空间地域怎么会有金大师诌出来的书,翻开一看,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噶,沈雪目瞪口呆,九剑名称都是一样的!
沈凯川皱了皱眉:“不想学?”
沈雪压着怦怦乱跳的心:“不。女儿只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爹爹会让女儿习武。可是,女儿都这么大了,习武不是太晚?骨头都硬了呢。”
“可不是骨头硬,在信王府世子面前都站得挺挺的,”沈凯川摸摸下巴,“听笃学院的颜夫子说,某人学画把大雁画成麻雀,学绣把鸳鸯绣成水鸭子,可跳的羽衣霓裳舞,长安城里的贵女真没几个比得上,”笑了笑,拍打沈雪的头,“傻丫头,若是可以早些习练,爹爹岂会耽搁于你,这套独孤九剑剑法偏于刚硬,过早接触会驾驭不住,极易反噬本身,十五岁才是最佳学习的年龄。”
沈雪哦了一声:“那好,女儿还真是累,先回去了。”
沈凯川开启密室石门,目送沈雪往外走,忽然道:“丫头,你祖母已经收下了信王府的鲛珠,这回世子侧妃是做不成了,或许会得个贵妾的名份,十里红妆也没了,可能一顶小轿送到信王府后门。”
沈雪转过身定定地望着沈凯川:“爹,这话当真?”
沈凯川淡淡地:“当真。”
沈雪看着沈凯川一脸平静,忍不住大叫:“你知道了还不阻止?你是我爹吗?”
“我当然是你爹。”沈凯川语气更淡,“刚才听你说,学兵法是为了对付以后的夫君和夫君家的人,那就拿这件小事当试手吧,如果你连一个内宅妇人和一个亲王世子都搞不定,如何搞定西戎朝野百万人。”
“XXXXX!”沈雪扭头就跑,跑出密道。
天空阴云尽散,满天繁星。沈雪抬起头,对着天空“啊啊”狂喊,发泄胸中的闷气。
老太君,平日里贪宝也就罢了,竟然为了一颗珠子卖了亲孙女,呵,也是啊,那是一颗举世无双的宝珠,而她只是镇北侯府最不受待见的庶女,老太君是不是还在想,庶女换宝珠,怎么着还是赚的!
沈雪阴沉着脸望向苍穹。
雨后的风挟着沁肤的寒,吹过高大的树木,叶子随风飘舞,星星在无际的墨蓝天宇闪烁,蟋蟀在草丛里鸣,青蛙在荷塘边叫,秋天的山野在寂寥中沉睡。
“小姐,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冬草急速掠来,脸色发白,似是被这夜半怪叫吓着。
沈雪长长地呼出口气:“去请施大夫,就说我在月牙泉旁的水榭等他。”
冬草一怔,想问又止,“喏”一声往客院去。
沈雪迈步进了水榭,坐在长凳上,背倚圆柱,呆呆地俯视着月牙泉上氤氲的水汽,把密室里的事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不一会儿,施大夫急匆匆来了,在沈雪面前五步远站定,深深一躬:“小主子!”
沈雪呆了呆,生生受了施大夫这一大礼,轻声道:“我刚刚知道。你们,都还好吗?”
施大夫强压心头激动:“都好,只盼着见一见小主子。”
冬草和冬果走了进来。冬草给沈雪披上厚厚的锦缎斗篷,在石凳上铺上棉垫,在水榭一角掌起了纱灯。冬果摆了一把双层保温茶壶、两个茶杯和四盘茶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沈雪,然后两个人福一福,退到了远处。
“施大夫坐吧。”沈雪捧着热茶杯,让暖意一点点驱走指尖掌心的冰凉。
施大夫没有落座,静静说:“小主子,你的脸色很不好。回屋先休息吧,再大的事不能拖坏了身体,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急这一两天。”
沈雪盯着施大夫,忽然一字字道:“我娘,是怎样死的?”
施大夫惊得倒退两步,险些摔出水榭,稳住身形,也稳住了声音:“将军,没告诉小主子吗?”
沈雪盯着施大夫。凉凉道:“我爹说,我娘从没想过要到长安来,可她却死在到长安的当天晚上!”
施大夫落下泪来:“小主子不信将军的话。卑职自当实话实说,只是小主子不该埋怨将军,主子的死,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沈雪抿了抿唇:“坐着说,你站着。我得抬头,心里沉沉的不太顺畅。”
施大夫在铺着棉垫的石凳上落座。
楚戎恶战后,沈凯川和玉明在六侠村一起生活,两个人都很随和,视影卫们如兄如弟,八大金刚借势常常到他们的院子聚酒斗武。玉明怀孕近八个月。那天晚上,沈二刀在大家喝的酒里和玉明喝的茶里下了极厉害的安魂药。
沈家的仆人驾着马车,换马换人不换车。一路疾驶直奔长安。进侯府以后,沈老太君让沈二刀把仍在昏睡中的沈凯川送到紫竹园,又让两个粗使婆子把玉明从马车里拖下来拖进毓秀园,十月天,一桶桶凉水遍体地泼。将玉明泼醒,随即端来一碗红花强行给玉明灌下。片刻之后玉明腹痛如绞。
返回复命的沈二刀惊呆了,赶紧跑回紫竹园拼命打醒沈凯川,沈凯川连滚带爬赶到毓秀园,柴房里血流满地,玉明的手指着血泊里的沈雪,香消玉殒。
得了消息的镇北侯,从燕岭关狂奔赶回侯府,依旧是晚了一步。站在毓秀园的门口,沈侯爷一言不发,看着赵氏让人把屋顶上的沈雪抱下来,带去了芳菲园,一口水没喝,打马离府又往燕岭关去了。
那一夜,长安城的上空久久回响着狼嚎一般的悲鸣。
第二天,沈凯川上奏折丢掉了头顶上所有的帽子。
一个月后,三夫人艾氏进门。
两年半后,沈世湾出生。
再两个月,沈露露出生。
……
茶已凉透,沈雪木木地搓着没有一丝热度的茶杯,目光飘忽:“你说,是沈二刀下的安魂药?”
施大夫忙道:“小主子千万莫怪二刀兄弟,他是被骗上当的。”
“被骗?谁能骗了他去?”沈雪语气如冰。
施大夫:“将军顶着杀俘的泼天冤屈,不想再回长安,又与主子鹣鲽情深,几乎半步不离,便吩咐二刀回一趟侯府,变卖手里的店铺田庄,把珍藏的书籍宝物带回六侠村。沈老太君跪在二刀跟前,哭求二刀帮忙,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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