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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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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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铁滑车虽无千斤,亦有**百斤,从高处冲下来,竟然被挡住了!这人是血肉做的身躯吗?山上山下所有的人全吓傻了。下令放铁滑车的苗四惊吓得目瞪口呆,舌头都挂到了唇外。
慕容迟见铁滑车停住,那颗理工科高材生的大脑迅速勾出一副关于铁滑车的立体几何图形,然后一压枪杆,发一声长啸,左右手一合,握住豹头铁枪顺着图形中的走势一挑,那黑漆漆近千斤重的铁滑车,被他一下子挑起来,呼隆隆的扔下路侧的山沟!
藏身在山坡上的沈雪见慕容迟真玩起枪挑铁滑车的硬功夫,心肝都直打颤,慕容迟,我以后再不提高宠还不成吗,伤着你的筋骨皮肉,吃亏的是我唉!她捂着嘴不敢发声喊,只怕他一抬头分了心神送了命。
沈凯川心头大赞,好小子,怪不得年纪轻轻横扫天下,有谋亦有勇啊!哈哈大笑,扬鞭继续向上冲。
慕容迟轻呼一口气,铁枪一摆,提缰绳跟在沈凯川身后。
沈一刀大乐,往树上窜居然变成了脱裤子放屁好叫人耻笑的事情。跳下树落回马鞍,沈一刀拍拍马脖子道声“不好意思”。
陆虎眨眨眼,心底里喊,主子,你这不是卖力,是在卖命啊,有这必要吗?
御林军则激动得眼泪鼻涕一齐流,如不是他们的指挥使力挑铁滑车,他们这些人就是一汪血水了!跟着这样的将军,那就往前冲吧!
山上的苗家军阵形大乱,苗四吓得面无人色,大喊“快放铁滑车,快放!”双腿站不直,不住哆嗦。
守车的军兵慌忙举起刀砍断铁滑车的皮带,又放下一辆车。
沈凯川故技重施,连人带马从铁滑车上方跃过,待黑马四蹄落地,扬手两鞭,黑马摇头摆尾,发出两声长长的嘶鸣,马蹄踏上半山坡。
沈一刀勒住战马,拍着马脖子道“伙计咱就瞧热闹吧”。
慕容迟那绝顶俊美的脸庞上划过一抹笑,立马戳枪,再一次将铁滑车挑落沟下!
御林军欢呼不止,个个打了鸡血撒丫子往上跑。
沈凯川已至半山坡,枪起剑落,片刻间将守车的苗家军杀得片甲不留。低头瞅着还有两辆铁滑车,嘴角勾起一丝狡笑,挥剑砍了前头铁滑车的皮带。
慕容迟正居高向下,举枪招呼御林军将士,救驾的滔天大功正向他们招手,轰隆隆的声音突然而至,慕容迟暗叫不好,来不及掉转马头,急急飞身下马,双手擒枪,两臂叫力,“哐当当”铁滑车撞上枪杆,因准备不足,慕容迟只觉得被撞得两肋发胀,气血翻涌。枪尖被撞得滑下一丈多远,慕容迟咆哮一声,两臂挺起,终于将铁滑车顶住!抬头望去。却见沈凯川站在铁滑车旁边,冷冷俯视着他,冷冷笑着举起手中的剑。
慕容迟心中一凛,难道沈凯川想借机杀了自己?若是他再放铁滑车,两车的重量绝不是他能够顶得住的!一念及此,双膀一沉,运功于枪身,怒吼一声第三次挑落铁滑车!
刚刚缓一口气,沈凯川的剑落了下来,第四辆铁滑车轰隆隆而至!
山上山下的人们又都惊呆了。苗家军不明白这蓝衫魔头为什么帮他们放铁滑车。御林军不明白老教头翻了脸向他们索命。
山坡上的沈雪煞白了脸。
只有老爹知道这个就在刚才一刻将御林军军心牢牢把握在手的指挥使不是楚人叶超生。而是晋人慕容迟,南楚的御林军落在慕容迟手里,长安不保。南楚不保!慕容迟力挑铁滑车,其悍猛惊了老爹的心,与其日后死战,不如早做了断!
沈雪默默叹了口气,滑倒在树下,背靠着树干,双眸一垂,落下两行泪来。
这一世,秋去春来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慕容迟冷笑一声,力注铁枪。顶住冲来的铁滑车,手腕一翻,将车挑落!随后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白马仰头长嘶一声,奋蹄扬鬃,向沈凯川冲过去!
御林军摇旗呐喊,呼啦啦冲上半山坡,向苗家军杀过去。
简凤鸣提马来到马对马、枪对枪的沈凯川和“叶超生”面前。简凤鸣三十多岁,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文士,左颊一个小小的笑窝更让他多出一分可亲近的随和。此时,他的心里打着鼓。
卫国公起兵,天元寺被围,消息是沈凯川送来的,基于此,他相信沈凯川对南楚忠心耿耿。“叶超生”在苗家军阵营里砍瓜切菜,一杆铁枪力挑千斤铁滑车,是他亲眼所见,他为南楚有这样的人才而欢舞。
然而,苗家军犹在拼死抵抗,沈凯川和“叶超生”这两个救驾的功臣却翻脸要对方的命,简凤鸣不止心疼,全身的骨头每一节都在疼。
沈凯川收剑入鞘,收枪入环,低头看着空空的滑车架,拍拍手,掸掸战袍,十二分遗憾地说:“可惜没有铁滑车了。”
简凤鸣噎住,沈凯川当真是想“叶超生”死啊,他们之间有仇吗?好像有,“叶超生”向延庆帝请旨,解除与镇北侯府的婚约,那个被退婚的女子,正是沈凯川的长女。
简凤鸣喏喏道:“沈教头,依本宫说,总是你的不对,万一那铁滑车……”
沈凯川冷笑道:“死了便死了,谁叫他有阳关道不走,非得去走独木桥,挑滑车逞英豪把命丢了,不过是一介莽夫,不足为惜。”
慕容迟见沈凯川没有戳穿他的身份,眸子一转,明白沈凯川想借自己的力量打击延庆帝父子,为沈家的图谋做嫁衣裳。乌黑的圆眼光亮顿黯,手中的枪枪尖垂地,他能怎么办呢,杀了沈凯川,也就是永远失去沈雪,以后的轮回都不能再靠近她!就这么由着沈凯川向自己举起屠刀?他只有一条命唉!不怕面对面的较量,却怕这一世再与沈雪错过。
慕容迟整了整被汗水湿透的战衣,一提疆绳,淡淡一笑,道:“沈教头,我是官身你是民,我杀了你,今上不会追究的,你就算白死了。不过,你是做父亲的,我欠你一回,就算两抵。”
沈一刀和陆虎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不约而同想,就在刚才,这两个人,一个恭恭敬敬呼“岳父大人”,一个充满怜爱唤“贤婿”,一眨眼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对头,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发吧。
沈凯川面无表情地望着慕容迟,面无表情看向简凤鸣,“沈某告辞。”一拨马头,两腿夹镫,扬长而去。
简凤鸣见沈凯川就这样弃救驾大功不要,暗下决心,待简凤朝登基以后,一定劝谏他重用沈凯川。那般腾腾杀气,那般凛凛威风,也就是眼前这位俊美得不似真人的叶指挥使,堪有一比吧,难以想像这位新入长安的年轻人,其凶猛竟能直追战场阎王沈凯川!
简凤鸣很有些同情地看向“叶超生”,道:“叶卿,沈教头最是护短,你之前惹怒了他,受他一顿教训也是理当,叶卿不要放在心上,有此一回,沈教头不会再为难你了。”
慕容迟微微拱手:“多谢三殿下关爱,三殿下不妨让人放起一堆火,好教落雁崮上的人尽快知晓,上下合击,大势可定。臣有点儿累了,想歇会儿。”
简凤鸣急忙向“叶超生”保证:“叶卿,本宫定会将你的功劳向父皇禀报的。”转身安排砍树点火的事去了。
陆虎下了马,扶着慕容迟也下了马,松一松战袍,问道:“主子,那谁,真想杀你吗?”

码本章的时候,突然想起一首老歌,罗大佑的词,凤飞飞唱,《追梦人》,特别有感觉。老歌还真是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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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 记号

慕容迟扶了扶束发玉冠,反问道:“你觉得呢?”
陆虎忍着气道:“卑职心里憋得慌,千钧一发的滋味很不好!卑职想不通,主子对沈五小姐的好,我们兄弟最是清楚,沈老三不同意便不同意罢,偏偏当着沈五小姐认了主子,一转身竟然下死手,做人不能这么阴险的!主子说过,人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卑职气不过!”
有句话陆虎没敢说出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主子你何苦挂在沈五小姐这一棵树上。
慕容迟远眺雾蒙蒙的山峦,静听独属于古战场的四起喊杀,沉默片刻,又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虎怔了怔:“主子心怀天下,顶天立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总不能舍大义求小情迁就沈老三,按沈老三画下的圈圈走。”顿一顿,又道,“卑职倒替沈五小姐委屈,向来只有女儿孝敬当爹的。”
慕容迟跳了起来,解下战甲,道:“陆虎,你在这里等我。”话到最后一字,人已几个腾跃隐入坡上密林。
沈雪靠着树干,压着心口,心脏绞痛得几乎窒息,她不得不放空思想,仰着头痴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空中的灰色云朵沉甸甸的,似乎有大雨将至。雨,可以冲刷满山的血,却洗不去烙上心头的印。
有柔软的丝巾抚上脸孔,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沈雪收回目光。凝视着仿似御风而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慕容迟,然后,她伸出双臂抱住慕容迟的腰,把冰凉的脸贴上他的胸口。
慕容迟环臂回抱。低低道:“我怕你做选择题,把我划掉。”
泪从眼角滚落,他这么敏锐的感觉,她怎样去拒绝?沈雪亦不甘心就此放弃。
眼前这个人,上一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报仇,为她送牺牲的父母,这一世,他挟劲风而来,有目标。在行动。而所有的行动一直在依靠他自己的力量。他那份感情很纯粹。像水晶。
如果一定要把他与简少华相比,简少华是一颗待发射的卫星,或许功能多多。却是要借着火箭的强大推进力进入轨道,而慕容迟,是一架飞碟,以自身的动力遨游宇宙。
这样的人,错过一次已是大痛,再错过,她想不出这一世轮回的意义。
慕容迟拍了拍沈雪的后背,低下头来吻上她的眼睛,轻笑道:“傻妮子,有时候就算亲眼所见。真相未必就是看到的那个样子,眼睛也会欺骗自己引得心里作出错误的判断。”
沈雪突然抬起头,水润的凤眸波光闪亮:“你,你什么意思?”
慕容迟淡淡一笑:“你爹放下铁滑车的时候,我已经临近坡上,铁滑车离我不远,冲劲不再有先前两辆车那么大,以我的功夫,完全顶得住。如你爹想的那样,我把车扔进了沟里。——如果他真想要我的命,他会把剩下的两辆车一起放下来,任谁也挡不住。”
沈雪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我爹他——他有足够的理由杀你,你要夺南楚,他为勇王府保南楚。”
慕容迟抬手戳戳她的前额:“如果你没有把我的底牌全都亮给他看,我想他真的会杀掉我,以叶超生的身份,退婚是触了他的逆鳞,以慕容迟的身份,他更要杀之而后快。”
沈雪眨了眨眼,没明白。
慕容迟叹道:“长安人都说沈大夫人最是护短,以我看,最是护短的是你爹。简凤翔毁了沈大小姐的名声,落得今天身首异处,郑伯豪退亲,几乎把东安侯府整个赔进去。你的身世不一般,你爹把你看得很重,怎么会做让你难过的事,要得到他老人家的认可,不容易唉。”
舒了口凉气,道,“延庆帝对你爹,对沈家很是忌惮,今天我与你爹同时出现在战场上,延庆帝必然耿耿,说不定不但救驾无功,还会被夺了指挥使的差事,而你爹毫无顾忌地表示出杀意,是在拉开我和沈家的关系,我与沈家离得越远,越能得到延庆帝的利用,及信任。”
沈雪默然良久,眸色渐冷:“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你调查我?”
慕容迟举起右手:“保证没有,自从知道你在南楚的镇北侯府,我就再没打听过你的消息,直到我来长安见过郑伯豪,才从他夫妻口中得知你的情况。”
沈雪哼了一声:“怪道沈雲雲瞧我的眼神总不对。他们怎么知道你和我……”
慕容迟沉沉笑道:“郑伯豪心里是有你大姐的,只是他们诚心为我做事,考虑到沈大都督以及沈家的资历,不得不做了个取舍。暗桩报给我以后,我发密信告诉他们,你是我看中的妻子。”
沈雪哼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慕容迟揽她入怀:“傻妮子,随你是镇北侯府庶小姐,或是西戎女王,今生你都是我的女人。你在桃花山庄,我自是常去,你与魏十四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水榭顶上。”
沈雪瞪视着慕容迟,久久,忽然泄气,双肩一垮:“我还以为自己藏着底牌没给你看,原来什么都没瞒过你,慕容迟,我怎么觉得在你面前,我就是一碗白开水,你一眼就看到底。”
慕容迟握住她的手腕,举起她的手,轻触套在她手腕上的猫纹银镯,诡诡地笑:“随你在哪里,我都能寻着。”
沈雪瞪大了眼:“这是古时,你还能弄出追踪器来?”
慕容迟笑得更诡:“想知道吗?不告诉你!”
沈雪怒:“我不喜欢被人盯着,这让我有光……没穿……那感觉。不喜欢!”
慕容迟俯过脸,轻吻她的的耳垂:“没那么灵,启动感应器,很费……我答应你。成亲以后一定给你摘了。”
沈雪偏了偏头,眯起眼看着慕容迟,眼里闪起一丝促狭,幽幽道:“迟迟,我是不是也得给你留个什么记号?”
慕容迟眨眨眼,吃吃笑道:“留个记号啊,随你,哪怕是留在……我脸上,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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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苗家军十之四五乘着夜色逃进深山。而落雁崮之围。总算解了。
延庆帝听到内侍死里逃生激动万分的禀报。心情大好,顾不得夜深,吩咐一路排开彩灯。押上苗七,率领文武大臣浩浩荡荡开出天元寺,来到天桥所在的石崖边,迎接打退叛军的胜利之师。士兵们高挑重阳节的各种大灯笼,把石崖边照得亮如白昼。
可怜四天来鲜有水米进肚的众臣,眼前发花,脚步虚浮,满脑子都在喊,我要喝水,我要吃饭。
风吹木叶。夜凉如水,山间薄雾缭绕,远处仍然有零星的金属相叩声。
满身血满身臭汗的简凤鸣带着亲兵,踉踉跄跄走过新搭好的木桥,向延庆帝屈膝行大礼:“儿臣救驾来迟,父皇受苦了,诸位臣工受苦了!
延庆帝扶起简凤鸣,老泪纵横:“吾儿受苦!”发声大喊,“叛臣贼子何在?”
简凤鸣喘着气:“回父皇,二……简凤翔死于乱军,母……苗皇后和苗三、苗六正在缉捕,别的,都已伏诛。父皇,幸亏有沈教头,有叶指挥使,救驾之功,非他二人莫属。”
延庆帝根本没听见后面的话,怒喝道:“什么,苗氏逃脱?苗三苗六也逃脱?简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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