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之井作者:魏香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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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之井作者:魏香音[完结]-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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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来日方长,这件事儿可以慢慢做。
  或许是觉察到了他们两个“尿遁”的阴谋,陈超捏着个酒杯迈着轻飘飘的脚步跑出来抓人。三个人这才重新回到包厢里。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酒桌上的“风向”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不知怎么回事,苏紫坐在了白秀麒的位置上,他微微弓着背,左手托腮眯着眼睛做瞌睡状,大半个身子几乎都靠进了章函的怀里。
  而章函依旧坐怀不乱,右手虽然被苏紫给靠住了,左手还是很淡定地举杯喝着酒。
  不知道为什么,白秀麒居然觉得这个场面还挺和谐。
  苏紫和章函的正对面,刚才还趴着装死的程馆长已经“复活”了。他看起来好像也不太清醒,两只眼睛红红的,说话也咬字不清。
  “我有一个侄女儿,今年22岁,在美国读大学……人长得那是又高又漂亮。要气质有气质,要学识有学识。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啊……”说到这里,他打了一个酒嗝:“小苏?”
  这是在给苏紫说媒?!
  白秀麒真是弄不懂事情的发展了。明明不久之前,这个程馆长连碰杯都不愿和苏紫碰,怎么现在感情好成这样了?
  他正思忖着,就看见那边苏紫醉眼迷蒙地摇了摇脑袋:“谢谢您……可我真的不用。”
  那边程馆长又问:“不要?难……难道说,你有对象了?”
  “……没。”苏紫还是摇头:“我这么穷,还是别祸害其他人了。”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了看章函的脸,吃吃地笑道:“您介绍给章院啊,章院人这么帅,又有才学,又有家底……这才是最佳人选啊。”
  面对他的这一串恭维,章函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那边的程馆长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又“啪”地一头栽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章函终于发话了,“找人把喝醉了的都送回家,不要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第一百八五 酒後

  所有人之中,除了陈超要留在陵区值班之外,程馆长、徐部长都跟着小李上了一辆车。车上原本还有一个座位,但由于喝醉了酒的苏紫一直粘着章函的关系,所以章函默许了他和白秀麒一起跟着自己走。
  雷雨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停歇了,由于低温,地面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冰渣,在车头灯的照射之下反射出一层银光。
  因为待会儿准备提前下车去买手机,所以白秀麒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在他的背后,苏紫已经进入了酩酊大醉的状态——像一条八爪鱼似的缠着章函,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没有人能够听得懂的话。
  在一般人的眼里,这的确应该算是一个很诡异的场面——才刚被破格试用的小员工,居然大大咧咧地扒在大老板的身上发酒疯,就算半路上被丢下去也不奇怪吧。
  可是章函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连和白秀麒寒暄的话都没有。他就那样安静地让苏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地,好像肩膀上扛着他的整个世界。
  半个小时之后,车辆回到了柏官县城。
  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县城的主干道上依旧是人头攒动。白秀麒请司机将自己送到县城里唯一一家手机卖场前,又回过头来看着后排座上的人。
  “你走吧,我会把他送回去的。”章函道。
  白秀麒冲他点了点头,这才下了车跑进店里去。
  黑色的轿车重新启动,沿着人头攒动的街市缓缓前进。
  章函轻轻地推了推靠在身边的人,等到对方有了反应,才低声问道:“你住哪里。”
  “我……”苏紫动了动嘴唇。却答非所问:“我也下车,能自己走……”
  章函当然没有同意这个要求。他想了想,伸手捡起苏紫的那个旧双肩背包,拉开拉链在里头找了一找,居然翻出了一个皱巴巴的快递袋子。
  “直接去家属大院。”他对司机说道:“送我们到侧门。”
  县城不大,几分钟后车辆就停稳在了家属大院的侧门外。章函拒绝了司机的帮助,自己扶着酩酊大醉的苏紫走进大院。
  来到泰陵履新这些时日。这还是章函头一次踏足到大院里的这个区域。老旧的水泥建筑上下镶嵌着冰冷的铁窗。忘记收进屋的衣物在北风里僵硬地摇晃着,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他按照快递袋子上的地址,将苏紫扶到了其中一幢的单元门前。
  “钥匙?”
  “嗯……”苏紫靠在他的肩膀上扭动了一下。“上衣口袋……”
  章函伸手到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在一堆硬币和毛票之间摸到了钥匙,门打开了。他又搂着苏紫往里头走。
  房间是一楼的东边套。一室一厅的小房间,白粉墙、水泥地面。没什么家具,地上堆着一个一个的纸板箱。就是收纳家当的容器。
  没有在客厅里找到合适的位置,章函只能将苏紫扶进了卧室。
  卧室比客厅还要窄小,只有一个简易衣橱和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倒是叠得整整齐齐,可仔细一看却很薄。
  屋子里很冷。章函扶着苏紫走到床边;顿时感觉到一股冷风迎面吹来。
  他放下苏紫左右张望,很快就发现床边的窗户破了一个洞,塞住洞口的纸巾被雪水打湿了掉在窗台上。
  他走过去重新将玻璃上的洞堵好。接着就听见身后“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章函回头。发现苏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身来,脱下鞋子丢在地上,接着又去脱掉上身那件臃肿的羽绒大衣。
  但他毕竟还是喝醉了的。手指抖抖索索地,好不容易才将拉链拉开,又被衣袖给缠住了。他苦恼地左右扭动了两下,又倒回到了床上。脱了一半的羽绒服挂在胳膊上,口袋里的硬币和手机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章函走过去,将手机和硬币捡起放在苏紫的枕边,然后俯下身来托住苏紫的后背,帮助他将外套彻底脱了下来。
  刚才在车里的时候章函就觉察到了——苏紫的身体很轻,也很单薄,很难想象这样的身体素质仅凭一条薄被如何抵御冬天的严寒。
  他让苏紫重新躺回到床上,将薄被拉起来掖好,又将羽绒衣重新盖在薄被的上面。做完这些事,他想了一想,又跑去一旁的衣橱里翻了件大衣来压着羽绒衣。
  如此一来,苏紫倒是被裹得严实了,只露出半张酡红的脸颊。被长睫毛遮掩着的眼眸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剩下好像也没有别的事可做,章函便打算走人。然而他才刚转了个身,右手却被轻轻地拽住了。
  “别走……”
  这一拽分明没有带着什么气力,然而章函还是站住了。
  他低头,看见从层层被裹下探出来的那只手,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指尖冷得如同冰雪,仿佛只要稍稍用力一捏就会消融不见。
  “公子……不要走……”
  苏紫还在轻声低唤着。
  不过片刻功夫,他的双颊上就已经满是泪痕。但是还有更多的泪水,正不断地从湿润的星眸中滑落。
  酒精作用下的苏紫看起来十分虚弱,虚弱到似乎连说话的力道都没有了。
  章函只觉得心脏一阵揪紧,他知道自己胸腔里似乎有些情感,正在不受控制满溢出来……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手指。它们正一点点地弯曲起来,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苏紫冰凉的手。拇指在毫无血色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仔细感受着皮肤之下微微起伏的筋络和骨骼,确认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
  而就在这种抚触进一步加深之前,却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苏紫枕边传了过来。
  是刚才掉到地下的那只手机,正在发出嘈杂的铃声。
  苏紫一动也没有动,依旧死死地拽着章函的手不松开。倒是章函下意识地朝着手机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了屏幕上来电显示的那一个“郑”字。
  铃声持续着响着,没有一丝要停歇的迹象。中间因为连接超时而自动挂断过一次,但很快又继续响了起来。
  真是锲而不舍……不过这样倒也好。
  章函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警醒,这才慢慢松开了手指,又稍稍挣动了两下手腕,彻底脱离苏紫的桎梏,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卧室的灯被关上了,紧接着被关上的还有客厅的灯光。在一片黑暗中,最后传来的是大门开启又重新关闭的声响。
  当章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苏紫蓦地睁开了双眼。他一把抓起响个不停的手机,丢进了敞开的衣橱里。
  白秀麒的运气不错。
  他赶在商场关门之前买好了手机,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搞定所有这些,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雕梅酒的劲道差不多已经完全消散了,可是酒味儿依旧残留在衣服上挥之不去。虽然白秀麒走了一整天的路,已经是身心疲惫,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准备洗个热水澡。
  经过昨天的“调教”之后,淋浴器的水温被固定在了一个相对舒适的数字上,浴帘也干脆地拆了下来丢在一旁。正当白秀麒痛快地享受着热水所带来的舒缓和清爽时,忽然听见外头卧室里有什么东西“啪”地一下掉了下来。
  吸取了昨天的惨痛经验,白秀麒这次没有着急。他首先冲干净了地上的泡沫,然后慢慢地打开盥洗室的门朝外面张望。
  昏黄的灯光下,房间里一切都很安静。他观察了一阵子,才发现是摆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纸袋子倒了下来,撩开了窗帘的一角,露出镜面一般的窗户玻璃。
  白秀麒不得不笑自己,真是神经有点过敏了。
  浑身上下的水珠已经开始变冷,他打了一个哆嗦,赶紧重新回到热水底下。
  但也正因为他走得急,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块窗户玻璃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洗完了热水澡,白秀麒心满意足地坐回到了床上,开始研究起了新买的手机。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当然是给江成路打电话。
  这一次接电话的人总算是正主儿了,不过江成路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倒是好像感冒了似的。
  “你在干嘛呢?”白秀麒直接了当地问。
  “老婆跑了,跟兄弟喝闷酒呢。”江成路也不客气地回答:“这又是谁的手机号?”
  “你喝的是酒还是醋啊,我都能闻到那酸味了。”白秀麒不和他闹,直接问重点:“刚才我这边狂风暴雨又打雷的,是不是你过来了?”
  “还真不是我。”江成路摇头:“要是我还能等你自己打电话过来?早把你这个妖孽就地正法了。”
  “你才是妖孽呢,货真价实的。”白秀麒捂住话筒不让江成路听见自己上翘的尾音:“这我的新手机号,你存下。还有住研究院招待所404房,你也记下,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万一你想我了吗?如果我现在过来找你,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这里的床很窄,你来了也没有位置。还有你不会画画,通不过这里的考试……”
  白秀麒一边念叨着,一边将擦头的毛巾丢到床头柜上,然后仰天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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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五六 是耶非耶

  电话那边的江成路沉默了片刻,接着换了一个话题。
  “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凑合吧。”白秀麒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还没到正事,不过有了点儿进展。”
  “那到正事还需要多久?”
  “……这我哪儿知道?”
  白秀麒又换了一次手,隐约意识到让自己不舒服的感觉来自江成路的声音。
  他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前后矛盾的话:“你要是想我了就过来,几个小时的事,至于吗?”
  “用不了几个小时。”
  江成路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不过,现在究竟是谁在想着谁呢?”
  江成路的问题,化作一道**的低音,从手机中轻飘飘地传出来,缭绕在白秀麒的耳边。
  白秀麒忽然觉得嗓子有点渴,于是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努力向床头挪动身体,伸出右手努力抓住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子,然后送向自己嘴边。
  “见鬼……”
  ”怎么了?”电话那端的江成路忙问。
  “没事,只是把水洒身上了。”白秀麒不得不重新支起身,抓起毛巾擦拭胸口。
  “哦……”江成路故意拖长了尾音:“衣服湿了很容易着凉,脱了吧。”
  白秀麒的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是想要抗议,然而滑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两个字。
  “脱了。”
  电话那边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传来了下一个问题。
  “那你的裤子……也湿了吗?”
  “没。”白秀麒这次的回答倒是很干脆。
  “没有?”江成路不甘心地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湿?”
  “……没穿。”白秀麒带着戏谑的笑容重新仰躺在了床上,“怎么,让你失望了?”
  “何止是失望啊。”江成路又深吸了一口气,愈发压低了声音道:“真可惜。我原本以为我有这个荣幸可以亲自脱下它的。”
  这*裸的言语让白秀麒发出了轻笑声:“你不是说自己在和兄弟喝酒吗?”
  “那是为了让我听上去不那么悲惨。当然,现在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江成路舔了舔嘴唇:“乖,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白秀麒将耳机换了一个耳朵,笑着反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听吗?”
  “是,但是我想听更多的……就像以前的每一次,当我们在床上,浴室里、厨房里、画室里的时候……你发出来的声音那样……”江成路停下来寻找形容词;“热情。诱人又甜腻。”
  白秀麒没有再接话。
  此时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上,而它则一路下滑,移向了那个正在因为言语挑逗而发生改变的地方。
  “怎么不说话了?”江成路的声音追了过来:“已经开始一个人享受起来了?”
  “……闭嘴。”
  白秀麒的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微敛的眼帘带动睫毛颤动着。
  “你确定要我闭嘴?”江成路却笑了起来:“还是让我们一起……来做点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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